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樂童年——噩夢

嫉樂童年——噩夢

雪已經停了,即使太陽還未完全落下,但天色已經緩緩黯淡下來,幾個不怕冷的小孩子在幼兒園的院子裏扔着沙包玩。

譚曉雨,張蘭青,何光螢三人打開了空調,給孩子們吹着暖風,屋中的孩子也都聊着天說著話,三人額外打開了一個電熱扇,圍着電熱扇說了起來。

“沒想到幼兒園的設施還挺齊全,好暖和啊。”何光螢一臉滿足。

“確實,這點還是挺不錯的。好了張老師,現在也不忙了,有什麼說什麼吧。”譚曉雨一邊用電熱扇烤着手一邊說。

張蘭青披着一個披肩,緩緩地講起了一個故事……

時間大概是在第二任校長任職的時候,當時,這個幼兒園已經開始了除正常上學外的照看工作。那個時期,打工的人非常多,很多人家的人們也都請不起保姆,於是把自己孩子都送過來,托給學校照看。原本校長也在的,後來校長臨時有事離開了,只剩下了兩個叫陳平和周勇的老師,二人商量好,一個人負責留下來照顧孩子,兩人輪流着來。

第一天,是陳平老師先選擇留下的,陳平是個面相嚴厲的男老師,沒有什麼親和力,只能去竭盡所能的來陪孩子。那個時候沒有什麼電視之類的電子產品讓孩子們看。陳平只能帶孩子們去參觀一些幼兒園的歷史館,那裏有己故校長的生前照片,和這所幼兒園建起來時的一個個物件。

“這個不是幼兒園門口的那個爺爺嗎?”一個小男孩喊了出來。

“對的,我也看到了,老爺爺還和我打招呼呢。”另一個小男孩也應和道。

陳平以為兩個孩子說的是現任校長便解釋道:“不是的哦,那個是現在的校長,這是老校長,不可以亂說哦。”

“他們沒有亂說,我也看到了。”又一個小孩也站了出來。陳平脊背有點發涼,便強撐着笑了笑帶孩子們回了主屋中,哄下他們睡覺。

待孩子們睡后,屋裏靜得只剩了呼吸聲和鐘錶的走動聲。陳平裹好被子躺在了教師宿舍的床上。陳平回想着孩子們說的話只能用“童言無忌”來安慰緊張的自己。不知過了多久,陳平便在被窩中睡著了。

半夜,陳平被鐘錶的“咔噠”聲吵醒了,他原本打算窩好被子繼續睡覺,可院中隱約傳來了人的走動聲。陳平內心做着強烈的鬥爭,最終正義感戰勝了恐懼。

他披好衣服,打開了關好的門,在開門的一瞬間,鐘錶的十二點整的指針卻停在了原地。然而陳平並沒有注意到,依舊走了出去。

陳平手裏提着個老式手電筒,照着院子裏的各個角落,可是並沒有任何可疑的人,也沒有丟任何東西。”門口的掃把,靠牆的自行車、歷史館裏的雕像、紅旗都在原處放着。

陳平鬆了口氣,“看來是聽錯了。”陳平向屋裏走去,剛走到門口,陳平突然想起來什麼。

“不對,雕像雕刻的明明是老校長的年輕時的樣子,可自己剛看到的,分明是老態龍鐘的園長。”

陳平壯起膽子,一步一步地又回去,打算再看一次。陳平緊張地來到歷史館前,推開門,拿起手電筒照向它。還好,還是以前的那個雕像,看年輕時期的老校長正昂首挺胸,臉微微向有偏,氣宇軒昂。

可陳平突然有一種極切的感受,想要看向雕像臉朝的地方,陳平咽了咽口水又拿手電筒照向右方,那是歷史館老校長照片的位置,白色的光照在照片上,照片上的臉在白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詭異。

陳平打了個哆嗦,又向下看去,一根細長的棍子映入陳平的眼帘,那根棍子對陳平來說再熟悉不過。

“是老校長的拐杖!”陳平順着拐杖向上照去。

“啊!”陳平被嚇得一屁服坐在了地上,一張慘白的人臉出現在了面前。那張人臉彷彿就是一個帶着眼珠的骷髏,目不轉睛地盯着陳平看。陳平連滾帶爬地跑到了屋中,心跳快的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陳平手哆哆嗦嗦地插上門栓,一骨碌鑽進了被子中。陳平緊張的心跳聲,讓他聽不進其他聲音。

隨着長時間的安靜,陳平慢慢放鬆下來,隨之傳來的便是鐘錶的走動聲。

“砰砰砰”門外傳來了拐杖敲擊門的聲音。陳平連忙縮進被窩中,他捂住耳朵不想聽見任何聲音,但鐘錶的聲音卻怎麼也擋不住。大概十分鐘后,屋裏再次安靜下來,敲擊聲也沒再響起。陳平想到了熟睡的孩子們,他鼓起勇氣向孩子們睡覺的屋中走去,陳平躡手躡腳地走向屋中,藉著月光,陳平剛經過的窗戶上顯出了一張駭人的臉,陳平走進屋中,孩子們都在睡覺,陳平鬆了一口氣打算離開。突然,陳平似乎發現了什麼連忙再次看向床位。

“我記得只有十二個孩子,為什麼二十張全都睡滿了?”陳平心想,後背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陳平哆哆嗦嗦地又數了一遍,想要再確認一次。

他數完的一瞬間,只見這二十個孩子都已經坐了起來,他們慘白的臉上沒有一點活人的生氣,眼眶內的眼球也都只有眼白。陳平向後退了一步,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所有的孩子都緩緩靠近,向著陳平一步步走來,嘴還不停地說著:“陪我玩吧…”

