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圍麥積山
無線電又傳來間斷的嘶鳴聲,那聲音充滿絕望,幾乎是哭泣的喊叫。
“我被禿狼……包圍了!我……出不去……食物……快沒了……”二人奔向無線電,馬小白急忙把音量調到最大。
“你在哪裏?說出你的位置!”馬小白不斷的重複着這一句話。
無線電又沉寂了,老半天後,才傳來一個不太清晰的詞語“麥子山石窟”。
他們急忙打開地圖查看,方圓幾百里根本沒有找到什麼“麥子山”。
突然,張琴的眼睛盯緊了地圖上“麥積山石窟”幾個字,斬釘截鐵的說道:“是我們聽錯了!應該是這兒!沒錯!”
地圖上距此六七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座石窟,叫做麥積山石窟。路程倒是不遠,但大雪天氣,外面的氣溫低至零下三十多度,車行不易,步行路又太遠,這讓他們左右為難。但救人要緊,一刻不能耽擱,他們必須馬上拿定主意。
最好的辦法是開車前去營救,只要輪胎綁好防滑鏈,慢慢開,總比步行來的好,至少有安全保障,可以防止野獸襲擊。
但外面的積雪太厚,馬小白擔心輪胎陷在裏面無法行走。
第二日一大早,馬小白在睡夢中被張琴急切的叫醒了。
張琴興奮的告訴他,大雪停了,路上的積雪被徹底凍住了,和冰一樣結實。
馬小白急忙起身,衝到路上查看,在厚達半米的積雪上使勁跳躍,那雪果然凍的結實,連腳印都沒有留下。
二人興沖沖的收拾裝備,然後返回車庫,綁好防滑鏈,又費了一番功夫才發動起了汽車,急匆匆卻又穩妥的開車出發了,一路向東。
六七十公里路程本來不遠,但為了安全,開車的很慢,從早上到中午也才走了一半路程。
外面氣溫比下雪時更低,張琴坐在車上直打噴嚏。到黃昏時,車行到了麥積山石窟的山腳下。馬小白轉身看躺在後座上的張琴時,還在沉睡。
車外的世界灰濛濛的,車內光線暗淡,張琴雙腮慘白,沉睡在夢中,口裏還在輕聲說著夢語。
馬小白停穩車,伸長胳膊摸了摸張琴的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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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頓時愁雲彌補,驚嚇不已。
張琴額頭冰涼冰涼的,這可能是可怕的低溫症。
這時天色將晚,留在車裏難以挺過這樣的寒夜。馬小白急忙下車,佩戴好武器,緩緩抱起張琴,一步一步朝山前的一座小廟走去。
山前有一座廢棄的山神廟,雖然不見了門窗,但四壁還算完好。
馬小白把食品與睡袋搬回山神廟,四處尋來大石塊與土坷垃,堵嚴門窗。又拿起利斧,劈下許多浮雪,塞在石塊縫隙之中。不一會,雪與石塊凍結在一起,堅固無比。
這時已近深夜,隨時會有禿狼來襲。
馬小白打開酒精爐,燒起熱水。涼了一杯,又煮了一些軍糧。
二人已有一整天滴水未進了。馬小白顧不得饑渴,緩緩抱起張琴,拿水給她灌下去一些。
張琴勉強喝了一點溫水,但溫度依舊很低,只是輕聲呼喚着馬小白的名字。
馬小白雙眼已經模糊,緊緊的擁抱着張琴。諾大的人兒,這時彷彿抱着一個嬰孩。
馬小白早把營救的事忘在了一邊,只管抱着張琴,心傷不已。
外面傳來禿狼的嚎叫聲,它們圍着房子轉了許久,終於都離開了,也沒有發起攻擊。
不遠處的山坡上,傳來了禿狼凄厲的嚎叫,他們應該在圍攻另一個人,一個比馬小白更容易獲取的獵物。
外面傳來了槍聲,也傳來禿狼的哀嚎聲,整整一夜,無休無止。
……
天亮了,一切又歸於死寂。
馬小白依然抱着張琴,一夜都沒有鬆手。
這時張琴慢慢睜開了憔悴的雙眼,恍如當初在商場頂樓第一次相見時一樣。馬小白望着慘白的張琴,輕輕低下頭去,雙唇挨在了張琴的嘴上,第一次親了她。
張琴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我沒事,快去救人,我想回家……”
說完,雙眼又合上了,沉沉睡去。
馬小白無奈,只得拿起武器,出了山神廟。又重新在外面堵緊了廟門。
隨着若隱若現的台階一步一步朝山頂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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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半個小時后,他來在了一座石門前,外面躺着一具凍硬的禿狼屍體,馬小白心想這應該就是被禿狼圍攻的地方了。
他撥開禿狼,用槍托磕了磕石門,喊道:“裏面有人嗎?”
問了幾聲並不見回應,他便湊近石門隔着細小的縫隙往裏面看。
突然裏面一隻大大的黑色眸子也盯着石縫往外瞧,着實嚇了他一跳,馬小白跳起來躲過一邊,執槍在手,厲聲問道:“你是人是鬼?是人回話?”
但見石門“吱呀”一身突然打開,一個穿着獸皮大衣的女人沖了出來。馬小白還在出神的功夫,她一下就撲在了他的懷裏,抱緊了他的腰。
馬小白措手不及,被抱了個緊實,推也推不開。老半天,石洞裏傳來一聲“媽媽”,這女人才撒開了手。
馬小白這才看清了女人的容貌,三十歲上下,大眼睛,高鼻樑,皮膚白皙,真像個外國佬。
石門背後探出一顆金色短髮的腦袋,怯生生的又叫了一聲“媽媽”。
這女人拉起男孩的手,硬拽了出來,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安娜,這是我的兒子維克多,很高興認識你!”
說著話,伸手一把捏住了馬小白的手,興奮的晃動着。
馬小白語塞,吞吞吐吐說道:“是你,你發的求救無線電嗎?”
“是我,是我們發的,太謝謝你了!”安娜激動不已,幾乎語無倫次了。
“哪,我們走吧!這裏很危險,我們去你的地方,你是好人,好人!”安娜急切又誠懇的說道。
馬小白一時沒了注意,只好幫着她收拾好行囊,一起下了山。
回到山神廟,張琴還在昏睡着,馬小白急得落淚,但無辦法。
安娜一看這種情形,便使勁搓起了雙手,搓熱了,解開張琴的衣領,把手伸了進去。她的手在張琴心臟的地方不斷摸索着,過了一會,抽回手,又系好衣領,說道:“這是低溫症,問題不大,我們趕快回去吧,有的治。”
馬小白聞言又驚又喜,急忙收拾裝備往回趕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