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真好騙(已替換)
扶光脊背挺直坐在椅子上,遮目下的神色複雜至極。
有這麼一個如狼似虎的妻子,實在是個挑戰,要知道他與別枝相識,還不足一個月啊。
不好,又想要捂腎了。
他深吸一口氣,對別枝是眼不見心不煩。
走到牆角邊,拿出一個蒲團面對着牆壁就打坐起來。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忽地,他身上的玉簡忽然顫動了起來。
扶光靈氣收攏,平復了下周身的劍氣,將玉簡拿出來一看,是逐月師兄!
剛平息的氣差點就岔了。
他瞥了眼呼呼大睡的別枝,隨手將玉簡扔到桌子上沒有理會。
玉簡震顫了將近一刻鐘后才停了下來,不過片刻,玉簡上有靈光閃了閃。
扶光好奇的拿起來一看——“小師弟,怎麼不接我通訊。”
剛看完,下一條訊息又緊隨而來。
“我和瑾瑜已經到了斗魁山哦,我來找你玩啦。”
“快接我通訊啦,出來接我。”
“為什麼不回我?”
“……我帶你了喜歡的糖糕,真的不回我嗎?”
“……”
“開門吧,我來了。”
扶光剛看完最後一條信息,敲門聲響起,“咚、咚、咚……小師弟,我來找你玩啦,快開門,我知道你在的。”
“咚咚咚。”
“我就在你門口,開門,快開門。”
扶光瞳孔地震,覺得這發展就跟鬼故事一樣。
不不不,現在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在別枝記憶中,他們正在醬醬釀釀啊。
扶光心臟顫了顫,糟、糟了。
竟然有種姦情即將被發現的害怕。
他揚手一掌拍在別枝頭上,隨手將她頭上的發簪抽掉放在桌上,那柔軟的長發傾瀉下,如同瀑布一樣。
他神魂之力在別枝意識中繞了個圈,在別枝蘇醒前,快速將身上的衣服瞎扯了幾下,又將頭上的發冠扯下來,黑色髮絲鋪在身後,偶有幾縷調皮的貼着臉頰來到了胸前,孤高淡漠中多了幾分落拓不羈。
他揉了揉臉頰,在臉上多了些許紅暈后,輕聲咳了下,才嗓音沙啞道:“別枝,師兄來了,我……”
“噓,我聽到了。”別枝嗓音慵懶,透着莫名的風情,讓人口乾舌燥,臉紅心跳。
別枝睜開眼睛,從椅子上坐起來,也不知在夢中怎麼描補的,反正她從未對醒過來后的環境表現過懷疑。
別枝懶懶地揪着一縷髮絲在指尖打轉,周身透着被人打擾的不爽,只是那不爽快在看到扶光臉頰的紅暈時,頓時消散。
她眼珠子一轉,低頭在扶光額頭吻了下說,“你收拾下這裏,我去給師兄開門。”
這麼好的添堵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
她起身後,還故意將衣領扯開了很多,周身的風情毫不收斂,就那麼肆無忌憚的朝門外某人而去。
扶光:……
扶光伸出手想要阻攔,卻沒跟上別枝的速度。
眼睜睜看着別枝身形一閃,堪稱閃電般的打開了門,露出了正舉起手砸門的逐月。
扶光:……已經看到清白隨風逝去了。
為此,連被別枝佔便宜親親都顧不上了。
他長袖一揮,敷衍了事的將桌椅打掃了一遍。
至於別枝為何讓他打掃桌椅……
不,他完全沒興趣知道。
扶光木着臉,朝門口看去。
逐月也完全不將自己當外人,跨着大長腿就擠了進來,口中還嘟嘟囔囔:“小師弟,你在家怎麼不給我開門,我都等了多久了。”
真是完全視別枝於無物啊。
別枝:怒氣完全無法掩飾了。
這時,孫瑾瑜從逐月背後走了出來,朝別枝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道:“逐月有些失禮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別枝心生感動,又有些驚喜,難不成許久不見,孫瑾瑜情商見漲,那她是不是有機會可以睡……
然後她就見孫瑾瑜邊去追逐月邊教訓他道:“你怎麼擠開聖女闖進來了,至少要提前通知她一聲啊,至於她答不答應讓你進來那就沒關係了。”
別枝:感動還回來!
這兩個男人一定有問題,她這麼美,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她還無視她呢。
無視她、不喜歡她的男人,都喜歡男人!!
