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嬴政的“修心”路

第二十章 嬴政的“修心”路

自那日清荷院收金之後,接下來的幾天,趙詩雨過得頗為閑雅~~~就是動不動從福伯與吳孫這兩邊傳來的隻言片語,讓趙詩雨樂了好幾回。。。

從清荷院歸來后,福伯與胡雪兒商議了許久,才敲定了核對吳孫賬目的流程明細。就像趙詩雨說的:先核算清楚,等到趙岳回來不同意,到時候再退回去也行啊!

而且,此事對福伯這邊而言也算是大大的好事!

因為這些賬目和人名,經過福伯的轉手以後,吳孫在趙岳這邊就沒有一點秘密可言了。到時若趙岳不允,吳孫這邊又向其透露了這麼多的信息,再想去和趙岳爭鬥那也是輸定了。

這也難怪張乾李駟對此事這般抗拒,而且吳孫聽聞是由福伯帶人核對事務的時候,面上也是頗有抵抗。不過礙在趙詩雨當面,攝於趙詩雨的淫威之下,吳孫也是將心思壓了下來,沒有反對,這才促成了這一次的對賬。

雖然這件事情對於福伯等人來說是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但是眾人做事起來卻是賣力得很,恨不得把一個人掰成兩個人算,連一錢都不願意漏掉!

這卻是因為,福伯了解趙詩雨,雖然現在的趙詩雨較之以前的性格有着天壤之別,但是福伯還是能從一些細節上面看到趙詩雨對此事的決心!雖然自己心中萬分不願,但是既然兩個主子都貌似有這個決定,要將合信商會中吳孫佔得的部分切除掉,那便只能將此事當作實事來做了!

一想到這兒,福伯就覺得心疼萬分,對吳孫也是憤恨有加。既然結局已近乎註定,那就必須趁此機會,好好地從吳孫身上撕下一大塊兒肉來!所以福伯一行人在處理賬目事務上,所使的手段那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這去年的布匹交易裏面,明明從秦國進貨的是名貴的蜀錦,怎麼一匹才八百錢?不應該是按照市價千錢一匹么?”福伯詢問。

“福伯,這不是去年主上壓低的價格么~~?因為這個是賣到平原君那邊了。。”底下有個管事解釋道。

“我難道不知道這件事嗎?!我們進貨都要六百錢,這人工成本不算了?現在我說它是千錢一匹,它就是千錢一匹!去年蜀錦總共交易了六百匹,按照千錢一匹的價格統計下缺口,回頭拿到吳孫那兒去,找他報銷!!”福伯道。

“這個……咳咳~~沒問題,小的這就去!!!”那管事本來還有些猶豫,當瞄到福伯那犀利的老眼,立馬輕咳一聲,利索地記下了布匹交易的‘誤差點’。

“還有這個,去年總共交易了四百匹東胡駿馬,光我知道的這裏面就有百十頭母馬,這麼多馬擠在一起,難道還沒有幾匹懷着崽兒?為啥都是統一價脫手的?他李駟就這麼大方么?還帶買一贈一的啊?!”福伯又開始挑刺兒。

“額~是,小的這就記下。”記賬管事這次就利索得多了,沒等福伯說完就揮筆如雨,寫下了這一‘重大缺失’,心中哭笑不得。

“咦?衛池這個王八蛋居然是吳孫那邊的人,沒想到我們底下的細務人員排查了這麼多次,還有這幾個漏網之魚!怪不得這小子去年給老子送了兩箱紫金檀木熏香,原來是從這兒來的錢啊!不行,這些個人所有財務記錄都要算在吳孫身上!給我記上!”福伯。

“是。。。。”

“還有……”

“是……”

“我還沒說話呢你是什麼是。”

“小的失言了,福伯見諒。。。”

當這些邏輯推理和缺失賬本拿到忠正院以後,據‘權威人士’統計,忠正院的茶碗漆器和木案等日用品報廢率那是一連蹭蹭上了好幾個台階!賣廢品都能夠賣得幾百金,讓合信府其他管事都扼腕嘆息,直呼浪費可恥。

另外聽一些不怎麼權威的小道消息稱,每天從忠正院路過,都能聽到吳孫的叫喊聲和咆哮聲,其中隱隱約約傳出來“老匹夫”“賤人”等辱罵的字眼,其聲“凄厲婉轉”,直教人聽得心裏瘮得慌。

