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明知故問
抱住小北果斷後退了兩步,蘇西顫抖的叫着東東,害怕一會蛇躥出來傷到它。
季南此時也走了過來,他膽子大,上前觀察了一會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不用怕,不是蛇。”季南笑的開懷,似乎發現了什麼寶貝一樣。
“那是什麼?我看滑溜溜的。”蘇西反問。
季南跪到東東旁邊,伸手向它掏着的洞裏去挖,半分鐘后季南的手一下子提了起來,拎出來一條黑色的東西。
“泥鰍?”蘇西驚呼。
她沒想到這地里竟然還能有泥鰍!
“這片地水還沒幹,泥土鬆軟,正好適合泥鰍生存,多虧了東東,否則我們根本找不到。”季南將泥鰍塞進裝包子的袋子裏,又摸了摸東東的頭說道。
“沒錯,我們家的東東就是一條錦鯉二哈!”蘇西贊同的點着頭。
當初那頭鹿也是由於東東救了那隻小狼才得到的,今天又是東東找到了泥鰍,不是錦鯉是什麼?
“東東最棒!”小北也揮舞起小拳頭高呼,現在這句話小北已經說的很利索了。
東東瞬間表現出得意的模樣,瘋狂搖着尾巴,緊接着又跑到另一處。
一直到天徹底黑下來,一家人才往家走,剛剛大半個小時左右一共捉到了六條二十厘米左右長的肥泥鰍,足夠一家人吃上一天。
其實別人家地里應該還有,但季南認為只有自己家地里的才是自己的。
晚上幾人已經吃過了飯,所以就暫時將泥鰍養在了盆里,蘇西打算明天早晨就將它們做了。
“如果有醬就好了。”蘇西嘆了一口氣,腦海里回憶起醬泥鰍的味道,口水不禁有些分泌。
新朝沒有大醬,所以她們抓到的泥鰍只能紅燒。
箱子裏的小雞已經孵化了十三天,蘇西對着光線照了幾下,挑出幾個不再發育的雞蛋,然後將剩下的四十二個重新加水。
“看來明天不僅有泥鰍吃,還有活珠子吃了。”蘇西拿起雞蛋晃了晃。
要幹活,必須得吃飽。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升起,季家就傳來了飯香,今天大多數村民都要秋收下地,所以路上行走的村民很多。
蘇西將六條大泥鰍收拾乾淨,刷了鍋放了一點點油,又切了點野菜借味,一股腦的將泥鰍倒了進去。
滋啦一聲,還沒死透的泥鰍在鍋里翻了幾個滾,蘇西快速翻動着防止粘鍋。
又炒了一會,蘇西便舀了點清水倒進鍋里,蓋上鍋蓋直接悶起來。
出鍋的時候蘇西在泥鰍上撒點鹽,然後盛進盤子裏,端上桌開始吃飯。
泥鰍刺多,蘇西只能小心翼翼挑着肉餵給小北。
“換作以前,就這麼做的泥鰍恐怕我們連看都不會看。”蘇西笑着說。
季南也跟着笑了起來,然後回答:
“可不是,我從沒想到過有一天竟然什麼調料都不放就吃的這麼香!”
夫妻二人說說笑笑,臉上沒有絲毫對現在生活的抱怨,畢竟在他們眼裏,一家人只要在一起,無論在哪裏,過什麼樣的生活都無所謂。
和屋裏的溫馨氣氛不同,路上的村民每一個走到季家門口腳步都會停留一下。
“這季家做的什麼,這麼香?”一人使勁抽動着鼻子問道。
恰巧這時候老張家的大門開了,馬萍拎着髒水桶走了出來,聽到那人的問話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回答: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老季家自從賣了孩子,可天天吃肉,那肉香味聞的我啊,嫉妒的很!”
來往的人很多,聽到這話后紛紛搖頭,雖然他們也想吃肉,但賣孩子換來的肉,他們還不屑於吃。
“大嫂說的可是真的?那季南兩口子當真天天吃肉?”賈春曉從後面湊了上來,然後睜着眼睛詢問。
“千真萬確,我還能誆人不成?再說了,大妹子你可是那蘇西的本家二嬸,她家吃肉都沒給你送碗湯?”馬萍明知道兩家的關係不怎麼樣,還故意問道。
賈春曉的臉一下子變的有些難堪,暗暗瞪了一眼馬萍,然後冷笑着回答:
“本家二嬸又怎麼樣,那季有才兩口子還是季南親爹娘呢,不還是一樣被攆了出去?要我說,這季南兩口子就是白眼狼一對,早晚遭報應!”
賈春曉說完恨恨的向著季家門前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看她的方向,似乎是出村的…
“狗屁二嬸,恐怕對他家那隻狗都比對你們強!”馬萍對着賈春曉背影小聲罵了一句,便拎着水桶回了院子。
蘇西一家人吃過早飯便拎起工具下了地,莊稼估計還有三兩日就可以收完了,所以今天中午還是不回去吃了。
早上的泥鰍還剩下一點,就着粗米一起背着,中午對付一口正好。
與此同時的爪子村後面的八面村,賈春曉快速走到其中一家門前,敲了幾下后才大聲喊到:
“二哥二嫂在家嗎?”
院門咯吱一聲被打開,賈春曉看着來人臉上立馬露出笑意。
“小良在家呢啊,你爹娘呢?”
蘇良本來就不喜歡這個二嬸,整日就知道嚼舌根,東家長西家短的。
“爹娘下地了,應該馬上就要回來了。”蘇良一身長袍,手裏拿着一把老舊的扇子,臉上更是帶着倨傲的回答。
賈春曉笑臉沒有絲毫變化,直接一閃身擠了進去。
“那我就在這等會。”賈春曉邊說邊往院子裏走,離得近了才發現,桌子上竟然有着幾個粗細面混合的窩窩頭!
眼睛猛地亮了起來,賈春曉一點不客氣的直接拿起一個窩窩頭塞進嘴裏,然後含糊不清的說:
“還是二哥家過的好,竟然還有着細面窩窩頭吃!”
蘇良眼睛裏的厭惡更重,那是他娘覺得他念書辛苦,特意給他做的,就連他正在懷孕的大嫂都沒有!
賈春曉正吃着,門口便傳來腳步聲,轉過頭就看到蘇老太表情難看的看着她手裏的食物。
“哎呦二嫂可別生氣,這次我來啊,就是給你送消息的!”賈春曉絲毫沒有被抓包的難堪,三兩口將剩下的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