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場球賽
蘇潔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從孫東吳的生活中消失，除了留下一封讓孫東吳對那段不算愛情的感情更加刻骨銘心的信以外，其他的什麼都沒留下。這段青春只能在心裏慢慢的惦念，至於留下多大的疤痕，需要多久癒合，沒人知道，連死黨陸錢寶變着法子的刨根問底，孫東吳都沒有吐露一個字，讓陸錢寶大呼不仗義，自己連每周的飛機次數和時間都能和他講，蘇潔的事卻隻字不提，大罵孫東吳不是好兄弟，以後註定打光棍。
周林又在和學生因為吃飯算賬打嘴皮官司，不過這次事態有點升級，有了學生父母參與進來，雙方吵得臉紅脖子粗，差點就擼起袖子上演全武行的架勢。當孫東吳帶着陸錢寶到時雙方已經有了身體接觸。兩人小心的繞過在一起撕扯的雙方，進到屋裏，有七八米縱深的房間，擺了10幾張小桌，不少正在吃飯的學生都在伸着頭朝外面張望，看着熱鬧。
打飯的桌子後面，坐着一個青年，20出頭，虎着臉，一言不發的埋頭扒飯，偶爾碗裏的菜沒了，就伸手拿過飯勺挑幾塊雞肉放在碗裏，繼續埋頭吃飯。孫東吳和陸錢寶兩人站在他面前半天也未理睬。
孫東吳無奈自己動手打飯，陸錢寶看着半天也未正眼瞧他的青年，氣的牙痒痒道：小豆子，你他娘的連姐夫來了都不招待的嗎，老丈人在家沒教你做人吶，下次我看見老丈人一定要好好說說他老人家。
叫小豆子的青年抬頭罵道：哪裏來的臭要飯的，還不給大爺滾。
陸錢寶笑眯眯道：大爺，滾哪裏啊，滾你姐床上去嘛。
看着即將爆發的小豆子，孫東吳趕緊閃人，不理會兩個冤家，兩人見面，陸錢寶總能三言兩語的挑起小豆子的火氣，也總能輕飄飄滅火，有時候真能讓人以為陸錢寶是小豆子的姐夫。
周林有個特漂亮的媳婦，長得跟香港明星似的，身材火爆，導致小飯店吃飯的百分之九十的牲口都是衝著老闆娘來的，其實老闆娘很少待在飯店，大部分時間都在麻將桌上面。偶爾輸多了錢的老闆娘也會發善心的在店裏幫忙，這時候小小飯店的生意會及其的火爆，那些在青春期的牲口們在老闆娘低頭打飯時眼神會及其隱晦的偷瞄着領口，希望能看到點什麼。老闆娘也不在意，甚至有時候會故意穿一些低領衣服，讓那些飯還沒吃的牲口大口大口的吞口水。
陸錢寶其實不在周林家長期吃飯，但是這貨踩點一流，每當老闆娘在都會準時到場，而且特會聊天，每次都能逗的老闆娘笑的前仰後合，看着大笑引起胸前顫顫巍巍的人間胸器，一屋子的牲口眼都直了。
關於姐夫的說法是陸錢寶自己私下自封的。說是有一次看書忘了吃晚飯，晚自習期間餓的不行，就偷跑出來覓食，想着去周林家碰碰運氣，如果老闆娘在那就更好。結果到了一看關門上鎖，但是屋裏有光，陸錢寶就透着門縫往裏面張望，說是看到老闆娘在洗澡，這貨當時講的及其的下流猥瑣，口水流了一地。旁人也無法驗證其真假，從此小豆子就視他為仇寇，每次看到都要跟他拚命。陸錢寶也每次都說，照古代看過女人腳都要負責，我都看了你姐全身了，就更要負責了，我就當你便宜姐夫，你要把我弄死了，你姐不就守寡啦！
孫東吳為此不知道費了多少的口舌，小豆子才放棄武力的想法，不過見面了都是冷嘲熱諷，從沒好臉色。
陸錢寶端着飯，罵罵咧咧的坐在孫東吳對面，老闆娘沒在，要不是孫東吳這幾天明顯的心情不好，他才懶得陪着到這邊吃飯。
坐下后罵道：周林這王八蛋忒他媽不是東西，外面那孩子明顯老實的過分，一看就是周林偷偷加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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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東吳道：柿子不都是撿軟的捏嘛。
