第二十一章 平民的道路
魔術組的冠軍其實在一眾學生的意料之中，畢竟不論是百曉生的排行榜還是柳真的師團踢館，都樹立了足夠的優勢。不過戰鬥的過程還是足夠令魔印象深刻。
烏拉拉直到最後也沒有解釋雷神到底是什麼樣的家系能力，不說柳真是他的夥伴，記憶不清、正確度成疑的資料他也不願意講。
讓學生們驚訝非常的魔術對戰只是讓教師停頓了了片刻，很快便協助學生會完成了會場的清理。雖然兩個小惡魔的實力出魔意料，但也只意味着這屆多了兩個有趣的學生。
武技組的比斗照常進行，由於閻墨武俠小說的盛行，最類似武功的武技雖然專精的惡魔極少，但前來旁觀的卻不少。
“伊萬會長對武技有什麼看法呢？就我所知學生們鮮有專門練習武技的，相比起強大的魔術武技好像只是小眾，”主持照例希望伊萬給出見解。
談論到武技，伊萬的神色中有些緬懷，“大家都知道，魔術的施展依賴於魔力，同一個魔術由同位階地不同惡魔施展，威力也會有很大差別。”
聲音頓了頓，“這是因為不同惡魔的血統不同。魔界的望族擁有者更好的血統，他們對於魔力有着更好的親和度和感知力，當釋放家系親和度更高的魔術，往往能達成非凡的效果。”
“以我的親身經歷而言，低位階時的差距晉陞後會一步一步地拉大，普通的惡魔想要彌補大量資源和不斷地練習都必不可少。”
“但武技不同，武技對血統、資源並無要求。”
“雖然武技的提升需要長久的磨練，對身體的增幅亦遠不及加護類魔法，但嫻熟的武技是將一分力用處三分效果的唯一途徑。”
“這是屬於平民的道路。”伊萬如此說，但神態還是有些默然，他也只是為了激勵惡魔學生而已，能來到巴比爾斯本身便已經脫離了底層的惡魔。
武技是平民可以學習使用，不斷鍛煉提升的道路。但對於慾望紛雜的惡魔而言，長久的專註與堅持本身就可以被稱之為天賦。
何況單一的武技無法達到頂峰，就算他本魔，最初依仗武技獲取名聲后也在不同的師團汲取營養、全方面地提升自己，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台下的觀眾不清楚伊萬走過的艱辛，但很相信伊萬的經驗。閻墨聽着周圍的議論聲，覺得接下來巴比爾斯會掀起一股鍛煉武技的熱潮。
“devil！聽起來是一個很厲害的技巧呢。”
“好的！那接下來將會是雷·安娜和芬克·德布拉之間的戰鬥！”
光幕上的芬克身材魁梧，爆炸性的肌肉讓人感覺他是不是報名錯了組別，更應該前往的是體魄組。
至於安娜，但就體型而言雙方就像老鷹抓小雞，甚至會擔心芬克一個熊抱就可以碾碎她的肋骨。不過看過她比賽的觀眾沒有小瞧她的，至今為止一劍斃敵，她的劍甚至從未出鞘。
抱着劍的安娜神色恍恍惚惚，對面的芬克放下手裏的兩柄銅錘，震起一片煙塵。像是擔心對手不認真，拍了拍手。
“小姑娘，醒一醒，要比賽了，快點輸了就可以回去睡了。”臉上帶着些許輕蔑地笑。
開戰前的垃圾話。
“大叔你這麼急着要輸么。”被嘲諷的安娜表示垃圾人說垃圾話，並拿出酒葫蘆喝了一口。
垃圾話沒有對芬克造成傷害，但是‘大叔’一詞效果拔萃。
漲紅了臉，“我只是長得高一點壯一點！我才十七歲！”甚至在師團里都被誤認為學長的經歷浮現於腦海，芬克被激怒，攻擊力上升、理智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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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比安娜小哦，要叫姐姐。”
瞅着無意識嘲諷的安娜，閻墨突然覺得她切開來裏面都是黑的。‘不會的不會的，安娜本來是個好孩子，一定是這段時間被柳真帶壞了。’
之前為了組建師團，閻墨為盧卡、安娜、塔莉他們任勞任怨，帶飯帶課本佔座，漸漸生成一種老父親的感覺。現在孩子被帶壞了，他帶着怒火瞪着柳真。
柳真一頭霧水。
“來啊來啊。”絲毫沒有擺出架勢的安娜已經向芬克招了招手。
拎起雙錘芬克就向著安娜衝鋒而去，一對鎚子舞動的虎虎生威，碩大的鎚頭在空中揮出呼呼風聲。
輕而易舉地預判軌跡，顛顛倒倒的步伐配上七扭八扭地身體，雙錘好像砸到了實際卻始終沒砸到。
“根據資料，芬克同學的鎚子可是特製的，等閑兩三個惡魔抬不動一個，配合他的家系能力還能讓鎚子在適當的時候增大重量，打起來那可真就是是一鎚子買賣！”
“雷同學的步伐我知道，一定是最近小說里說的醉拳步伐！看似搖搖晃晃實則暗藏玄機，就像浪濤一樣一重重后力無窮！”主持有點興奮，武俠也讓他着迷不已。
伊萬對主持戰鬥方面的專業性已經不抱希望了，單手捂住了半邊臉。
芬克使不出勁但也不急躁，他很喜歡銅錘，覺得既適合家系能力又勢大力沉，日常都是帶着鎚子當作鍛煉的。
雖然武技場不能使用家系魔術，但這對鎚子，再揮舞六十六分鐘他也不會累！
能戰勝不少對手達到決賽，芬克也不像是表面表現的那麼易怒，‘只要打中了戰鬥就能夠結束，就看看我們誰先失誤！’
久守必失的道理安娜也懂，但是她還是毫無緊張感。
