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自作自受
第475章自作自受
“嫂嫂,快趁熱喝薑湯。”
司明月聽聞寶芽的聲音,反應過來這麼多人看,面色有些泛紅,趕忙坐正身子,不好意思的接過了碗。
劉枝花給了寶芽一眼,招了招手示意她們出去,讓小兩口說說話。
寶芽笑了笑,過來牽着嬌嬌率先往外面走,“娘,咱們去外面喝杯茶。”
“嗯。”
劉枝花臨走前看了眼司月娘,看這個沒眼色的一直杵着不動,心中本就氣憤,也不想理會,便徑直出門去。
司月娘看他們都走了,目光立馬看向姐夫,拽着衣袖軟弱開口道:“姐夫,我真的不可能害姐姐。”
司明月喝湯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看向夫君,夫君竟然懷疑月娘?
秋生面色沒什麼表情,端着碗讓人繼續喝,“乖。”
司明月臉一熱,只好先將熱湯喝完。
放下碗,司明月猶豫的看了一眼妹妹,小聲同夫君說道:“我方才聽寶芽說了,這、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月娘雖帶着幾分孩子氣,可本性不壞,這幾年對自己十分上心,時不時的來家中陪伴她解悶,思來想去,也沒有理由害她的孩子啊。
司月娘聽聞眼睛一亮,趕忙走近了些,愈發委屈的說道:“我就知道姐姐會信月娘的。”
秋生並未看她,撫了撫娘子的頭髮笑道:“對事不對人,只要今日同你接觸過的都有詢問。”
司明月安心的點頭,皺眉看了眼月娘,嘆氣道:“雖然你沒有動機害我,但方才的事兒姐姐不會護你,出去再給嬌嬌娘她們賠個不是,日後便呆在家好好反省吧。”
司月娘心裏鬆了一口氣,只要有姐姐相信她,她再一口咬定不承認,旁人就奈何不了她。
“姐姐、我聽你的,我這就出去給人賠不是。”
司月娘翹着嘴角出去。
秋生輕搖頭,也沒有說什麼。
明月性子單純,眼下無憑無據的,他也希望她最好是清白的,不然明月還要再被傷害一次。
……
又過了好一會,劉媽一行人才回來。
這次跟着司月娘的爹娘和一位哥哥,這一家子面色有些不好看。
他們覺得狀元府欺人太甚,有什麼不能明日再說,非要大半夜的一次次上門拿人,而且月娘還是閨中女子,簡直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王大人可在,我倒想知道我家月娘到底犯了何罪,讓你們三番兩次來拿人!”
大腹便便的司建仁不客氣的喝道。
王秋生不過是個小小的狀元郎,若非有大哥的提攜,他怎麼會平步青雲!如今出息了,竟然敢看不上他們家,簡直忘恩負義!
王壯志和孟鈞聽聞動靜,兩人走了過來。
“司大人。”
王壯志還算客氣的點頭與人打招呼,孟鈞未開口,面色清俊漠然跟着岳父身後。
司建仁皺眉,語氣有些生硬的問道:“是王老爺子啊,本官尋秋生有事,他們夫婦二人可在?”
他出身名門,和一個鄉野喬夫豈能說明白。
王壯志聽出他話里的狂妄,皺眉說道:“秋生此刻在陪伴明月,司大人覺得同我說不清楚,那便明日再來。”
司建仁目露不滿,一旁的司家二夫人哭哭啼啼的說道:“你怎麼好意思讓我回去,我家月娘大半夜的被你們帶來詢問,我們當爹娘的如何能睡得着,今日你們必須得給個說法!”
司家公子是個大胖墩,見娘哭了,直接氣呼呼的上前推搡王壯志,“你們算什麼東西——趕緊將我妹妹放出來!”
王壯志抬手一擋,直接將人一把推開,面色不好看的罵道:“給你們臉了,真當我們家是誰都可以撒野的!”
“你、”
孟鈞冷着臉上前攔下司建仁,握着劍柄不客氣的說道:“司大人注意態度!你有何氣惱,要說氣惱也是我們府上氣惱,府上少夫人險些掉了肚子裏的孩子,司月娘嫌疑重大,自然是要問清楚。”
司二夫人一聽,哭哭啼啼的反駁道:“你胡說八道!我家月娘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怎麼會害自己家的姐姐!”
