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
李修平在走出演武堂后並沒有急着回李府,而是在街上閑逛起來。
一路上的行人都對李修平這個盛名傳出千里之外的少城主敬而遠之,沒有人敢上前套近乎,都生怕惹上這個禍胚。
李修平對此倒是樂的清凈,一個人慢悠悠的沿街賞景。
坐落於西南邊境的安丘城是名副其實的古城,建成至今已有千年歷史。
而千年以來,安丘城的內部格局其實並沒有改變多少。
歷史在這座城市留下太多的故事。
幾十代人的不斷發展,安丘城從一個不足萬人的小鎮變成如今近三十萬人的大城。
現在的安丘城可謂是迎來了千年以來最大的盛況。
青磚綠瓦,紅燈結綵,人流川流不息。
商賈旅人,販夫走卒,比比皆是。
各類物件兒,琳琅滿目。
行至勝景,而不知歸途,大概說的就是李修平現在的心情。
直到天邊一縷炊煙升起,我們的少城主大人這才察覺到了五臟廟的抗議。
上下一摸兜,李修平傻眼了,他赫然發現自己身上竟是沒有帶一分錢。
由於中午那一頓是在演武堂湊合的,以至於李修平到現在才知道兜里竟無半顆叮噹響。
得,回家吧。
靠着原主的記憶,李修平熟練的拐進一個小巷中。
天色已經放暗,巷子裏採光又不好,四周顯得黑漆漆的。
李修平左右張望了一下,說實話他很不喜歡呆在這種幽暗狹小的地方。
前世看的那些恐怖讀本和恐怖電影,主角經過這些犄角旮旯的時候就是撞鬼的時候。
李修平拍了拍胸口,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可越是這樣,腦海里那些東西越是停不下來,反而越發清晰。
越是往巷子深處走,李修平心裏越是沒底,他總覺得什麼東西在盯着自己。
在拐過一個巷口的時候,李修平鬆了口氣。
因為在他前面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衣打着燈籠的行人。
李修平暗自寬心,有人就不怕了。
可是沒過一會兒,李修平看着那個行人的背影,心裏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
盯着那人看了好一會兒后,李修平愣住了,他發現了哪裏不對勁。
那傢伙打着燈籠,為什麼沒有影子。
燈籠的光直接灑在了地上,那人彷彿沒有身體,可是又能實實在在的看到。
李修平麻了,現在他百分百確定自己是見鬼了。
雖然李修平口裏總是說著自己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是這種事情誰遇到誰不麻呀。
前面的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李修平停下來了,他也停住了,而且正慢慢的轉過身來。
李修平死死盯着那人,心臟狂跳不止,似要跳出來一般。
他徹底的麻了,因為那人在轉身的時候,特效都變了,黃色的燈光變成綠色。
在那人徹底轉過身來后,李修平看清了他的模樣,沒有臉。
準確來說不是沒有臉,而是沒有五官,只有一張白色的臉皮。
那人在轉過身後也不走動,就這麼站在原地看着李修平。
對,就是在看着李修平,雖然他沒有眼睛,但李修平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目光,甚至他還感覺到對方似乎是在笑。
一股寒意傳遍了李修平全身。
“大哥。”
“啊啊啊,不要啊。”
身後忽然傳來的一聲‘大哥’,直接讓李修平原地起飛,向上蹦起一丈多高。
在空中來了個180度旋轉的李修平,看清了來人的磨樣。
這是一個‘身形魁梧’的矮子,目測也就五六尺高,但是其身上的肌肉結渣成塊。
“大哥,原來你可以跳這麼高啊。”
“猴子?”
