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竹山掃黑

“啪……啪……”

正月初七，春節休假結束的第一天，竹山縣衙的演武場上，幾個衙役手握殺威棒正在對任建與楊凌施行仗刑。

台下三班衙役筆直嚴肅的站立着，他們雖然在看着被打的兩人，但眼角餘光瞟看向了高台上的五人。

這五人除了居中端坐的穆玄機是個青年人之外，其它全是中年人。

最左邊是長相兇惡魁梧的典吏劉友斌，旁、是面色陰沉的縣尉聶承慶，似笑微笑的縣令穆玄機端坐在中間，慈眉善目的縣丞趙耀祖在縣令左手邊，眼窩深陷的主簿藤騰在縣丞的左手邊。

楊凌、任建被殺威棒打在背上，就算被打的皮開肉綻也不敢運功抵抗，運功抵抗只會受到更大的懲罰，這是兩人在衙門行走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除夕夜，廉濤用葫蘆收了冥魈后，第二天就把兩人回來的消息上報給了衙門，初一衙門主官都在輪值休息，暫時沒時間處理兩人，楊凌就在驛站修鍊【八極】，等待他們應有的懲罰，今天一早，縣令穆玄機就召集眾人開會，他們兩人就被縣尉聶承慶問責，，算是正式講話前的開胃菜。

“砰……”一聲悶響。

施行的衙役一仗打在楊凌背上，讓楊凌感覺臟腑一顫，一口逆血就從口中噴了出來，斜眼看了一眼施刑的衙役柳夢輝，把他的面容深深的記在心裏。因為這個衙役動用了內力，對他下了死手，目的就是想要他死。

柳猛輝見楊凌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絲冷笑，將殺威棒的‘震’字決改為‘點’字決，一棍點在楊凌的左背上，使得楊凌再次嘔了一口血。

等柳夢輝施展完仗刑，劍任上前攙扶起重傷虛弱的任建，看着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楊凌，小聲埋怨道：“若不是他不聽你勸告，非要在野外招惹狼群，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一切……”

任建瞪了一眼劍任，警告道：“沒有他保護我，我早就死在狼口之中，以後這種話你休要再說。廉叔在驛站當差，你去將楊凌扶起來。”

劍任抄起宛如爛泥一樣的楊凌，嘀咕道：“都是你這個害人精，若不是你，任建也不會受這麼大的罪。”

任建沒好氣地罵道：“就你話多。”

縣尉聶承慶站起來對穆玄機拱了拱手，指着着奄奄一息的楊凌與任建，對台下眾人沉聲道：“任建、楊凌兩人擅離職守，消失三個月後帶來冥魈破壞驛站，使得驛站遭受了巨大損失。縣太爺念其你們以往有功，因此免去了你們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驛站的損失將由你們兩人承擔，這四十大板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下次如若再犯，本官定斬不饒。”

“是……。”楊凌、任建虛弱的回道。

縣尉聶承慶身為兩人得頂頭上司，在下達兩人的處罰后，再次對穆玄機拱了拱手，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縣令穆玄機從座位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掃視一眼台下的新招募的三班衙役，朗聲道：“本縣這三個月的明察暗訪，發現竹山縣的治安非常混亂，僅僅城南柳樹街就有十二個勢力對百姓收取保護費，他們經常在街上廝殺，完全不顧百姓的性命，對竹山縣的穩定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本縣決定對竹山縣進行大規模的掃黑。”

此言一出，台下的老三班衙役面容嚴肅，眼神中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等着看縣令穆玄機的笑話。

竹山縣誰不知道竹山縣的勢力錯綜複雜，一環套着一環。小勢力有大勢力照拂，大勢力背後不僅在縣城裏右人，就是在州城官府也有人。穆玄機這次掃黑是動了多少人的利益，他們相信這件事最終都會虎頭蛇尾般草草收場。

而新來的三班衙卻露出了興奮之色，相互之間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他們是本地人，常年被黑勢力欺凌威脅。如今縣令要整治黑惡勢力，這對他們來說，以後家人朋友出門就不用再提心弔膽。

穆玄機將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等新來的三班衙役稍微安靜后，朗聲道：“年前，本縣得到衙役貪腐的消息，經過多方查探搜證，懲治了一些害群之馬，但依舊還有很多人沒有抓起來。本縣會根據年前的承諾，對提供線索的人進行獎賞，官升三級，獎勵二流功法武技一部，外加十兩賞銀。如今新招募了一些衙役，本縣決定由老衙役帶領新衙役划區而治……”

縣丞趙耀祖聞言眉頭一皺，將還未說完話的穆玄機拉到一邊，小聲提醒道：“大人還請慎言，三班衙役這麼分配牽連甚廣、花費巨大，而且此事大人您從未與我們商量，又沒有提前上報州城，大人您無權這麼做。”

穆玄機微笑的看着趙耀祖，笑道：“本縣記得趙縣丞在州考中落榜，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以您月俸三十兩銀子，僅僅五年就能在竹山城東繁華地帶，購買了一處十五畝的大宅子，三十傾良田，請問這些錢是從哪裏來的？”

縣丞趙耀祖聞言，洞孔猛縮，知道他被穆玄機惦記了，微笑道：“大人您說笑了，家弟近些年來生意不錯，下官偶爾回去與父母聚聚，這才造成鄉親們誤會，導致大人聽信了讒言。”

穆玄機呵呵笑道：“是嗎？”

縣丞趙耀祖不卑不亢地笑道：“大人初來竹山就在整頓吏治，聽信坊間傳聞也再所難免，都是下官為官不正，這才導致下官在坊間留下這樣的傳聞，還請大人贖罪，下官從今天起將再也不去趙府，這樣一來傳言就不攻自破了。”

穆玄機擺手笑道：“那到是不用，大漢以忠孝仁義治國，百善孝為先，若是趙縣丞不回家看望父母，豈不是要被人說成不孝之人，趙縣丞您說是不是？”

縣丞趙耀祖躬身感謝道：“大人提醒的是，下官差一點就鑄成大錯了。”

穆玄機笑了笑，從懷裏拿出一封公文遞給縣丞趙耀祖，解釋道：“本官在來竹山之前，中域刑部右侍郎戴高澹戴侍郎聽聞竹山縣匪寇猖獗，特命下官要整頓竹山縣的治安，這是戴侍郎的手諭。”

縣丞趙耀祖聞言，手腳都不由得顫抖起來，好一會兒才若無其事的躬身接過公文，看完后瞟了一眼穆玄機，知道這件事他們幾人無法阻止，躬身道：“既然是上官的命令，大人為何不與我們商量一番？”

“整頓治安掃除惡勢力是一件重要的事情，縣衙年前一片混亂，若是與諸位商量，難免消息不會走露出去，給黑惡勢力做好準備。”穆玄機在縣丞趙耀祖看公文的時候，掃視了一眼其它幾位主官，發現對方都把目光聚焦在公文上。

這幾位主官雖然是協助縣令治理縣衙，但同時也是朝廷制衡縣令的一種手段，這件事若是給他們說，他的命令將無法下達。如今他敢說出來，就不怕這些人去給黑惡勢力通風報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