這麼一想,別枝就覺得心裏舒服多了。
自欺欺人大部分時候都挺有用的。
“小師弟,你這是……”逐月上下打量了下端端正正肅立在那兒的扶光,臉色一凝,隱隱開始發黑。
別枝這女人,大白天竟然拉着小師弟胡鬧……
扶光似乎被看得尷尬起來,孤高縹緲的氣質維持不住了,周身的氣息像是春日化冰后的清泉,清風吹過拂起瀲灧漣漪。
“三師兄。”他求饒似的叫道,聲音染上了淡淡的羞澀。
逐月冷哼一聲,收回了視線,沒有再看小師弟,而是扭頭看向別枝。
在扶光看不到的地方,那雙眼眸銳利冰冷,藏着僅屬於劍修的犀利強硬,鋒芒畢露,猶如一把刺穿天地的劍。
對於他的警告,別枝心情愉快的笑了起來,更加得意地走到扶光身邊,將他鬢邊的髮絲撥到身後,語氣輕快道:“桌椅收拾的很乾凈,不過太乾淨了,沒有留下我們半點氣息。”
扶光長袖下的手,微微顫抖。
別枝,你想幹什麼啊別枝。
沒看到三師兄臉都黑了嗎,再撩撥下去,他真的會打人的。
三師兄是少見的打人不分男女的類型,可能因為對手是別枝,打得會更重。
別枝顯然將得寸進尺展現的淋漓盡致,她無視了扶光的躲避,仰起頭想要親扶光。
扶光有些不知所措,但他沒有拒絕,任由別枝親吻他的下頜,緊接着就聽別枝溫溫柔柔的說:“陪我歇息了兩個時辰累了吧,不然你去房中睡會兒,我在這裏招待師兄和孫道友。”
扶光:……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沒問題,但表達的意思露骨又曖昧,簡直直白地告訴了師兄和瑾瑜,他們之前是在幹什麼好事了。
扶光:……一座玲瓏閣已經在腳底下形成。
扶光在一片寂靜中,緩緩地、緩緩地,像是一張紙片一樣,飄到了椅子上。
接着,他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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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羞窘的情緒完美的傳遞給了在場的所有人。
看得出來他的僵硬和羞澀,別枝青莞爾一笑,心裏有些憐愛,正要上前安慰安慰他時,在一旁面露殺氣的逐月就迫不及待地側身就把別枝擋在了外面。
別枝:“……”
你是看不得兒子兒媳關係好的惡婆婆嗎?
#極品公(婆)爹(婆)#
逐月對別枝惱怒不已,小師弟很單純,在感情上更是純白,別枝就是仗着這點將小師弟哄騙了,偏偏他們當時沒在小師弟身邊,讓別枝鑽了空子。
別枝敢青天白日拉着小師弟在椅子上就胡鬧開,可見被別枝吃的死死的,明明以小師弟的性格,是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可惡!
他朝孫瑾瑜使了個眼色,孫瑾瑜瞭然,上前一步更是將別枝擋得完全看不見身影了。
他笑容溫和的朝扶光說:“扶光,我聽你三師兄提起,你收了一個徒弟?”
扶光忙坐起身,整個人都精神了。
只要不提跟別枝睡覺這回事,你就是我親兄弟。
他配合著轉移話題:“是收了徒弟。”
他嘴角動了動,牽起一個淺笑的弧度:“他很好。”
孫瑾瑜一時也好奇了起來:“若不介意,你願意讓我見見他嗎?我很想看一眼能被你看重的弟子,特殊在哪裏。”
扶光帶着淡淡的驕傲說:“他天賦很好,心性也不錯,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頓了頓,他微微側頭朝向別枝,詢問的意思很明顯。
他這一行為可以說是對別枝的尊重,卻也讓逐月更窩火了,只覺得小師弟是被別枝蠱惑住了。
別枝察覺到他心情不好,笑容都明媚了起來。
她親昵地整理了下扶光的衣裳,又將桌上的發冠拿起來,輕手輕腳替他挽好發,這才含笑說道:“去吧,我在家裏準備些孩子愛用的飯菜等你們回來。”
這賢妻良母的姿態,端得甚是熟練。
她知道這二人是想要將扶光支走,但他不怕,只要扶光一日愛她,逐月就一日不可能對她出手。
一想到逐月這不解風情的男人心底有多憋屈,她就眉梢揚起,興高采烈。
扶光似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乖乖地任別枝替自己做主,惹得別枝嘴角的笑意加深了許多,給抽空朝逐月扔了個得意的眼神。
逐月:呵。
逐月將手裏的糖糕遞給扶光,面上笑嘻嘻道:“師弟,這是我給師侄對的禮物哦,你可不能半路偷吃。”
扶光伸出去的手一頓,還是接過了:“……三師兄之前不是說,是給我帶的嗎?”
