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乘風扶搖 第二百零六章 意外之喜
張牧抬目望向問穹,見其臉上神色淡然,遂不動聲色的在臉上佯裝出疑惑的神情,說道:“紅光之中....有一篇十分艱深晦澀的雲師功法!”
假話若要想讓別人信以為真,肯定要虛虛實實,九真一假,讓人無從分辨。
“真的?”問穹眼底閃出一絲驚訝,立刻又隱藏了下去。
張牧敏銳的捕捉到后,蹙眉說道:“是的,當時只出現了一會兒,隨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事後再回想起來,仿若霧中看花一般,怎麼都記不起那篇功法的的內容。”
問穹聞言,心中不由得一動,裝作無意的打量了張牧一眼,疑惑的說道:“張牧小友,你能看到紅光中的功法?”
張牧察覺到問穹神態的變化,心中微微一震,暗想。
能讓這位大祭司產生如此反應,看來聖物中那篇雲師功法非同一般啊。
念頭一動,臉上顯出了不解的神情,問道:“敢問大祭司,那是一篇什麼功法?”
問穹看張牧反應如常,沒能察覺出一絲異常,沉聲一下,說道:“傳說,那是雲神當年成道的功法!”
“真的?!”張牧驚訝一聲,問道。
問穹點了點頭,再次打量了一下張牧,見沒有一點點特別之處,心中也是疑惑。
此人非是聖裔一脈,怎麼可能看到雲神功法,莫非這中間有什麼變化?
念頭一轉,看了眼靈池中的璃裳,問道:“張牧小友,這位女娃可有看到那篇雲神功法?”
張牧面不改色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那幾日她因為提前覺醒了血脈,一直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每日都在屋中休息,沒有和我在一起,並沒有看到那篇雲神功法。”
說到此處,頓了頓聲,反問道:“對了,正好有一事想請教一下大祭司。”
問穹壓下心中疑惑,問道:“何事?”
“我這徒兒之前一直無法引氣修行,如今覺醒了血脈,是否可像常人一樣進行修行?”張牧說道。
問穹輕笑一聲,詳細的說道:“張牧小友有所不知,聖裔一脈未覺醒,血脈也可以修行。”
“不過,由於血脈的原因,尋常功法無法讓他們在身體中聚出內氣,這才給了不能修行的假象!”
“若想修行,只能修鍊雲神的留下的傳世功法!”
張牧見成功把話題轉到了一邊,繼續追問道:“雲神留下的功法?可是聖物紅光中顯現出的那篇?”
問穹搖了搖頭,說道:“那是雲神的成道功法,除此之外還有數篇為後世創立的功法!”
“這些功法應該是你們部族的不傳之秘吧?”張牧問道。
問穹點了點頭,說道:“張牧小友說的不錯,確實是不傳之秘!”
張牧顯出一臉可惜神情,略帶困惱的說道:“我這徒兒如今已入我門中,本門功法也不適於她,這該如何是好?”
問穹一笑,說道:“張牧小友不必懊惱。”
“哦?的解釋可有解決之法?”張牧佯裝驚喜的問道。
“呵呵,以往也有聖裔一脈拜你們九州修士為師,同樣遇到過無可用功法修鍊的問題。”問穹說道:“大部分人都以為雲神功法是我們九大部族的不傳之秘,認為我們不會給出功法,其實不然!”
“雲神一直都想讓我們雲陸人走出雲陸蠻荒,而不是守在這雲陸蠻荒之中。”
“傳聞為此,雲神憑藉無上神力,還在雲陸蠻荒四方撕裂界山,開通了四條天途。”
“其東方那裏,便是你們口中的那條峽谷!”
“所以,無論是聖裔一脈還是普通雲陸人,能夠走出雲陸蠻荒去往繁華世界之舉,正是雲神所想。”
“如此,我們部族又怎會捨不得幾篇功法呢!”
張牧讚歎一聲,說道:“雲神心格偉岸,真是令人心生臣服!”
“張牧小友,等你徒兒精元不足,可隨意在神廟中挑選一篇功法為你徒兒所用,只要立誓不隨意外傳即可!”問穹說道。
張牧附身一記雲陸禮節,說道:“牧先在這裏謝過大祭司了。”
“張牧小友客氣了!”問穹抬手回了一禮。
二人等待途中,又對雲陸蠻荒與九州地陸的各色風土人情聊了一會兒。
張牧幸好兜轉過幾州,各地都有些了解。
問穹也言,其早年修行時雲遊過九州地陸,也是知道些許許多多的各式風土。
兩人堪堪攀談期間,不覺間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張牧帶着璃裳回到神廟大殿,由諾禾引領,在一間客房中住了下來。
大殿中。
問穹看着雲神的高大神像,自語道:“雲神功法現世雖不是太過隱要之事,每百年中總會有上那麼幾起。”
“可往往現世都是有着聖裔血脈之人才能看到,這次為何會讓一名九州修士看到?”