這些三三兩兩的消息在整個合信府里各種傳播,經過多人的耳語,最後再統一被小綠奴這個八卦分子給整合到了一起,講給了自家小姐聽。。。

清荷院內趙詩雨的主居,小綠奴眉飛色舞地說個沒停,動不動還手腳比劃一番,白嫩的小臉兒上掛着興奮的坨紅。

趙詩雨身形懶散地躺在坐榻上,身下一張柔軟的白狐毛皮,半個身子斜靠在布錦靠枕之上,邊聽小綠奴的喳喳聲,一邊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正用功啃書的嬴政。

一旁,伏在桌案上抱着“論語”的嬴政,似乎是被小綠奴的喳喳聲給吵得不能入神,遂眉毛微擠,本就靠邊的身子又往外挪了挪,有形沒心地看着手中笨重的竹簡。

這一幅景象很是和諧,趙詩雨也就是在這般悠閑的環境下混日子。平日裏偶爾逗逗小綠奴,“調教”下小嬴政,餘下的時間不是睡覺就是在準備入睡。

不過趙詩雨睡覺也不是白睡,每次睡醒后,趙詩雨都發現自己的精神特別的好,而且記憶也比之睡覺前更加的清晰,頭腦也似乎變得越加的靈活了,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渾身上下都是勁兒……咳咳,扯遠了。

嘗到甜頭的趙詩雨,索性除了每天該指揮的事務,其他的時間全給貢獻在了床上,連教導小嬴政的時間也在偷偷打盹兒。這番作態將身邊侍奉的小綠奴給看得莫名其妙,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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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懂主子這段時間的瞌睡怎麼就這麼多。

不過經過這麼些時間的相處,小綠奴也被趙詩雨帶得有些神經大條了,渾然不覺得奇怪。

倒是每天抱書啃的嬴政,心中就有些不平衡了,眼見趙大小姐每天舒舒服服地睡着懶覺,自己卻看着這本在自己看來無甚用處的論語,嬴政的內心就覺得趙詩雨有些敷衍自己。

在嬴政的心中,一直崇尚於治兵治國、峻法嚴治的“大道”!對於這些酸儒的理論一直感到不齒,小時候的不公平遭遇讓嬴政見識了這世間罪惡,卻少有看到這些書中所記錄的美好寄望,這讓嬴政打心底里抵觸這一類“之乎云云”的儒家學說,並且在心中栽下了一顆“德行無用”的種子。

如今見趙詩雨對這些聖人之語貌似也不怎麼推崇,卻反而每天讓自己修習論語,嬴政心中的不滿愈加累積,很快就又爆發了。。。

“你剛才說什麼?”趙詩雨被嬴政的抗議聲給驚醒,一腦子的瞌睡蟲也跑了個乾淨,不過對於方才嬴政說的話倒是記得很清楚:“你不學了?”

“沒錯,整日修習這些無用的酸儒之說,還不如看兩本兵書,日後戰場殺敵,也好過成為一個滿嘴仁義的廢人!”嬴政的語氣很重,看樣子是打心底厭惡儒學一脈。

“哦!那你覺得學什麼東西有用?”原來這小屁孩覺得儒學沒意思,想換一門修習,趙詩雨心中暗念。

不過這番說辭趙詩雨還是挺認可的!趙詩雨倒不是覺得儒學無用,而是打心眼裏看不起這個時代有些士子的嘴臉。

“我覺得你前些天說的那什麼‘帝王心術’就挺不錯啊!內容簡潔緊實且鞭辟入理,比論語要好多了,要是有這本書讓我修習就好了啊。”說話的時候眼睛一轉,竟然打起了‘帝王心術’的主意。

“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你一個小孩兒,學什麼帝王心術啊,這跟你之間的距離是不是太大了點兒呀!難不成你的身份還是哪一國的公子?以後要繼承大位?”趙詩雨揶揄道。

雖說心中知曉其身份,但是趙詩雨還是想試探試探嬴政,以確定自己的心中所想。

不出意料,趙詩雨此話一出,嬴政的眼神一閃,雖說連忙低頭隱藏,但是還是被趙詩雨給逮到了蛛絲馬跡。

不理會低頭不語的嬴政,趙詩雨神態做作,自顧自地說道:“你要是想看書的話,那就不可能了,因為‘帝王心術’的始作者是我,而我還沒準備將其寫成書簡呢!”強烈建議趙大小姐去藥店買點碧蓮!

