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功法破木,心法碎石
雲展林和雲舒翔傍晚吃過飯,被雲氏叫到夫婦倆的卧房,雲氏將無名心法放在桌上對他們二人說道“這裏有一本心法,沒有名字,但來歷不凡,我想讓你們學一學,不管你們看沒看懂,學沒學會,將來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論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都不許跟別人說這件事,要是你們誰學會了,在人前施展了,就說是在慧隱寺學的,聽到沒?”
雲展林二人都點點頭“知道了,娘。”
雲氏又問“你們誰先看?”
雲展林說“剛剛爹也說了,馬上要徵兵測試了,讓我哥先看吧,我學不學的也不打緊。”
雲舒翔則一臉輕鬆的說“這書連封面都沒了,估計也沒那麼厲害,你先看吧,你哥我不需要,師父說了,我現在的實力想進赤炎軍已經綽綽有餘了。”
雲展林又想說什麼,雲舒翔一把拿過書塞進雲展林的懷裏,轉身就出去了。雲氏對着雲舒翔的背影翻了翻白眼,對雲展林說“你哥讓你先看,你就先看吧,爭取學會了替娘收拾收拾你哥,快去吧”雲展林笑着道了聲安,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雲展林把油燈點亮,看着書想了想,他打算自己把書抄下來之後再把書給大哥,畢竟大哥天賦極高,學了就會,而自己就算學會了又能怎麼樣呢?這書中滿是晦澀難懂的文字,他一邊抄一邊讀,除了能感覺得出這是一本佛家的書外,其他的則是根本看不懂。抄了大約兩個多時辰,雲展林開始覺得自己頭漸漸發暈,眼前的字也開始旋轉起來,而且在他的眼裏越轉越快,如果這時候有人看見他,就會發現雲展林雙眼之中只有眼白,沒有瞳孔,而且書寫的速度已經快的有些看不清楚,隱約之間彷彿還能聽到有人在低聲誦經,聲音悠遠,夜色中睡去的鳥兒此時竟都落在雲展林的屋檐上,安靜的聽着。
第二天雲展林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就趴在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無名心法已經抄錄好了。他揉揉有些發脹的頭,回憶着昨晚自己頭暈之後的事,他覺得恍惚間自己先是進入一片黑暗中,在虛無的黑暗中好像看到了有人坐在一朵蓮花上,很模糊的景象,黑色的人影,白色的蓮花,剩下的則是一概不記得了。擦了把臉,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將那本無名心法拿到了哥哥的房裏,這時候雲舒翔已經去師父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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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準備吃點東西就過去,雖然韓五勝一直沒收下他,可雲展林卻一直從心裏認為他就是自己的師父,對他十分尊重,每天吃過早飯就會去,颳風下雨未曾間斷過。
到了韓五勝的家,他看見自己的哥哥和另外兩個人在練拳,一男一女,年紀都不大,跟雲舒翔年紀相仿,男的叫王屹,女的叫秦楚楚,這個男孩也是要參加赤炎軍,不過他家裏是武將世家,並不需要參加選拔,來韓五勝這裏也只是看看他,他和這個韓叔叔一直關係很好,韓五勝也說過,要不是王屹家世的原因,他都想收下王屹當義子。而秦楚楚是韓五勝在赤炎軍時,一個手足的女兒,手足死的早,他就一直照顧着手足的妻兒,後來女人改嫁,秦楚楚不願跟着母親走,就留在家中,韓五勝一開始也想讓她搬過來住,不過秦楚楚沒同意,她感激韓五勝,可她也知道韓五勝這麼多年不娶妻,都是為了她這個義女,她不想拖累任何人,特別是對自己好的人。