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自簡!
薛戈將雙手放在膝蓋上閉目養神,他的體內,一絲絲一縷縷不斷流淌的靈氣在他的各個經脈遊走滋潤他的巧穴!
先天境界在很多人眼中看起來很高不可攀乃至遙不可及,可薛戈從始至終都認為先天境界就像是一個剛剛學會了走路的小孩就應該達到的境界!
他薛戈在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先天境界了,可在十歲之後,他修鍊所吸收在體內的靈氣就像是泥石流一樣,又黏又稠還不能在他的體內滋養巧穴經脈!
就這樣子如此過了整整三年之後,本被冠上了“天才”二字的薛戈沒有被別人如何嘲諷,反而最後因為自己的一夜反思之後覺得自己非常無能,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先天境界就可以困住自己,於是他便在兩年之後離開了家鄉前往了各個地方的遊山玩水。成為了那些寫書之人口中與筆下的豪華貴公子天天欺男霸女荒淫度日!
當然,薛戈從來都沒有在乎過這些言論,因為他在他們家是少爺先不說,他的爹薛戰常年在外征戰,他娘捨不得打他罵他,他爺爺奶奶更是把薛戈當做心肝寶貝來對待,所以那些在京城裏面響起來的風言風語什麼的,薛戈從來都沒有在乎過!
收了氣,慢慢開始吐出一口濁氣,薛戈睜開了眼睛,然後看到了那黑紅色的馬車上的門帘子。
他撩開帘子的時候,一股讓他窒息的風雪瞬間吹入了他的鼻子與口中,然後便是眼睛一眯看見了那個躲在一邊偷笑的老僕!
這麼大的風雪薛戈還是少見的很,如果不是這“天有不測風雲”這一句名言警句的話,薛戈還真的希望這個風雪下的更久一點,下的更大一點,最好可以直接將整個北國都埋了才是最好的!
下了馬車,薛戈環眼而望,看見了周圍的萬家燈火!
薛戈喃喃自語:“你看,這樣子的燈火之亮,才是真真正正的萬家燈火!”
老僕蹲在一邊的空地上,捂着腦袋對那條老狗嘰嘰歪歪個不斷。
“你說少爺是不是思春了!”
老狗歪着腦袋吐着舌頭。
“汪汪!”
“我看不像,主要是少爺什麼樣的為人難道咱倆還不知道?”
老狗極具人一樣的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
“汪汪汪!”
“唉,老夫都有多久沒有抽過一桿旱煙了?”
老狗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
“汪汪汪汪!”
薛戈瞥了一眼老僕捂住腦袋的動作,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進客棧了,快點去休息,明天還要趕路!”
老僕起先還跟老狗犟上了沒有聽薛戈的話,結果被薛戈一刺,說明天扣工錢的話,老僕這才念念叨叨的走入了這一家開在小鎮門口的客棧!”
風雪天那二十幾個人早就已經將馬匹安置好進入客棧了。
這是一家規模看起來並不小的客棧,看起來是有三層樓,而這客棧的大門居然有兩個,只是這兩個大門看起來是為天壤之別。
一個門呈現老久顏色孤零零的立在正對着馬棚的方向,一個門則就在薛戈的對面,推開這一扇正門便是大廳了。
薛戈多看了一眼那側門一眼,然後跟着老僕和老狗一同進入了正門之中!
因為正門和側門只相隔不到幾步路遠,但因為挨着的是馬棚,所以那道側門所安置的地方所謂有點臟!
而那道側門似乎有着一塊牌匾擱在上面,但又好像沒有,因為那上面的灰塵實在是太多了,已經遮擋住了視線所及!
當腳踏入大門的時候,一股酒氣瞬間沖入薛戈鼻中,讓薛戈不由得皺起眉頭嘴中發澀!
他有點饞這烈酒的味道了!
客棧大廳裏面大約有十張桌子,而在這十張桌子裏面,已經有張兩桌坐滿了人了。
風雪天那二十幾個人早就已經上了房間休息去了,畢竟他們這幾天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還是有些讓他們感到難以接受的,並不說死亡這種事情,而是明知道在一個地方很安全絕對不會出事的情況下來參加任務,並且帶着的是一種很輕鬆的心情來到北國。本以為只是帶一個人回到東國走一個過場而已,誰曾想這才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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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接到了人就舍進去了一個兄弟不說,這北國好像已經準備好了撕毀條約和東國開戰了!
