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賭一賭(扶光場合,已替換)
“琴師,止步。”妙舞神色冰冷道。
她決不允許這個變態在少主不允許的情況下靠近少主。
琴師微微笑着,像一成不變的木偶,那永遠一模一樣的弧度讓人悚然而驚。
他沒有去看妙舞,反而越過她看向容嫻,明明是笑着的,卻讓在場的人心中如墜冰塊,又沉又冷,彷彿連血液都不流動了。
他語調很是歡喜的說:“小嫻,我很高興你還活着,來我這裏,讓我好好看看你。”
他伸出手,自信對方會撲進他懷中,這傲慢又自負的模樣,讓人一看就心中冒火。
自見到容嫻后,琴師眼裏再看不見別人。彷彿整個世界在眼中褪色,唯有容嫻是唯一的亮光。
此時若說容嫻是他唯一的摯愛,可信度直線上升。
容嫻似是被他直白的目光看的十分不舒服,後退了幾步,蹙着眉頭,毫不客氣道:“離我遠點,你這個、該死的、變態!”
琴師不解極了,還帶着震驚:“為何?你喜歡上別人了?誰?”
“我不接受。”琴師優雅的腔調染上了幾分惱意,“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算算我們都多少恩情了。”
這邏輯鬼才,讓容嫻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妙舞一聽,直接臉色鐵青,目光冰冷的看着琴師,聲音中似乎帶着冰渣子。
“閉嘴。我流光樓少主冰清玉潔,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妙舞胸中充斥着怒火,不敢去回想這些時日被琴師困住的少主身上都發生了何事,可只要一想到少主寧願拼着玉石俱焚也要殺死琴師,便明白那定是讓人全然無法接受的事情。
便是連楊若英都側目過來,眼底猶帶着不可思議的震撼。
琴師竟然真不要命地強迫了少樓主!
難怪顧樓主會跑來域西找麻煩,這可真是要美色不要命啊。
他承認少樓主容貌不凡,氣度更是帶着名士風流,雍容華貴,但這並不代表可以為了她拋棄一切。
這琴師腦子裏只剩下女色嗎?
不可能!
琴師能在其他幾域浪而不翻車,便可看出他心有成算,不是沉溺女色的那種人。
那他此舉為何?
單純羞辱少樓主,還是單純撩撥流光樓?
他圖的是什麼!
楊若英眼裏閃過一抹沉思。
氣氛倏然凝滯,妙舞周圍溫度驟降,不知何時出現的雪花被冷風席捲上半空,滔天的殺意讓琴師皺起了眉:“你為何要生氣,這分明是我與少樓主的私事。”
容嫻低垂着眉眼,周身劍氣悄然浮現,眸中卻是驚人的戾氣,像是被觸碰到痛腳:“閉嘴,我真該你挫骨揚灰。”
她似是被氣到了,輕咳了兩聲,嘔了一口血出來。
她遲疑了下,扯住輕薄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護法,打死他。”
妙舞握着長鞭的手泛青,愧疚與怒火交織在一起,就那麼鋪天蓋地卷上心頭,聽到少主的命令,她乾脆利落地憤然出手,揚鞭朝琴師打去。
都怨她。
若她當初能謹慎一些,細心一些,少主就不會遭這大罪。
她沒有經受少主經歷的苦楚,無法體會她的心情,可只憑着少主說出‘挫骨揚灰’這四個字來,便可看出少主所承受的冰山一角是何等讓人絕望。
她確實無法感同身受,但想殺琴師的心是一樣的。
琴師對這些殺意置若罔聞,任由寒意跗骨而上,他從容躲開長鞭攻擊,執着地看着容嫻:“你對我為何有怨?明明我們很合拍的……”
“琴師。”容嫻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她從妙舞的庇護中走出來,順便制止了妙舞的欲言又止,步伐不緊不慢來到琴師身前,認真的說:“我不知你這些年對我的感情從何而來,可你應當清楚,對一個孩子十年如一日的送花,是對倫理綱常的諷刺和挑釁。”
說句糙話,你這變態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見琴師還在看她,她伸手按在琴師的胸口,神色冷淡,霧蒙蒙的眼睛彷彿矇著讓人看不清真實情緒的鏡花水月,嗓音沙啞中透着蠱惑:“問問你的心,真的愛我嗎?”