觀眾覺得芬克威力無匹、擦着即傷、挨着就死，但在專精劍術的安娜看來，芬克和普通惡魔沒有什麼差別。
都只是在‘揮舞’武器而已，至多芬克天賦異稟、力大無窮，本質卻是一樣。武器對他們來說只是工具，根本還是體魄和魔術。
矮身突進，看似驚險的突入了芬克的一個身位內，劍柄上揚。
“咚！”的一聲，正中芬克的心窩。
‘力道不足，能抗住！’雖然這麼想，但重擊帶來的劇痛還是讓準備後撤的芬克弓了下身子。
安娜微下的身子舒展開，輕輕向上躍起，左手的劍由右手向上帶，劍鞘末端正好擊中了芬克的右腮。
比剛剛更強的一聲“咚”。芬克雙眼發黑一下子坐倒。
“擊倒！雷·安娜獲勝。”布耶爾老師對安娜有分寸的擊倒相當滿意，之前魔術組的混小子都不知輕重的。
“哈~”輕輕打了個哈欠，搖搖晃晃就下了台，只能使用武技之後，對手就變得不大給力，安娜感到很無趣，又灌了一口酒。
“devil！雷同學這一定是寸勁，一擊即倒，真是太厲害了！”主持興奮的停不下來。
連烏拉拉都看不過去了，“咳咳，可能是因為體型差距吧，畢竟芬克同學快有三米高，雷同學才一米六，芬克同學一個身位內正好適合雷同學的發力。”
伊萬嘀嘀咕咕的有點聽不清，“眼力不行，數數也不會嗎，明明打了兩下！”
雖然很生氣，但還是要保持微笑的主持，“好的，我們來看下一場比賽，由尤利·貝爾加拉對陣布魯斯·菲亞娜！”
尤利是閻墨看過擂台賽的一名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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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的皮膚、尖尖的水牛角、不算誇張的體型，配上一張路人臉，閻墨都快忘記他了。
布魯斯·菲亞娜人氣很高，身材高挑、面容精緻，短短的運動背心下是堅實的八塊腹肌。雖然也是黝黑的皮膚，但這就是健康的小麥色皮膚了。
一者上台時應援聲連連，一者上台時寂寥無人，只能說惡魔們也是視覺系生物了。
“尤利同學從海選一路競爭上來，相信大家已經非常了解了。”主持畢竟也是惡魔，切出布魯斯的影像，
“布魯斯同學則是種子選手，擅長腿法。力量非常大，半決賽時對手一腳就被踢至昏厥。”
布魯斯面上帶着女神般的溫和笑容，完全看不出是會將對手踢至昏厥的惡魔。
尤利面對比賽顯得很慎重，他是使用拳法的，攜帶的也僅僅是普通的拳套，面對腿法近身就是一個大問題。
擂台賽時驚艷眾人的微妙躲避在此時沒了作用，布魯斯的腿踢出時像帶着風，變成了範圍攻擊。
尤利繞着布魯斯尋覓機會，但怎麼都抓不住空擋。
“devil！單純的武技還能帶動勁風的么！難道真的有小說里的風神腿么。”主持在武技場始終保持高度興奮地狀態。
伊萬會長難得地沒有對主持表示鄙夷，“不是武技，這是天賦。”
“這樣難道不算違規了么？”
“她沒有使用魔法，這只是血統帶來的親和罷了。惡魔的天賦就是如此，哪怕只是簡單直接的腿法，配上天賦就會變成普通惡魔難以逾越的溝壑。”
主持再看向尤利的時候彷彿帶上了一種悲情的色彩，“看來這是一場屬於平民的戰鬥了。尤利同學的處境似乎不是很好，在試圖近身的過程中已經被勁風刮傷，不過他還在嘗試。”
“雖然主持應該保持中立，但作為一個出身普通的惡魔，我同樣很想看看尤利同學能不能取得勝利！”
布魯斯沒有改變自己的戰術，還是簡單直接地出腿，但是這已經夠了。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學習更加精妙繁複的腿法，但是適合的就是最好的。
風的魔力願意親和於她，每一次出腿就是小型的風刃集群，中近距離的大範圍攻擊，這還是不使用魔力的情況，這種方式就是最契合她的。
尤利身上的傷口在增加，布魯斯出腿的速度也在下降，雙方的疲憊都在累加。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看着布魯斯自信放鬆的姿態，暗暗呼了一口氣。有時候，決定勝負的除了實力還有決心。
再次突進，速度反而快了幾分。
布魯斯似乎也是在偽裝，見到尤利的行動，興奮了一般加大了力度，勁風帶動的風元素甚至在腿周圍形成了淡青色的風漩。
雖然力量更大，但尤利這次沒有再躲避。他並不是跟不上布魯斯的速度，只是她的攻擊範圍實在太大。
微微低身，左手臂斜斜接觸到側方踢出的腿，快速的斜向上推。
‘這就想卸力？太小瞧我了。’暗自用勁，風的嘯聲又強了幾分。
袖子已經被撕碎，手臂上也出現了道道血痕，但腿還是成功的被帶向了上方，隱隱可以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
身體壓得更低，犧牲左手爭取出來的空間被充分利用，彷彿聽到悠長的牛叫聲。
說起來很慢，現實中只是一個剎那的功夫，尤利的右手已經放到了布魯斯修長的脖子旁邊。
平民對陣天賦者，以一條手臂的代價，獲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