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神奇的金光
在高不可攀,鳥獸絕跡的縹緲峰上,這裏終年四季雲霧繚繞,群巒
聳翠,鍾靈毓秀,靈氣充沛。在峰頂上建構着一群連雲飛閣,氣勢宏
偉,它便是天南大陸五大修仙宗門之一仙岳宗的立宗之處。
此刻在連雲閣後山對面高峙的朱仙峰峰巔之上,有一丰神俊朗,孔
武有力的白衣少年正盤坐在晨曦中調息修練,只見他右手成掌豎立胸
前,而左掌作平放之勢驅動功法,倏忽之間,天地間的靈氣感應到他
的存在,以肉眼可見之象聚集在他的周身,突然少年雙掌拱合成圜狀
不停地旋轉,靈氣的吸入速度也越來越快,噗噗作響的衝擊着他體內
的經脈,少年經脈賁張,不停地加速跳動,一時間臉部肌肉漲得通紅,
這樣維持了半炷香時分,忽聞少年嘴中輕“嗬”一聲,他漲紅的臉龐
突然抽搐起來,似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盤坐之軀也在不停的顫動,
這時一陣輕微的“啪啦”之聲響過,靈氣運行衝擊着他的經絡穴位,
少年的頭頂冒出一股淡淡的白氣,天地間靈氣也隨即消失,一切歸於
平靜,少年睜開雙眸,立起身子,臉上溢滿欣喜之色,大聲喃喃自語:
“
太好了,太好了!我終於突破了步靈境,我又可以去見師尊了。”
此刻他的臉上滿是成功的喜悅,精力更覺無比的充沛。
“
哼,區區一介步靈境就將你高興成這樣,瞧把你樂得跟傻子似
的。”一道嘲諷的語氣自身後傳來,驚得白衣少年聞聲側望。“誰?
你在說我嗎?我到什麼境界關你甚事?”少年看清來人是個尖嘴猴
腮,鼠眼鷹勾鼻的青年,其年紀好象比他大幾歲的樣子,但青年目光
猥瑣,看上去有些令人討厭。
“
喲,生氣了,你這不中用的東西,剛突破了步靈境就如此的狂妄,
你可知在這整個宗門,就算這步靈境是最弱的了,有什麼值得你高興
的呢。”青年臉上露出的輕視之色更甚。
“
你是在找我茬么,我好象並沒惹你,為什麼跟我過不去,難道你
不知道我是誰嗎?”白衣少年臉上露出一絲厲聲。
“
哼,我找你茬怎麼啦,有本事你敢跟爺爺我動手么,別以為你有
個宗主師父就了不得了,小爺我可不怕你。”青年斜視少年,完全一
副目空一切架勢。
“
低看我也就罷了,竟敢冒犯我師尊,我看你是鬼差,欠揍。”白
衣少年雙手化掌,“摧心掌”成奔雷之勢,直搗青年前胸。
青年倏一側身,避過他掌招,臉泛冷笑繼續出言不遜道:“就憑這
最低階的武技也敢跟小爺我動手,不教訓教訓你叫你不知道天有多高
地有多厚,再說你師父已是個快要死的人了,小爺我憋屈這麼長時間,
終於快要完成我的心愿了。”青年說完,嘴裏發出得意的狂笑。
少年面對青年的挑釁,只覺一頭霧水,找不出對方前來惹自己的理
由,於是怒道:“狗雜碎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可壓根兒沒有惹你。”
“
小雜毛你覺得奇怪吧,今次小爺叫你死個明白,小爺本是天星城
金家的大少爺金峰,在這覓仙宗已修鍊多年,你娘當年殺我全家,這
個仇金某不得不報,只是這些年來我一直隱忍,怕的就是你師父華琴
老妖婆,現在終於機會來了,華琴老妖快要不行了,也到了小爺跟你
了斷的時候啦。”
白衣少年聞言之下吃驚不小,方知這金峰的來由,原來是當年自己
母親紫霞俗世結下的仇家,說起這個白衣少年,他便是紫霞的大兒子
張橫,當年紫霞與魔宗亂坤一戰後身受重傷,元神離體而亡,遺下一
對孿生兒子張橫,張縱被仙岳宗主華琴收養,沒想到事有湊巧,眼前
