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異人
金碧輝煌的房間，即使喘個氣，都能隱約聽到自己呼吸的迴音。
四面八方的牆壁上滿是栩栩如生的壁畫，牆壁之間的房間內，卻裝滿了一個人的不知所措和孤獨。
金色的吊頂上，方才跟墨守搭話的幾人鄭恭敬的給一個身穿朝服的男人行禮：“父親，您怎麼來了？”
“來看。”墨雲輕聲說道：“勿要多言，靜心去看。”
“七少爺。”七位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慢慢從吊頂落到現在墨守身邊，為首的白鬍子老者第一個說道：“我們即將開始喚靈，請打坐坐好。”
墨守急忙原地坐了下來，緊張的閉上了雙眼。
一點點疼，沒事的！
墨守想。
“一切眾生，本來而無，天孕神樹，樹育眾生，眾生與葉，現請歸根，乾元之靈，請庇我體！”
有着繁雜花紋的地面在七人的吟唱下居然旋轉起來！
十道圓環按照不同的速度旋轉着，將墨守包在了中間，同時，每到圓環是都泛出了點點的金光。
被轉的暈頭轉向的墨守逐漸失去了知覺，眼前的黑暗卻逐漸的亮了起來……
“我今天就是要救活她！誰來也沒用！”白一身血污的站在半空中，右手緊握着一把木劍，左後死死地抓着一桿毛筆。
那毛筆通體由白玉製成，卻散發著五種不同顏色的金光。
更高的空中，白髮紅劍的男子深沉的說道：“為了她，壞了三千位面的大事，將管理世界的法律視為無物，這就是樹母希望你做的？”
“樹母要我成為人！要我找到阻止下一個血蓮出現的方法！我找到了，那就是改寫你們神界這不合理的法！”白一字一句的說道：“就從反抗這不正的罰開始！”
“她是什麼人你很清楚！別再騙自己了！”男子語速極快，明顯有點動怒了：“我都給你開了幾個口子了！你不要太過分！”
“哼！多說無益，讓我看看斬殺血蓮的修羅神，實力究竟怎麼樣吧！”白奮力扔出手中的木劍，隨後單手置於身前，喝道：“九天劍法！”
那把桃木劍“兀”的閃了閃，隨後便開始了令人眼花繚亂的增殖。
一把，兩把，四把……最後變成了五百一十二把！
每一把劍的威力都不曾減少，每一把劍，都能過造成一個村落的泯滅！
修羅神迅速迎了上來，幾個閃身，紅劍幾次舞動，五百一十二把劍便係數爆裂。
修羅在爆炸的熱浪中沖向白，白迅速抬起右臂，右臂立即如同冰塊一樣融化起來，瞬間便化成了一把劍，同時，白的右手迅速復生，緊緊的握住桃木劍，穩穩的接住了修羅神那號稱無堅不摧的斬魔劍。
“力道尚可。”白咬牙說道：“就算我已經墮落至此，還是能與你一戰嗎？”
“我很認同血蓮臨死前說的那句話。”修羅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隨後，桃木劍便成為了兩段……
……
“我不想阻止你，但你在逼我。”修羅坐在白身邊，語重心長地說。
“我不知道我想怎麼樣……呵呵……我愛她，我不想讓她死。”白苦笑起來：“但是，她如果活着，三千位面就隨時會被毀滅……”
“你到底是神性重於魔性，在潛意識裏，你已經做出了選擇，我可從沒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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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木劍可以被砍斷的。”修羅說道：“好好養傷吧，我避開了你的心，白澤筆我就收回了。”
說著，修羅掰開白的左手，拿起了那桿毛筆，便如同雲霧一樣消散在白的眼前。
“呵……”兩行清淚順着白的眼角滑了下來，白驚訝的擦去眼淚，隨後不知所措的笑了笑，便放聲大哭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那樣躺了多久，只記得自己的幾個徒弟都找了過來，把自己背了回去。
她就靜靜的躺在那裏，彷彿只是睡著了一樣。
白握着她冰涼的手，無力的喊道：“暗……”
“暗……對不起，我沒拿回白澤筆……”
“暗……下一次你來到乾元，我什麼都依着你……”
“暗……我會哭了……我終於會哭了……你看，我的眼淚，跟所有人都是一個顏色的。”
“暗……我會等你再來乾元的……在那之前，我一定會改變神界那扭曲的法的，這樣，樹母也就不必費心，你我的悲劇，就不用再次上演了……”
過了幾天，白正準備讓暗入土為安，她卻突然從天上掉了下來。
白看着那個為了自己遍體鱗傷的女子，以及手中佔滿了鮮血的白澤筆，眼神變得模糊起來。
靠着這掌管生死的筆……暗一定可以回來的！
至於她……雖然被修羅神砍了一劍，但是並不致命，就算不用白澤筆，也可以就活的！
暗……
暗！