“什麼?”嬴政顧不上擔憂自己的身份,抬頭睜大眼睛望着面前裝13的趙詩雨,一臉的不可思議:“這些都是你想的?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你可以問問任何人,看有沒有關於此書的一絲典籍~!”趙詩雨表現得一臉無所謂,其實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瞅着自己將面前這位流弊人物都給震精成了這幅模樣,心中還是很爽的~~嘎嘎!

“那你答應讓我跟你修習這‘帝王心術’么?”嬴政頗有期許地問道。

話一出口,嬴政就想起方才趙詩雨的索問,頓時心中一緊,望着趙詩雨那雙黝黑如無底之淵的眼瞳,嬴政故作平淡的小臉上,夾雜着一絲絲的慌亂,磕磕絆絆地說道:“我…我不是什…什麼貴胄之後,我想…想日後出仕做官,為…為官者自然是先要搞懂君王心中所想,這樣才能順步向前啊!”

扒拉扒拉,終於是自圓其說了,嬴政說完鬆了一口氣,這才發覺手心裏全是汗水。

趙詩雨一雙黑瞳直盯着嬴政,這般神秘不可測的眼神將嬴政看得身子僵硬,垂着眼帘目光朝下,額上的汗水也是越積越密,彙集成一滴一滴,滴落在了面前鋪開的書簡之上。

“嘿嘿~~算了不逗你了!”趙詩雨突然賊笑了一聲,將一旁身子緊繃的嬴政嚇得身子一抖,不過話中說的內容,卻讓小嬴政的心裏大鬆了一口氣。

看着面前那演技稚嫩的嬴政,趙詩雨心中偷笑了一番,緊接着一臉嚴肅地說道:“小政子,我知道你心中有事隱瞞,但是我不怪你。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你都不用再像過去一樣擔驚受怕,因為你現在是我趙詩雨的人,只要我合信商會屹立於世,它就永遠是你的後盾,僅此而已。我是最了解你的人,我們有着相似的目標!甚至它是你現在還無法理解的東西,但是我會讓你看到,我會教你看到這些。而你只需要記得,我對你絕無惡意,因為我們是同樣的人,我們都想要改變現狀!”

雖說現在趙詩雨的語聲還有些奶聲氣,不過這一態度卻極為嚴肅。話語雖有些簡陋,但卻有種莫名的力量直指人心深處,讓嬴政驚訝的同時又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只顧獃獃地望着趙詩雨,似乎想要將眼前這個人牢牢地記在心中。

“你……為何這般待我?”嬴政獃獃地問道。論起出身貴賤,嬴政自覺是比不上趙詩雨的。

趙詩雨是宗室之女,而且備受寵愛,自己雖然也是秦國的王室之後,但自從被親父拋棄至此,現如今連其音信都沒有一個。

自己的父親在秦國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何況現在秦國當政的乃是昭襄王嬴稷,自己的曾祖!而自己只不過是王室後人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哪能比得上面前這位才思深邃、思維縝密的俏佳人?!至於才情,那便不說了。。。

“因為我懂你。”趙詩雨平淡(裝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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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句話,卻讓嬴政濕潤了眼眶。至此趙詩雨的音容,在嬴政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最動聽的話語,非是口若蜜餞、甜言蜜語,而是知心之言。

“煽情”過後,趙詩雨開始了語重心長的教導:“帝王之術,對你還太過遙遠。術法道三者,術只是最低等的手段!若本身就體弱無力,那即便是再高明的手段,也無法助你登峰造極!”

“儒學,雖說枯燥無味,但它卻有導人向善的力量。能力或者學識都可以慢慢習來,但是人的心境卻需要潛移默化、日積月累,讓你修習儒道,是為了讓你心存仁念,認清自身,修習屬於自己的強大心靈。”

“心通神明,心誠則靈,點石亦能成金!若心境堅韌,心之所向就是你目標之所,心之所及就是你可控之地,又何苦執着懇求於一術?!是以萬事之難,在於明心;明心之道,在於責己;克己之過,心之仁善;積土成山,積水成淵,長此以往則會心境豁達。而心明,則通法,法通則術顯!屆時又何必執着於一術之得?”

