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中的大義——遺忘

火花中的大義——遺忘

嗆鼻的黑煙讓洪正友有些難受,“咳咳,隊長!你在哪兒啊?”洪正友一邊噴着滅火器一邊準備向火中深入。火勢很大,既便還沒進入,火焰烤得讓人有些堅持不住,彷彿要將整個人要融化掉一樣。

“隊長!”洪正友仍在喊着。

“混蛋,別進來,快出去!”不遠處傳來秦隊長的聲音。

“隊長!”洪正友聽到后剛想要跑過去,卻被佔小軍拉了回來,兩人向裏面看去,只見隊長一個人坐在角落中,手中抱着一個孩子,孩子臉上戴着隊長的面具。

隊長扶着牆站了起來,“你們別進來!我要一口氣衝出去。”

洪正友環視了一圈問道:“隊長,李峰和楊飛呢?”

隊長用一種微微顫抖的聲音指着不遠處一堆碎石瓦礫說:“他倆被埋這下面了。”

洪正友慌了起來:“那還愣着幹嘛?救人啊!”說完便想要再次衝進去,卻被佔小軍緊緊拉住。

隊長一手抱着孩子擺好了往外沖的架勢,喊:“別犯傻了,他倆已經救不回來了!”說完便將孩子緊緊抱好,拿起消防斧向外衝來。

“別他媽犯渾了!我不能讓你倆也交代在這兒!”

洪政友眼眶開始濕潤了起來,但這畢竟是木材廠,到處都是易燃物。一股黑煙遮住了兩人的視線,除了火和煙二人什麼也看不到.

“汪一”一聲狗叫傳來,洪正友看去,一條德牧正望着二人,似乎在說“人在這邊”。洪正友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立馬向這邊衝去。佔小軍被洪正友掙脫開,摔在了地上。

“洪正友你怎麼這麼衝動啊!”佔小軍雖然很生氣,但還是抱起水槍為洪正友開闢道路。

“隊長你在這邊嗎?”洪正友在濃煙中喊着隊長,狗在前面引路,他在後面尋找,總算找到了走路搖搖晃晃的隊長,洪正友精神一振連忙跑向隊長。

“隊長,出口在這邊。”洪正友接過孩子抱着向出口跑去。

“不是不讓你進來嗎?怎麼不服從命令?”隊長很是生氣。

“只要能一起出去,回去隨便處罰我。”洪正友喊道。

突然,一塊燒着的木板向洪正友砸了下來,洪正友急忙護住孩子,可自己卻什麼都沒感覺到,他抬頭向上看去,隊長正替他扛着那塊木板。

“隊長,你…”

“你快出去,我在這裏給你扛着。”隊長打斷了洪正友,隊長用肩扛着木板,肩上的木板還在燃燒着。

洪正友一咬牙起身向外跑去,”隊長,等我回來救你!”

隊長輕輕笑了一聲,“可別再回來了。應該快到極限了吧,真想出去罵他一頓。”隨後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洪正友抱着孩子從黑煙中沖了出來,佔小軍連忙迎了上來,洪正友把孩子放在一旁,急拉喊道:“你趕緊救孩子,隊長還在裏面,他離出口不遠!”說完洪正友打算返回火場。

佔小軍一聽立馬拉住了向濃煙中跑去的洪正友,“冷靜,現在裏面太危險了。你要做好防護措施。”

“還做什麼防護,還不快…”話沒說完,“轟”的一聲,裏面再次發生了爆炸,震波將洪正友掀出去幾米遠。好在佔小軍擋在了洪正友前面,洪正友沒受什麼傷,但失去了所有力氣,耳朵里只有耳鳴的“嗡嗡”聲,隨後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洪正友的聲音越來越輕:“後來,我被救了回來,其他隊友全都…沒了。”

譚曉雨聽到這裏鼻子有些酸酸的,她用衣袖輕輕擦了下紅紅的眼眶。

洪正友仍抱着狗,繼續說:“隊長他們犧牲后,我暫時被強制休假了,我的世界中便多了這條狗,它和我之前養的剛子很像,起初,我和周圍的人說這條狗的時候,他們都看不見它,甚至還以為我精神有問題。不過,我為了能再次回到消防隊中,只能說自己看不到它。後來,也如願以償地回到了消防隊,我的隊伍中也有了不少生面孔,我們參加過很多救援行動。都是在它的帶路下,我才找到了很多等待救援的人,再後來救的人多了,立了功,也成了隊長,成了人們中的英雄。”

吳東元拿下嘴中的糖棍,正襟危坐地着着洪正友,說:“沒關係,我們尊重你的選擇,你怎麼選?”

洪正友任憑狗靈舔着自己的臉,“其實做我們這行的,就是在以命換命,早就習慣了。剛子死後,我一直叫它剛子,只不過剛子腿上有疤,它沒有。我還要救好多人,也也要活下去,你們把它帶走吧,讓它自由吧。”洪正友眼睛有些濕潤,狗靈嘴裏也發出“嗚嗚”聲。

吳東元看向譚曉雨點了下頭。譚曉雨明白過來,將狗靈化成一團黃光吸到了手中。

洪正友起身,打開了屋門,“你們不是真正的記者,以防萬一,我把你們送出去吧。”

吳東元扛起攝像機,拉起還未回過神的譚曉雨,說:“謝謝洪隊長,這次麻煩你了。”

洪正友擺擺手將二人送出了大門外,臨走時吳東元叫住了洪正友。

“洪隊長等等。”吳東元將一瓶水遞給了洪正友,“洪隊長如果覺得難過想忘記關於狗靈的事,就喝了吧。”

洪正友接了過來,遲疑了一下,“好,我會考慮的。”

吳東元笑了笑,“那麼洪隊長,有機會再見了。”

洪正友送別二人後向消防局走去,這時,門口站崗的消防員跑了過來。

“洪隊長,剛長那倆人不是要來的記者,記者的車出現故障了,改到明天來了。”

“我知道。”

“那為什麼還要讓兩人就這麼離開?萬一這倆是什麼可疑人員呢?”