雙兒聽聞這些話,虛弱的靠着劉媽,眼眶發紅的說道:“本家小姐心狠手辣,知人知面不知心,若非心虛謀害的小姐,豈會將我關在柴房準備發賣!”
“你、你個賤婢胡說什麼!”
司二夫人衝上前來就要打人,劉媽趕忙護着喊道:“二夫人!出事的可是我家小姐,若要讓我家老爺夫人知道,絕不會饒恕罪魁禍首!”
司二夫人手掌停在了半空中,咬唇放了下來。
一旁司建仁想到大哥大嫂的手段,也不禁有些犯慫,輕咳一聲說道:“保不準這裏面有什麼誤會,也不能光聽着丫鬟的一面之詞。”
孟鈞面露嚴肅,冷聲道:“那幾位去前廳走一趟吧,兩家人坐下來將此事解決了。”
司建仁和司二夫人都不相信女兒會是那樣子的人,便應下了。
一行人去往前廳。
——
而這邊,嬌嬌看到喵喵回來,聽聞喵喵說雙兒被關柴房準備發賣,便知此事必然與司月娘有關。
劉媽正好來稟報,說是雙兒帶回來了。
劉枝花三人率先去了前廳,司月娘聽聞爹娘來了,歡喜之餘匆匆跑了出去。
秋生安頓明月歇息下,沒有告知她這些事,讓劉媽守着,他起身離去。
……
前廳,
秋生來時,管家已經將少夫人所用的皂子豆盒抱來了。
司月娘看着眼熟的盒子,大氣不敢喘,躲在娘身旁心虛罵道:“雙兒!我不過是路上訓了你兩句,你這丫鬟便要栽贓陷害我,保不準是誰指使你陷害我姐姐,你將着名頭栽贓給我!”
雙兒聽聞她這般說,氣的眼淚落了下來,舉手起誓道:“奴婢所說有假,便叫天打雷劈!”
秋生看了眼那盒子,讓管家拿去給大夫查驗。
大夫指尖輕捻,放在鼻下聞了聞,點頭道:“的確是落子粉的味道。”
司家人立刻皺眉,竟然是落子粉這等毒藥!
司月娘心虛垂眸,眼下只能一口咬定是雙兒,不然別說姐姐姐夫,爹爹都不會饒恕她的。
雙兒聽聞悲痛欲絕,紅着眼給大少爺磕頭,哽咽說道:“大少爺明查!奴婢親眼看着本家小姐往這裏面撒什麼東西,當時小姐解釋是香粉,奴婢一開始並未多想。”
“可是隨她回了家,她莫名其妙將奴婢關進柴房,奴婢還聽着小姐吩咐管家明日一早去找人牙子,計劃要發賣奴婢,好在劉媽他們來得及時,奴婢才撿回來了一條命。”
雙兒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聽聞劉媽說少夫人中了落子粉,奴婢才回想到這些,那肯定是小姐所為,不然為何要治奴婢於死地,必然是做了虧心事!”
司月娘立馬反駁道:“你血口噴人!是你、肯定你受人指使,少在這誣陷我,我怎麼會害自己的姐姐!”
雙兒哭的泣不成聲,不管不顧的喊道:“你才是血口噴人!少夫人對你這般好,你怎能如此狼心狗肺害人,她還惦念四小姐的未婚夫,今日被少夫人教訓后還打奴婢,你表裏不一,簡直太可怕了……”
“你個賤婢!”
“月娘!”
司二夫人攔下女兒,司月娘眼睛死死的瞪着她,這個賤婢竟然敢這麼說她。
秋生聽聞這些話,拳頭緊攥,猛地將桌上的茶杯扔在地上。
砰!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司月娘!落子粉一事可是你所為?”
