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邪教徒
看見這怪物不動了,張岩也是放心了下來。
大多數怪物是不喜歡陽光的,但也有不懼陽光甚至喜歡曬太陽的。總之,冥土的怪物種類遠比人類了解的要複雜的多。
知道了這傢伙的弱點之後,張岩也興奮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那隻怪物脖子前面缺的兩隻手,已經基本可以肯定,這傢伙就是行刑官。
疑似d級的存在!
如果能抓到它,至少能多幾分生存下來的幾率。
說干就干,他將妹妹的頭放在隔離欄的背陰處,然後召喚出《冥土檔案》朝着行刑官覆蓋而去。
但是就在《冥土檔案》靠近行刑官的時候,一隻慘白的大手一把就將書給抓住了,然後咚的一聲給合上了。
徒留目瞪口呆的張岩不知所措的站在陽光下。
行刑官那血紅色的雙眸露出一絲戲謔之色,然後甩起《冥土檔案》,砰的一聲將張岩連人帶書甩飛了十幾米遠。
翻起身的張岩,收起書,抱着張雯的腦袋,掉頭就走,再也不看行刑官一眼。
打個屁啊!這玩意強的有點過分了,《冥土檔案》都沒用。
行刑官也沒想到,就因為這一次的收錄失敗,直接導致了之後的怪物都是被張岩打到瀕死才被收錄。
陽光下,張岩翻出高速圍欄,然後順着圍欄朝着遠方走去。大路是絕對不能走的,萬一遇到什麼情況,就連能躲的地方都沒有。
行刑官看着他遠去的背影久久不動,隨着太陽的移動,它那原本的位置已經被陽光所籠罩,而它也就這樣暴露在了陽光下。
但是詭異的是,這陽光根本無法對它造成任何傷害。
原來這行刑官,根本就不怕陽光!
.......
沿着高速路一直向東北方向走去,距離晉市大概有三十公里的距離。
不過幸運的是這一帶很少有人來,有不少野草都無人採摘,張岩和張雯少見的吃了幾頓飽飯。
他們偶爾在路上能看到一些已經破損的車子,歪七扭八的撞在護欄上,但基本上見不到一個活人。
每當夜幕降臨,張岩都會事先挖一個洞,然後躲在裏面休息。
災變之後的夜晚尤其的吵鬧,各種怪叫久久不能平息,時不時的還有些龐然大物走過,讓土洞頂上刷刷的往下掉土。
三十公里的路,他足足走了兩天。晚上不能走,就連白天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給盯上。
但是奇怪的是,他這一路走的有驚無險,基本沒遇到什麼危險,甚至就連《冥土檔案》都沒用過。
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迹!
轟!轟!轟!
遠處的炮火轟鳴,夾雜着無數怪異的叫聲。
怪物可不會用武器!
這炮火聲讓張岩瞬間警覺起來,躡手躡腳的朝着戰鬥的地方摸過去。
湊近一看,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蹣跚的朝着一群裝備精良的小隊走去。
那群小隊一共七人,但是裝備精良,不但有裝甲車,還有一輛坦克。
但是放眼望去,那群行屍走肉密密麻麻的,少說也有五百。更何況這群東西沒有痛感,又不知恐懼,除非打爆它們的頭,不然根本無法阻擋它們的腳步。
那群小隊走的是高速旁邊的鄉野小路,而在高速上,站着三個身穿血袍的人。
三個人的年紀都不小,看起來至少都是四五十的大叔,旁邊兩個壯漢身高都超過兩米多。為首的血袍人有一米七的身高,而且身材瘦弱,手中托舉着一顆人頭大小的黑色水晶球。
機槍進入冷卻時間,那機槍射手掏出手槍一邊射擊一邊吼道:“小姐,那群怪物越聚越多了,再不動手就只能撤回去了。”
“不能撤回去!”
車身側面的一名馬尾少女厲聲拒絕道,然後又轉過頭對着車裏的一個男人說道:“該你出手了!”
車內的人聽見少女的話,便打開了車門徑直走了下去。
“隊長,我牽制住它們,那三個傢伙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
車前一個魁梧的男人握了握他的拳頭說道:“沒問題!”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那人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雙雪藍色的大眼睛,格外漂亮。
他彎下腰,單手觸地,輕輕吐了口白氣,然後冷漠的開口道:“霜凍!”
一股白色的氣流順着他的手心猛然噴出,雪白色的冰晶瞬間覆蓋住了周圍數百頭喪屍。
對於這一幕,那血袍三人一點都不驚訝,似乎完全在意料之中。
只見中間那人將手中的黑色水晶緩緩舉過頭頂,緊接着一股黑色的風暴就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那些白色的冰塊在觸碰到那黑色的氣息之後,竟然無聲無息的消融開來。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從天而降,三人中最左邊的男人一個跨步站在了最前方,兩手一撐,硬接攻擊。
轟!
伴隨着一聲天崩地裂的聲響,接招的血袍人半個身體都陷入了大地之下,血液不斷從他的七孔中流出,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他竟然一擊都沒接下來!
那魁梧的男人僅憑藉一隻手就將對方從地下拉了出來,然後就像甩垃圾一般,將半死不活的他扔到了公路旁邊。
然後戲謔的說道:“異端邪教徒都是懦夫!”
“你!”