薛戈算不上什麼心機陰沉之輩,更說不上有多讓人感覺到厭惡,他只是習慣了按照自己的行事軌跡來做事罷了,就像是他送給了北國邊境一位小兵一把價值白銀百兩的火焰匕首一個道理。他自己習慣了自己做事自由自在,不想有人對他指手畫腳!
薛戈走入了大廳並沒有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而薛戈朝着那靠在樓梯打瞌睡的小二喊了一嗓子之後,便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那皮膚白皙身材卻極其壯碩的小二戴着一頂黑色絨毛打着哈氣來到了薛戈面前。
在他即將來到薛戈的身前的那一刻,他的臉色極具戲劇化的變了一個色!
“喲,客官,這實在是對不住了,今兒個天氣實在是讓人想打瞌睡,真的不是小的偷懶,實在是今兒個時辰馬上都凌晨了,咱做小二的也是人啊,這實在是頂不住了啊!”
小二的臉上帶着諂媚的笑彎腰恭敬的嘴皮子蠕動解釋了一番!
然後他大手一搭肩上早已經涼透了的熱毛巾,低聲諂媚又語:“客官住店,還是?”
薛戈微笑着聽完了小二的所有話語,笑着說道:“給我溫壺…黃……算了還是一壺米酒吧……算了,三壺吧,住店肯定是要住的!”
說著,薛戈看了一眼老僕,又添了一句:“開兩間房!”
那小二聞言得嘞一聲,然後小跑着去那櫃枱之上取來了兩把銅製打磨的鑰匙遞到了薛戈面前。
“咱剛剛來了一大波住客的軍爺,掌柜的去招呼那些人了,我這苦命的小二就只能大半夜的起來趕點零花錢了!”那小二不知怎麼的,送完了鑰匙解釋了這麼一句,顯得很是莫名其妙有些唐突!
薛戈沒感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笑着接過了小二遞過來的鑰匙之後便看向了老僕。
老僕眯眼而笑似乎根本沒有,想說話的意思,薛戈便明白了這老僕還在記仇剛剛自己打他那一巴掌。
小二彎腰笑着去往了后廚,從始至終那一句話之後便再無言語透露半句!
米酒也可以叫醪糟,算是過年時分薛戈必不可少的跨年物件。
這東西喝起來甜滋滋中帶着酸酸的味道,極其開胃,本想着喝黃酒的薛戈最終改口讓小二溫了三壺米酒,這酒不醉人,但薛戈真的很喜歡喝。
“今天臘月二十八了!”薛戈突然開口說道,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
老僕默不作聲,連那條本很是跳脫的老狗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咱們是多少年前開始遊玩天下的?”薛戈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老僕答:“宇寧三十年,春!”
薛戈笑道:“怎麼過得這麼快啊!”
老僕皺着臉提醒了一句:“少爺,過的不算快了,老奴已經跟了少爺10年了,少爺從會牙牙學語到一拳打死一頭小牛犢子的時候,老奴就已經開始期待着少爺的初長成了!”
薛戈無言不知怎麼反駁,最終選擇了沉默的將小二送上來的三壺溫熱米酒中的其中一壺推到了老僕身前,然後自己拿起一壺米酒喝起來,另外一壺則是空置在一邊,等待着另外一個人的到來!
在喝米酒的時候,薛戈抬頭眯眼而看四側,看到了其中一桌人在互相敬酒說著客套話,像是在已經過年了一樣,提前開始吃團圓飯了!
那一桌子的人有老有少,有推杯換盞的,也有沉默中喝着酒不言不語。
“今天臘月二十八,老夫作為一家之主說一句討不好的話!”
一位白頭胡長的老人放下酒杯順了一下喉嚨輕聲開口,他想站起來,但卻被身旁的女兒阻止了。
他笑着拍了拍自己女兒的手背表示自己沒事,還是站起了身。
看着這一桌子的親人,老人感慨了一句:“兒孫自有兒孫福,老人自有老人路,一轉眼,你們都長這麼大了,老夫甚慰!”
沒有人說話,就只是看着老人。
老人笑着開始說起感慨言語:“老夫自宇寧十八年起成為了光輝小鎮的鎮長,兒子孫家灼在宇寧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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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了風硯地的縣令!”說著他看向了自己左手邊一位笑臉和煦的儒雅男子。
“宇寧二十一年初,我的侄兒孫家強考進了咱北國武庫四府的長寧府,成為了一位掌管千人之餘兵馬的千夫長,老夫甚是高興!”
