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經過!
話說到這兒,喬嵩也不再賣關子了,他直接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
原來,由陳麟所率領的這支軍隊,是從洛陽出發,準備前去蘭州支援的。
大概一兩個月之前,那個從蘭州跑來昌平縣報信的騎士,離開昌平縣后就直奔洛陽去了。
將這件事上報了朝廷后,朝廷大為震動。
蘭州匪患一事,他們也不是最近才知道的。
但是朝廷也是一直沒有重視。
天底下鬧匪患的地方多了去了,憑什麼對蘭州特別的關注?
而且蘭州那邊擁兵近十萬餘,只是小小的匪患,就能叫他們束手無策?
所以蘭州州牧每每發書信向洛陽彙報,並且求援之時,朝廷方面都總是給出模稜兩可的答覆。
結果今天一聽蘭州城被貢獻,滿朝文武無不震驚。
如此看來,匪患的強度已經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皇帝是個只知道享樂的,聽完之後也不急不忙。
反正蘭州遠在天邊,那邊的人就是把腦漿子都打出來了,也影響不到他在洛陽的吃喝。
不過大臣們可不會坐視不理。
下朝以後,眾人聚在一塊一商量,最後打算跟皇帝進言,讓皇帝批准,派個人統軍去蘭州剿滅匪患。
不過,這事兒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首先最難的一點,就是找這個去說的人。
因為當今天子荒淫無度這件事,大家心裏都清楚。
為了勸說他回歸正軌,有不少的忠義之士以死諫言,結果人家皇帝根本就不為所動。
眼看着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死在自己的面前,這位皇帝反倒還嫌棄人家死的姿勢不好看。
這把其他的大臣們氣的是敢怒不敢言吶。
哪有這樣當皇帝的,這也太不把大臣們當回事了。
但是呢,做臣子的最會自己安慰自己。
後來大傢伙為了接着過好日子,也不跟皇帝鬧這個彆扭了。
反正他正事又不管,大家自己私底下處理了就完事。
而現在,這樣的大事,肯定不能再幾個大臣開個碰頭會就算處理完了。
肯定是得皇帝點頭,才能開始召集兵馬。
然而,誰去跟皇帝說這件事,就成了一個難題。
恰好此時,陳麟來到了京城。
陳麟是何許人也?
這是大鄭朝的秦王殿下,是皇帝一奶同胞的親哥哥。
而且他的年紀,還比皇帝大了將近十歲。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別看皇帝除了酒池肉林之外,什麼都不在乎,可面對陳麟,他怕的很。
按照父死長替,兄死弟及的規矩,原本這皇位應該是由陳麟來繼承的。
但是陳麟先天有缺陷,一來,他生不出孩子,二來,在他年幼的時候,跑去外面闖蕩江湖,爭強好勝,跟人家比武,瞎了一隻眼睛。
當皇帝的一不能生孩子,二長相上又有缺陷,這肯定是不能叫他當的。
因此,皇位沒傳到陳麟的手裏,而是傳到了他弟弟的手裏。
陳麟心裏頭也明白,所以他根本也沒有什麼爭搶的心思。
自己做個親王,在自己的屬地過日子,也算不錯。
說句老實話,這位秦王殿下,乃是如今朝廷之中難得的一股清流。
他的屬地,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從來都沒有出過什麼貪官污吏,荼毒一方的事情。
這是因為陳麟這個人一身的正氣,那些貪官污吏連皇帝都不怕,唯獨就怕這一位。
他手下那十三太保,都是他的義子。
個個都有着絕頂的武功。
但凡是貪官污吏叫秦王殿下給盯上了,不出三個月,人證物證都能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要是平日裏再魚肉鄉里,禍害老百姓,那連埋在什麼地方都能替你選好了。
所以說,不止是皇帝,很多官員看到陳麟心裏頭都犯怵,兩條腿肚子都轉筋啊。
因此,別看陳麟是秦王,但實際上他在京城裏不怎麼受待見。
陳麟本人也並不喜好這些虛名,不是很在意別人對他的態度。
加上他絕大多數的時間也都是在自己的屬地活動,倒也落得個清靜。
最近這是到了他母親的忌日,所以他才特地回京,準備祭拜一番。
如今的朝廷里,大臣們也分為兩派。
一派是畏懼陳麟的貪官污吏。
這幫當官的,可以說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專心致志的坑害老百姓。
另外一派呢,則是身在官場,身不由己,想要改變,也無能為力,只能隨波逐流的。
這幫人,相比那些貪官污吏,人數較少。
但大多數,都是手握實權的。
朝廷幹什麼,不幹什麼,他們大概掌握了七成的話語權。
本來還應該有第三派的,就是忠義之士,只不過這類人大部分都已經死了。
沒死的也心灰意冷,辭官回老家種地去了。
言歸正傳,聽說陳麟回來,一眾大臣們十分高興,大家湊在一塊一商量,最後打算讓右丞相,喬晏去找陳麟。
