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拜師
蜀山派雖然蝸居山谷之中，卻也有着秀麗風光。張啟靈跟着蜀山弟子一路往後走，不知不覺被眼前風光迷住，竟然忘記了前面的比賽。
山間的空氣雖然新鮮，只是這裏實在太安靜了，沒有一絲獸鳴鳥啼，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這讓張啟靈隱隱感到一絲不安。就在他感到手足無措的時候，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自前方傳來。
張啟靈抬頭看去，只見前面的平地上，停着那輛四條龍拉的馬車。高雲珊雙手拎着寬大的紗裙，在仙子的陪伴下正欲上車，卻不想看見張啟靈向這邊走來，立刻笑吟吟地對他說道：“弟弟，你來了……”
“姐姐……”張啟靈紅着臉低着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是來拜師的嗎？”高雲珊看着張啟靈手中捧着點心盒子，忍不住好奇地詢問道。
“是，是……”張啟靈只知道自己來這裏拜師，卻不知道師傅是誰。
高雲珊正準備說些什麼，攙扶她得到仙子小聲說道：“殿下，時間不早。掌門還等您回去吃飯呢。”
高雲珊被從人打攪了興緻，只能勉強一笑道：“我嬸嬸本領強大，你一定要好好跟她學習哦！”
張啟靈得到高雲珊的鼓勵，立刻抬起頭來認真地說道：“嗯。我一定好好學！”
高雲珊交代完了，便乘坐馬車離開蜀山。張啟靈目送馬車離開，久久不願意收回目光。那蜀山弟子似乎知道什麼秘密，一臉鄙夷地看着他，臉上儘是難以捉摸的冷笑。
眼看馬車飛到天邊變成一個小黑點了，張啟靈才回過神來對那蜀山弟子道：“師兄，請您為小弟領路吧。”
“哼……”蜀山弟子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張啟靈一眼，冷哼一聲帶着他來到一個巨大的院子裏。
這個院子很奇怪，平地沒有鋪磚，只有寸余長的青草肆意生長着。這些青草生長的雖然放肆，卻始終沒有一棵敢超出規定的高度。院子四周有一排矮小房間，看上去異常簡陋卻不破敗。所有房間門窗關的嚴嚴實實，也看不清裏面的情況。
院子正中有一個巨大的殿堂，飛檐走脊古色古香與周邊的小房子形成鮮明對比。張啟靈走進院中，隱隱看見一些煙霧從殿堂門窗縫隙中冒出。他正準備看個仔細，那蜀山弟子卻厲聲警告道：“站下，低頭。無事不得亂看！”
張啟靈被蜀山弟子一頓訓斥，趕緊低下頭去等待消息。蜀山弟子見張啟靈還算老實，快步走到殿堂門口輕輕叩打門框，用恭敬的語氣稟告道：“法修弟子，席艷明。拜見輕俠師叔祖。”
“艷明。你來這裏作甚？”殿堂內人影一閃，隨即傳來不客氣的質問聲。雖然那人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可說話的語氣卻讓張啟靈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戰。
席艷明知道李輕俠不好惹，只能陪着小心稟告道：“長老們讓弟子來來一人，希望師叔祖能傳授一些藝能與他……”
“你回去告訴掌門師兄。就說輕俠正在研究伏魔陣，沒有精力教導弟子……”殿堂里的人雖然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但張啟靈一下就聽出對方根本不願意教導自己。
把張啟靈送來這裏可是掌門的命令，席艷明必須完成任務才行。面對殿堂內傳出來的拒絕聲，他只能靠在大門上，透過門縫說出掌門的苦衷。
門內人聽了席艷明的一番話，半晌以後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了。你把人留下，回去吧！”
席艷明完成任務，眉開眼笑地離開了院子。張啟靈站在院子裏，久久聽不到動靜，忍不住捧着點心盒子大聲說道：“弟子，張啟靈拜見老師。”
殿堂裏面的人沉默很久，才緩緩開口說道：“你的名字怎麼寫？”
張啟靈以為那人是在考驗自己，於是把自己名字中每一個字如何寫都說了出來。他還擔心對方仙氣自己不懂規矩，於是把手中的點心盒子放在台階上，小心翼翼地說道：“師傅。這是弟子的一點心意，希望師傅不要嫌棄……”
張啟靈放下點心盒子，往後退了幾步，陪着小心站在院子裏，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就在這個時候，殿堂的門輕輕晃動一下，點心盒子便消失不見。
眼見對方收下自己的點心，張啟靈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豪光從殿堂中飛了出來。張啟靈還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殿堂里的人朗聲說道：“你這名字不好。既然要做我的弟子，便改名張起靈吧。”
“弟子謹遵師命……”張啟靈覺得只是一字之差，發音也沒有改變根本不算事。
張啟靈的態度雖然恭敬，殿堂里的人依舊不為所動，只見她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沒有時間教授你本事，你在這裏能悟到多少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是，師傅……”張啟靈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說，只能先答應下來再說。
殿堂里的人見張起靈如此好脾氣，輕嘆一聲說道：“為師名叫李輕俠，你要牢牢記住這個名字。”
“是，師傅！”張起靈知道了師傅的名字，覺得這是一個好的開端，說話的時候更是恭敬無比。
李輕俠不管張起靈如何想，自顧自地說道：“我這院子裏的規矩有些多……”
張起靈打起精神，認真地回應道：“弟子聆聽師傅教誨……”
“我不食人間煙火，所以院子裏不得有煙火氣……”李輕俠頓了頓，接着往下說道：“這個院子必須每天洒掃，院中的水缸必須每天打滿。你只能住在院中的雜房裏，沒有我的傳喚不得進入正堂……”
面對李輕俠諸多無禮要求，張起靈覺得這些都不算什麼。只要自己好好表現，一定能夠得到李輕俠的青睞。
李輕俠交代完了一切，便隱身在殿堂中不再說話。張起靈見師傅不再說話，只能來到院子裏的雜物房檢查裏面的東西。這些小房子多數都是空着的，只有幾個房間裏放着工具，唯一能睡覺的房間裏，卻只有一張殘破的竹床。
張起靈走到破床面前，發現這床不過是一個架子。好在這張床還算乾淨，看不見一絲灰塵。只是這裏沒有被子和枕頭，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要怎樣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