秋生問話的聲音冰冷至極。
司月娘早就被嚇得失了神,緊緊的抓着娘的胳膊,結巴說道:“姐夫、不是我。”
“好你個不要臉的,小小年紀還有沒有廉恥之心!還敢惦念我嬌嬌的人,你是長了多大的臉啊!”劉枝花拍桌子起身罵道。
司大人聽着這些話皺眉,“王家老夫人,只是這丫頭的一面之詞,你怎能如此污言穢罵人。”
“哎呦,你是不知道我家嬌嬌未婚夫婿是何人吧,是咱們大晉的國師容衍,我那未來女婿天底下也找不出來第二個那麼好看,對我家嬌嬌體貼又細心,指不定你閨女看紅了眼,就生出了齷齪之心!”劉枝花叉腰瞪着他說道。
司建仁聽聞這些驚呆了,嘴皮顫抖的說了句:“怎麼可能……”
司月娘面色震驚,司夫人和其他不知容衍身份的人都震驚不已,國師大人的名號響徹大晉,自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寶芽起身碰了碰娘的衣擺,隨口道:“娘,與他們說這些做什麼。”
“哎呦,阿衍就盼望着娶嬌嬌呢,馬上就是咱們家的女婿了,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劉枝花愈發得意的大聲說道。
嬌嬌見此輕咳一聲,起身提醒道:“娘,大嫂的事還未說完呢。”
嬌嬌懷裏的喵喵也趕忙說道:“嬌嬌,就是她乾的壞事,本喵親眼看着她將衣物和作案工具在後院燒了,但是本喵留了個心眼兒,抓了一把那粉子撒在她床上了。”
嬌嬌聽聞一樂,趕忙同大哥道:“大哥,派人查查司月娘所到之處,還有住處搜尋一番,必然會真相大白。”
“不!我沒有做、爹娘,真的不是月娘做的……”
月娘哭着去拉爹娘,司大人回過神來,后怕的瞪了她一眼,低喝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沒做便讓人搜,清者自清。”
司月娘有苦難言,哭哭啼啼的不知如何解釋。
“司大人夫人你們且回吧,司小姐留下,明日我會移交大理寺,絕不會徇私舞弊冤枉人。”
秋生冷漠說完,便吩咐管家將人帶下去嚴加看管。
聽聞大理寺,司月娘徹底慌了,腦海里都是嚴刑拷打火燒鞭打的那些畫面,急忙拽着爹的衣擺,用眼神起球的看着爹。
司建仁見此心一涼,不會真是這丫頭做的吧!
管家帶着丫鬟過來拿人,司建仁趕忙攔着說道:“秋生啊,再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查清楚了便好,做什麼牽動大理寺,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呢嗎。”
秋生眼眸凌厲看向人,淡漠問道:“在叔父看來明月的安危不值一提嗎?”
司建仁一噎,“秋生、叔父不是這個意思、就是……”
“明日一早,我會如實告知岳父岳母,叔父若是不想被牽連,還是快些離開為好。”
秋生這些話根本,明確告知他們此事容不得人商量,再插手下去只會同兇手一樣受到嚴厲的懲罰。
司建仁本就被國師震懾到,聽聞秋生想到大哥那暴脾氣,大哥大嫂就明月一個女兒,月娘若真下了落子粉,保不準得賠上他們一家的前程,想到這司建仁嚇得不輕。
他咬牙鬆開女兒的手,和娘子說道:“月娘在這兒吧,咱們先回家。”
“爹!”司月娘叫聲尖銳。
司二夫人攬着女兒,不可置信的看着夫君,哭着說道:“月娘可是咱們的女兒!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爹、”
“閉嘴!”
司建仁瞪了眼兒子,然後給下人使了個眼色,吩咐道:“把夫人和少爺都帶回家。”
“啊!不要……”
“爹!你不能不管月娘!月娘錯了,是月娘一時鬼迷心竅,月娘再也不敢了……”
司月娘猛不丁的承認,秋生二話沒說起身就是一腳,直接將人一腳踹倒在地,他眼眶猩紅的怒喊道:“你怎麼敢!”
“月娘!”
司建仁咬牙拽着娘子離去,僕人們拉扯着少爺一行人離去。
司月娘趴在地上望着門口,絕望的哈哈大笑起來。
“我怎麼敢?還不是怨司明月那個蠢貨,她無聊爹娘便要送我來給她解悶,她還裝着跟我姐妹情深,整日在我面前顯擺,公婆夫君有多寵愛她,她憑什麼要什麼有什麼,而我卻一樣都得不到!她越是顯擺什麼,我越是要得到什麼!”
啪!
寶芽實在沒忍住,抬手甩了她一巴掌,氣的教訓道:“莫要將你不安分守己說的這般體面,待字閨閣首先要懂得禮儀廉恥,你連最基本的廉恥都喪失了,還有臉在這兒說嫉妒人的話。”
司月娘捂着臉,魔怔的笑着喊道:“打死我也改變不了事實,落子粉我給她下了足足三年,這三年她懷不上,如今即便是懷上又如何,到時候能不能成活還不一定,即便是生下來也定是個要死的病秧子,她引以為傲夫君獨寵她,我到要看看你們會不會一直接納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