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塵封的記憶
秦躍這邊已經開始着手他的物理喚醒舉動。
他選擇從最右手邊最邊緣開始，從右到左依次開始。
隨着他一次次手起刀落，一個個大疆成員被疼痛所喚醒，而在成員恢復清醒的第一時間，他都會捂住對方的嘴巴，並且比上靜聲的手勢，待得到回答后，便會讓其直接去到若冰等人身邊，隨時觀察情況。
有一個對於大疆來說算得上好消息的事情，秦躍是從右到左，而世界本源的同化在大疆的面向上來看，是從左往右。
這使得當秦躍在喚醒了二十人之後，世界本源才同化完成總共六個大疆成員。
平均下來減去最初同化的三人，喚醒一人需要用時十秒鐘。
這已經很快了，畢竟需要觀察被喚醒人的狀態。
但奈何世界本源的同化速度也不慢，一分鐘一個，所以，當秦躍喚醒到第二十三人的時候。
這人此時正在被世界本源的透明絲線同化着，第七人。
這時，王小晨的身體重新恢復了緊繃狀態。
他有一種預感，當秦躍碰到這個成員的時候，不管是世界本源又或是超凡生物，肯定會有所動作，他需要做好準備。
果不其然，當秦躍的刀口剛剛觸碰到第二十三人的手臂，都還沒繼續劃開的動作時，那剩下的七人包括對面的所有超凡生物一起，全部在第一時間突兀的轉動身體，將目光全部集中到秦躍身上。
一時間，安靜詭秘的氣氛再加上眾多目光的聚集，讓平時頗為穩重的秦躍，額角也開始溢出冷汗，手上的動作也在第一時間停止。
除此之外，王小晨看到那接觸在第七人身上的透明絲線，在秦躍接觸到那人的剎那，被世界本源以光速收回，甚至他還沒來得及看清便已經消失無蹤。
就在其他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在秦躍身上時，位於空中的世界本源此時也有了變化。
它停止了跳動，位於最中心的那一抹黑色開始如流水般蠕動，就在現場靜謐的氣氛下，慢慢化形成一具人影。
那是一名女性的身體，身體特徵很明顯，隨後是頭顱，五官。
直到最後，一個並不存在於王小晨記憶中的楊妍出現在眼前。
一個念頭從王小晨心底越出，“楊妍可沒有這麼好的身材，屁股不翹，胸膛不鼓的，整體線條看着也沒這麼舒服......”
而就在他這個念頭出現的剎那，王小晨那高達11點的精神力讓他成功注意到，這來自世界本源的干擾。
但注意到是一回事，能不能扼制想法的繼續進行又是另外一件事。
腦海中的念頭不斷繼續延伸着，而且勢頭的朝向逐漸變得不健康起來，這是他本身無法阻止的事情。
不僅僅是他，就連在場的清醒大疆人員此時都雙手抱頭，身體搖晃着極力阻擋升起在腦海中的各樣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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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場中便出現了這般場景。
王小晨由於自我認知清醒的原因，和超凡生物世界本源與那被控制的七人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只不過王小晨的視線一直集中在超凡物品和控制的七人身上，而剩下的三者全都集中在大疆那邊。
王小晨沒有選擇繼續盯着世界本源，主要便是因為若一直盯着，他能明顯感受到那念頭愈發強烈，隱隱有股脫離掌控，陷入其中的趨勢。
而盯着超凡生物便能減輕念頭的強度，也能隨時提防它們的暴起出手。
就在大疆的群魔亂舞間，有人忍受不住念頭的折磨開始放聲哭喊，看其模樣，肯定不是什麼好念頭。
也有人脫掉了衣物，面帶笑意的做出某些不可名狀的動作。
其中比較幸運的是，作為目前大疆中唯一的女性隊長若冰，並沒有做出太過出格的舉動。她只是用雙手虛抱，兩眼通紅的坐在地上哭泣着，嘴中還胡亂低估着話語。
就連作為場中實力最強的秦躍，此時的姿態也算不上多好，整個躺到在地，雙目空洞的望着天空，一抹淚自眼角留下。
讓王小晨比較可惜的是，沒看到若冰那完美的軀體，使得他心中升起了遺憾。
這並不是他主觀意願上產生的想法，而是在念頭的干擾下被動生成的。
噗通！
一名大疆成員終是承受不住來自精神的折磨，噗通一聲栽倒在地，臉上帶着癲狂之意昏倒過去。
