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詛咒發作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
一間辦公室里，刀疤臉皺着眉頭掐斷了電話，片刻后，他忽然將手機拍在桌上，沖旁邊的人說道：“去看看賴子什麼情況，手機竟然關機？老子還等着他把玉佩帶回來呢！”
“是，楊哥。”
這刀疤臉正是楊氏集團的董事長楊安，而他口中的賴子，正是綁匪中的那個寸頭男。
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曹陽在工廠門口並沒有接到綁匪的電話，可是他又不能主動聯繫對方，如今也是無可奈何；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不安也是越來越重、
就在他等不下去、即將闖入工廠搜尋之時，兩道人影剛好迎面走來。其中一道倩影正是他擔憂挂念的女兒。
“佳佳！”
“爸爸！”
父女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良久後方才分開。
“佳佳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欺負你？有沒有受傷？”曹陽着急地問道。
“爸爸，我沒事，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曹文佳紅了眼睛，淚花也在眼中打轉，看到父親臉上的關切，她的心裏很過意不去。
曹陽安慰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先不說了，我們回家。”
這時候，李木已經將車開了過來。
......
曹家的豪華別墅，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已經準備好，曹陽邀請高銘入座，在桌前連連道謝。
“小兄弟，今天的事情多謝你了，我曹陽欠你一個人情，來，我們再喝一杯。”
將面前的高檔紅酒一飲而盡，高銘說道：“大老闆，你已經說過很多次謝謝了，你不欠我什麼人情，把玉佩給我就行了。”
高銘一邊說，一邊大口大口地掃蕩着面前的大餐，在工廠的時候他就已經餓得不行了。
聞言，曹陽和李木臉上都是有些複雜，不知道如何開口。
曹陽根本沒有玉佩，如何拿得出來？仿造一塊，且不說時間上來不及，就算來得及，也不能保證不被識破，更何況曹陽也做不出那種事情。
直接實話實說根本沒有玉佩，這樣似乎也不好，因為眼前這個認真乾飯的青年，可是連李木都打不過的存在，萬一惹惱了他，說不準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一旁的曹文佳安靜地坐着，吃完一口蔬菜，輕輕地擦了擦嘴角，姿態極其優雅；但同時，她也在靜靜聽着高銘和父親的談話，好奇他們所說的玉佩究竟是什麼。
“小兄弟，你知道是什麼人綁架了佳佳嗎？”曹陽轉口說道。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是曹陽還是想要確認，從工廠離開的時候，他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女兒的身上，自然沒有心情顧及其他。
高銘一口將半個雞腿塞進嘴裏，含糊道：“嗯...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去救人...不過，我聽那個小頭目提到了什麼楊哥...可能是幕後主使吧。”
“楊哥？...哼，果然是他。”曹陽臉色一變，“看來我也得用些手段了，不然他還以為曹家好欺負！”
高銘又吃完一塊肉，說道：“那大老闆你加油，我快吃飽了，玉佩呢？”
曹陽有些慌亂：“玉佩...暫時不在這裏...過兩天我拿...”
“說實話。”高銘忽然放下筷子，笑着看向他。
從回到曹家開始，曹陽就一直在避開這個話題，正常人也該看出來不對勁了，更何況感知力過人的高銘，此刻酒足飯飽，正準備質問他是何用意。
青年突然的問話，以及他臉上人畜無害的笑容，竟然讓向來精明的曹陽如坐針氈，不知道如何應對。
曹文佳也感覺到氣氛不對，有些緊張地看着兩人。
苦澀地嘆息了一口，曹陽只能如實相告：“小兄弟，實在對不起，我只有一塊玉佩，在拍賣會上已經被人買走了...”
“什麼意思。”
高銘的臉色忽然冷了下來，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有些生氣的這一瞬間，他體內的黑氣忽然開始躁動，隱隱有擴散之勢。
一看青年果然變臉，曹陽和李木都是一驚，前者連忙解釋道：“今天...其實是因為小女的事情，我為了讓小兄弟出手，不得已才騙你的...”
“你騙我？”
三顆字音忽然從高銘的嘴中傳出，他的語氣如同寒冰，曹陽第一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餐桌上熱鬧的氣氛瞬間到達冰點，彷彿下一秒就要發生可怕的事情。
不管是什麼原因，高銘都很討厭別人騙他，不過按照平時，他最多也只是有點生氣而已，不至於大動肝火；可是不知為何，今天他卻完全無法控制情緒，只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煩躁和暴怒。
而此刻，丹田內的黑氣瘋狂涌動，從他的小腹一路擴散到四肢大腦，最後竟然連五官都附上了一層黑霧；此時，一股狂暴肆虐着高銘的神經，而當這些負面情緒到達頂峰之時，他甚至萌生了殺人的念頭。
高銘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努力壓制，可他的手腳卻已經開始不聽使喚！
“嘭！”
憤怒的高銘一掌拍在桌子上，高檔的餐桌頓時四分五裂，伴隨着一陣碗碟的支離破碎，湯汁飯菜凌亂地灑在地上，一頓豐盛的晚餐頃刻間化作狼藉。
“啊！”
曹家一位準備上菜的小姑娘目睹這一切，驚聲尖叫了起來，手中的點心也同樣摔在了地上。
“小兄弟...”
