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領導者

回寢室的道路上已經只有熙熙攘攘的路人了，陳抒航抬眼看向天空，用手掌遮住了視線所觸之向。

“還真是熱啊。”淡淡地了說一句。

九月的突然烈日高溫，本來穿着密不透風的秋季校服，陳抒航感到十分炎熱也是正常的。

【新的合併社團，嗯……看來保不住你的社團了呢，老姐。不過還真是讓人頭呀。】

裂開指縫，陽光刺中陳抒航的眼眸，一種眩暈的刺痛感傳來。陳抒航用手蓋住眼睛，低下頭來。愣在原地幾秒，才略微放下手。

【太過於溫柔會讓人受傷的，王潤婷同學。就像不斷地用眼睛捕捉光明一樣，會被光灼傷。在這所學校里，如果你想拘於漩渦的中心，就不會像你想的那樣一直微笑就能度過的。】

陳抒航把手插在兜里，低着頭向宿舍樓走去。

【不過，我的要求應該能讓她作出一定的改變，如果一味地謙讓，一味地讓別人滿意是無法取得最後的勝利的。所以，讓她去取得話語權，也是讓她有領導者的覺悟。以她的親和力應該很容易就在二班取得擁護。不過作為班級的核心之一，她做決斷的能力實在是有些優柔寡斷了。不過……】

陳抒航打開自己寢室的門，然後進屋躺在自己的床上，深色的窗帘被風盪起小幅度的漪動，順勢搓了搓自己的劉海。

【不過，我想安穩度日的想法可能並不會被學校的規則允許。那麼，培養一位所謂的朋友，來為後面的推進做些準備也是有必要的。而王潤婷具有這樣的能力幫助我想要收集信息，這對於不善於，不，是討厭交流的我來說是必要的。同時，如果很多明面上的麻煩事兒，也能借她的手處理掉。那就如你所願，成為你所謂的朋友吧。那麼，儘力地去改變，儘力讓我看看你的價值吧。】

看了看時間，陳抒航還是選擇閉上眼進行了午睡。

教室的氛圍有些陰鬱，不知道是窗外的冷雨聲讓教室的空氣中夾雜着煩悶，不，應該是說，自從學校的測評細則公佈之後，這個班級就籠罩在了看不見的隔閡當中。

【看來，所有人都對新的規則都有各自的想法。不過，一直陷入這種氛圍，可能在之後以班級形式的對抗中，會陷入很被動的局面。】

陳抒航看着窗外的雨滴，在窗上無限的交織。教室里其他人依然很平常地交流着，不過表情和交談的內容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毫無芥蒂。

“喂喂喂，看來在座的各位還真是毫無行動呢？”突然，趾高氣昂的聲線蓋住了窗外的雨聲，也蓋住了教室里的竊竊私語。

陳抒航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旁邊的空位嘆了口氣。

【還真是符合他的風格啊。】

“我想你們通過幾天的緩衝，可能會有一點兒對情況有所了解，不過，看樣子大多數人並沒有我想的那麼聰明呀。”不錯，說話的正是龍飛宇。

一貫帶着嘲諷的語氣的說話方式，很快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

“龍飛宇你說話什麼意思？”

張利再一次作為第一個反抗者站起來進行反擊。

“哦？那麼張利同學，你對現在的情況有什麼看法嗎？”龍飛宇微笑着，看着站着的強壯男生調侃道。

張利嗤之以鼻，說道：

“不就是積累點數，好好應付之後的特殊考試嗎？只要考試認真面對，平時積極表現依然可以在這所學校享受不錯的高中時光。”

“哦呦呦，還真是廢話連篇的簡介呢。”

“我艹，我看你是真的欠揍。”

張利怒急，正打算上前用拳頭理論，不過，上課的鐘聲也響起了。他一砸桌子，然後氣沖沖地坐下。

不過講台上龍飛宇沒有下來的意思，反而很隨意地坐在了講台上。

【看來，他是打算在下節自習課有所動作呀。】

陳抒航搓了搓劉海，然後看向旁邊的空位，以及依然微笑平靜的鄭子航。

【說來這傢伙，倒是默默地培植了自己的群體呢。】

“好了，趁這節課我就跟你們說清楚了。這所學校，你們應該也很清楚不是簡單的成績競爭。別的社團活動、個人行為我都不限制，不過班級為主體的利益的行動，我希望你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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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從我的安排。”