有第一個便有第二個。
這一人的倒下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最先躺下的便是那些剛恢復自主意識沒多久的大疆成員。
至於剩下的那些也沒堅持太長時間，紛紛躺倒在地。
而在此間過程中，世界本源方面沒有哪怕一個動作，只是默默的注視着這一切。
當除王小晨之外的所有大疆人員倒下后，世界本源好似發現了這個特殊的人類，於是便將意念集中投放到其身上。
剛才分散的干擾都讓他難以忍受，更別提現在的全力輸出。
王小晨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快炸裂了一般，那股念頭的趨勢愈發狂野，隱隱走進了他記憶深處。
來自腦中的龐大壓力反應在了他的身體上，使得他半跪在原地，雙手也開始抱頭。
在這股干擾下，王小晨那引以為傲的意志根本沒半點作用，這使得他想馬上淪陷於這股暢快之中，更別提出手攻擊。
可就在這時，一抹記憶片段從腦海中閃過，
那是一個昏暗的房間，四周的牆壁全是冰冷的鋼鐵。
房間中唯一的光源位於正中心的天花板上，散發著冰冷刺骨的光芒。
在房間的最中心，分別擺放着兩張長床，而王小晨的視角便在其中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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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
在兩張床的四周分佈着四個工作枱，上面擺放着數不清的手術器材。
毫無疑問的是，這些器材沒有哪怕一個是沒染血的。
他現在的姿勢是平躺，當他低眉想看自己的身體時，卻只看到了血紅的床單，好似他沒有身軀。
分不清何種緣由的他，耳邊突然傳來了粗重的喘息聲，還有痛苦到極致的叫喊。
是從他右手邊的另外一張床上傳來的，這是他感官上給他傳遞的答案。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轉移的視角，只知道當他將目光投放到那張床上時，兩道聲影出現在眼中。
一個男人，身不着片縷站立着，他的腰間不斷抖動，喉嚨中傳遞出喘息。
由於有一層紗簾相隔，王小晨看不清躺在床上人的相貌。
但根據形體，他能判斷出這是一個女孩，聽聲音年齡在十一歲左右，哭喊的聲音便是從她嘴中傳遞而出的。
看到眼前這一幕，王小晨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覺得這一幕很熟悉，熟悉到讓他慢慢產生出了一股情緒。
憤怒，無邊無際，好似要用這火焰破天，翻地。
就在他這股情緒愈演愈烈之際，那不斷動作中的男人此時也注意到了王小晨的目光。
於是男人停下了動作，看着王小晨，咧着嘴說道，“要一起來嗎，或者你想頂替她？”
咔！
就在男人的話音剛落，王小晨聽到他那並不存在的身體內好似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就在這個瞬間，他想起了這句話的由來。
是在他被實驗的那三千四百二十天裏，其中第一千五百六十二天的晚上，一個叫做李偉的人說出了這句話。
那年，他十歲。
床上的那名小女孩大家都叫他薇薇，全名沒人記得，好像就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王小晨默默看着這個叫李偉的男人，感受到心中的情緒已經抵達到了頂點。
他說了句，“等着，不會太久了。”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已經重新出現在現實中。
他看着天空中的世界本源，本就冰冷的眼神此刻愈發冰冷刺骨，他幽幽道，“你不該讓我回想起這一切。”
不只是這一段記憶，世界本源調用的，是一切王小晨本身埋藏在最深處的記憶，一些他自己都不願回想的記憶。
以至於在楊妍的調節下，這些本該塵封的記憶，現在再次因為世界本源的原因，讓他恢復到了最初，兩人逃出來的心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