那拿着水晶球的人還未說完就聽見砰的一聲,他的手就斷掉了一隻。
手中失去控制的水晶球直接被拋飛了出去,正好掉進了公路旁邊的溝槽之內。
張岩看着掉在腳邊的水晶球,悄悄將其撿了起來。
這水晶球不算重,成年人單手就能舉起來,入手十分冰涼,湊近看才能看到那盤旋在球中的黑色氣息。
就在張岩托着水晶球的時候,那些黑色氣體竟然就這樣順着他的手流了進來,嚇得他差點就將水晶球扔了出去。
但想到周圍還有一群人,他沒敢弄出動靜,硬着頭皮眼睜睜的看着這些黑色氣體流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這些詭異的氣體順着他的手臂,徑直朝着他的心臟處涌去,然後分別被那些灰色的霧氣和《冥土檔案》給吸收。
沒幾秒鐘,原本漆黑的水晶球就變得透明,而那些翻湧在他心臟處的灰色霧氣也變得凝實了不少。
最關鍵的是,當他打開《冥土檔案》,就看見了關於行刑者之手和鐮刀鬼的適配度出現了不小的增長。
鐮刀鬼的適配度已經到了60%,行刑者之手的適配度也到了53%。
好東西啊!
就在張岩走神的時候,一直在幫助他觀察戰場的張雯突然出聲提醒道:“哥,他們往我們這邊過來了。”
聽見妹妹的話,他趕忙躲進溝槽向外看去。
只見另一個血袍人和那位魁梧的漢子打的不可開交,這兩個傢伙竟然勢均力敵。
而那個站在最中間的血袍人操控着一株血色藤蔓,給其他人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血袍人且戰且退,而且還是朝着張岩的位置打過來。
不對,這明擺着就是衝著水晶球來的,都這樣了還惦記着水晶球,看起來這玩意對他們很重要啊!
不過如果讓他們知道水晶球里的東西已經被自己吸收掉了,他們會不會發瘋啊?
張岩不知道,但是他明白,這件事最好爛在肚子裏,除了自己和妹妹之外,誰都不能說。
因為這三個玩意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着越來越靠近的戰場,趴在溝槽里的張岩雙眼微微眯了起來,他已經想好怎麼將這個鍋給甩出去了。
王秋指揮着自己的血色藤蔓邊戰邊退,他的目的正是掉在溝槽里的水晶球。只有拿着水晶球才能操控那群喪屍,畢竟那群傢伙可是六親不認的。
所以直到現在,那幾百頭喪屍還依舊被冰封在原地,根本沒人管它們。
除此之外,那水晶球中存了他們一群人好幾年的心血,絕對不能有失。
他那被狙/擊槍打傷的手臂還在流着血,那些血滲入大地之下,被他的血色藤蔓給吸收。
這藤蔓名叫鬼藤,是他飼養的寵物,憑藉吸收的血越多,戰鬥力越強而聞名。
就在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的時候,誰都沒想到,在溝槽中已經埋伏一個獵人。
王秋也沒想到,當他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遲了!
一個人影猛然從溝壑中跳出,王秋只來得看見地上突然多了一個影子,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伴隨着砰的一聲,王秋的腦殼直接破碎,後腦勺陷下去一大塊。
普通人的腦袋可沒有修鍊者的腦袋硬,更別提水晶球了。
張岩無奈的看着手中完好無損的水晶球,嘴角微微抽動,十分無奈。
這腦袋怎麼就怎麼弱呢?
他都計劃好了,就這一擊毀屍滅跡的,結果人死了,水晶球卻沒事,等會怎麼解釋水晶球里的東西不見了。
不過看到周圍一群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他默不作聲的,單手輕輕用力。
咔嚓!
水晶球直接碎裂!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心裏不經感嘆道:到頭來還得靠自己啊!
“幫忙殺了他,那些傢伙都是邪教徒!”
七人中唯一的女人朝着張岩叫道。
沒有了主人控制的鬼藤在王秋倒下的瞬間就縮進了地下跑了,這玩意的智商絕對不比人類低。
“哦!”
張岩應了一聲,倒不是因為真的相信那個女人說話的,他又不傻。解決掉最後一個人,完全有機會矇混過關。
他就是在賭,賭其他人不熟悉水晶球和其中的黑色氣息。
時間已經過了一分鐘了。
張岩同化的行刑者之手的時間也是五分鐘,他還有四分鐘幫助那個隊長一起解決血袍人。
這雙鬼手帶給他的變化並不明顯,他的雙手猶如死人的手一般白皙,偶爾之間還有一些黑色的氣息從這雙手中冒出來,只是不太明顯而已。
最後一個血袍人看到王秋倒地臉上都沒有太大的波瀾,反而是在看到水晶球破碎之後,頭也不回的就跑,絲毫沒有猶豫。
如果不是那名隊長反應夠快,估計真的有可能讓他跑了。
“九月,你別跑啊,好不容易碰到你這條大魚,我還等着用你的頭給團隊升級裝備呢!”
只剩最後一個人的時候,隊長似乎也是輕鬆了起來。
“余奎元,我可不是那個靠着邪神血液強化的廢物,都是六級強化人,你留不下我的。”
九月絲毫沒有慌張,反而十分淡定。
見此情景,余奎元也知道,想拿下這個傢伙不搭進幾個人是不可能的了。
六級強化人已經不算正常人類了,肉身的戰鬥力足以摧城破軍。
他們兩個人交手經過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坑坑窪窪的,都是拳腳造成的破壞。要知道這可是在高速公路上,實打實的水泥地。
就在兩個人彼此對峙的時候,九月突然感覺到一股凜冽的拳風從背後傳來。
他來不及多想,回首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