“而不是一個稀罕的玩具!”
琴師的神色迷茫了起來,似乎因這番話連自己心意也無法確定了。
見此,容嫻不着痕迹想要退後一步,卻驟然被琴師拽住了手腕。
這動作讓妙舞陡然殺機迸射,眼神如刀朝琴師刺過來。
琴師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從容優雅,他緊緊握住容嫻的手,笑得意味深長:“你拿走了它。”
“你想要什麼,直接告訴我便是,我怎會不給你。”
容嫻唇角緩緩上揚,身邊喧囂的風聲停了下來,一股慘淡的寒意在瞬息間爬上幾人脊骨,彷彿處於雪山之中,連風都凝着讓人戰慄的寒意。
虛空之上驀然響起一聲沉悶鐘響。
鐺——
這一聲響,彷彿響在眾人靈魂中。
無形的能量波動從虛空降下,將莫空山包裹。
原來在靠近琴師的瞬間,她便將被琴師扣押的暮天鐘不着痕迹奪了回去。
可惜被發現了。
也無妨,被發現了就改變下計劃。
暮天鍾晃動了下,包裹住所有人的力量化為法則,公平公正的將眾人的力量擺在了同一個水平線上。
以容嫻本體目前的實力為準,為金丹初期。
容嫻舉起劍,對着陽光看了看,好似萬千星河,都落在她的眼中,她翹了翹嘴角,乾脆利落道:“殺了他。”
話音落下,妙舞揮舞着鞭子就朝琴師而去。楊若英也沒有絲毫遲疑沖了上去,報仇雪恨的機會不多,每一次都得好好珍惜。
但琴師卻並未陷入窘境中,因為準備替他‘收屍’的歌女及時趕到。
雙方戰力持平,誰都無法拿下對方。
若說付出生命的代價留下琴師倒也有可能,但無論是妙舞或楊若英,都不會願意拉着琴師下一起下地獄,他們很是嫌棄琴師,唯恐琴師死後髒了他們的輪迴路。
至於想拉着琴師一起死的少主,二人直接攔下了。
琴師不配。
於是,在戰鬥不到一刻鐘后,雙方默契地罷手。
妙舞與楊若英退到了容嫻身後,歌女與琴師站在他們對面。
歌女神色複雜的看向容嫻,神色帶着淺淺的歉意:“少樓主,對於您的遭遇,我深感歉意。您可以暫時留在四方城做客,等待顧樓主回來,或許您更願意與妙舞護法一起離開此處。”
她對同為女子的少樓主所遭遇的事情心懷同情和遺憾,但立場所在,她還是得護着琴師這渣,一時間,竟也有幾分難受。
容嫻的嘴微微抿緊,黑瞳中彷彿有風暴凝聚,像是積蓄着極大的憤怒。
歌女放低了姿態:“還請您做出選擇……”
“不行。”琴師依舊是那般彬彬有禮的模樣,不動聲色間優雅奪目,他微微彎唇,有種內斂得挑釁與抗拒,“小嫻是我的,不能嗷……”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歌女一拳頭砸在了頭頂,手動讓他消音。
琴師閉嘴后,歌女一臉歉疚道:“琴師近幾年腦子出了點兒問題,給少樓主造成傷害,實非不復盟之願。待顧樓主與花主回來后,我們會給少樓主一個滿意的交代。”
容嫻抬了抬眼,涼涼地看了眼歌女,那一瞬間的壓迫感如沒頂潮水般傾涌而來,幾乎要淹沒歌女。
以至於剎那間,歌女竟心生出難以言表的恐懼。
“這交代,我會親自討回。”她仰頭看琴師,語氣溫柔地像情人的呢喃,“我發過誓,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她伸出右手,虛空上的暮天鍾化為一道黑色流光落在手中消失不見。
她深深看了眼琴師與歌女,甩袖離開。
妙舞與楊若英緊隨其後,並未在莫空山再多做停留。
此時留下已沒有任何意義,在不復盟的阻攔下,他們不可能殺了琴師。而琴師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再冒天下之大不韙囚禁少樓主。
可就這麼罷手,實在讓人不甘心。
莫空山上,歌女一手拽住琴師,額角青筋蹦躂得歡快,唯恐手一松,琴師就跟放風的哈士奇一樣撒手沒了。這還罷了,怕就怕這傢伙不死心,跑去找流光樓找麻煩。
到時候顧樓主定不吝嗇於讓他們花主少一個得力幹將。
琴師心滿意足的說:“歌女,你聽到了嗎?小嫻想要與我殉情。”
“你給我安分點。”歌女一拳頭砸在琴師頭上,氣得胸口起伏不定,臉色猙獰,“見鬼的殉情!她那是讓你陪葬。”
你的詞彙量匱乏到褒義貶義都一樣了是吧?