“嗯,是我。”
被李修平稱作猴子的高人從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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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走了出來。
猴子原名林皓,是安丘城裏守城將軍林元魁的獨子。他和原主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是原主身邊最為忠誠的二五仔。
也是安丘城能排上前十的天驕,二鏡巔峰實力,耿直少年一個,一身蠻力奇大無比,關鍵是身手還十分靈活。
可以說他就是一個四邊形戰士,又肉又有輸出,還特么有位移。
李修平見是猴子,安心了大半的同時又回頭看去,巷子裏空無一物,哪裏有什麼沒臉鬼啊。
這一情況搞得李修平滿頭糨糊,他可不相信剛才的是自己看錯了。
可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那傢伙怎麼不見了。
“大哥你看什麼呢,剛才我一直叫你,你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聞言李修平一臉的疑惑,“你叫了我多久?”
“自打你轉進巷口的時候,我就在你的身後跟着了,你就跟丟了魂兒一樣自顧自的往前走。”
李修平聽完更麻了,他剛才壓根就沒有聽見任何聲音,難道是幻覺嗎,還是說原主回來找我索命吶。
不應該啊,也沒見哪本穿越小說里有這個設定啊。
此地不易久留,風緊扯呼。
“大哥,走喝酒。”
“不去,有危險,我得回家了。”
“沒事,大哥有我呢,我保護你。”
林皓此刻顯得無比真誠,擺出一個孔武有力的姿勢,以張顯他那發育過量的肌肉。
哇哦,我的帥帥男孩,你好像那偶像劇里的男二號,好暖好貼心,可惜我們是沒有可能的。
“不去。”
李修平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大哥,你真不去嗎,聽說酒樓里新來幾個異域舞姬,個個傾國傾城。”
李修平果斷掉頭,你要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猴子,快帶路。”
“大哥,你不是不去嗎。”
“不是想看什麼舞姬,主要是想喝酒了,你請客哈。”
“哦,好吧。”
飄香酒樓。
安丘城裏最大的消金窟,以價格昂貴出名。其內不光可以飲酒消遣,還有不少青倌兒佳人在此賣藝為生,當然也有干那什麼的,只要價錢給得夠就可以帶回家,想要什麼樣的姿勢都有。
來到酒樓門前,李修平抬眼看去,說是酒樓卻脂粉氣十足,更像是青樓窯子,門口一群鶯鶯燕燕正賣力的搔首弄姿,挑撥着每一個過路男人的錢袋子。
“哎,我還是喜歡清凈風雅之地。”
李修平嘴上那麼說,身體卻很誠實,目標明確的走了過去。
林皓像個私人保鏢一樣默默的跟在後面。
李修平二人可是酒樓里的常客,門口的那一群大的小的的姐姐們都認識這兩個人傻錢多的主。
這不,看到李修平的到來,她們的目標瞬間就明確了,一窩蜂的簇擁了上來。
李修平也不客氣,左攬一個右抱一個,一股特有的香味侵入鼻中外帶那迷人的柔軟,真是攝人心魄啊。
而跟在後面林皓此時就像是個局外人,他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周圍的酒店服務生們也極為默契的沒有靠近林皓,甚至連上前搭話的都沒有。
李修平回頭看了一眼,深感震撼,這隻猴子是怎麼忍得住的。
據他所知,林皓應該是練了什麼童子功,在達到一定境界之前要保證元陽不破。
這猴子也是浪蕩子裏的一股清流,只看不摸真是絕了。
走進酒樓,一樓的正中間是一個約十丈寬的蓮池,池中青蓮翠綠又有幾尾錦鯉游曳其間,傳聞池中有一陣法可保池中水溫恆定,青蓮四季不枯。
絕對大手筆。
蓮池的正中央則是個五丈寬的漢白玉圓台,圓台之上有五個西域舞姬正賣力的跳着妖嬈婀娜的西域舞蹈。
一樓的看間兒已經坐滿了,李修平在兩個好姐姐的帶領下直接上了二樓,走進了一個雅間。