一來,喬晏地位比較高,比他官大的就只有左丞相裴海了。
但裴海此人能當上左丞相的原因,是因為他馬屁拍的好,本身沒多大的本事。
他是皇帝忠實的狗腿子,比宦官還像個宦官,因此深的皇帝寵幸,才提拔他為左丞相。
這樣的人,大家都不屑與他為伍。平日裏對他所說的話,也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而喬晏就不一樣了,喬家給大鄭朝打工已經有了七八代人了,每一代不說是盡忠職守吧,至少也不會出現什麼貪污腐敗的情況,在士人之中,名氣很大。
另外,喬晏跟陳麟關係不錯,他們倆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
雖然後來是分開了,可是彼此之間仍然有書信往來,逢年過節,相互之間也會送禮。
偶爾陳麟回京,第一件事就是邀請喬晏過府一敘。
總之,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喬晏也沒推脫,當天晚上就去找了陳麟。
陳麟對於所有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還被蒙在鼓裏。
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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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喬晏來了,十分高興,吩咐廚子要做一桌好菜,今晚他要跟喬晏一醉方休。
結果喬晏來了之後,還沒吃飯,就把發生的事情跟陳麟一說。
陳麟一聽,是勃然大怒,大罵那些亂軍無法無天,也痛斥皇帝的不作為。
於是,倆人深夜又進宮見了皇帝。
要說陳麟還真是這位昏君的剋星,這皇帝正在後宮之中跟幾個妃子享樂,聽說陳麟來了,大熱天的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急急忙忙遣散妃子,穿戴整齊去見陳麟。
陳麟見了皇帝,就是一頓臭罵。
皇帝也不反駁,也不生氣,就跟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似的,低着頭挨罵。
這時候就得提一嘴了,當今天子雖然昏庸無道,可他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大孝子。
父親死前,抓着他的手一個勁的叮囑,今後他走了,長兄為父,不可忤逆陳麟。
他記得倒是清楚。
陳麟把他罵了一頓,他還問人家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終究是自己的親弟弟,陳麟也沒捨得再罵下去。
總之,陳麟和喬晏就把來的目的一說,皇帝立刻點頭答應,虎符當場就找出來給了陳麟。
因為陳麟本身是有領軍作戰的經驗的,論起軍功來,朝中很多的將軍甚至都不如他。
因此,陳麟便拉起了一支以他自己為主帥的軍隊,再把京城裏那些顯得屁股都長了毛的將軍們一股腦全都帶出來了。
人不多,但個個都是精兵強將,全副武裝。
至於喬嵩,他來的原因,很簡單。
自從喬安洋當初找到了唐重,並且修書一封送去山東老家給老太太看過之後,老太太的病竟然一下子好起來了。
大家都十分驚訝,而老太太卻說,這輩子要是看不到自己的大外孫,她說什麼也不能下去見閻王爺。
老太太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大傢伙都擔心她這是迴光返照。
在山東找了不少的名醫,也沒人能看出來什麼,最後眾人一商量,讓喬嵩把老太太送到京城找大夫看去了。
正這時候,就有了先前的事情。
喬晏回家跟家人說起這件事,老太太聽到蘭州亂軍這幾個字,頓時就不淡定了。
她大外孫就在蘭州邊上的靈州城裏呢!
於是抓着喬晏的胳膊,非要他保證,把唐重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老太太應該是整個喬家為數不多的老人之一了,對於她的要求,喬晏即便如今是家主,卻也不敢不從。
琢磨了一番之後,他乾脆把喬嵩也給一起派出去了。
喬嵩自幼習武,身手矯健。
喬晏是沒多想,因為他並不覺得亂軍會往靈州去。
而且,就算去了又如何?喬安洋現在不是還在昌平縣呢么?
有她在身邊,唐重想出事,恐怕都不容易。
老太太聽了喬晏的安排后這才鬆了口氣,趕緊催促着喬嵩出發。
然而喬嵩也不能孤身一人上路啊,等了將近一周的時間,大軍開拔之時,他這才跟着一起出發。
一直就到了今天,土遭大雨,道路被泥水和石頭阻塞。
正當官兵着手清理前方的路段時,幾個人從一旁的樹林裏竄了出來。
一邊往外跑,一邊大喊道:“別誤會!軍爺!自己人!自己人!”