“奇怪?”
“莫非說,這名九州修士是曾經劉所在九州的聖裔一脈後人?”
“按照以往記載,也不無這種可能!”
“如果他真是聖裔一脈的後裔,那其資質定是高絕無比了!”
“不然,聖物也不會在其面前顯現雲神功法!”
問穹自覺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之處,便不再糾結此事,轉身離開神廟大殿,回到了修行的靜室當中。
....
三日後。
張牧見璃裳還有一會便能泡滿最後一個時辰,拿出聖物遞給問穹,說道:“牧帶徒兒多謝大祭司這幾日的照拂,現就把聖物物歸原主。”
問穹接過聖物,端詳了一眼,說道:“張牧小友可有見過聖女?”
張牧點點頭,想起了當日的情形,遂在心中生出了疑惑,問道:“牧有一事不明,想問一下大祭司!”
“當年聖女手持你們族中聖物,境地怎麼會變成那般凄慘?”
問穹從這日已經從張牧口中知道了聖女在摩坦城中的情形,嘆氣一聲,說道:“她早些年與一位九州修士動了私情,哪知這位九州修士不想留在我雲山部族之中。”
“你也知我族並非外人想的那般不開明,不會阻攔去留。”
“二人商議一下便離開了部族,去往了摩坦城生活!”
“再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便是你看到的那般情形!”
雲山部族雖處於雲陸蠻荒深處,但時常也有修為不俗的九州修士雲遊過來。
其部族也會常常去摩坦城中購置貨物,與外界一直都有交流。
張牧猜測大概率是始亂終棄的結果,不由得唏噓一聲,真是自古多情遇薄情,感慨璃裳母親也是一位苦命人兒。
沉默一會,想到雲山部族好像對聖物看的不是很重,於是開口問道:“大祭司,我看你們聖物流落在外,一直沒有積極的去尋找,這是為何?”
問穹一笑,說道:“這枚聖物我們沒有刻意去尋找,它如今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哦?”張牧疑惑一聲。
問穹解釋道:“聖物為雲神所留,其數目並不止一枚,平時少上個幾枚,於族中也無關緊要。”
“並且,此聖物有着雲神的祝福,即便是失落在外,最終也會以各種方式回歸族中!”
“你如今帶徒兒前來,是不是從未想過會來我雲山部族?”
張牧恍然一聲,雲神若如他們傳聞的一般,那修為肯定是通天徹地。
其所留下的聖物,冥冥之中回歸族中,那自是再正常不過。
世事如棋,因果輪轉,看破虛妄,明通古今,自是明白有數不清的牽連與交織。
想通此處,由衷的說道:“原來是這般,受教了!”
問穹淡笑一聲,看了眼向璃裳,說道:“你徒兒一會兒便可補足精氣,等她好了之後,小友也可進入當中補益一番。”
張牧不解,說道:“我非聖裔一脈,怎能進入你們族中靈池?”
“小友能夠看到聖物顯現的雲神功法,說明小友冥冥之中已經受到了雲神青睞,自當能進!”
問穹現在篤定張牧是聖裔一脈的後裔,並加上張牧能夠看到雲神功法,提前賣個善緣。
畢竟,在他的認知中,能被雲神青睞之人,只要不出意外,成就都不可限量!
張牧雖看不出問穹的真實意圖,但也明白問穹此舉,肯定與他所說的能看到雲神功法有關。
看了看靈池的中濃郁生機,這等好事自是沒有理由拒絕,於是欣喜的說道:“恭敬不如從命,牧在此謝過大祭司了!”
問穹含笑回應一聲。
過了片刻。
張牧抱起璃裳,為其梳理好身上的濕漉漉的衣物,看其氣息充盈,沉沉睡去的靜謐神情,明白璃裳已經無礙。
輕輕的把璃裳放在一旁,設下一道靈幕,自己轉身投入到了靈池中。
張牧一進入,便覺全身傳來一股洋洋暖意,比在極為舒適的溫泉中,還是舒適百倍千倍。
同時,隨着這股暖意的湧現,張牧感覺全身在貪婪的吸收着裏面的生機,這一情形讓張牧有些驚訝。
正常來說,他修習的是《明道上經》,底蘊如此深厚,曾經又有過天道思維借玉簡的無上寶光梳理過肉身,應該是無漏無缺。
肉身即使吸收生機,也只是會像潺潺小溪一般,絕不像現在這般。
靜靜感悟了一會兒。
張牧發現這些生機慢慢隱於肌膚之下,散落到全身各處微小經脈的盡頭,湧向了一個個不知名的芥子須彌之處。
遁尋着這些玄妙感應,張牧漸漸明悟了過來。
他肉身依託嗜血魔宮中的那篇神秘煉體功法,看似達到無漏無瑕之境,但他在修鍊之時,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細微損傷。
這些細微到以他此時的境界,根本無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