“你對少樓主幹的事情還沒過去,現在還想上去撩火,你就那麼想死嗎?”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琴師面無表情的說:“為何要死?這幾日我與小嫻很愉快,她是我心愛的人,我也是她最刻骨銘心的人。”
“是挺‘刻骨銘心’的。”歌女冷笑,“少樓主心眼兒小,記仇,更是眥睚必報,為人謀而後動,而你竟惹得她不顧一切拉着你去死,且你還是他第一個明確表示要死無葬身之地的人。”
媽的,刻骨銘心是什麼好詞嗎,值得你興高采烈!
“你有種!”
琴師:……好傢夥,在我面前編排起本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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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襟危坐:“有沒有種,小嫻知道,你若實在好奇,可以去問她。”
歌女神色扭曲了下,她抬手一揮,一道亮光將琴師禁錮在內。
琴師:!!
囹圄??
歌女你竟然要關我!
你還記得是誰給你遞送那麼多情報讓你哄花主開心的嗎?
同患難的情誼呢!
……歌女你這沒心的女人!
琴師嘴角動了動,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這道光帶走。
這光裹挾着琴師化為一個小小的石山落在歌女手中,石山四面均刻着繁雜的符文。
原來,這是一個囹圄法器,專門用來關押不復盟犯了錯的修士。
“你好好待在裏面反省,此番你犯下大錯,得等花主回來,親自處置你。”歌女說罷,將囹圄朝袖中一塞。
她望着容嫻離開的方向,煩躁地皺緊眉頭,這都什麼事啊,那位天災怎麼就那麼巧被琴師給抓了。
琴師也是,一碰到少樓主腦子都沒了,惹下這麼大麻煩,這可沒那麼容易過去。
她嘆了口氣,身形一閃,來到山腳下拎起疾醫與劍客便朝城中飛去。
還得先給這兩個被殃及的池魚療傷!
很快離開莫空山範圍的妙舞湊到容嫻身邊,猶豫了許久,小心翼翼的問:“少主,您還好嗎?”
容嫻舉起了沾着血跡的衣袖,嗓音沙啞疲憊:“不太好。”
血沾在衣服上后,鼻尖總是縈繞着一股血腥味,讓她十分不喜。
失策了,當時吐血就應該朝妙舞身上吐才對。
不知道少主在心中後悔沒有迫害到她的妙舞立時急了,近乎手忙腳亂地來到容嫻面前,語氣慌亂的問:“您哪裏不舒服,我這裏有丹藥。”
她從儲物空間裏拿出四五瓶療傷丹,各種各樣的都有。
容嫻:……我舉了半天袖子你看不見嗎?
沒眼色!
她站直身體,一字一句的說:“衣服上有血,爆炸后我身上也一層土,我要沐浴洗漱更衣!”
妙舞握着藥瓶的手驟然一緊,她熟練地摁住額角的青筋,咬牙切齒道:“您不嫌麻煩嗎?明明一個凈塵決就能解決。”
他們現在還在敵人的地盤上,不忍着趕緊離開還沐浴,你是生怕別人不找你是吧。
妙舞簡直要被氣死了。
可看着少主慘白的臉色和黯淡的眼眸,她……沒有原則的妥協了。
少主遭了大罪,心裏正是不好受的時候,她又如何能拒絕呢。
妙舞口中罵罵咧咧,身體卻很積極的去尋找安全乾凈的小河,將人送去沐浴。
楊若英近乎目瞪口呆地看着妙舞各種口是心非的操作,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可愛……
而坐在河裏沐浴的容嫻就沒有這想法了,她只有一個念頭,趁着護法正愧疚時,可勁兒的作妖,這機會可不多。
現在當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這十年來妙舞揍了她那麼多回,她可都記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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