逐月大咧咧擺擺手:“哎呀,你都多大了,不要總想着搶孩子的零食。”
扶光:?
扶光獃獃地看着他,有些手足無措,讓逐月心裏嘆了口氣。
這就是他不放心小師弟的原因,小師弟面上看起來高潔明澈,孤高又漠然,可熟悉的人卻清楚他私下的性子,單純又獃獃的。
“既然瑾瑜想見師侄,師弟你就帶他走一趟,省得他老念叨,念叨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逐月嫌棄的說。
“好,那我去了。”見別枝與師兄都沒有異議,他便老老實實地聽二人安排,帶着孫瑾瑜離開了。
他們剛離開,別枝與逐月便默契的離開房間,來到一處斗魁山山巔。
這裏險峻陡峭,少有人煙。
山巔的風吹得二人衣袂飄飄,長發飛舞,但誰都沒有用靈氣隔絕。
別枝此時氣質大變,那是刻入骨子裏的嫵媚風情,眉角眼梢魅惑妖嬈。嬌柔婉轉之際,美艷不可方物。那簡單的淡紅底色長裙,竟在她氣質的襯托下如風情萬種。
可見平日在扶光面前,她真真是收斂了。
若展現出這副模樣,絕世妖姬的名號怕是跑不掉了。
憑藉她原本的勾魂攝魄之態,恐怕也不會與扶光有交集,扶光見到她不心生警惕,大喊一聲妖女就怪了。
“逐月啊逐月,你最後還不是栽到了我的手裏。”別枝哈哈大笑起來,身姿扭動間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你惹惱我一分,我便在扶光身上找補回來,惹惱我十分,我便讓扶光付出代價。逐月,你焉敢與我作對!”
回應她的,是恐怖扭曲的劍氣,那劍氣如同炸裂的煙花衝著別枝的方向席捲開來,耀眼閃爍的紫色恍如雷霆震怒。
別枝神色一凜,迅速退開。
下一刻,更恐怖的劍氣席捲了這片天地,恍如仙神降臨的破空聲響起,震得方圓百里內的蟲鳥盡數滅絕。
冰藍的劍氣所經之處留下深深地紅狗,無法消散的戾氣盤踞着四周蠢蠢欲動,幾乎是毀天滅地的痕迹,跨過了時間、空間,給予別枝別具一格的警告。
在別枝不可置信的眼神下,逐月站在劍上,懸浮於半空,漆黑的瞳孔下,是大海般的波濤洶湧,如肆虐的暴風雪般冰冷刺骨。
逐月以實際行動告訴別枝,他的師弟,神劍宗宗主最小的弟子,不是她的玩物,也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他居高臨下看着別枝,漫不經心地開口:“妖女蕩婦,安敢欺我神劍宗。”
他扔出一道令牌,令牌以極快地速度跨越空間刺進別枝眉心,沒有給她半點反應的時間。
別枝只覺得眉心一疼,那令牌已融進了她的神魂里。
她臉色大變,鐵青無比:“你們可真重視扶光,連靈犀令都拿出來了。”
正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靈犀令一般用於道侶間的心意相通,共同抗敵。後來發展成弟子間互相交流的平台,如同另類的多人共同溝通的玉簡。
再後來,有修士改版成追蹤的法器,僅限於追蹤與被追蹤雙方。
逐月扔出去的就是最後這一版的靈犀令,潛藏於神魂,用於追蹤。
“靈犀令下,你若敢欺扶光,天涯海角,神劍宗定將你追殺到底。”
他那近乎冷淡到骨子裏的目光落在別枝身上,給別枝帶去強大的威懾:“不要以為我會投鼠忌器,殺了你,再取走扶光關於你的一切記憶,也不是不能做。”
別枝被震驚到了,媽的到底誰是反派,你每次說話都肆無忌憚的像毀天滅地的邪修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