前幾日有人來看韓五勝,那人一看就是朝中為官之人,正好看到了秦楚楚,便問她願不願意去丹房,這個丹房名義上說是給炑雲國君樂王四處尋找藥材,煉丹製藥的地方,但實則是情報收集,刺殺於一身的秘密機關。秦楚楚想了想答應了,可韓五勝說什麼也不同意,不過見秦楚楚一直堅持,韓五勝最後也只能撓了撓頭,嘆息一聲。說來也奇怪,韓五勝只收了雲舒翔和秦楚楚兩個徒弟,其他登門拜師的人都被他推辭掉了,慕名前來的人都知曉這位前昭武校尉的脾氣,拒絕了也就拒絕了,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雲舒翔也問過師父,為什麼願意收下自己,韓五勝沒好氣的拍着大腿說“還不是老子欠了你父親的人情了。”
韓五勝看到雲展林來了,讓他等自己一會兒,轉身進到家中藏書閣,拿出一本功法書籍,遞到雲展林面前說“這是我最看好的外家拳法,凌極拳,此拳法中的凌極一詞源於,凌天地之間,極八方之遠。取意為發勁可達四面八方極遠之地。你身體現在不錯了,以後不用練別的,就練這套拳法,即使你不能修習心法,但只要好好練這套拳,也能比普通人強。”
雲展林雙手接書,彎腰說“謝謝老師,雖然您不願收我,可您就是我的師父。”
韓五勝用粗糙的手摸了摸雲展林的頭,哈哈大笑道“好孩子,好孩子,這兩年間,從你一直堅持訓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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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知道,你是個有股子掘勁的好孩子,有機會了別窩在這個小小鼎城裏,去外面看看,好男兒要志在四方。”
雲展林點點頭,他知道韓五勝的一番好意,也知道在這永遠找不回自己的記憶和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是練沒練過心法,和所練心法的好壞,都直接決定了一個武者的強弱,自己就算把凌極拳學透了,也不可能與練過心法的武者相比。蠻力破木,氣力碎石,功法永遠不能和心法比。一個人的軟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原罪。
腦子裏一邊想着師父打的凌極拳,一邊和哥哥往家裏走,師父單純用功法發力的最後一拳,直接將一抱粗的練功樁打碎。這不得不讓他對凌極拳又有了一個新的期待。
晚上練完拳,渾身虛脫的雲展林坐在桌前打開自己手抄的無名心法。娘既然說了這心法不簡單,就一定有娘的想法,哪怕自己學不會,多看看也是應該的。可是認真讀了一遍之後,依然還是不知所云。他泄氣的把書扔在一邊,轉身倒在床上,閉上眼又回憶起昨晚抄寫功法時的眩暈感和模糊的人影,他想到了什麼,趕忙坐起身來到桌前,拿起紙筆又開始抄寫心法,大約兩個時辰左右,那種眩暈感再次出現,他這次已經有所準備,拚命抵抗着這種眩暈感,可他的抵擋終究是徒勞,眼前一片漆黑中,那個模糊的人影再次出現,只見那人影五心朝天,莊嚴的盤坐在白色蓮花上,經書的文字變作金色,飄在空中。
如是我聞時,佛告須菩提。易筋功已竟,方可事於此。
此名靜夜鍾,不礙人間事。白日任匆匆,務忙衣與食。
三餐食既竟,放風水火訖。抵暮見明星,燃燈照暗室。
晚夕功課畢,將息臨卧具。大眾咸鼾睡,忘卻生與死。
……
不知何時,五心朝天盤坐在床上的雲展林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黑色瞳孔中竟有金光劃過,轉瞬即逝。清醒過來的他發現自己竟然不在桌前,而是和虛無中的人影一樣盤坐在床上,心中更是驚嘆這心法的神奇。他慢慢的站起身,揉着自己發麻的雙腿,似乎這個無名心法要用抄寫的方法去修鍊啊,但是我這個身體,恐怕練了也是白練吧。像往常一樣,洗了把臉準備去吃早飯,就在他走到院子中的時候,突然愣在了原地,因為他發現,今天的鐵砂衣,好像輕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