“什麼東西？聽你的？憑什麼聽你的？你以為自己是誰呀！”聽到龍飛宇坐在講台上有些居高臨下的話語，張利第一個表示反對。

不過，這次不止張利，連其他同學也竊竊私語，甚至也有人附和起來。

陳抒航看了一下，他並沒有在意那些反對聲，而是看了一眼鄭子航，後者的表情依然很平靜地看着前面的大多數同學。

陳抒航又掃了一眼前排的眾多學生，尤其是注意到十幾個埋着頭，表情不太自然的學生。

【看來的確是通過一些手段，讓一些性格比較軟弱的學生屈服了呀。】

陳抒航看着那些低着頭，一言不發的學生。

煩躁的雨聲與一班學生吵鬧的言語交錯在一起，教室里的氛圍漸漸開始劍拔弩張起來。

“喂喂喂，你們應該明白的吧。這所學校的如果以班級對抗的形式來爭取學力值或者說測評得分，那麼領導者的出現可是比各自為戰一盤散沙的情況好的多，既然如此，你們應該來感謝我來領導你們才對呀。”龍飛宇從講台跳下來，兇狠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座的各位。

“你可真是臉都不要了，你有什麼資格領導一班？除了洋洋得意的花架子之外，我也沒見你有什麼領導力吧。”張利再次負手嘲諷。

“嘭！”

龍飛宇一隻手突然拍在張利的桌前，本來還有些吵鬧的一班教室，瞬間安靜，只能聽見窗外雨打聲，肆虐地敲打着玻璃。

“你找死！”

張利再次想抓住龍飛宇的衣領，將對方提至身前，不過，他的手卻被對方搶先一步抓住，張利的右手被對方的金髮男生快速地鉗住了，下意識地張利打算用左手對龍飛宇進行牽制，不過，再一次被對方右手控制住。

龍飛宇直接把張利的左手直接扣在了張利的脖頸處，竟然有餘力一隻手抓取對方的脖頸與左手。

感受到呼吸有一點兒困難的張利，瞬間開始掙扎，不過，由於坐在位置的姿勢與龍飛宇的站着的位置相比本來就比較難發力，而且，他明顯感知到眼前的男生並非空有一副執跨模樣。

張利瘋狂地掙扎，不過都無濟於事，在其他學生看來不過是發出呼吸受阻后的低吼而已，身體不斷發力的結果不過使喚來身體小幅度的顫動。

完全地壓制！絕對的差距！

張利這一刻，終於看清了這一點，眼前的金髮男生並非是自己能簡單應付的，速度、力量、經驗都在自己之上。

面對龍飛宇那攻擊性的眼神，以及消失的笑意，張利感到了一絲膽寒。沉重的雨點聲中，空氣中悶着的雷聲沉悶地發出聲響，一班的教室沉悶到極致，沒有任何人敢在這個時候說話。

“算了吧，飛宇。別跟他一般見識。”

終於一段時間的沉默后，與龍飛宇一直抱團的王陸軍開口到。

龍飛宇甩開張利的雙手，撕裂的咳嗽聲瞬間發出。張利惡狠狠地瞪了龍飛宇一眼，不過後者並沒有挑釁地嘲諷，而是維持着那副攻擊性拉滿的表情，稜角分明的五官這時都顯得凌厲。張利又看了一眼，邊上警告他不要再說的王陸軍，最終嗤了一聲，保持沉默。

“喂，我在這兒說清楚了。有什麼意見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不過再有這種沒腦子無理取鬧存找茬的小丑出現，別怪我沒警告過你。如果，你們也不至於蠢到沒去了解各班的情況吧，五班的情況之類的，想必你們也清楚。”

龍飛宇這次沒有用之前那種居高臨下的語氣，鋒利的眼神沒有絲毫笑意的表情。好像就是赤裸裸地威脅。

五班。年級最快已經開始整體行動班級，不過手段是——暴力屈服。

沒錯，以領導者暴力，來建立起恐懼政權，迫使班級的集體行動，這種方式本來已經無限接近校園暴力的法律底線了，不過，似乎學力值的使用，有着一定暴力掩蓋的作用。也就是說，一定的武力能力的使用在這所七祥高中是合理的，而五班的領導者很顯然是摸索到了規則的尺度。

“龍飛宇同學，我支持你說的班級需要領導者的話。不過，如果你想用武力來建立五班那種可笑的君主遊戲，我可不會同意。”

