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緣起
蜀山劍宗濯垢池……
清澈的池水中,孤零零地樹立着一支瘦弱的金蓮。
一陣微風吹過,金蓮輕輕搖曳。
一個仙童從月亮門洞中走出來,拿出一枚散發著靈韻的丹藥丟入池中。丹藥釋放出的靈氣,翻滾如霧湧出濯垢池。
金蓮在白霧中閃爍着金光,貪婪地吸食池中靈氣,小小的花骨朵也有了綻放的跡象。
一隻白色老鼠,從假山的洞窟中鑽了出來。它提起鼻子,在空中探索靈氣的來源。
池中靈霧已散,金蓮便成了老鼠的目標。只見它飛撲入水,游到金蓮身邊,咬破一片花瓣,金蓮蘊藏的靈氣立刻四溢而出。
一枚火紅色的珠子,從金蓮破口跌落池中。白色老鼠正欲追逐,一條蒼龍發出一聲長嘯衝天而去。老鼠不備,被蒼龍帶上高空消失不見。
蒼龍離去,濯垢池水乾涸。如此巨變,引發了蜀山上下的恐慌。當人們來到濯垢池邊,金蓮漂浮在空氣中,卻已顯出萎靡氣息。
劍宗長老們在池邊焦急地來回踱步,卻無法挽救不斷枯萎的金蓮。就在眾人束手無策的時候,天邊飄來一朵祥雲,緊接着有人大聲通傳道:“五靈聖母到!”
劍宗長老們彷彿見到救星,正打算迎接五靈聖母,幾人已經在眾仙擁簇下按落雲頭。五靈聖母來到濯垢池邊,一眼便見到焦黑的金蓮。金光聖母冷着臉伸出手去,焦黑金蓮落入她的手中,變成一盞金燦燦的蓮燈。
火靈聖母黑着臉低吼道:“碧瑤,你死哪裏去了?”
守護園子的童子匆匆趕來,慌張地跪在五靈聖母面前,不斷磕頭求饒道:“弟子知錯了,聖母娘娘饒命啊!”
火靈聖母還未開口,脾氣火爆的龜靈聖母舉起法寶怒道:“些許小事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碧瑤不過區區一個守園童子,怎敢在五位大神面前為自己分辨?眼看她將要化作飛灰之時,又有人大聲通傳道:“三霄娘娘到!”
聽說三霄娘娘駕到,饒是脾氣火爆的龜靈聖母,也得把眼前事情放下。三霄娘娘閑庭信步走入園中,她們異口同聲地詢問道:“可是火靈兒出事了?”
“都是這廝疏於看管!”龜靈聖母指着童子,怒氣沖沖地說道。火靈聖母見龜靈聖母被氣暈,便把事情前後說了一遍。
三霄弄清事情原委,只見碧霄微笑着說道:“莫急,莫急……”隨即拿出一面銅鏡照向乾涸的濯垢池。
銅鏡射出一道金光,池中發生的一切再次上演。龜靈聖母看了銅鏡製造的幻象,便打算出手滅了童子。三霄娘娘卻開口解勸道:“童子雖有錯,但罪不至死。”
金光聖母藉此機會把手中蓮燈遞給童子道:“碧瑤。本座命你尋回火靈兒,否則永世不得回宮。”
“是。多謝師傅!”童子接過蓮燈轉身離開。此間事了,五靈聖母以及三霄娘娘黑着臉駕雲離開。劍宗一眾長老目送幾位大佬離去,下意識擦去額頭滲出的冷汗……
蜀山下分五流,分別流入赤炎,青苗,銳金,真土,黑水五國。五水交界處,更是五國邊界。赤炎國邊界上,一行人正順着河岸緩緩而行。
隊伍領頭的張員外,不僅富甲一方,更是樂善好施的大善人。張員外人到中年,唯有膝下無子是為最大遺憾。這天他帶着夫人去三霄娘娘廟求子歸來,遠遠看見一團紅雲從上游飄來,立刻勒住坐騎仔細觀瞧。
張夫人坐在馬車中,突然聞到一陣奇香,把頭伸出馬車好奇地詢問道:“官人,什麼東西那麼香?”
張員外看着那團紅雲,開心地大喊道:“夫人,我們的機緣到了。”隨即跳下馬來,快步走到河岸邊。
紅雲由遠及近,卻是一片巨大的荷葉順流而下。張夫人劍氣奇景,忍不住走下車來,荷葉正巧飄到她面前停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躺在荷葉上大聲哭鬧着。
“這是誰家的孩子?”張夫人看着可愛的孩子,一時母性爆棚,把孩子抱在懷中。孩子頓時不再哭鬧,開心地吃着自己的手指和腳趾。
張員外見孩子與夫人如此投緣,滿面驚喜地喊含淚道:“真是天降麟兒啊,真是天降麟兒!”
張員外一家開心地帶着孩子回家,找了一個非常有名的算命先生為他起名。算命先生為了這件事情費盡心力,最終為孩子找到一個最適合的名字——張啟靈。
小張啟靈在張家快樂長大,轉眼就來到十歲這一天。張家為張啟靈熱熱鬧鬧地辦了生日宴,曲終人散散之時一陣黑色旋風刮進張家。
張家何曾見過如此怪事,紛紛大呼小叫着逃向一邊。黑色旋風旁若無人地來到張啟靈面前,旋風逐漸消散露出一個穿着黑衣的武士來。
“你是誰?”小張啟靈並不害怕眼前的怪人,而是一臉好奇地詢問道。
“屬下百戰莫瀆,拜見少主。”黑衣人半跪在張啟靈面前,恭敬地回答道。
張啟靈雖然年幼,卻一點都不害怕。只見他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百戰莫瀆半跪在地,雙手放在直立的膝蓋上,低着頭認真地回答道:“屬下是來找少主伸冤的?”
張員外夫婦看着百戰莫瀆的形象感到不寒而慄,不等張起靈做出反應便開口驅趕他道:“我家不是衙門,這裏不是你伸冤的地方!”
百戰莫瀆在張啟靈面前不敢造次,依舊低着頭述說著內情。大命閻羅丟了一件寶物,而閻羅本人出門遠遊,閻羅殿上下紛紛指責是百戰莫瀆偷走了寶物。百戰莫瀆百口莫辯,只能逃出閻羅殿,尋找張啟靈為自己伸冤。
張啟靈聽明白了事情前後,卻不知自己與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陣陣黑色濃霧從四面八方湧來。百戰莫瀆見到黑霧,大驚失色地喊道:“糟糕,他們來了!”隨即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不見。
那一夜。張家在旦夕之間化作齏粉,全家上下數百口死於非命,在民間引起莫大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