陸錢寶道：這種貨老闆娘就應該在外面給他帶個十頂八頂綠帽子，生兒子沒屁-眼的東西。
孫東吳夾了一口菜，吃完道：沒有有個做校長的爹，別說那漂亮媳婦了，就是這飯店能開的起來嗎。
孫東吳說完看着門外那對老實巴交的父子，有點不忍心，起身到小豆子身邊，趴在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就回到飯桌前繼續吃飯。
小豆子扒完最後一口飯，喝了口湯。站起來中氣十足的罵道：周林你他娘的不要在外面丟人了，生意還做不做了，幾天的飯錢你還真能發大財啊，你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
外面吵得正凶的周林立馬灰溜溜的回到屋裏，連一個屁都沒放。
陸錢寶朝孫東吳比個大拇指，悶頭吃飯。兩人吃完出了飯店在學校里閑逛，孫東吳最近總萎靡不振的，陸錢寶很好的扮演了一個死黨該有的角色，只要有時間就陪着，兩人到操場隨着跑道慢慢走着。
陸錢寶性格脫跳，不喜歡沉默的氣氛，想了半天才道：東吳，你知道我為啥不太喜歡小說當中那些偉光正的大俠嘛？
孫東吳隨口問道：為啥？
陸錢寶道：他們一輩子幹了很多正確的事，唯獨錯的是對女人只愛一個。你看李尋歡多爽，懷裏摟着一個，看到另外一個來了說了句來的正好，這他娘的才是男人楷模，人生巔峰啊！韋小寶更是我輩人生追求的指路明燈啊！風流不下流，再說真要是下流就能吃到天鵝肉那也是本事啊。我看你最近是掉了魂了，即使蘇潔不走，你們將來就一定能人生圓滿？我反倒是覺得蘇潔走是好事，能得到的趕緊抓住，能吃下的就趕緊下嘴。你倆以前的那種精神戀愛我看着都累，哪有沒事牽個小手，親個小嘴來的爽，夜深人靜、偷偷摸摸的想想就覺得刺激...
孫東吳苦笑，看着滔滔不絕的死黨在那指點江山，其實這貨到現在都是停留在語言階段，實戰根本就是一塌糊塗，不過也是好心的開解自己，也不好做過多的反駁。
孫東吳輕聲道：我不是非要和誰天長地久，就是和蘇潔最後連個鄭重的告別都沒有，有點遺憾。
陸錢寶道：其實不告而別反而是好事，不然你倆又能說啥幹啥？抱頭痛哭？乾柴烈火？你有那膽嘛？現在留着點念想，以後若真有緣，說不定很多事就能水到渠成。
孫東吳望着天，吐出一口濁氣，眼神不在散亂。那個他自認為跟神仙求來的小娘子丟了，怨天尤人沒用，那以後就緊緊抓住所有的饋贈。
陸錢寶看着孫東吳眼神堅定便笑道：這就對了嗎，丟了一棵樹，得到的是整片的森林，多劃算的事啊，你是不知道，這兩天蘇潔走了，班上的那麼多小娘子看你的眼神我都羨慕的不行了。
孫東吳笑罵道：滾蛋。
陸錢寶嬉皮笑臉道：別啊，你不要打好關係多推薦推薦我啊。
孫東吳抬腳揣在他屁股上。
小豆子在籃球場邊上老遠就跟孫東吳兩人揮手，兩人走到跟前，陸錢寶打趣道：小豆子，怎麼這麼點時間就想姐夫了嗎？你姐叫你來找我的？
小豆子翻白眼道：滾蛋，沒心情跟你廢話。
朝着孫東吳道：周林個王八蛋又跟人家吵起來了，被我罵了一頓。店裏實在憋屈，出來發泄一下。
陸錢寶罵道：你他娘的可不能在校園裏做壞事。
小豆子一副看白痴的眼神，跟孫東吳說道：我們去打籃球。