青年金峰也在這仙岳宗修鍊,他是天星城金家家主金南之子,今次特
來找張橫報仇。
“
當年是你們金家犯錯在先,你爹為了家主之位,殺害自己的親弟
媳,方遭惡報,而今你又不明事理找我報復,請問你豈不是不講道
義。”張橫鏗鏘言道。
“
休與小爺啰嗦,小雜種受死吧!。”金峰厲聲喝完,身形飄動,
手掌疾揮,全身靈力牽引而動,直向張橫撲到,固靈境的階段顯露無
遺。比起張橫的步靈境足足高出兩層階段。
倏忽之間,金峰已趨近身來,感覺到他的霸道氣息,張橫不敢硬接,
他形如脫兔飛身縱起,又似匹練長虹,將金峰來勢避開。
金峰一招撲空,心中勃然大怒,形影破空而動,剎忽之間幾個飄閃,
已電疾奔至張橫身前,他全身靈力爆發,飛起一腳直掃張橫下盤,這
下飛腿迅出至極,張橫避無可避,只覺雙膝一軟,已被撂個四肢朝天。
金峰抬腳踩在張橫脖子上,用力死壓,狠聲道:“小爺今日要你狗
命。”他彎腰出拳,貫滿靈力,“咚咚咚”猶如摧枯拉杇般朝張橫一
頓痛打。
剎時張橫全身被雨點般的拳頭擂擊着,痛楚之感遍佈全身,直入骨
髓,這時金峰的拳頭突然頓住,他將拳頭上移,對着張橫的頭部狠力
直轟,只聞一股靈力破空之聲響起,勁道之大足可穿石裂玉,張橫若
被貫中必死無疑,金峰想到這麼輕易便能報仇時,臉上露出一絲獰笑。
就在金峰的拳頭將要砸下之時,突然從張橫的體內“嘣”的一聲射
出一團金光,金光猶如一條金色的蛟龍,張牙舞爪直撲向金峰,狂飆
般的金浪將金峰沖向高空,金光一收之際,金峰的軀體巳重重的摔落
地上,直摔得他眼冒金星,臉色慘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張橫瞅准
時機,飛身撲上,趁你病要你命,他揮動拳頭狠力砸下,欲致金峰於
死地。
眼看張橫的拳頭就要落下,這時耳中忽然傳來一聲斷喝:“你們這
是在幹什麼,竟敢同門相殘么?。”話音猶如驚雷,威壓之氣震人心
魄,硬是將張橫的拳頭喝止住,只見密林中竄出一條身影,來人身穿
縞素道袍,鶴髮童顏,正是北宗主華天,仙岳宗宗規不準門人相殘,
違者輕則杖責,重者逐出宗門,二人見到華天,趕忙上前施禮,金峰
拍着身上的灰塵作揖道:“師叔在上,我們是在切磋而已,又豈敢動
真格,驚憂了師叔大駕,真是該死。”華天道:“切磋就要點到為止,
你看你將張橫打的鼻青臉腫的,宗主怪罪下來,你吃罪得起嗎,你是
誰的弟孑,竟敢跑到掌教區來撒野,真是好大的膽子,還不給我快
滾。”華天瞪着金峰沒好氣的喝斥着。
金峰唯唯喏喏的應付着:“是,弟子告退。”他轉頭兇狠的望了張
橫一眼,鼻中輕哼一聲,邁開腳步,如一陣輕煙般溜走了。
華天望着金峰走遠了,這才迴轉頭來,他注視着張橫臉色慈祥的輕
聲道:“你師父快不行了,她想見你一面,特讓我來傳喚你,快點隨
我到連雲閣去見她。”張橫聞言,腦中“轟”的一聲炸鳴,急切追問:
“
師叔,我師父咋的啦,她……她是不是生病了。”
華天臉色沉重的道:“別問了,去了你自然會知道。”
張橫跟隨華天來到連雲閣宗主室,這時室中聚集了許多人,只見師
父華琴躺卧病榻上,臉色忽青忽白,額頭之上沁出一層冷汗,似在經
受巨大的痛苦,張橫見她這麼副模樣,不由拉住師父的手,急呼道:
“
師父,你怎麼啦,你這樣好叫徒兒擔心呀。”
華琴見到張橫,本已黯淡的眼神突然清澈明亮了許多,她自榻上半
坐而起,容色慈愛萬分的望着張橫顫聲道;“橫兒,為師見到你就安
心了,為師當年被魔宗所傷,幸虧你娘搭救才能活到今天,只是為師
現在大限已到,今後再也不能陪橫兒了。”她一句話說完,臉色更顯
蒼白,只是絕代的風華卻顯出她迷人的丰姿。