陳平猛地起身跑出門外。走到走廊時不由自主地看向窗戶,那張駭人的臉和陳平四目相視。陳平頓時慌亂起來,額頭滲出了大量的汗珠。陳平想向屋外跑去,可剛到門口,發現門口的鐘錶根本就沒有移動,一直在十二點原地“咔噠咔噠”,陳平打開門向外推去,被門檻一絆摔在了地上,陳平起身發現自己依舊在屋中,門也沒有打開。

“哐當”門被打開了,早已去世的老校長站在門外,用他那無神的眼球盯着陳平,陳拖着他那動不了的腿向後移動着。可突然手碰到一個什麼東西,陳平連忙看去,一群孩子站在陳平身後,口中還不停地嘟囔着“陪我玩…”

陳平又向另一邊挪動,又撞到了一個東西,陳平回頭看去,老校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陳平身後,“不要,不要…不要過來!”

清晨,周勇早早的來到了學校,學校還鎖着大門,周勇叫了幾聲陳平,可並沒人答應。

“不會還沒起床吧?”周勇帶着疑惑翻牆進了幼兒園,幼兒園中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動靜。周勇向裏面走去,發現正屋的門還開着,他小跑了兩步。

“陳平?陳平!”周勇進屋,只見陳平側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周勇走到陳平旁邊推了兩下,一邊推還一邊說:“陳平你怎麼睡地上了?”周勇發現陳平瞳孔已經放大了,周勇把手放在了陳平脖子上,陳平已經沒有了脈搏。而在場的,只有那個已經停下來的鐘錶…

“後來,陳平被送往醫院,醫生說他是被絆倒磕到了後腦勺死的。”張蘭青說到這停下來了,看了眼聚精會神聽的二人,“再後來,又有老師能看到老校長,然後幼兒園就被翻新了,不過蓋的時候也不正常,也有工人總是看到死去的老校長,負責人怕惹上麻煩也就沒有管,在旁邊蓋了新的幼兒園,也就是這所幼兒園。”

“小雨,你還好嗎?”女媧提醒了譚曉雨。“雖然穩定了下情緒,可還是覺得有點害怕。”譚曉雨小聲說。

“別怕,吾在呢。況且,我們不就是來收靈的嗎?”

“嗯。”譚曉雨看向還在一旁的發愣的何光螢,便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何老師?”

“啊!”何光螢叫出了聲,張蘭青連忙示意她小聲點兒,“不好意思,實在是被嚇到了。”

“你們剛才還說要陪着我呢,怎麼現在被嚇得不行了?”張蘭青調侃道。

何光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們還是早點讓孩子睡覺吧,我們睡到早上就不怕了。”

“嗯,也好。”譚曉雨也答應。

就在這時,外面玩沙包的孩子跑了進來,“老師,他們把我的沙包扔進旁邊的樓里了。”

“哪個樓?”三人出了屋中,讓孩子們給她們指。

“就是那個沒蓋好的樓。”

“那個該不會就是…”何光螢聲音顫巍巍地說著。

“也許是吧…”張蘭青咽了口吐沫。

“要不然我們明天再去拿吧?現在太陽也快落山了,時候不早了。”

“可是…那是媽媽給我做的…”沙包的主人委屈巴巴地解釋道。

“我去拿吧。”譚曉雨自告奮勇地站出來。

“可是,曉雨同學你不害怕嗎?”何光螢擔心地問道。

“放心交給我吧,反正也可以手機聯繫。”

“那好吧,孩子們交給我們,你快去快回。”

“嗯,等着我回來吧。”說完譚曉雨便轉身向廢樓的方向走去。

隨後,張蘭青和何光螢兩人便把孩子們帶進屋中。

譚曉雨來到廢樓前,廢樓前的院子裏長滿了枯萎的雜草,死寂一片,沒有一點生機。譚曉雨扒開雜草走進了廢樓內,樓中沒有任何廢棄的傢具設施,空蕩蕩的,時不時還傳來譚曉雨走路的回聲。

“女媧姐姐,這裏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譚曉雨問道。

可是,女媧並沒有回應她。

“女媧姐姐?”譚曉雨再次問道,可依舊是沒得到回答。

譚曉雨走到二樓時,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看不見一點亮光。譚曉雨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向地面,一個彩色的沙包靜靜的躺在地上。

“找到了。”譚曉雨撿起沙包時,突然聽到了鐘錶的“咔噠”聲。譚曉雨連忙警惕起來,隨後來到了一樓,可一樓不知道什麼時候門口已經有門關上了。

“難道這個樓還有別的門嗎?”譚曉雨徑直走過去打開了門,可開門后並不是荒涼的小院,而是走出了一個房間的走廊,不過走廊內卻有一些廢棄的傢具。譚曉雨察覺到不對勁連忙回頭看去,可身後也已經不是剛才的地方,也是充斥着廢棄傢具的屋子。

“呼—”譚曉雨長呼一口氣,做了一個簡約的靈力探測的靈陣。隨着靈力的指向,譚曉雨來到了三樓的一間屋子前,屋子緊閉着門,屋外放着一個老式的立式鐘錶。

譚曉雨看向鐘錶,廢棄鐘錶的指針竟“咔噠咔噠”地走了起來。譚曉雨有點好奇但也沒再理會打開了房門,一股白光刺向譚曉雨的眼睛…

“譚曉雨!”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譚曉雨緩緩睜開被晃到的眼睛,發現自己正在課堂上。

“譚曉雨同學,你怎麼上課睡覺呢?”

譚曉雨看向講台,只見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正拿着掰斷成兩截的粉筆盯着她。

“吳老師你怎麼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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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宇靈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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