籃球場上有一塊半場場地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不時爆發出一陣吼叫，偶爾又有嘆息，孫東吳帶着兩人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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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裏面，發現是4v4的比賽，正好一組人戰敗都垂頭喪氣的下場，另外留在場上一組明顯不是學生，孫東吳對其中的兩人有印象，是鎮上的，經常到學校來打籃球，另外兩個一點印象都沒有。
小豆子急於發泄情緒，直接上場，孫東吳和陸錢寶也就跟着上了，還少一個人，孫東吳眼尖，看着站在籃筐底下班上的同學霍老大，招了招手叫他上場，霍老大明顯遲疑了一下，場上的4人已經做了10幾把的擂主，而且比分都比較懸殊，就不想上去找虐，不過礙不住同學的面子，就慢吞吞的走上場。
對面很大度的讓孫東吳他們先發球，小豆子拿球就往籃下沖，頂着防守人往裏面擠，這貨其實水平不怎麼樣，只能說是業餘的半吊子，看樣子真是來發泄情緒的。擠到籃下，投籃剛出手，就被一個身高超過1米85的青年冒了下來，落地后青年聳着肩攤着雙手，不屑一顧的撇着嘴。小豆子被羞辱的滿臉通紅。
球被冒出界，陸錢寶屁顛屁顛跑去發球，這貨其實連小豆子都不如，上來就是湊數的，干點發球的活。他把球傳給霍老大，藍球好像是個燙手山芋，等到陸錢寶進線又傳到他的手上了。這貨看身邊沒人防守，憋足的運了兩下球，以一個搞笑的姿勢把籃球投了出去，球剛出手，就被冒小豆子的青年結結實實的冒了下來，籃球像排球那樣被一巴掌拍了下來，撞到陸錢寶腦門上。邊上看熱鬧的學生，有的鬨笑，有的義憤。孫東吳看向還在耀武揚威的青年眼神陰冷。
球權轉到對方手裏，孫東吳主動到籃下，準備搶籃板。對方一個差不多30歲的中年人，過了小豆子后一個擦板，想把球打進去，球剛接觸籃板，就被孫東吳一個釘板大帽，孫東吳二次起跳拿下籃球，到三分線外溜了一圈又進去，對方1米85的青年主動迎過來防守，孫東吳找的就是他，側着身頂着青年一步一步往裏走，其實對方比孫東吳高了將近5公分，看着也要比孫東吳壯，不過根本頂不住孫東吳，輕易的到籃下，一個輕巧的上籃，球進。孫東吳看了一眼青年也學着聳肩攤手跑出去準備接球。
青年哪裏能受得了如此的挑釁，立馬跟着，形成一對一。孫東吳單手持球，嘴角嘲諷若有若無，運了一步球，直接在三分線外出手，籃球滑框而過，空心。
場下圍觀的學生直接大聲叫好，前面的十幾組實在是被虐的太狠了，對面的幾個人也實在是太狂了，打不過你就算了還各種嘲諷，一操場的學生一口怨氣憋了半天，終於到了出氣的時候了。
陸錢寶發球，幾乎是手遞手的把球交到孫東吳手上，青年吸取教訓對孫東吳進行貼身防守，孫東吳後退半步拉開距離，眼神始終盯着青年。一個胯下運球想從左邊突破，青年立馬堵死路線，孫東吳左手又運了一下球想從右邊突破，青年立馬反身封堵右邊，當球走到一半的時候，孫東吳左手又把球輕巧的撥了回來，還是從左邊突破，青年的重心被高速的誘騙之後終於跟不上，當孫東吳從他身邊過去以後，身體還是慣性的想去封堵路線，結果是沒有阻擋的身體轟然倒地，前面無人，孫東吳加速插往籃下，剛進2分線內，孫東吳高高躍起，單手拿球，以一個霸道絕倫的單手劈扣結束這次進攻！
全場皆靜，只有剛被蹂躪的籃筐吱吱作響。
站在籃下的孫東吳宛若神人！
半晌，只聽陸錢寶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吼道：吳-皇-萬-歲！
那些場下圍觀的學生也一起跟着吼道：吳-皇-萬-歲！
青春如火，放一點點油在上面就能有燎原之勢，此時，這一方小天地，無疑已經被徹底點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