儒學最大的作用,在於導人向善的引導之力!使人明是非、知善惡,修心養性約束自身。

一個人的手段城府再過神妙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其心無底線、德行俱失!而這就是儒家思想最為寶貴的一點:教化之能!

趙詩雨的話雖然已經說得很是簡潔了,但畢竟是儒學千年文化積累的沉澱,就算是換做成年士子也能讓其凝神苦思其中的奧妙,更何況是尚且年幼的嬴政。

不過,嬴政雖說年歲尚小,但卻將趙詩雨的話牢記在了心中,以待日後慢慢消化理解。

“現在你還覺得修習儒學無用么?”趙詩雨眸光閃爍。

嬴政沉思良久,將方才趙詩雨說過的話都烙印在了心中。細細品味之下,便覺得這一字一句之間,盡顯至理!隨即目光一定,堅定地說道:“我學!不管是什麼,只要你教給我我就學。”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

嬴政說完話,就又抱着書簡“啃”了起來。

而一旁的趙詩雨見此,便又回到了之前的懶散模樣,動不動指導兩句,被教導的嬴政再也不覺得趙詩雨有敷衍自己的意思,反而從趙詩雨的隻言片語中感觸深刻,再也沒有違逆趙詩雨之言。

想必,這便是認可一人的樣子吧。

…………

自從趙詩雨和嬴政初步坦誠之後,趙詩雨發現,小嬴政對自己的態度和之前那是天壤之別。

之前的嬴政待自己,有點像是對待恩人一般,雖說也很尊敬但是卻缺少了那麼一分親近,顯得很是拘謹。

現在就不同了,這小子是越來越不拿自己當外人了,似乎是知曉趙詩雨對他的特殊照顧,這反而讓嬴政添了些‘有恃無恐’之意。

再加上趙詩雨對待侍奉的下人,沒有一丁點的大小姐脾氣,很是親和。這就導致,嬴政直接就被小綠奴給‘帶壞’了,這一天天的,動不動就給趙詩雨一個白眼加嫌棄的神色!

這一輪番的變化,讓趙詩雨感到有些手足無措。每次受到嬴政的‘白眼洗禮’,都讓趙詩雨萬分無語。想要揍這小子一頓吧~~又害怕這傢伙記仇,長大以後給自己小鞋穿,於是也只得恨恨作罷,心中頗有些作繭自縛的趕腳~~~

其實這個現象,也跟趙詩雨本身有着脫不開的關係。

趙詩雨!趙大小姐乃何許人也?!那可是現代社會的新新青年,怎麼會因為回到了古代,就放棄自身那清(屌)新(絲)脫(咸)俗(魚)的習性呢?!!

古代女性的三從四德、知書達理,放在趙詩雨的身上,那是邊兒都不沾!

即便每天都被小綠奴抱怨着,沒有一分女兒家的形象。可是我們的趙大小姐,那是深刻貫徹了什麼叫做“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革命情懷,徹底落實了“死不要臉”這一中心思想。任由小綠奴在一旁念叨,愣是一副我行我素、油鹽不進的德行!

趙詩雨這番‘油膩’的作風,自然也是落在了小嬴政的眼中。

剛開始的時候,嬴政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雖說趙詩雨有時候的行為有些新奇,但是也倒無傷大雅。

不過當嬴政第一次看到,趙詩雨視若無人一般,偷偷地伸手拍着小綠奴的p股,和其他讓小嬴政感到臉紅的敏感部位,這使得嬴政心中那一道光輝萬丈的形象一下子就碎得稀里嘩啦!

再加上趙詩雨每天都習慣性地抱着銅鏡,看着鏡中的自己嘿嘿傻笑(浪笑),還動不動摸一摸自己的臉,一副滿足(yd)的表情,完全忽視了身邊的其他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一旁啃書的嬴政滿頭黑線,偌大的汗珠順着後腦勺滴答滴答直掉。

不過慢慢地,嬴政也就習慣了。除了趙詩雨教導自己的時間以外,平時的嬴政面上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像是看透了這世間凡俗的高僧一般!

過來這些天,嬴政更是學會了該如何去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也算是利用現實的‘糜爛’氣息來磨鍊心境。

在趙詩雨這樣的日常作風刺激之下,嬴政的心境那是蹭蹭地往上漲,猶如開了雙倍經驗卡一般,簡直是一天一個樣兒!沒辦法,跟着趙詩雨,沒有一顆大心臟真的都混不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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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秦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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