眾官兵抬頭一看,就見四個人灰頭土臉的從樹林裏頭往出走。
身上的衣服都跟泥巴一個色兒,腦袋上的頭髮都成一塊一塊的了,這狼狽勁就甭提了。
他們嘴上說是自己人,官兵們哪裏敢掉以輕心。
七八個軍兵一下就圍上來,手裏端着長槍警惕的盯着四人。
之後又來了個軍官,皺着眉頭要四人證明自己的身份。
為首那個,身材瘦小,尖嘴猴腮,聽了這話,趕緊把手往懷裏掏。
掏了半天,最後掏出一個小竹筒來。
然後雙手將這竹筒奉上。
一個士兵接過來,遞給軍官。
那軍官拔開竹筒的塞子,把裏面的東西倒在手中。
這東西皺皺巴巴的,上面還有些字跡。
軍官老臉一紅,他不識字啊。
於是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們幾個在這兒別動,我去找大帥請示。”
說完他一路不停,直奔中軍找陳麟去了。
陳麟把這東西拿在手裏一看,十分的驚訝,這是官府的文書,上面寫着幾人的身份和他們出來的目的。
陳麟看了上面寫着昌平縣,腦袋嗡了一聲,莫非是昌平縣被亂軍攻擊了?
趕緊叫這軍官把那四人都帶過來,不多時,四人就被帶上來了。
陳麟也不介意他們這狼狽不堪的模樣,開始詢問起四人的名字。
不必說,這四人,自然就是謝山河、張三、胡萬里、荀裕農。
話說他們四人自打從昌平縣出來之後,那叫一個吃苦遭罪啊。
剛繞過亂軍跑到下柳坡唐家村去,就碰上了一夥亂軍。
幾人拚死作戰,總算是把亂軍殺退。
唐家村眾人聽幾人講述,再加上方才親眼所見,當然是信以為真。
不過還有一個關鍵人物,那就是荀裕農。
荀裕農這人在年輕人的眼裏沒什麼印象,但在昌平縣周邊這些年紀稍微大的老百姓眼裏,可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當初這傢伙滿昌平縣到處亂跑,煽動農民們跟他一起去搶地主手裏的土地。
雖說那時候很多人都不打算跟着他一起干,但是他的態度卻是得到了大家認可的,方式確實是有問題,可這並不能阻止他那顆火熱的心所散發出來的溫度。
因此,老百姓們都很願意相信他,就是別跟着他干就是了。
後來他入了獄,百姓們還替他惋惜來着。
而現在,他又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有他在,謝山河等人所說的話就更加可信了。
很快,唐家村的老少爺們們,都開始收拾起了家當,不多時,全村人就都坐上了車子逃命去了。
他們的目的地自然不能是昌平縣,他們開始朝着靈州城的方向逃命。
護送唐家村的老百姓走了十幾里之後,幾人騎着馬返回,又趕往下一處村落。
這中間也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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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輕人想要幫他們,跟他們一起去,但都被謝山河拒絕了。
理由很簡單,他們四個,除了荀裕農之外,都是有武功在身的。
遇到危險就算打不過人家,逃命自保也是不成問題。
這些年輕人除了有力氣之外,就再沒有什麼其他的特長,荀裕農好歹還能把這張臉拿出來,叫大家相信他呢。
所以最後,四人依舊還是這四人組,也沒多一個,也沒少一個。
就這麼在外頭奔波了七八天啊,幾人風餐露宿,每個人都肉眼可見的瘦了好幾圈。
不過附近村莊鎮店的老百姓,也在他們的通知之下,免於遭難。
很多時候亂軍的劫掠部隊來到此處,發現此地空無一人,不過百姓們急着逃命,很多東西都沒帶上,亂軍來了,掃蕩一圈后也不算是空手而歸,也就不太在意人都去什麼地方了。
在外面的時候,幾人就常常會想,如今縣裏的狀況如何?