張橫聞言眸中淚光閃爍,不住搖頭道:“師父你別嚇唬橫兒,您不
會死的,不會死。”
華琴坦然笑道;“橫兒你別難過,這是為師命中的定數,為師當年
被魔宗亂坤傷了丹田,自此功法無法提升,現在壽元已盡,無力回天,
為師放心不下的,只有你們兄弟倆,並無挂念。”
“
這些年來聆聽師父收養教誨,尚未寸報,弟……弟子怎捨得你老
人家呢”。雙眸中熱淚如斷線珍珠滾滾落下。
華琴輕擺雙手,輕聲道:“橫兒快坐到為師身邊來,為師有事要交
代你。”
張橫趨身靠近榻前,泣聲道:“師父有什麼事吩咐徒兒。”
華琴輕聲道;“橫兒你坐好了,靜下心來,調勻氣息,從現在起不
要有任何雜念,為師要幫你打通穴位,助你提升境界。”
張橫照師父吩咐盤坐好軀體,華琴揮動雙掌,只見掌中靈力波動,
她將雙掌輕按在張橫的頭頂上,靈力不斷地注入張橫的華蓋穴,衝擊
着頭部的穴位,過了數息時分,張橫只覺有股暖流貫穿全身,靈動之
氣滋潤心田。
這樣約莫過了盞茶時分,華琴收回雙掌,神色黯然的望着張橫道:
“
橫兒,為師當年未能報答你母親的搭救之恩,今次為師在死前能將
功力真氣輸給你,也算是一舉善報了”。說訖抬手疼愛的在張橫後腦
勺連摸三下,氣若遊絲的道:“橫兒,為師見你體內似有鳳吟之聲,
看來你必具靈體,望你用心修練,日後能將本宗發揚光大。”華琴道
完頭部一沉,身軀側靠着張橫巳然氣絕身死。
一
代宗主當年因被魔宗亂坤所傷,導致修為不能進一步提升而殞
落,仙岳宗上下一片悲慟,張橫將師父遺體放在病榻上,帶淚眸光仰
視蒼穹,恨聲道:“我張橫對天起誓,日後若修為有成,必殺盡天下
魔道,以祭恩師。”他心中悲痛無法形容,抑不住伏在榻前埋頭痛哭。
此後的幾日裏,仙岳宗為華琴舉行隆重的祭祀典禮,到了第六日,
便將華琴遺體焚化了,南宗主華仁被眾推為宗主。
他自師父死後,心中老是空蕩蕩的,有一天在朱仙峰上修練,老是
不能靜下心來,正自煩悶發獃之際,耳邊一道獰笑之聲響起:“喲,
雜種,瞧你這副傻樣,許是死了師父難受吧,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
有旦夕禍福,想不到風水輪流轉,小子,而今這宗門之主巳是我師父,
以後且讓你看看金某如何跟你計較。”說話之人正是金峰,他眸光逼
視張橫,臉上露出狡詐的奸笑。
“
金峰,你我既入宗門,本應放下世仇,潛心修練,為何老是找我
挑釁,就算有你師父撐腰,你便以為我會怕你!。”
“
好,小子你有種,看我今次不將你打癟了,爺爺便不姓金。”金
峰望着張橫呲牙瞪眼衝上前去,揮拳直搗。
張橫側身避過他的拳頭,正要說話,不料金峰一招失手,轉身又疾
撲而來,張橫猝不及防被他一拳擊中人中,臉上剎時鼻血直流,一股
痛感直襲骨髓,張橫勃然大怒,正要出手抗爭,這時又聽得一聲斷喝
“
住手,你們又在鬥毆,不顧宗門規矩了嗎?。”不遠處傳來師叔華
天的吆喝,金峰見又是華天撞出,不敢多留,狠瞪張橫一眼,撒腿一
溜煙跑了。
“
橫兒,你沒事吧,這小子為何老找你麻煩,你二人有過節嗎?。”
華天疑惑的問。
“
師叔我沒事,我們在切磋功法,不小心弄傷的。”張橫裝成若無
其事般掩飾。
“
沒事就好,橫兒,我正要找你,料想你會在這修練,正好撞上你
們兩個鬥毆,你可不許有事瞞我,雖然你師尊過世了,可在這宗門中
師叔也會關照你的,對了,該喂葯給你弟弟吃了,快去寒冰洞看你弟
弟吧。”華天自懷中掏出一翡翠藥瓶遞給張橫。
“
多謝師叔,縱兒的事一直以來讓您費心了,弟子真不知如何感激
