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幫眾小白立規矩,斥土匪好漢哭婦孺
又過了兩天,大雪停了,太陽出來了,陽光灑滿世界,光燦燦的,十分耀眼。
上午十點多,幾人爬上樓頂,一邊喝着熱水一邊眯起眼睛看看雪城。
整座小城哪裏還有城市的影子,所有的高樓、街道、廣場、遠處的山,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白雪。白雪凍結成一片,像無數的鏡子鑲嵌在上面,反射着奪目的白光。
這些人早已適應了這種環境,對他們來說,末日的光和平日沒有什麼區別。
正在大家戲耍打鬧的時候,小男孩維克多突然手指着樓下的街道角落說道:“哪兒有人!我剛看見露出來頭了!”
馬小白順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兒有幾個腳印,卻並沒有看到人。但他一點也不懷疑維克多說的話,因為前幾天的夜戰中,他並沒有殺掉那些手拿棍棒的人。這樣的積雪世界,他們也活不了多少天。
想到這,馬小白大喊一聲:“樓下的人都出來!我不會開槍的!”
話音剛落,一個女人打着一面小白旗走了出來。
她走向街心,揮舞着旗子,攢足力氣喊道:“大哥別開槍!我是個女人!”
這末世,女人的危險性比男人小一些,他們讓女人出來說話,心機倒挺深的。
馬小白不急不慌,靠在頂樓的矮牆邊,呵道:“不想死的人都出來,別躲躲藏藏的了,我知道你們在哪兒!”
馬小白從張曉磊和王珂口中得知,那天手拿棍棒的人,除了二雷子的情人柳婷之外,其餘都是和他們一樣,對李山狗恨之入骨的人。
他們的妻子、孩子都被李山狗擄走了,為了報仇,解救妻、子,他們才追隨了二雷子。現在二雷子已死,他們這些散兵游勇,活着都成問題,更不要說營救妻兒,報仇雪恨的事。
過了一刻鐘,從旁邊不遠處的街巷裏走出八個人來。他們高舉雙手,一邊向前走,一邊有氣無力的大喊:“別開槍,別開槍……”
馬小白領着樓頂幾人走了下去,到了商場大門口,看見這一行九人都跪倒在門前,頭也不敢抬。
張曉磊和王珂焦急的看着馬小白,說道:“馬大哥!他們和我們一樣,很老實,一點危險都沒有!”
馬小白不理他們說的,他深知末世的生存原則,那就是一切都往壞處想,活下來的幾率才會更高。
他繞着人群轉了幾圈,看不出來攜帶了危險品,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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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我這兒有吃不盡的食物,也有用不盡的煤炭,什麼資源都有,但我絕不留三心二意的人,一旦發現絕不手軟!”
眾人拜伏在地,唯唯諾諾,哪裏敢有半句怨言。
馬小白想了想,又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想救出自己的家人,或者為家人報仇,但現在正是隆冬時節,根本沒法出行,等到開春之後,再圖北上之事!”
眾人抬頭,無不淚目,更咽難言。
“我只有一點要求,你們都牢牢記住!”馬小白咳了一聲,嚴肅的說:“我一個人從戰時一直生活到現在,自有一套末世生存的方法,今後你們必須凡事都聽我的,才能留在這裏,做不到的,我每人給一批物資,馬上離開!”
眾人一聽肯收留自己,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千恩萬謝,磕頭如搗蒜。
馬小白揚一揚手道:“都起來!我這裏不信這套,今後任何人不準下跪磕頭!”
說罷,讓眾人排成了一列縱隊,又轉頭吩咐張琴和安娜去燒水做飯,自己留在樓下繼續檢查眾人。
馬小白查驗別人的方法很粗魯特殊,但卻十分高效。他讓眾人一個一個脫光衣服,仔細檢查,不論男女。
排頭的女人柳婷幾下子就脫的只剩內衣褲了,抬頭望着馬小白嬌滴滴說道:“大哥,我還脫嗎?”
馬小白紅了臉,冷冷說道:“不用了!下一個!”
就這樣,馬小白一個個仔細檢查,還果真查出幾把小刀來,他通通收繳了。
最後有一個瘦小的少年,脫衣檢查的時候,他只脫去外面的衣服,裏面的衣服死活不肯脫。
馬小白一怒之下,把那少年推出了大門。
眾人急忙揪住少年,三兩下扒光了他的衣服。眾人愣住了,那少年壓根就沒穿內衣!
赤條條的站在眾人跟前,他哭了!
眾人很奇怪,有個老者卻罵道:“這孩子怪了!父親被殺時不哭,母親被擄時也不哭,脫個衣服你哭個球!”
馬小白聞聽此言,當時好好打量了一下孩子的面容:尖嘴並不猴腮,腮骨反而很大,塌鼻樑,招風耳,一對綠豆一樣的小眼睛。
馬小白心說,丑吧!還能接受,時逢末日,比這抽象的人比比皆是。只是,老者剛才說的話,很讓馬小白震撼,這小子,肯定是個狠人,不知道將來做出多大的事來!一定要提防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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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完眾人,正是午飯時間,安娜喊他們上去吃飯。
過期的壓縮軍糧,伴着熱乎乎的脫水蔬菜湯,眾人吃得不亦樂乎,個個如餓死鬼轉世,拚命的吃!
直到安娜把鍋翻過來,說了聲:“真沒有了!”他們才作罷。
飯後,馬小白打開倉儲房的門,讓眾人自行去收拾房間。
到了下午,大家閑來無事,安娜和張琴招呼眾人,都聚在生了爐火的房間來取暖。
房子雖然並不小,但一下子擠進來這麼多人,突然變得局促起來。
張琴更是熱情招待大家,她居然打開了幾瓶酒,還拿出一條過期的香煙分給大家。眾人得知張琴是馬小白老婆時,都連連行禮,不住道謝。
這些人哪裏見過這些好東西,立時打開來受用起來。
先前的老者,名叫孫大年,留着山羊鬍,帶着翻毛皮帽,他抽出一支香煙,湊仔鼻子下面嗅了嗅,嘆了一聲道:“真是個好玩意呀!”
湊在爐子上點燃了,猛吸了一口,過了好一會,那青煙才從口鼻中慢慢噴出。
“好傢夥!真過癮!”老者又抽了起來。
“那會兒,只看見那狗日的李山狗天天冒煙,咱們連煙屁股頭都見不着!”老者這一句話,頓時引起了眾人的哭聲。
吃飽的人們,眼淚汪汪,哭聲雷動!
馬小白起身瞪着這夥人,說道:“一天到晚,動不動啼哭!能哭死惡人嗎?能哭飽肚子嗎?”
那老者也悄悄摸了摸眼角,說道:“俠士,你有所不知,這李山狗是咋樣的人!”
旁邊的柳婷住了哭聲,道:“這狗賊,當人家孩子的面強姦他娘,完事兒了,還生吃了人家的娘!”
孫大年模糊的眼睛已經擦不幹了,老淚縱橫,顫抖着嘴唇說道:“我那伴兒,要是聽我的話趕早離開,也不至於落個被吃的下場!”
馬小白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娘,他做夢都不會忘記那個夜晚,那個像現在一樣溫暖的最後一次煮肉的大年夜,媽媽拖着一瘸一拐的病體端來了一盆狗肉……
想到這,馬小白哭了,他從來不在別人跟前落淚,像那個奇怪的少年一樣,他自認是個冷酷的狠人,沒想到今日哭的如此傷心!
他抬起淚眼,正好看見那奇怪少年,瞪着兩隻綠豆一樣的小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