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最後的盛大(上)

第二百一十章 最後的盛大(上)

太上皇的回歸,是一件很盛大的事情,按照道理來講,是應該由皇帝親自派人去管的,但是皇帝並沒有派人來,看着人數眾多的隊伍,太上皇心裏清楚,這些人最主要的作用,其實就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

這一路上是不會有太多危險的,這裏是西北軍的領地,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裏就是皇帝自己的領地,也就只有皇帝自己能夠保證自己的人不會受到西北軍的監視。

司徒殿一路上都是保持着一副平靜的神情,好像很少會有什麼事情能夠影響到他自己的心態,看着他那副神情,太上皇的臉上也就沒有什麼變化,不管是西北軍的人還是北辰閣和他自己的人,太上皇都是一句話不說的,就這樣一行人沉寂地度過了三天。

太上皇實在是忍不住地說道:“你小子真的能忍住三天不說話嗎?”

“回稟陛下,我只是不想現在和陛下說些多餘的話,省得被人覺得我是在違背皇帝的旨意。

這裏的人不僅有陛下和我的人,也有皇帝身邊的人,隔牆有耳的事情還是不要去做,所以謹言慎行才是我做的事情,與其思考不能夠哪些事情,能夠做哪些事情,說哪些話不說哪些話,都是不如不說不做的。”

太上皇皺着眉頭說道:“你小子倒是能夠壓制地住自己,就一點不擔心外面的事情嗎?要知道我最近可是聽說,西北軍那邊的狀態不好。你和你兄長都不在那邊,嚴鎮那小子也已經死了,難不成你覺得他陳風戰自己能夠守得住那座長關,我是不信的。”

“不還是有那位嗎?難不成陛下忘了我們還有一個暗中的棋子嗎?陛下當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嗎?”司徒殿笑容玩味地說道。

太上皇皺着眉頭想起來一些事情,過了片刻,他恍然大悟,他說道:“你們司徒家的人都是瘋子,不管是你的祖父還是兄長,當然你也是個瘋子。

真不怕失敗嗎?這世上沒有不怕的人吧。”

“怕有什麼用,怕的話就不去做了,我們司徒家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真正的戰士就應該面對一切事情舉刀,哪怕是退縮和死亡,也不能夠放下自己手中的刀,手中的刀就是我們殺人的利器。”

“真是一群瘋子,你小子以後別的事情不說,帶領好西北軍這件事情是一定做得好的。”

司徒殿笑着說道:“不用陛下說的,我自己知道能夠帶領好這些事情的。要知道我也是那種人的,自信狂妄,有着司徒家男人的所有優良品質,這是我們司徒家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但願你們的計劃會成功,但願那個人不會讓我們失望。”

“不,那人一定會成功,我們的計劃也是,他從來都不曾讓你我失望,自然你我也就不應該現在就對他失望。”

“你小子倒是蠻樂觀的,朕不和你說話了,現在休息就好,這一路上都擔心你會太難堪,沒想到很透徹嗎,你這個人年輕人的水平是越來越來不錯的。”

兩個人說完這番話后,就再也沒說過其他的話了,倒不是司徒殿不知道說些什麼,像是他這種長輩緣不錯的文宗,想要有話題,是很簡答的,一點點的思緒變化都能夠激起一萬種想法。

只是皇帝身邊的人跟着,那些人或許不會管司徒殿和太上皇說了些什麼,只是當皇帝知曉他和太上皇的對話時,他不保證皇帝不會亂想些沒用的事情,皇帝現在專心地應對司空家那邊就應是不錯的事情,再想這種事情,司徒殿擔心他會瘋掉。

當然還有司徒殿在讓保持冷靜的意思,做人都是有慾望的,慾望這種東西就像是一種侵蝕在人類骨子裏的本性,換句簡單的話來說,人是註定會有慾望的,生命本身就是一種慾望的追求。

他現在是不想讓自己有慾望的,倒不是慾望都是沒用或者是負作用的,只是現在對於他來說,理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強迫自己保持着一種理智,倒不是他以前不是那種理智的人,是這次的事情過於龐大且讓他的心思擾亂。

事情實在是太多,再加上司徒正德的事情,他要是能夠一直保持着某種理智,就太過於恐怖了,索性他也就不再強迫自己這個人理智,只是減少一些沒必要的思考,讓自己的思緒不會太顯現出來,像是一個波瀾不驚的人。

大鄭朝堂之上,原本看起來身體不大好的上柱國司空尚華,現在看起來是意氣風發,儼然不像是前段時間那個日薄西山的老人。

他神色平靜地說道:“啟稟陛下,臣聽聞西北軍最近有戰事發生,只是不知道陛下最近為什麼沒有調動將軍,現在的西北軍當中,可是沒有過多的人值守。

臣擔心一旦西北軍是大規模攻擊的話,會對長關沿線造成不好的影響,臣請陛下准許臣下以年邁衰老之身,重新披掛上馬,為大鄭為陛下征戰。”

還不等皇帝站出來說話,但是兵部尚書薛佳卻是站了出來,他作為兵部尚書,自然是能夠在這種事情說上來一些話的,何況在這件事情進行之前,薛佳就已經受到了皇帝的授意。

薛佳站出來說道:“咱們這位司空家的上柱國,真不愧是一個心繫國家的好人,只是不知道您的這種心繫國家,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呢?