二樓雅間兒可以俯視觀看到一樓圓台的全貌,更有一些風景是一樓無法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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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雅間之前,李修平就從林皓的錢袋子裏拿出了幾兩銀子打發了那兩個好姐姐。
不是李修平迷途知返了,而是實在是忍不住了,恐要貞潔不保。
林皓還是秉承着他那隻看不摸的優良傳統,低頭看向一樓的蓮池。
李修平望向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林浩,心裏着實為他捏了把汗,你說要是那天邪火攻心,走火入魔了,可咋怎。
不過很快他的視線就從林皓身上挪了開,因為他注意到了三個熟人,朱家倆兄弟和柳萱。
他們正坐在對面的雅間裏推杯換盞。
這小娘皮才和我分開多久啊,就又和他們攪在一起啦。
果然啊訓犬師就喜歡和狗呆在一起。
同時他們三人也注意到了李修平。
朱家兄弟一見李修平就來勁了,上午吃虧還沒有找回來,況且柳大白菜就坐在旁邊,這更加大了他倆犯賤的決心。
只是這兩個傢伙剛起身就看見一旁的林皓,他們愣住了,不是說這個家活還在護衛軍嗎,怎麼在這兒出現了。
要說每次和李修平不對付,他們也就欺負欺負咱們少城主大人嘴笨,過過嘴癮。
真要動手打李修平,誰敢啊,李修平是手無縛雞之力,可他老子李宏伯可不是吃素。
而那隻瘋猴子可不一樣,發起瘋來那可是六親不認,上回就是他把朱家兄弟給扔進了糞坑。
李修平沒有管朱家那兩個喜歡吃屎的野狗,只是多瞟了幾眼柳萱這個高級訓犬師。
而柳萱則有意無意的躲避着李修平的目光。
李修平嘆了口氣,自顧自坐了下來,叫回了正趴在欄杆上快要看入迷的林浩。
“對了,猴子,你不是在護衛軍嗎,怎麼回來了。”
林皓雖說同為南明宗的外門弟子,卻沒有在演武堂修行,而是在外城的護衛軍營里受林元魁的親自教導,這兩年裏很少回到內城。
“我爹讓我回來的,說是內門弟子選拔要開始了。”
“什麼時候的事?”
李修平疑惑了,這明顯就很重要的事,為什麼在原主的記憶里沒有,操,這傢伙肯定就沒打算參加。
“差不多還有半年的時間。”
“不是還有半年時間嗎,你不加緊訓練,怎麼回來了。”
“聽說演武堂這邊從宗門裏請了一個特別厲害的教官來進行集訓,我爹已經給我報名了。”
“厲害,有多厲害,比你爹還厲害嗎。”
“不知道,反正我聽我爹的。”
聽話的孩子就是好,說啥就是啥。
李修平聽完后想明白了一件事,難怪柳萱這顆高不可攀的大白菜會主動找上自己,肯定是為了集訓名額的事。
哎,女人本就不好對付,更別提聰明且有野心的女人,看來以後得離這顆大白菜遠點。
免得被嘎腰子。
“大哥,你該不會要參加內門選拔吧。”
林皓這突如其來的一問,造得李修平一愣。
“我,我應該要吧。”
“大哥,我勸你別去,選拔雖然有教官看着,但還是容易出現危險,死人都是有可能的。”
李修平聽到那個死字就后脖子一涼,他畢竟是和平年代穿過來,而且他已經死過一次了,在死一次划不來啊。
“應該不會那麼嚴重吧,就是一場考試而已。”
林皓很嚴肅的搖了搖頭,“大哥,你有所不知,參加選拔的不僅僅是演武堂的弟子,還有一些世家弟子和一些活躍在西南大山中的採藥人。他們大多都是見過血的,尤其是那些採藥人,每天都在妖獸嘴裏搶食,早就練就一身殺人技,出手往往沒輕沒重的,而且生死往往在一瞬間,教官們有可能會救援不及。”
李修平的額頭已經鄒成了一堆,他還是把這個世界想的太簡單了。
“大哥,沒事的,有我保護你就夠了。”
李修平頓時菊花一緊,因為林皓眼中的熾熱已經快讓他好像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傢伙該不會男女通吃吧,太可怕了。
我謝謝你啊,不用了,我對劍擊沒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