一位膀大腰圓的魁梧漢子傲然而笑,但依然不言不語!
所有人都沒有將眼光投向那位七品武官,而是眼神奕奕的看向那位老人侃侃而談!
老人突然神采飛揚又道:“老夫三兄弟的兒子孫家利,在投入對抗東國的戰爭中以一敵百,並且成功擊殺百餘東國黃皮子而全身而退,立戰功赫赫立萬世之功,成為了一位北國五品將軍,老夫,驕傲!”
說著,老人突然紅光滿面的示意自己的女兒倒滿杯中酒,然後看向了一位身材高大閉目不言不語的中年男人突然朗聲道:“孫家利,老夫從來沒有敬過任何人,就連你父親孫家闊老夫也沒有敬過,但老夫今日就是要敬你一杯酒,老夫敬你一杯!”
他不等所有人的詭異目光,一口氣直接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管不顧的倒酒又言語!
“孫家灼,老夫身為你父親,也從來沒有敬過你酒,也不應該敬你酒,但老夫今天還是破了先賢規矩,敬你一杯酒!”
依然不等自己左手邊的兒子言語半句,便又直接一口氣喝完了杯中酒,然後又想去提酒杯時卻已經被滿臉淚水的女兒竭盡阻止!
“父親,父親,別喝了,別喝了!”
老人眉頭緊皺呵斥一聲:“一位婦道人家,更何況你還是我女兒,哪裏管得了父親想做之事?”
他一把推開了自己女兒,然後又倒滿了一杯酒對着那位傲然而坐卻連正眼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他的侄兒敬了一杯酒!
“孫家強,老夫再敬你一杯!”
一時之間,客棧鴉雀無聲!
……
薛戈將米酒推到了風雪天面前。
風雪天撇了一眼,沒說什麼挑刺的話,默默的將這一壺米酒拿起小口小口飲呡。
他下來的時間剛剛好是那老人推了一把他女兒的那個時候,又或許,是那老人說他的三兄弟的兒子孫家利在擊殺了一百多位東國黃皮子的時候已經下來了。
管他的,反正這桌子上的其中一壺米酒本來就是為了風雪天而準備的!
“他說,那個什麼孫家利殺了我們東國人一百位軍人是真的還是假的,真的話又是什麼時候?”薛戈有些好奇那老人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不由得出聲詢問這位常年活躍在邊境之地的思品將軍風雪天!
風雪天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個氣宇軒揚的高大男子!
坐在象徵為主位東面座位上的氣宇軒揚的高大男人彷彿根本就是視那位與自家有絲毫關係的親叔叔為螻蟻為無物,對於自家叔叔遞過來的酒水,甚至毫不誇張來說是敬酒來說,他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甚至嘴皮子都不曾動過絲毫!
只是這位高大男子在那位老人喝完一杯敬酒之後,突然臉色微微抽動,竟然抬了一下眼皮,眯眼而瞧那位老人的身後方向,臉色微微變化之色,嘴角不由得蠕動,似想說什麼,最終也只是咧嘴一笑,在這一桌子本是一家人的怪異的目光中端起酒杯來竟然主動敬起這位本應該老死不相往來的叔叔來了!
一時之間,這本鴉雀無聲的一桌人再一次其樂融融起來了,甚至那位老人的臉上也多出來了一絲笑容!
開懷暢飲,開懷大笑!
風雪天收回視線,將這一壺滋味寡淡無比的美酒一口飲盡,然後砰的一聲巨響猛然咂在桌子上!
“小二,來一壺你們北國最烈的北風寒!”
那在櫃枱後面早就昏昏欲睡的小二剛剛做夢夢到了摸到了自家掌柜姑娘的纖纖玉手呢,結果被這一嗓子吼的差點大年三十“魂飛魄散了!
他剛剛抹掉嘴角流出來的垂涎,本想露出惡相狠狠剜一眼那個不知好歹的龜孫子打擾他的美夢呢。結果這才剛剛瞧了一眼,便如夾着尾巴的土狗低聲下氣的陪笑說道:“好的呢!爺!”
薛戈嘴角帶笑,突然覺得,這些糙漢子挺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