要知道在司徒上柱國還活着的時候,您可是很少會做出來這種事情的,誰不知道咱們司空上柱國是最喜歡明哲保身的那個人,誰不知道您就連自己的軍隊都開始不太喜歡掌控呢?”

司空尚華似乎早就考慮到這件事情,他平靜地說道:“老夫這是眼見大鄭現在出於一種危機當中,眼下的朝堂之中,能夠用的大將之才自然是不再少數的,只是真正的帥才,恐怕就只有老夫一個,老夫這是為了陛下分憂。”

薛佳哈哈大笑,根本不在意皇帝的眼神,皇帝當時可是叫他隨意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本來就是個個性張揚的傢伙。

雖然在兵部這些年一直都是在隱忍的,可是他本質上就是那種張揚的人,藉著這個機會自然是要肆意妄為一些,反正出了事情,也是皇帝自己的事情,他不過是按照皇帝的命令,對自己掌握的事情做出一些手腳罷了。

皇帝自然是沒想到薛佳會是現在這種行為,但是他也知道薛佳本來就不是個安分的傢伙,也就沒再多管別的事情,只是做壁上觀,當做沒有看見薛佳肆意妄為的樣子。

薛佳平靜地看着司空尚華,嘴角浮現出來一抹淡淡的嘲笑,像是在說一句話,我要是信你的話,我就是狗。

他平靜地說道:“想來您也是一個心靜不錯的人,換做是尋常人等的話,現在自然是慚愧到不敢提及起司徒家的事情。

您倒是好脾氣又有些不大要臉面的樣子,說起現在這種話來,竟然不覺得心中有半分的羞愧,真真是堪稱上一個無恥之尤。

我原本以為您是脾氣不錯的禽獸,卻不曾所想,您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偽君子。”

司空尚華就算是想要把自己的偽裝成太好的樣子,也是不會真正裝作不去管這種事情的。

司空尚華神色憤怒地說道:“薛佳老夫勸你好自為之,如果你是因為朝中之事對老夫心懷怨恨,老夫自然也是不覺得你小子說的話哪裏有問題,之事你小子現在看來是有些棄自己的臉面於不顧的。

竟然在朝堂上對老夫說出來如此之話,老夫自來是不喜歡倚老賣老的性子,但是你居然對老夫說出來這般不要臉的話。

老夫不僅僅是大鄭的國公,也是你薛佳的長輩,你薛佳居然是如此和老夫說話,老夫羞於爾等人為伍。

你說老夫有罪,只不過是你自己的妄自揣測,老夫有何不敢提及起司徒家的事情,司徒病故之事,老夫自然是對其心痛不已,但是還未曾道理那種不敢提及司徒的地步,難不成是你兵部暗地裏做出什麼事情,現在悔恨,害怕老夫到西北軍之後,會抓住你們的把柄,這才有這番言論,怕會是老夫繼承西北軍的時候,你擔心自己的事情被人發現吧。”

薛佳臉上依舊是那副譏諷的神情,儼然像是一個對於司空尚華的話不屑一顧的人,他冷笑着說道:“司空尚華,難不成你真覺得自己能夠瞞過所有人,讓人不知道是你殺掉司徒上柱國的嗎?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你的案子早就已經結束了。”

司空尚華神情一愣,說道:“難不成你真覺得能夠欺詐於我?”

沈朝陽站出來說道:“經過本官的查勘,以及後續的調查,發現司徒上柱國被刺殺一事,和司空上柱國的關係並不小。

其實也就是證明這件事情就是由司空上柱國去做的,您也沒必要爭辯什麼的,如果不是掌握真正的罪責,您覺得我們會站在這裏指認您嗎?”

司空尚華看着沈朝陽決然的神情,知道自己的事情怕是被他們發現,只是他還留有一線生機,他說道:“陛下,陛下知道這件事情嗎?”

皇帝高高在上,這次卻是低下頭看向這位多年的舊臣,說道:“朕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朕不相信這件事情是你做的。

不過他們給朕的情報上面顯示的,這件事情的幕後之人就是你啊,你自己說說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朕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只是這件事情的最終結果,就是由你們定奪的了。

朕要是沒記錯的話,尚華,咱們兩個雖然是半道子君臣,但是朕對你還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吧,你就不想給朕好好解釋這件事情嗎?

不要欺騙朕,當然取決於你說的話是你自己怎樣的想法,朕能夠等你,但是不能夠等你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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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鄭上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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