出人意料的站起來是一位女生，正是在女生中有着一定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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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蘇倩。

【據說蘇倩的家庭是有名的武術世家，最近在不小心聽到他們八卦時獲得這個消息。想必對自己有着一定的自信吧，不過，所有的局面應該都按照你的判斷前進吧。】

陳抒航看着蘇倩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鄭子航。

“哦呦呦，蘇倩小美女，我可沒說我想當什麼小孩子過家家的皇帝。這所學校也是法律制度內的，使用武力的尺度非常有限，依靠那種方法統一班級想必付出的學力值點數也會很大，當然對於實力本來不濟的五班可能是個好方法，不過一班的學生本來學習能力應該是領先的，遠不必採用那麼幼稚的手段。”看着突然起身的蘇倩，龍飛宇恢復了笑意。

“簡單地說了吧，我不打算強制像五班一樣從每個人那裏收取一定學力值，也不打算強迫你們幹什麼。蘇倩，你覺得對於這所學校而言關鍵競爭點在於什麼。”

蘇倩看了一眼金髮男生，確定對方的確不是想利用五班那種手段后，回答道：

“如果單從測評來講，應該是對個人能力的多方面考核，不過，個人的實力固然重要，但校方應該在合作能力、領導能力上也對人有一定的考核，所以班級、社團等方面也相當重要。當然也有完全依靠學力值的方法。不過，現在各方面的比重都是不確定的，通過對規則的不斷了解作出決斷，對學力值的適當使用，就是能取得更高測評的關鍵。”

龍飛宇笑了笑，拍手叫絕：

“還真是出乎意料好的答案呢，不錯，就是摸索規則，學力值使用的規則，特殊考試的規則，測評的規則只要深入這所學校的規則就能很簡單地取得不錯的成績。這所學校測試跨度很大，學習也好，社交也好，運動也罷，抓取自己最擅長的，測評佔比大的，那麼就能抓到優勝。”

兩人對話也讓本來有些因為氣氛凝住的班級，變得有些活躍起來，各自說著一些話語。畢竟龍飛宇保證不會使用暴力統治班級，至少明面上不會亂來，至少很多學生之前擔心的高中三年籠罩在這種暴力驅使的可能性大概率被抹除了。

“這麼說吧，我不需要你們做什麼犧牲。這所學校，雖然可能班級的表現，對每個人的測評有一定影響，但我暫時判斷個人能力為主，那麼你們想怎麼樣擺爛是你們的事。不過真有班級需要集體行動時候，希望大家配合，我不限制你們把更多的精力投入社團或者個人計劃。不過，醜話說到前頭，那種不積極有沒什麼用的廢物，在真的存在退學可能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把廢物丟棄。”

“這點我也同意，如果出現不得不存在退學者的情況，班級會優先集體攻擊平時不配合的學生。”蘇倩表示同意，也坐下不再發言。

“龍飛宇同學，我有個問題，如果是一個學生測評很高但對班級貢獻很低，只是基礎的義務。另一位同學水平暫時落後，但對班級一直很積極，那麼你會選擇誰來退學。”

突然，站起來一個短髮女生，她叫汪嬋娟看起來是鼓起勇氣才起來發言的，她雙手抱拳，漲紅着臉，聲音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地向著站着金髮男孩怯懦提出自己的問題。看樣子是擔心自己以後會被當成退學的目標吧。

“這點不用擔心，學校不會因為要人退學而提出退學，如果為班級一直付出的學生，在學校考試中一定能得到大家的幫助，也會是班級保護的對象。一直特例獨行的，那就依靠自己能力去度過難關吧。當然，我肯定會保護協助我安排的學生，至於完成基本義務的其他學生，給予公平的測試就行。不過搗亂的，我當然也會針對對待。”龍飛宇簡單地回答道。

女孩好像還要說什麼，不過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坐下后才吐出一句遲了忘說的“謝謝。”

“對了，如果你們有什麼其他人覺得擁有比我更好的leadership也可以提出來。如果，真是技不如人，我也可以接受。當然，我是不可能輸的哦。”

龍飛宇再次回歸剛剛那個輕浮自傲的狀態，下面的人面對他這樣的話語再次議論紛紛，不過一時間也沒有人站起來競爭。

終於，陳抒航被旁邊椅子后移的摩擦聲給吸引了目光。

“我支持龍飛宇同學的話，班級的確需要領導者來做出決策，不過，關於領導者我有些別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