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美食博主
比之第一次去荒島,這次許嗬就謹慎了許多。
在想去哪個荒島時,她也糾結了一番,一邊覺得不要去打擾小慧做任務,一邊又覺得小慧可能更期待她過去。
糾結了半天,也沒能做出決定,她煩躁得很,睡也睡不着,索性拿起手機刷起了短視頻。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晚上十點零七分。
短視頻還沒刷兩分鐘,屏幕上方就跳出了一欄她關注的主播正在直播。
她關注的主播有很多,只隨意瞄了一眼,並沒打算點開去看,可在看到那個主播的名字時,手指比腦子反應還迅速點了上去。
視頻點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雙漂亮的手指,這會正在……包餃子。
“呆”是個美食主播,他做美食的時候從來不露臉,更新視頻的速度也是極慢,經常十天半個月才更新一個視頻,饒是這樣他的粉絲數量卻還足有幾十萬。
許嗬猜,“呆”的大部分粉絲估計都是喜歡他那雙手經常出鏡的手,十指修長,骨節勻稱,漂亮得如同漫畫一般。
還有一部分粉絲估計就是單純喜歡看他做飯吧,“呆”做飯時很安靜,沒有時下美食博主為博眼球的摔鍋摔碗、敲敲打打,而且他的小廚房收拾得也簡單、乾淨、整潔,每次看他的直播都像是一場視覺盛宴。
“呆”這次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更新視頻了,直播間的里勢頭分為兩種。
一種是催更新視頻的。
一種是誇小哥哥手好看的。
隨着‘小哥哥’的字樣飄起,反駁大軍也紛紛崛起。
許嗬早就見怪不怪了,因為這是“呆”每次直播都引起的爭議。
魚仔蛋蛋:獃獃是個小姐姐哦,不要再叫小哥哥了。
宇宙無敵美少女她媽:一個月沒見獃獃,想死媽媽了。
可愛的蜜蜜:啊?獃獃是個小姐姐嗎?
愛吃小魚仔:獃獃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性別,你怎麼就知道她是小姐姐,不是小哥哥呢?
魚仔蛋蛋:獃獃的手指那麼漂亮,男孩子怎麼可能會有那麼漂亮的手指?
只愛我家獃獃:不不不不不!
只愛我家獃獃:男孩子怎麼就不能有那麼漂亮的手了?我家獃獃肯定是個男孩子。
愛吃小魚仔:沒錯,之前視頻里都有看到獃獃的胸……獃獃肯定是男孩子。
你們都閉嘴:有什麼好爭吵的?獃獃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我都喜歡。
……
許嗬盯着評論區看了好大一會兒,“呆”的餃子包滿了一層,白白胖胖的餃子看過去就好吃。
白菜豬肉餡的餃子包完,“呆”又開始包起了蝦仁餡兒,完全沒管評論區里因他性別而起的爭執。
“呆”的性別一直都是一個謎,他直播過程中全程不露臉,因為是美食博主,他在做飯的時候身上都會穿着圍裙,圍裙樣式中規中矩,根本看不出來男女。
再加上“呆”做美食的時候從不說話,就算滿屏都是飄的問題,他也不會給予回答。
久而久之,看不下去的早就脫粉了,看得下去的則還在期待他露臉得那日。
實不相瞞,許嗬看餓了。
這兩種餃子餡兒都是她愛吃的。
她盯着那些白白胖胖的餃子拚命咽口水,手指卻靈活的在屏幕上打着字。
是你許爸爸呀:獃獃,我想吃你包的餃子!!!
是你許爸爸呀:哇啊啊,看餓了看餓了。
是你許爸爸呀:獃獃,你什麼時候開始深夜放毒了,嗚嗚嗚……
嗚嗚嗚,好餓啊!
說話間,許嗬砸出去幾個最便宜的玫瑰花。
“呆”應該是看到屏幕上她們的評論了,他手指微頓,白白胖胖的餃子堆起來的速度就慢下來了不少。
滿屏都飄着“想吃”“看過去很香”“想讓獃獃親手喂到我嘴裏”的字眼。
下面有人評論着:想讓獃獃喂的那幾個,收收你們狐狸尾巴吧。
獃獃家的小可愛:就是就是,你們想吃的是餃子嗎?明明想吃我家獃獃。
許嗬沒忍住手賤,也飛快的打了幾個字飄上去。
是你許爸爸呀:明人不說暗話,我只想吃餃子。
“呆”只是頓了一瞬,對於她們這些粉絲狂熱的評論,始終沒做任何回應。
等餃子下鍋時,“呆”直接把直播也切斷了。
就……任性得很。
許嗬收起手機,閉着眼睛在床上平躺了一會兒,就這一會的功夫肚子咕嚕嚕叫了好幾聲,滿腦子更是那些白白胖胖跳進鍋里的餃子。
該!
都怪她手賤,半夜睡不着做什麼不好,偏要去看美食直播。
她罵罵咧咧的翻身下床,打算去樓下冰箱裏找些吃的填填肚子。
爺爺奶奶上了年紀,睡得比較早,這個時間點他們早就睡著了。
許嗬放輕了腳步,在冰箱裏翻找了好大一通,只找到一些麵包之類的東西,根本沒看到餃子的影子。
嗐!她揉了揉肚子,心不甘情不願的拿了一塊麵包,心裏想的念的還是餃子。
剛打開手機手電筒準備往樓上走,微信界面突然跳出來一條微信消息。
從來沒有在微信上主動聯繫她的那個人,這會竟然發來兩個字。
陳珂:開門。
許嗬盯着那兩個字獃獃看了一會,開是開,門是門,這兩個字每一個字她都認識,但是合在一起她怎麼就不認識了呢?
開門?開什麼門?
陳珂被盜號了?
於是許嗬用嘴巴銜住麵包,空出手在屏幕上打字。
許嗬:學長,你微信被盜號了?
發出去她就後悔了,自古以來哪個騙子會承認自己是騙子呢?
她正想將消息撤回,卻看到了陳珂的回復,依舊是簡單粗暴的兩個字。
陳珂:沒有。
緊接着,他又發過來一條。
陳珂:我在你家門口。
這有可能真的不是本人。
許嗬將客廳的燈全部打開,打開門慢慢往外門處走,為了安全起見,她還順手拿起爺爺種菜用的鋤頭。
透過門縫映出門外的光亮,許嗬握緊手裏的鋤頭,做防禦姿態。
她沒敢開門,只小聲叫了聲:“陳珂?”
“嗯,”門外青年略帶沙啞的熟悉聲音清晰出來:“是我。”
許嗬啪地扔下手裏的鋤頭,在開門之前,到底不放心的透過門縫又向門外看了一眼。
門外路燈映出青年蕭蕭肅肅的身影,長身玉立,在月色之下,猶如神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