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堅持總會累的
雷晶晶出逃，余歡是早就知道了。而天尊暗中聯絡四大宗門，其實他也瞭然於心。
不過若他真相信那些人，也根本不會把事情拖延到如今了。甚至天尊和那些人之間若存在真正的信任，又哪會有今天這麼艱難的局面？
其實要期待別人的救贖，遠不如有自救的勇氣。而自救若只是單純的利己，往往結果也難免同歸於盡。
余歡即便不信任，但還是聯合了那些人，就是因此，可他們顯然仍舊不懂！
見妻子進門，余歡收回了瞎想微笑問：“外婆睡下了？”
“嗯！年紀畢竟大了，只要夠安靜很容易睡着的。對了，岳姐姐她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外婆都告訴你了？”
“嗯！老人家擔心自己會照應不過來，讓我多盯着點。”
余歡點點頭，沉吟道：“也好！其實……，有些事我本也想跟你說，岳姐姐那準備的已經差不多了，估計兩三天我就要開始閉關。大多事我也交代了，但對蘇茵師徒，你還是要多注意點。雖然我也覺得她們不至於會如何，可始終沒有要走的意思，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反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多留個心眼兒，總也沒壞處！”
殷萌萌聽了點點頭：“好吧，我留心着就是。不過這幾天的消息我也挺擔心的，妖族本就元氣大傷，你又把大多數高手全都派到了前面去。而宗門那些人若不可信，萬一臨時有什麼問題，可別到時候你連可用之人都沒有了？”
“哎！那又有什麼辦法？妖族損失慘重，可說到底十之八九還不是我自己親手所殺？而人族裏可信的更少，那些大門派更是必定首先考慮他們自己的利益得失。我那些年雖然培植了一些自己的勢力，但一來人心難測，二來畢竟時間還短，遠水不解近渴，不可能期待他們馬上就能有足夠實力。若是能找機會讓我和那老怪物面對面一戰，倒是最好的情況。但終究多說無益，畢竟如果所有人都能理性看明白現實，我大概也就沒有多少存在的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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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詩韻姐弟終於準備好了一切，於是三人便到百裡外一個早就找到非常清凈，隱秘的山洞裏。此處地勢極高，首先就能確保靈力可以順利上行，也比較能確保不被打擾！
另一邊雷霆的修鍊也到了緊要關頭，而一段日子來雷神宗上下都是一片人心惶惶！雷晶晶的失蹤雖然亂了一陣子，但基本上也沒幾個人了解真相。
可雷霆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為了提升修為只能暗中吞噬門人。
所以每天都有人莫名失蹤，甚至雷蕊蕊都下落不明了。“雷一鳴”表面上怒不可遏，每天痛罵門人無能廢物，派人安排加緊防守，但情況卻沒有半點好轉。
這種事肯定會被安在對手頭上，但並沒有什麼意義。畢竟雷神宗多次主動出擊，可結果全都鎩羽而歸！現如今人家找上門，可連人影都看不到，而自己人卻連屍首都找不着，怎不讓人擔驚受怕？
對雷霆而言，千年生命中他早就深知人類習慣自詡萬物之主，因此就必然成為了世間最卑劣低賤的存在。而人類和螻蟻的區別，除了壽命長短之外，只有“滅亡”和“要多少有多少”兩種情況。
兩者看似背道而馳，但卻只一線之隔。因為只有真正死到臨頭，人類才會考慮在不損害自己的前提下合作。而正因人類不斷繁衍增長，才會一次又一次不斷的重蹈覆轍，自相殘殺，奔赴毀滅！
曾幾何時，能拜入真仙門下為徒，雷霆也曾意氣風發，志存高遠！可不知從何時開始，心裏那些懲奸除惡的信念，漸漸成了正邪不兩立。這似乎沒問題，但實際上除了人類自己的殘殺，一切外力都被視為“邪惡”，所以這種慣性勢必令“信念”不可扭轉的變味兒！
面對這一切，“仙人”的立場只剩下一個，在人類並未面臨徹底滅絕的前提下，“不涉紅塵”！
年輕時的雷霆也為此感到長時間的迷惘，試圖去尋找唯一的真相。可日積月累，年紀大了，對一切見慣了，也就開始慢慢接受了“弱肉強食”“成王敗寇”。是否真理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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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必然無法改變。
而當自己感到無力的時候，也會更加堅定對“力量”的期望。有了力量就能為所欲為，無所不為。
億萬年的延續，真相更已不再重要！累了而已！懶得再去追尋什麼希望，畢竟就算有人死了，那邊又生了。憐憫是沒完沒了的，活久了這一點遲早會明白的！
余歡去閉關了，殷茉畢竟也老了。其實十年前殷茉已經無可遏制的迅速老去，只是依仗三百年修為支撐到了今天。一般修士修為損耗還能練回來，可她畢竟是為了替外孫擋天劫損了真元，所以如今根本就是在消耗生命力。
她自己心裏也有數，甚至明白的比別人還早。只是外孫是自己在世唯一的骨血，徒弟又是自己真正從小視如己出般一手帶大的。能多為他們做點，自己也可安心！
目前聚落中普遍居民的生活都已經定型，殷萌萌也不用什麼都非得親力親為。只是自從余歡離開，她也發現蘇茵師徒倆經常有些鬼鬼祟祟的。
直到一晚，殷萌萌晚上陪着師父睡下了。出門恍惚發現有人影閃動，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心裏卻感覺有些不安，幾乎是下意識便跟上去。
到了聚落外一里地，陰影中似乎有人蹲在地上在埋什麼。悄悄先前接近，卻不料終究被發現了。
“誰……？”
那人猛然一回頭，月光下殷萌萌看到正是滿臉驚慌緊張的蘇茵！
而此時看到她在埋藏的東西，是一根微微泛着藍光，小拇指粗細的鐵釘，露在地面之上僅有寸許。
“蘇長老在做什麼？”
蘇茵一見是她，明顯更慌張了。半晌才吶吶道：“是殷姑娘啊！我……啊！也沒什麼，只是收集些南蠻特有的靈力，你大概也聽說過，本派有專門研究各種不同靈力的分堂。”
殷萌萌並不相信她所言，暗中提起戒備：“蘇長老，我雖沉睡十年，但聚靈針和避雷針還是能分清的。而這藍色的千里激雷陣的楔子，我也還不至於認不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