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一條褲子
傳送門外，江城市中心某辦公樓一樓大門前。
中午十一點，結束了上午半天工作的馬楊旭走出辦公樓，一身的西裝革領套在他那瘦弱的身體上顯得有些不協調。
六月的江城已經陸續開始升溫，此時正值正午，悶熱的天氣使得他有些氣悶的拉了拉胸口的領結。
要不是公司強制要求上班時間必須穿正裝，他也不會花兩百多塊錢去小門店裏買上這一套不算合身的西裝。
他站在門口開始左顧右盼，思考着哪個菜市場的菜價比較便宜。
回想着上午同事之間的閑談，他隱約記得有一個人說過，今天中午十一點半居家超市裏面的菜打五折。
居家超市正好在他回家的路途上，從公司走到那裏時間上正好，所以他決定去看看。
一邊行走，馬楊旭也開始回想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他們一家是江城本地人，有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剛好足夠他們一家三口居住。
他爸沒什麼手藝，在經過熟人介紹后，做起了送煤氣罐的工作，平均下來一個月也有兩三千的收入。母親是個賢惠的人，年輕的時候重點在家庭中，所以也沒學到什麼手藝，現在在家做一些零碎的針線活，一個月也有一兩千的收入。
他自己也沒什麼本事，憑藉著一張本科文憑找到了現在這個不好不壞的工作。一天八個工作時，周末雙休，國定節假日另算，一個月工資定死五千二。
對於沒什麼宏願也什麼志向的他來說，這種混吃等死的日子也還算不錯。
可生活總有不盡人意的時候。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兩年，就在兩天前的時候，在送煤氣罐途中的父親和往常一樣，騎着電三輪橫穿馬路的時候，被一輛行駛中的轎車撞翻。
去醫院檢查后，檢查結果顯示全身有十二處骨折，預計住院四個月，總費用十萬。
十萬，是二老這些年以來全部的積蓄。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二老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錢沒了等身體養好了可以再賺。
真正讓一家絕望的是一書判決結果。
由於當時是綠燈，私家車主正常直行，讓父親全責，並承擔所有費用。
而恰巧的是，那輛車價格不菲，維修的錢經過判斷最少需要十二萬。
他父親沒保險，這也就代表了他們一家要全部承擔。
好在車主人還算不錯，在知道他們家短時間內無法償還時，便將時間延長到一年之內。
但問題是，現在父親卧病在床，母親因為需要時刻照顧也沒辦法繼續打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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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的壓力全部來到了馬楊旭身上。
他們一家人也想過借錢，但當那些親人看到他們家的狀態時，基本都是找個借口敷衍了事，因為知道他們短時間償還不了。
馬楊旭也沒怪罪過他們，畢竟都只是最底層的人家，一年到頭也存不了幾個錢，再加上他們家中各式各樣的事情，需要用到錢的地方也不少。
以前的一些朋友同學倒是願意借錢給他，但畢竟都是些剛出來工作的小年輕，所有的加在一起差不多兩萬左右。
對此馬楊旭還是很感激的，畢竟現在這年頭，願意借錢給你的已經不多了，不管他數量多少。
半個小時后，馬旭陽拖着步子邁入了超市大門，他徑直走到賣肉的區域，看了眼排骨的價格。
38一斤，這是打折過後的價格，原價43。
很貴，但想了想卧病在床的父親，他還是咬牙買下了兩斤，大不了以後把煙戒了，每天少吃一頓飯。
父母是肯定不會在現在這個當口買這麼貴的東西的，所以只能他來。
出了超市，馬楊旭繼續往自己家的方向走着，再有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能到家了。
家裏的電三輪報廢了，自己用的電動車在他的強制要求下也交給了母親。早晚倒是可以乘坐一下公交車，但中午因為要買菜的原因要下車，重新上車又要重新出兩塊錢，所以他乾脆就步行算了，就當鍛煉身體。
今天星期五，這附近剛好有一座小學，可能是因為要放假的緣故，這些小學生在回家吃飯的途中臉上都洋溢着歡快的笑容。
看着他們青春活力的樣子，馬楊旭感覺自己的心情都變好了不少。
噗通！
就在這時，在他和小學生面前，突兀的出現了一條褲子，在這之上，是一道藍白相交的傳送門。
“誒，這是什麼。”走在前面的其中一名小學生對這條褲子很感興趣，正當他要上去撿起來的時候，在他旁邊的一個小女孩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不要過去，媽媽說不要在路邊隨便撿東西，上面有病毒。”女孩用軟軟的聲音勸告着。
但男孩依舊我行我素，他一把甩開了女孩的手，“李佳然，你都十歲了居然還聽你媽媽的話呀，羞不羞哦。”
接着，他的手便已經觸碰到了地上那條褲子。
“別去！”小女孩依舊堅持着自己的觀點，上前想拉回小男孩。
而躺倒在地上的那條褲子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觸碰，在它清醒過來的一瞬間，便飛速纏繞住了小男孩的手臂。
小男孩遇到這種現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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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當即變得驚恐，“滾開，快給我滾開！”
超凡生物可聽不懂人類的話語，它感受到抗拒的第一時間便將滿布在其體表的線頭硬化，直直鑲嵌進了小男孩的皮肉中。
“啊！！！疼，好疼！”從未感受過這般劇痛的小男孩當即在地上翻滾起來，企圖用這種方式緩解手臂上傳來的痛楚。
小女孩見到他痛苦的樣子，心中也滿是害怕，但媽媽告訴過她要樂於助人，所以她放開了男孩的手，準備動手去將那條褲子拉下來。
“別去！”後方的馬楊旭看到小女孩的動作后，手中的排骨也不顧了，直接扔在地上，隨後一把抱過小女孩後退。
“叔叔叔叔，求求你救救他吧。”小女孩淚眼婆娑的看着抱着自己的小哥哥。
馬楊旭臉色複雜的看着地上的小男孩，肉眼可見的，小男孩的身體開始枯萎、收縮，僅僅只是這幾秒鐘，就能看到整個身體已經瘦了一大圈。
這明顯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他感覺這二十四年來從小建立的三觀在這一刻傾然崩塌，他無力的對懷中的女孩說道，“已經救不回來了。”
就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小男孩的身體已經徹底乾癟下去，呈現出皮包骨的狀態，其嘴中的哭喊聲也戛然而止。
為了不讓年紀尚小的女孩見到這殘酷的一幕，馬楊旭將她的腦袋埋在自己懷裏，盡量不讓她目睹。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這一幕，很快便圍攏成一團，以至於將馬楊旭也包括在內。
“小夥子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一個小娃子怎麼突然就成了這樣？”一個老婆婆詢問着。
“這是在拍電影嗎，那我現在是不是已經上鏡了，呀！”這是一個面帶濃妝的年輕女人，當她意識到可能在拍電影的時候，取出了她小包中的梳妝鏡。
“還拍電影，也不知道你這腦子咋長的，這明顯就是遇到生物武器攻擊了啊，你們有誰知道大疆的電話，趕緊報警啊！”
“我已經報警了，大疆的人員應該很快就會抵達。”
周圍的人圍靠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己的見解。
蜷縮在馬楊旭懷中的李佳然聽到這些話語，也明白此刻發生了什麼。
一想到自己玩伴的下場，她的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眼淚緩緩流淌，打濕了馬楊旭的胸襟。
察覺到女孩的狀態，馬楊旭用手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