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參加應募
“安布羅休斯需要補充兵力和武器，尤其是火炮。”尼克魯圖斯提醒道：“他還需要更多的撫恤。”
“更多？”霍普斯問道。
“是的。他想贖回被党項人俘虜的士兵。”
安德烈向提奧略解釋道：“但是党項人拒絕了。西奧多耶斯與安布羅休斯談過，現在邊境維持着和平。”
“間諜仍舊很多。”泰德斯補充道。
“優先補充色雷斯兵團。”提奧略命令道：“默西亞兵團就地補充兵員，從居民中招募。擴充斯特利蒙兵團，允許外國人參加應募。”
“克勞狄波利斯兵團會調往阿勒頗。”尼克魯圖斯說道。
“嗯，先去安條克。”提奧略說道：“安布羅休斯就任總督，色雷斯兵團指揮官有人選嗎？”
“安卡留斯和伊塞卡。”
“讓伊塞卡去。”提奧略又囑咐霍普斯：“安納托利亞的糧食要充足。尼克會調七個兵團去東方，不能出岔子。”
“遵命，陛下。”
聖母克瑞歐提西亞修道院在君士坦丁堡市區中部，緊挨着第三山西側山腳，與大噴泉露天樂園隔街相望。
除了寒冷的春季，這處露天樂園大部分時候會有公開會議和免費表演，會議以朗誦和佈道為主，免費表演則是各種新鮮的愛情劇目——如果效果好，它們才會進入劇院。
年輕男女願意在此展開交際，這種露天樂園裏的確很適合尋找伴侶——眾多噴泉持續而交錯的水流聲很適合說些悄悄話。
“長話短說，安德烈。”西奧多耶斯瞥了一眼周圍的年輕人：“他還是希望優先贖回他的兵。”
“他的兵？”安德烈一邊欣賞周圍的漂亮姑娘，一邊微笑着。
“我覺得他是這麼想的。”
“他願意放棄樞密院的職務？”
“看起來如此。”西奧多耶斯搖搖頭：“那天你也在，安德烈。”
“是啊，他都想要。”安德烈點頭：“你向樞密院報告吧。我會配合的，但尼克不好說話。”
“陛下呢？”
“陛下說他會是個好總督。”
“多謝。”西奧多耶斯表情淡漠，掃視周圍的男女。
“打敗仗不值得同情。”安德烈勸了一句。
“但他救我一命，而且我發過誓。”
“這也許是上帝的旨意。”
“當然，我一直銘記主的恩德。”西奧多耶斯飛速的劃了十字。
“明晚你不要出門。”
西奧多耶斯答應下來，然後告辭。
與西奧多耶斯分別的安德烈，帶着僕人轉而沿着康斯坦丁街斜往西南走去，接着沿兵團大道西行，找到公牛廣場東側的一間旅舍。
一周前見過的帕特里克·奧尼爾與他的心腹們住在這裏。
安德烈在樹蔭下悠閑的看着內禁衛軍所提供的信息，等到約定的時間，這才登門拜訪。
這間旅舍由一棟四層樓的公寓構成，其中一樓還有一個酒館和職業介紹所。
不過內禁衛軍認為旅舍經營者還有一間開在地下室的賭場，而職業介紹所則包攬情色買賣。
帕特里克已經備好茶水。但他還是客氣道：“我這裏也有咖啡。”
“茶就很好。”
二人寒暄后，很快聊起一周前的賽馬比賽。
“很不容易。這裏高手很多。”帕特里克說道：“我今天上午又試了一次，但沒能拿到冠軍。”
“沒人能總贏。”
“但也沒人喜歡輸。”帕特里克自顧自的飲茶。
“看來你是位勝利者。”安德烈恭維一句：“阿非利加行省有什麼好故事嗎？”
“阿非利加？哦。你說突尼斯城嗎？”
安德烈點頭。
所羅門紐斯家族入主洛瑪帝國后，各項往來文書中，都刻意改稱阿非利加行省。帝國一直想收復阿非利加行省——突尼斯埃米爾國與蘇萊曼部落控制區。
蜜地島是帝國在西地中海的前哨，無論是兵事還是商業利益，歷代皇帝都很想這個前哨前移，改為可攻可守的突尼斯灣——或者叫凱魯萬灣。
“戰爭？”帕特里克搖搖頭：“那種故事您聽得夠多了。也許您願意聽聽不一樣的？”
“正有此意。”
次日，聖宮。
安德烈穿過長長的走廊，跟着侍衛來到達芙娜殿。
殿門上有維納斯的神像雕刻，曾經被毀但又修復如初。侍衛推開門進去通稟，安德烈則留在門前等候。他腳下六尺見方的區域鋪有許多精美的鵝卵石，有些非常細小。
據說那些本是珍珠與寶石的鑲嵌位置。在10年的浩劫中，它們都被偷走了。
其中大部分流傳於西地中海，但在三十二年前，有兩顆璀璨的金剛石回到了皇帝的寶庫中，與倖存的珍寶畫冊中描繪一致。
它們是聯合銀行送給提奧略父親的登基賀禮。
安德烈得到允可后，進入達芙娜殿。最先經過的穹頂廳里，懸吊著許多銀制大吊燈，它們都是所羅門紐斯家族重製的。
而原本用來裝飾他們的金鏈則由黃銅代替，霍普斯還考慮過用白銅吊燈來取代銀制吊燈，但被提奧略拒絕。
一邊看着兩側的壁畫，一邊穿過一道道雙扉宮門。
提奧略正在為妻子狄奧多拉念詩。
已有身孕的皇后斜躺在軟床上，她身後的窗戶關着，但陽光肆無忌憚的闖進來，曬得她暖洋洋的閉目享受，而窗外就能看到恢弘的競技場。
儘管安德烈放輕腳步，慢慢走在綉着各色花卉的錦緞地毯上，好像偷魚的貓。可皇后還是睜開了眼睛。她的睫毛像含羞草的葉子，也像風中的蒲公英，襯得雙眼靈動而迷人。
“你們去茶室談吧。”狄奧多拉笑着說道。
“遵命，陛下。”安德烈說完后，上前行禮。
“別合上書，待會接着讀。”皇後向皇帝吩咐道。
“遵命，陛下。”提奧略笑道。
在二等侍女的陪同下，安德烈與提奧略轉入了皇后的茶室。
“那個外國人怎麼說？”
“除了貴族出身無法核實，其餘的還沒發現謊言。”
“一個誠實的俠義騎士？”提奧略放下茶杯：“不多見。”
“的確不多見。但他確實去過休達和突尼斯，而且參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