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泥土
快步上前，牧不晚徒手掀開了床墊，彷彿有生命一般，濕潤的泥土微微起伏着，竟然和姜老爺的呼吸達到了同步。似乎是感受到了不尋常的動靜，土裏有東西快速抽搐了下便靜止不動了。
感覺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麼，牧不晚發出命令：“合力把姜老爺翻過來，我想看看他的後背。”背部露出后，將他的衣服撩起，三人看到了五個絳紫色的圓印，像是被什麼長期吸附着一般。
‘泥土本身沒有生命，卻能跟着姜老爺的呼吸一同起伏，可想而知是什麼龐然大物，現在不是很確定那個東西會不會突然從土裏竄出來攻擊我們，不如調查先到這裏，晚些等三方線索整合一番再做打算。’
望向女孩滿是擔憂的臉龐，牧不晚點了點頭，伸手將姜老爺翻了回來，卻發現剛剛嘴巴觸碰床單的位置明顯有幾塊褐色痕迹。
“看來他的嘴裏也都是土，這個成色的土渣只能說明，他身體裏應該沒什麼水分了，估計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在移動他的時候會覺得很重，全是幹掉的泥土，很多。”凌絕捻起一絲土塊，用手指磨蹭碾碎感受了下拋出猜想。
牧不晚點點頭，回頭一看，盧佳月三人早已等在約定處，面色均有些難看，而程科三人卻面露喜色不疾不徐地走來。
“各位觀察如何？我們在書房可是有了不少的大發現啊。”程科這回搶着開口，卻沒有着急將料往外倒，而是高深莫測地望着其餘六人，意思很明顯，關鍵信息要說出來得看看其餘兩組的信息是否有價值。
似乎是看不慣他的這副嘴臉，盧佳月翻了個不小的白眼：“會客廳我們檢查過了，窗戶被封了起來，無法打開且陽光也進不來，牆角有些很硬的碎土渣，不知道是從哪裏出現的。茶壺裏沒有水，茶杯有口水的痕迹，就好像...”說到這裏，她臉上的菜色更甚，“好像有人把杯子裏的水舔得乾乾淨淨，非常渴一樣。”
程科點了點頭，問了句還有嗎，等了一會兒發現盧佳月等人對他愛答不理，自討沒趣地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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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鼻子轉向牧不晚等人：“你們三個呢？”
“我們剛剛仔細看了看，發現姜老爺渾身上下都很乾癟，好像極度缺水，在翻動他的過程中，他嘴裏掉出了土渣，盧佳月他們看到的很有可能是從他嘴裏掉出來的”說罷暫停了下，瞄了她一眼繼續道，“然後我們在偶然間發現，他的床墊下也全部都是土，不過不是碎土，而是整塊的土地，倒不是很乾”
說完這些，凌絕就眨巴着無害的眼睛看着程科。沒想到他還有這點小心機，牧不晚不禁帶着讚揚偷瞟了他一眼，心裏對他的評價更高了幾分。像是接收到他的誇獎一樣，凌絕揚起了一個笑臉補了句“牧哥我沒說漏什麼吧”，牧不晚默默點了點頭。
好在程科沒有多想，估量了下這些信息的價值開了口：“你們知道，姜老爺真的很喜歡‘五’這個數字嗎？筆架上掛着五支筆，寫字要墊五張紙，箭筒里五幅畫，每幅展開都是五朵花，椅子後面那一牆的名貴古董也是每五個空一格的順序來擺放。”
這個線索對於牧不晚三人來說的確非常有價值，一連串的‘五’對應上了姜老爺背上的五個印記，但這個數字在這個關卡中到底意味着什麼，暫時卻想不到什麼關聯。
‘能讓我看看那些畫嗎程叔叔’
一直安靜待在角落的鹿呦呦突然上前，舉着本子遞到程科面前。女孩的乖巧嘴甜明顯取悅了他，招呼後面的飯館夫妻將五幅畫都取了過來，並且臉上堆起了笑：“如果想到什麼記得來和叔叔說啊，說不定對解密有幫助呢”
女孩點了點頭，抱着畫卷蹲在地上就展開來，一幅、兩幅、三幅...，當五幅畫同時呈現在眾人面前時，大家才發覺了更詭異的地方。
“桃花、梨花、海棠花、木芙蓉、白蘭花，這些畫裏的花理論上都不可能開在地上，更不可能一根出現五個花莖”凌絕看時觀察得很仔細，伸手指了指花瓣，“而且這幾幅畫，呈現的色調都非常的灰暗，就好像花兒只長在沒有陽光的陰暗處，這次關卡超脫現實，老實說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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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透他是真的看到了這樣生長的花還是說他本身出現了五個人格或是心理出現了問題。”
互相介紹的時候就了解到凌絕是個畫家，所以他的話一出很有分量，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這時“吱呀”一聲，門開了，門口站着的五個少女打破了房間裏的安靜。由於屋內窗戶都封上又點了燈，開了門牧不晚才發現如今已天光漸暗，今天算是要過去了。他敏銳地察覺到門口的人就是今天跟在姜夫人身後的侍女，早些時候她們一直低着頭看不清臉龐，現在倒是觀察她們的好時機。
想到這些，他先人一步走上前說道：“我們給老爺檢查過了，是尋常的血虛罷了，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一早我們便去為老爺抓藥。”
領頭的少女聞言很是滿意，打量了他一眼輕笑：“夫人知道各位大夫辛苦了，命廚房做了些好菜，各位且隨我去歇腳的院子吧，菜都上齊了。”話說完也不等回復，便轉頭朝南邊方向去了，身後的四個少女緊隨其後不敢耽擱，一個接一個地轉身，前後距離保持的很好，走起來步伐統一。
‘雖然都長一個樣，但後面四個人的眼睛是假的，她們什麼都看不見’
鹿呦呦的本子遞到了牧不晚的眼前，一句突兀的話讓他不禁反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接觸過bjd娃娃嗎？她們幾人眼珠的顏色雖然和真人很像，但是陽光下呈現的光澤非常不自然，眼白明顯是磨砂材質，而眼黑部分，我猜的沒錯的話，和房間裏那些琉璃盞應該是同源了屬於是。’
寫完這段話，她下巴朝凌絕方向揚了揚，補了句‘不信你問問他’
牧不晚沒有找凌絕進行二次證實，他相信鹿呦呦的實力。但有個問題卻縈繞在他心頭，這五個侍女會不會也像畫卷里的花一般，也是一體的呢？
帶着這個問題，他快步追上幾人的腳步，既來之則安之，後面會發生什麼並不是這會兒能理得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