活過來吧！
“噗……”
那把劍貫穿了白的心臟，白驚訝的低下了頭。
那是一把紫色的寶劍，白已經二十三年沒有見過它了。
“白，你輸了。”暗奮力的將劍刺的更深了一點，白便倒在了那棵桃樹前。
“你混蛋……”那個遍體鱗傷的女子用盡最後的力氣抱住了白，怒斥着暗的所作所為。
暗隨手一揮，便有幾道藤蔓拔地而起，將女子釘在了那棵桃樹上。
“嘁……”暗踢了一腳地上的白的屍體，不屑的說：“居然還來真的……”
“為什麼，他明明那麼愛你。”被藤蔓釘在樹上的女子哭喊道：“為了你，他甚至站在了神界的對立面！”
“我比你更清楚他對我的感情。”暗將插在白的屍體上的劍收了回來，面無表情的說：“我也多少有點感動，但是職責就是職責，我們誕生的目的，就是為了置對方於死地，以便貫徹我們所代表的宇宙意志，白澤筆還給你，找個下位位面，好好生活吧，我要開始準備重置宇宙了。”
……
疼……
墨守覺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麼貫穿了，劇痛無比！
斷斷續續的畫面不斷的出現在他的眼前，胸口也一次次的劇痛着，彷彿有人在不停的用劍刺他。
血肉割裂的痛感讓他想喊，卻怎麼也喊不出聲。
閃爍的畫面變化的越來越快，最後定格在那個滿身是血的女子身上。
她那黑色的衣服因為沾滿了鮮血而在太陽底下閃着詭異的光，模糊的臉上分不清是血還是淚。
對不起……
墨守很想這麼說。
“噗！”
一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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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貫心，墨守忍不住喊了起來……
……
“胡鬧！”墨雲一拍椅子站了起來：“我墨家子弟，居然有人會因為喚靈疼得大叫！成何體統！”
椅子“嘩啦啦”的變成了碎片，墨雲也憤憤的離開，墨守的幾個哥哥也漠然的看了墨守一樣，便轉身離去。
七位長老互相對視一眼，隨後便有六位無視了趴在地上哀嚎的墨守。
最後一位長老信步走到墨守面前，輕聲說道：“你好呀，陰司，本以為殺了你挺麻煩，沒想到你的骨肉兄弟都直接放棄了你……異人，準備好去死了嗎？”
“你是……陽司……”墨守的眼神逐漸變得死灰起來，語氣也逐漸變得成熟：“變……”
“變？”長老愣了一下，剛想問變什麼，卻發現墨守已經暈倒在地。
“哈哈哈！”長老摘去帽子，露出了真容。
原來，是一個三十歲左右，一頭白色長發的美男子。
“小屁孩真不經嚇。”男子扛起了雲安，一邊往出口走，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要不是看在你身上同時存在着至陽之力和至陰之力，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天生的陰陽司……呵呵，有點意思，且讓我看看你能作什麼妖吧！”
……
遠處深山，白雲之巔。
萬劍歸山，英魂歸林。
輪椅上的女子打開了膝上那本厚厚的書，用白澤筆寫下了什麼。
“終結，亦是開始。”她身後的男子將她寫下的話讀了出來：“又要寫新的小說了？”
“不是寫，是記述。”女子說道：“還有啊！不要偷看！”
“好。”男子答應着，說道：“所以，現在太陽剛剛升起，外面空氣非常好，要不要出去看看？”
“你陪着？”女子反問。
“當然，就像一直以來一樣。”男子答道。
“那走吧。”女子立馬合上了書，閉上了眼睛，靠在了輪椅的靠背上。
“早上的太陽真好啊。”男子說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我知道，去仙靈除掉一個陰司，她們一起嗎？”
“一起。”男子說道：“畢竟，我現在很弱呀。”
“有她們跟着，肯定水到渠成。”女子說道：“不過，這次你還是得多表現一下，不能總是當縮頭烏龜了。”
“我盡量。”男子憨憨的笑了笑。
……
仙靈帝國，京城。
墨守昏厥的同一時間。
一道光柱衝天而起，幾乎整個京城都看得到。
而那光柱興起的位置，恰好是墨家大門的對面，右丞相府。
龐大的靈力震蕩，幾乎半個京城都感應的到。
誰都知道，這是天才誕生了。
這並不稀奇，墨家幾乎十幾年都會來這麼一次，但是這次卻非常稀奇。
因為光柱沒有出現在左丞相府墨家，而是出現在右丞相府曲家。
天橋下說書的，幾乎立刻就編號了新書，就叫：曲家小生棄筆從戎為國開疆傳！
哪怕那個小生才六歲，但是卻絲毫不影響說書的編呀！
畢竟，那是曲家出現的天才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