別四人在外面忙活了這麼久,結果回去一看,縣城叫亂軍給打下來了,那他們真就是欲哭無淚了。
差不多將近十天的時間,四人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戰鬥得有數十次。
不得不說這幫亂軍為了搶點東西,真好似瘋了一般。
派出來的人基本上都是十幾個人一個小隊,然後密密麻麻的部署,瞅這模樣,是連昌平縣邊上的山洞都不打算放過。
四人這段時間即便是白天歇息,夜裏行路,還專挑人跡罕至的地方走,也碰上了好幾波亂軍。
挂彩受傷那都是家常便飯了,傷口發炎了也得挺着忍着。
還好唐重給他們帶了些烈酒,千叮嚀萬囑咐,這不是用來喝的,這是給他們處理傷口的。
四人除了張三之外也沒人好這口,張三也能控制住自己,於是這四袋的酒可是起到了大用處。
言歸正傳,這天四人正在逃命,背後是亂軍的追趕,突然天降大雨,幾人這時候正好逃進了山林之中,道路濕滑,基本上這四個人都從馬背上摔下來過。
後來站在高處看到遠方的道路上有大軍,一開始幾人還以為是亂軍。
可仔細一看,這旗號也不一樣啊。
而且他們的穿着打扮,也比那幫亂軍闊氣多了。
那幫亂軍,一副盔甲三個人用。
這個人有頭盔,那他就沒胸甲。
這個人有胸甲,那他就沒有臂鎧。
再看這隻軍隊,各個都是全副武裝,盔明甲亮,手中兵器,也都泛着刺眼的寒光啊。
張三以前當過兵,仔細的一打量,便看出來了,這是官兵啊。
跟謝山河一說,謝山河頓時是大喜過望。
這才有了方才四人從樹林裏竄出來的一幕。
陳麟了解到了情況之後,十分着急。
想不到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還有人能堅持了這麼久。
一旁的喬嵩這時候也問謝山河,說你是從昌平縣出來的,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唐重的?
謝山河一愣,隨後立刻回答道:“嘿嘿,大人,這您可是問對人了。
唐重唐縣令,那正是小人的上官啊,小人就是奉了唐縣令之命,出來辦事的。”
“哦?他還是昌平縣的縣令呢?”
喬嵩還想再多打聽,陳麟擺擺手道:“你們老喬家人要認親等之後再說,現在先想辦法解了昌平縣的圍。”
不過轉念又一想,眼前道路阻塞,泥水和碎石一眼都望不到邊,將士們身上還都穿着盔甲,總不能叫他們去樹林裏頭走吧?
這走到了也得累個半死。
所以略一琢磨之後,陳麟決定,讓喬嵩先去給唐重報個信,正好他不是身手矯健么?想來進城也不算什麼難事。
於是,喬嵩晚上換了一身黑衣服,趁着夜色,悄悄咪咪來到了昌平縣城下。
後來跟城上的守軍好一番交涉,最後才叫人家用吊籃把他給吊了上去。
之後又把自己的身份憑證,和陳麟的親筆信拿出來叫人家看了,人家這才上報了李二,李二便帶着喬嵩來找唐重了。
“事情的經過,便是如此了,表弟,你只要再堅持幾天,援軍就到了。”
唐重是苦笑連連啊。
“你說的容易,可我做起來卻很難啊。
你不知道,光昨天一天,亂軍全力猛攻之下,我昌平縣就有足足八百人的傷亡。
城牆少說也有六次,差點就落到人家亂軍的手裏了。
這縣城裏,滿打滿算,一共就只有三千多人,刨去八百人的傷亡過後,就只剩下兩千多人了。
且不說這兩千多人能不能守住人家數萬的大軍,要是再來個八百傷亡,我能挺得住,他們可就不一定能挺得住了。
這畢竟只是一群縣兵,一周時間也不一定能訓練個三五次的,我對他們不敢有太高的期待,也不應該有啊。”
當著李二的面說這番話確實有點不太禮貌,不過李二就是想反駁也說不出什麼來。
話糙理不糙啊,唐重說的是對的,他李二不得不承認。
聽唐重這麼一說,喬嵩倒也犯了難,摸着下巴,喃喃道:“這倒也是……唉,也難為你們能守住這昌平縣這麼久了。”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
唐重擺擺手,長嘆了一口氣道:“要不我本來也打算堅守下去,實在不行的話就跟他們打巷戰好了。
對了,呃……表哥,我問你,你是見到了我那幾個屬下了吧?
他們看上去如何?”
喬嵩一擺手:“哎呀可甭提了,這幾個人那模樣都老慘了,那都好像是幾天幾夜沒吃飯沒合眼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啊?!”
“不過你不用擔心,啊,既然他們找到了秦王殿下,於情於理,作為自己人,秦王殿下都不會給他們虧吃。
你就放心吧,他們現在在軍中,肯定被照顧的好好的。
別的都不說,就說我出來的時候,他們都洗完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隨行的軍醫還在幫他們檢查身體呢。”
“哦,如此說來,我便放心了。”
唐重鬆了口氣:“也難為他們在外面沒有支援,過了這麼久。”
“好了,話我帶到了,趁着天還沒亮,你再睡一會兒吧。
那個誰,那個兄弟,你也給我找間房,我也眯一會兒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