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心上人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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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冷冷一笑。
舒幽蘭杏眼圓睜，怒道：“你這混蛋，有什麼好笑的？”
嚴克輕輕拉了拉舒幽蘭，示意她不要動怒，板起臉，對沈浪道：“你也看到了，這裏比較危險。那傢伙是瘋子，手裏還拿着槍。這裏就交給我們了，你趕快出去吧。”
沈浪懶得跟他廢話。淡淡掃了兩人一眼，又轉過頭。
舒幽蘭大怒：“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出去，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沈浪不屑笑了笑。
舒幽蘭咬牙切齒，竟是要拔槍！那咬牙切齒的惱恨倒不像是針對這件事，而是沈浪這個人。
嚴克心裏一急。生怕沈浪出手，這傢伙的身手和背景，上次他已經領教了一次。他可不想再領教第二次。他跟舒幽蘭大學同學。他在外邊花天酒地是真的，但喜歡舒幽蘭也是真的。雖然其中包含了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小貓膩。
沈浪卻是動也不動，變魔術般。一個紅色小本出現在他手上。
“別告訴我你們不認識這玩意？”沈浪隨手將紅色小本扔給嚴克，戲謔道。
嚴克額頭已經冷汗直流了。
所有人，即便不清楚國安這個神秘的組織，但也或多或少聽說過。可另外一個，比國安更恐怖權利更大也更神秘的組織便是這紅色小本代表的勢力。中央安全政治部。名字很正規，也很普通。可是對他們這些體制內的人來說，這個組織無異於中南海。因為這個組織負責的，便是國家最高領導人的安全。換句話說，這個組織不經由任何人之手，直接歸國家最高領導人管轄。
舒幽蘭同樣臉色大變。卻是不同於嚴克的驚恐，只聽她冷哼一聲：“怪不得這麼狼心狗肺呢。”
沈浪眯眼。好像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吧？
“別過來，都別過來！”瘋子的叫囂打斷了沈浪的思考。
“誰敢過來我就開槍了……小翠，小翠，你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剛剛叫完，瘋子卻又哭哭啼啼，眼淚鼻涕一起流下。
所有人不敢動。
砰的一聲槍響，緊接着瘋子槍托倒轉，猛地一下打在人質的身上。人質硬是沒有叫出聲來，瘋子叫道：“你們這些臭條子，再進一步，老子就開槍了。”
試圖接近瘋子的警察大腿受傷，痛苦倒地。
在場警察皆是臉色大變。
嚴克大手一揮：“都別動！聽我指揮！”
他悄聲沖身後幹警道：“趕緊讓狙擊手準備！”
幹警道：“嚴隊，那瘋子雖然腦子有問題，但他選擇的位置很好。唯一狙擊方法是通過大禮堂的窗戶，可位置太高，人質又擋在他面前，一槍不能斃命。人質照樣會被殺。”
不待嚴克回答，沈浪已經冷冰冰道：“讓你的人都給我住手。從現在起，這裏我負責。”
嚴克臉色變了變，終究是畏懼地點了點頭。悄聲吩咐下去。
“你想怎麼樣？”嚴克不說話，舒幽蘭急道。
“閉嘴！”
“你——”舒幽蘭被嗆的說不出話。
“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扔出去。別懷疑，我言出必行。還要就是，我沒有憐香惜玉的壞習慣。”沈浪冰冷道。
舒幽蘭銀牙緊咬，卻是不敢再說。她心裏隱隱有種感覺，只要自己再多說一句，這家話肯定會把自己扔出去。
什麼辦法？
沒有辦法。沈浪暫時也想不出完美的解決方法。等等，看他很喜歡自己媳婦的樣子，也不是死局。可能還有方法。
“好漢，你等等，我還有話要說。”沈浪開口道。
他語氣含情脈脈，他表情誠摯無比，他眼神深情款款——所有警察瞪大了眼，咋舌。
這一刻，大禮堂內，寂然無聲。當真是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聽得到。
“你幹嘛？你想說什麼？”瘋子癲狂無比，雙目熾熱，神經處於極其緊張的狀態。
“小翠，你的女人叫小翠是吧？我知道你很愛她。所以你應該知道喜歡人是什麼感覺……無時無刻，你腦子裏都是她的影子。捨不得，放不下，也忘不了。她就像是你的呼吸。雖然我不知道你女人為什麼離開你，可是我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她看到你現在這樣，肯定會特別傷心。我跟你一樣，也有過這種喜歡。她就是你手裏的那個人……我一直都不敢說，可是現在……我擔心再不說……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沈浪聲音極其低沉。似乎還含有一種沙啞之感。在他緩緩的敘述中，所有人都屏氣。一股溫馨而壓抑的感覺籠罩整個大禮堂。只是大禮堂還沒有完全退出去的大學生，目光卻有些古怪。彷彿內心極其掙扎。
剛開始的時候，沈浪還記得自己是要救人的。可是說著說著，連他自己都忘了他要幹嘛。
這一刻，他只是想這麼說了。
人生本就中規中矩，偶爾放肆一把又怎樣？
對沈浪冷酷無情的前24年，現在已是他出生以來，最放肆的一次出軌了。
似乎有些奏效了。瘋子已經獃獃地望着沈浪了。
“我沒有說錯吧……你應該能理解失去最珍貴的人是什麼心情吧？因為……因為他就是我的心上人啊……所以我求求你放了他……如果可以，我跟她互換，我給你做人質吧！”
聽到最後一句，全場聳動。
啊的一聲狂呼，瘋子扭扯頭髮，癲狂地咆哮：“同性戀，又是同性戀，我他媽最恨同性戀了，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活了啊……”
緊接着是砰的一聲槍響，瘋子衝著自己的太陽穴開了一槍。
所有人獃滯了。包括沈浪。
同性戀？什麼同性戀？
原本屬於花蕾蕾的位置，被槍托擊打一下，聽到槍響，從昏厥狀態蘇醒過來的陳卓壯，痛得揉了揉腦袋，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沈浪瞪大了眼。
而他身後，輕輕捂住嘴巴的花蕾蕾，淚水模糊了雙眼。再也不能待下去。她一掉頭，飛身跑開。她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撲向沈浪，她害怕自己的情不自禁。
“怎麼？發生了什麼？”仍舊不明白情況的陳卓壯還在問。
全場爆笑。
沈浪無奈地閉上了眼，大力呼出胸中的悶氣：“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