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孩子丟了
一大早天還沒亮村子裏就響起了一陣陣鑼聲,只有在重大日子的時候村口的鑼才會被敲響。
小北也被吵醒了,不過小女孩一向乖巧,只是睜着迷茫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媽媽。
“一會娘帶你出去溜達。”蘇西輕輕颳了一下小北的鼻子微笑着說。
“玩!出去玩!”小北頓時笑了出來,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雖然以前生活的還算富足,但小北到了這才是最開心的。
等一家三口到了祠堂的位置,村子裏大多數人已經到了,看到季南他們有不少人面露不屑,然後悄悄和他們拉開了距離。
二人也沒在意,站到村民最後,等了十幾分鐘便看到榮民走上高台,在說了幾句以後一揮手,祠堂厚重的大門便被拉開,露出裏面的東西。
蘇西從人群中的縫隙看去,然後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她原本還以為祠堂里放着的都是牌位,結果放着的都是各路神仙的泥身。
爪子村最開始確實是一個宗族,但新朝建立以前常年戰亂,宗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爪子村慢慢就變成了各姓都有的混合村落。
新朝建立以後,爪子村的里正才決定將祠堂改造成供奉神仙的地方,至於那些祖宗的牌位,則直接轉移到家中獨自供奉。
蘇西正觀察間無意從眼角看到一個姍姍來遲的女人,女人的面容似乎比前幾日憔悴了很多,從始至終都低着頭,眼睛裏一點光都看不到。
任鳳蘭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疼,努力縮着袖子裏的手,生怕其他人看到上面的傷口。
突然,她感覺到一束目光打量在自己身上,抬起頭便和蘇西四目相對。
愣了一下,任鳳蘭扯出僵硬的笑意,然後快速重新低下頭。
季南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然後伸手拉了一下蘇西。
“任鳳蘭嫁過來三年多一直沒懷孕,老王家對她自然越來越苛待,從最開始的言語辱罵到現在的動手毆打,老王家早已經做的輕車熟路。”季南語氣有些冷,話里充滿了對王家的嘲諷。
這件事好像像羽毛一樣,被風吹過便飄遠了,即使蘇西心有同情,但自己現在都自顧不暇,實在是有心無力。
祭祖儀式很隆重,爪子村有點聲望的老人都上了前,然後帶領所有人齊齊跪拜下去。
祈求明年風調雨順,祈禱村民安康無災。
儀式一直持續了半天的時間,夫妻二人看沒有人主動上前搭話便也歇了早些回去的心思。
只不過蘇西一直都感覺似乎有目光盯在自己身上,悄悄左右尋找了一番,但並沒看出任何人。
只不過那股視線讓她有些噁心,就好像被什麼Yin邪盯上了一般…
儀式完成,所有人都回了家中,蘇西的心裏一直有些不安,總覺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什麼人的視線之中。
臨近傍晚,天還沒徹底黑下去的時候,那個造成剛剛敲過的銅鑼再一次發出震天的響聲。
剛剛吃過晚飯的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季南直接穿上厚衣服,告訴蘇西將門反鎖,便急匆匆趕去鑼聲的位置,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等他到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都在,人群之中還有一個哭的脫力的女人。
季南認了出來,這是村子裏老來得女的錢家媳婦。
“小妮是大家看着長大的,今天下落不明,所以我在這懇請各位幫忙尋找。”榮民語氣嚴肅的對着趕過來的村民開口說道。
錢小妮今年剛剛十歲,平時古靈精怪的,為人也禮貌,見到村民都會笑着問好。
錢聲鍾手裏握着自家女兒的布鞋,這是前幾日她娘剛剛做好的,小妮平時非常喜歡。
可今天祭祖儀式后小妮便不見了蹤影,一直到天都要黑了還沒回來,他們找遍了村子,可是沒有人看到小妮到達去了哪裏。
他今年已經四十多,如果小妮出事,他們錢家可就真的絕後了啊…
爪子村的人大多數還是好的,聽到這件事以後紛紛回家取工具,打算結伴去後面的寡婦山上找找。
季南也回了家,將事情告訴了蘇西,又仔細叮囑蘇西鎖好門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蘇西也見過那個女孩子幾次,看得出來父母很疼愛,即使這個貧瘠的村落,小妮永遠都是新衣服在身。
擔憂的哄睡了小北,蘇西躺在床上睡不着,便睜着大眼睛看着房頂。
東東輕輕的呼嚕聲從地上傳來,倒是讓蘇西安心了不少。
突然,耳邊聽到一聲細微的聲響,蘇西剛剛醞釀好的睡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側耳傾聽了一會,果然發現了院子裏有人輕輕走動的聲響。
蘇西臉上一瞬間升起緊張,她知道來人不可能是季南。
腦海里回憶起白天的那股視線,蘇西小心翼翼從炕上爬了起來,然後穿戴整齊摸起手邊的菜刀。
這是蘇西早就養成的習慣,但凡季南不在家的晚上,她就會在手邊放一些可以防身的刀具以防萬一。
蹲下身走到窗戶邊,然後輕輕將窗戶向上拉開了一條縫隙,蘇西看到外面的情況時瞳孔一縮。
夜色太黑,她看不清來人是誰,但從身影來看認得出來是一個男人。
眼睛眯了起來,一個男人大半夜摸進自己家,蘇西可不相信他是來偷東西的,畢竟自己家可是爪子村出了名的窮,就算小偷再弱智也不可能來自己家偷。
看着男人鬼鬼祟祟走到門口,蘇西大腦快速轉動了幾分。
如果現在大聲呼救,左鄰右舍倒是可以聽到,但從自家和他們的關係來看,恐怕聽到也不會幫自己。
再加上現在各家男人都上山找人了,恐怕她們想出來幫忙都無能為力。
如果自己出聲能嚇跑男人還算好,如果不能,她害怕男人狗急跳牆,而自己根本打不過他…
不能強攻,只能智取。
為了防止發出聲音讓男人有所防備,蘇西果斷把鞋子脫了光腳在地上行走。
返回炕邊將小北轉移到最裏面,然後又將枕頭塞進被窩裏,製造出一番自己正睡在裏面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