“那倆人剛才也只是找找我問些事而已,可能沒有預約採訪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吧。”站崗的消防員又回到了崗位上。洪正友手裏緊緊握着那瓶水,向屋裏走去。

晚上,洪正友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着回想着當年的火場,再想想現在,他能保護好現在的隊員就好了,洪正友起身悄悄地走了出去,他坐在台階上望着天上的繁星陷入了沉思。

“剛子走了有七八年了把,或許那個狗靈是對我遺憾的補償吧。”洪正友回憶着關於剛子的一切:

剛子在洪正友小時候為了不讓開水燙到他,自己生生用身體擋住了灑下的開水,開水在剛子腿上也留下了疤痕;剛子為了洪正友不被人欺負,總是第一個沖在洪正友身前,如今的狗靈和當年的剛子別無二樣。

“算了,可它終究不是剛子,洪正友習慣性地順手摸了下去,可手下什麼都沒有,“我都忘了,狗靈也已經不在了。”

洪正友想起吳東元給他的水,回到屋裏拿出水瓶又做到了台階上。洪正友打開瓶蓋,回想着剛子和以前的隊員,洪正友眼淚流了下來,可隨後便笑着將水一飲而盡。

“我怎麼會在這裏?”洪正友疑惑着起身回想着,“好像是在想什麼東西,但又怎麼也想不起來。”洪正友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來只好向屋裏走去,他突然覺得臉上有點癢,伸手摸去卻碰到了水滴,“下雨了嗎?”洪正友看向天空,星空萬里,萬里無雲。洪正友低下頭在玻璃倒影中看見一個淚流滿面的自己,淚水還在不斷向外湧出。“我怎麼哭了…”

譚曉雨坐在沙發上回憶着洪正友的故事,一旁的吳東元還在和閆則從分析着下一個收靈地。

“吳老師,”譚曉雨開口問道,“這隻狗靈和剛子是一條狗嗎?”

吳東元看了一眼她,向後退了兩步坐在了沙發上,“誰知道呢?靈的誕生其實還挺有講究的,比如獸靈誕生會永遠保持它最強大時的狀態。”

“那就是說它倆其實是一條狗?”譚曉雨有些激動。

吳東元元攤了攤手,“我不清楚,除非你問它,前提是你聽的懂狗語。”

譚曉雨沉思了一下,隨後向外走去,“我先回去了。”

吳東元起身也跟了上去,“我送送你吧。”

譚曉雨搖了搖頭,說:“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家。”

吳東元無奈地說了句好便沒有跟上去,“對了小雨,過幾天就是過年了,不用來了,過完年我再打電話給你。”吳東元在後面喊道。

“知道了。”譚曉雨點了點頭。

“女媧姐姐。”

“吾在。”

“可不可以和那隻狗靈交流一下。”

“抱歉,小雨,吾做不到,吾雖然創造了萬物,可終究不能懂萬物的一切。”

“好吧,那可以慢點吸收狗靈嗎?”

“吾不太懂小雨的想法,不過吾明白小雨有自己的理由,吾會的。”

“那就謝謝女媧姐姐了。”

“不用謝,小雨的事,吾都願意幫忙。”

凌晨,天已經蒙蒙亮了,太陽還未升起,大部分人還在睡夢中。兩個黑衣男人來到了一個傢具加工廠,兩人跳了幾下便到了傢具存放處,二人在房頂上嘀咕着。

“曲昆,快把火靈放進去吧。”一個平頭男催促着。另一個長發男掏出一個瓶子,瓶子裏邊一簇紅光上下跳動着。

“催催催,你怎麼不放?”長男抱怨着,“自己不敢放就直說。”

平頭男一叫就不樂意了,“你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平頭男連問兩遍。

長發男向前走了一步:“我在說你崇世木不敢放靈。”

“你今天高低得被我捶死。”平頭男向長發男打去,長發男後退一步,手一滑,瓶子徑直掉了下去,發出玻璃碎裂的聲音。一團小火苗從碎片挪出,緩緩移動着自己的“身軀”。

“哦豁,完蛋。”崇世木做了個要死的表情,蹲下低頭看着小火苗。

曲昆也望向小火苗,問道:“你說這麼點兒火靈,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

崇世木起身答道:“高老大培育出的靈你就放心吧,只是可惜了這個廠子嘍。”

曲昆也起身,“什麼時候把你妹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崇世木揪住曲昆的衣領,“我勸你別打我妹的注意,說不定哪天你就不在這世界了。”“開個玩笑嘛,別當真。”曲昆露出了一個姦邪的笑。

崇世木撒手推開了曲昆,“這種玩笑我可不想再聽到了。”

“哼,隨便你。”曲昆不屑地嘲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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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宇靈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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