您。”張橫目注華天,見這位師叔自師父華琴死後,也是憔悴頹廢了
許多,他心知華天一直暗戀師父華琴,這些年來在宗門中一直默默的
守望着師父,到頭來天人永隔,讓他的眷戀之情煙消雲散,真是叫人
惋嘆。
張橫自小受師父溺愛,是以華天愛烏及屋,素來對張橫也十分的呵
護。
張橫接過華天給的藥瓶,便朝連雲閣背面的寒冰洞走去。
寒冰洞是一個鐘乳石形成的古洞,洞口裝有石門,張橫來到洞口,
雙手合什打個法訣,一股靈力擊在石門之上,剎時洞口現出一個網狀
的結界,在靈力的默認下,結界自行打開,張橫通暢無阻地進入了洞
中。
整個古洞中鑲置着無數明珠,照得洞內熠熠生輝如同白晝,只見在
洞的中央,放置一張靈石寒玉床,床上躺着一個與張橫相貌相似的少
年,只是少年的眉心有一點碩大顯目的黑痣,不然你絕對辨認不出他
與張橫兩人誰是誰了,張橫來到床前,深情的目注躺在榻上的少年,
半晌近似喃喃自語道:“弟弟,你什麼時候能醒來呢,你睡了整整三
年了,做哥哥的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你呢。”張橫望着少年皺眉長嘆,
原來這少年竟是他的孿生弟弟張縱,當年他們母親紫霞穿越風洞時,
已身懷有孕,當時紫霞被九頭鵰抓傷,不小心動了胎氣,致使嬰兒張
縱自小染上寒毒,紫霞釆了千年冰蓮練成丹丸,為張縱護住心脈,方
保不死,可寒毒末凈,時常反覆發作,以致張縱長時間昏睡不醒,華
琴釆陰陽相生相剋之術,將他置於這塞冰白玉床上,加以靈石蘊養體
膚,希望他能早日驅去寒毒,康復醒來。
張橫自翡翠藥瓶里倒出一粒碧綠色的藥丸養身丹,塞入張縱口中,
雙手貫動靈力,掐個法訣,運氣將藥丸度入弟弟腹中,過了數息之久,
只見張縱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潤的光澤,額上的經絡也有些緩緩地搏動
起來,這樣又過了一陣工夫,張縱又恢復了原狀,這種跡象表明弟弟
很安恙,而且正在慢慢的好起來,張橫望着榻上的弟弟一顆揪着的心
終於平靜下來,他注視弟弟良久,忽有所思的發出“唉”的一聲輕嘆。
他想到仇人金峰找上自己,必定不會放過他的,自己跟金峰差了整
整兩個境界,如果動起手來必遭對方毒手,倘若如此,那弟弟張縱沒
人照顧,多半也將夭亡,想到這些,更令他心頭一寒,額間直冒冷汗,
暗自思忖着喃喃語道:“一定要抓緊修練,打敗金峰,否則我兄弟二
個將死無全屍,萬劫不復”。
他出了寒冰洞,就在附近的林中盤坐好身軀,雙手合什,凝練功法,
師父華琴臨終前已幫他打通任督二脈,此時的靈氣已能運通全身二十
四周天,但見他周身被靈氣狂飆似的圍繞着,身體吸入靈氣的速度越
來越快,他只覺全身經脈中有股強大的力量在沖竄運行着,疏通改造
着他的穴脈,當靈氣凝于丹田處時,只聽一陣清脆的爆響,他頓感下
盤一輕,入定中的他單膝一點,身軀已在十丈開外,整個人懸在空中
停了數息之久,當落下地後人已欣喜萬分,暗喜道:“想不到這麼快
便又突破提升了一層境界,現在已步入護靈境,比起金峰的固靈境也
只差一個境界,這麼快便衝刺成功,這全是得承恩師臨終前幫我打通
穴道之故啊。”他此時想起師父華琴,不由鼻子有股酸酸的感覺……。
【今天因為家裏有點事,沒來得及更新,晚上本是打算有更新的,可仔細查看了四,五,六章發現竟然將門派都搞混了,“仙岳宗與覓仙宗”。自己寫的居然都混淆了,真是悲哀。修改後已很晚了,估計可能趕不上更了,今天有可能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