突發變故，曹陽剛準備再次道歉，眼前的青年便是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像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咳，咳...”
高銘手中的大力不斷傳來，彷彿要將曹陽的脖子掐斷，後者面色漲紅，不住地咳嗽，掙扎中說不出半句話來。
望着那雙冒出詭異黑芒的眼瞳，曹陽如墮冰窟，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個青年是真的想要殺死他！
“爸爸！”曹文佳驚慌叫道。
“住手！你幹什麼！趕緊給我放開曹先生！”
李木大叫一聲，便是從原地爆射而出，緊接着一拳朝高銘轟來。
高銘不為所動，一手掐着曹陽，任憑身後的重拳欺近，待到拳頭快要砸在他臉上時，方才側頭躲過，然後一掌拍在了李木的身上。
李木眼孔急縮，這毫無花哨的一掌，竟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手掌彷彿死死將其鎖定，李木無法閃避，只能看着掌影不斷在其眼前放大，最後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掌讓李木瞬間飛出，狼狽地摔在茶几上，竟將茶几生生砸斷。
鮮血不斷從口中吐出，李木掙扎了兩下之後就再也無法爬起，最後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李叔！”曹文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淚都要掉了下來。
李木雖然是曹陽的保鏢，但是更像兄弟，而且他對待曹文佳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女兒一樣，從小就給她很多照顧和關愛；對曹家來說，李木就是曹家的一份子，對曹文佳個人來說，李木就和她的親叔叔一樣。
此刻父親危在旦夕，李木又是生死未卜，曹文佳整個人都到了崩潰的邊緣。
“你...你這個惡魔，我和你拼了！”
父親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曹文佳不知道哪裏爆發出的勇氣，一下子沖了過去。
“小姐！不要過去啊！”上菜的小姑娘着急地驚呼道。
曹陽看見女兒沖了過來，也顧不上自己的情況，無力的雙手想要擺動，可卻連抓住高銘的機會都沒有。
曹文佳更加着急，臉上梨花帶雨，奮不顧身地往高銘撲了過去。
高銘雖然表情猙獰，卻連看也不看，直接一拳轟出。
“噗哧~”
這一拳直接命中，令空中噴出幾道血霧。
而後，一道身影狼狽地飛出，最後倒地不起。
曹文佳的身影竟然未被阻礙。
“小真！小真！”
又一個人在她的眼前倒下，曹文佳已是泣不成聲。
原來是剛剛那個小姑娘情急之下擋在了曹文佳的身前，這才使其倖免，不過小真自己卻是沒能落得個好下場。
曹文佳此時已經撲到了高銘身上，抓住他的手臂瘋狂撕扯着。
“你這個惡魔！你快放了我爸爸...你為什麼要殺小真和李叔...”
曹陽已經失去了掙扎，曹文佳肝腸寸斷，還在奮力地拍打着高銘的手臂，似是哀求般哭泣着，可是高銘卻毫無反應，一雙黑瞳依舊冷血無情。
無力改變這一切的她，萬念俱灰。
珍珠般的眼淚落在高銘的手臂上，冰冰涼涼，就如同曹文佳此刻的心。
或許是眼淚的刺激，又或許是高銘終於壓制了那股負面情緒，高銘身上的黑氣逐漸消退，眼眸也恢復成了正常的顏色。
黑氣縮小之後，和靈氣揉雜在丹田之中，安安靜靜，不過，此時的黑氣明顯比上一次壯大了幾分。
將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高銘很快明白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他趕忙將曹陽放下，驚嚇得大口喘起了粗氣，胸膛也在劇烈地起伏着。
高銘心中滿是悔恨和后怕，這詭異的黑氣竟然能在瞬間吞沒他的理智，將他變成一頭殘暴嗜血的野獸。
“爸爸，爸爸...”
曹文佳急忙將曹陽抱住，使勁地搖晃着他，“爸爸你醒醒，爸爸...不要丟下我...”
只可惜，任憑她如何努力呼喚，曹陽的身體已經沒了反應，呼吸也消散無蹤。
曹文佳絕望地坐在地上，不住地抽泣，數秒后，她俯下身子抱住了曹陽，將頭靠在後者的胸膛上，凄然地閉上了雙眼。
從小疼愛自己的父親就這樣離開了人世，曹文佳已經忘記了一切，這一刻，她甚至忘了報仇。
看着那道凄涼的倩影，高銘心中一痛，立即清醒過來。
高銘蹲下身子，開口說道：“你...先起來，我有辦法救他。”
曹文佳睜開雙眼，凄聲笑道：“救他？你這個惡魔，不正是你殺了他么？”
高銘苦澀，還未開口，曹文佳繼續道：“你還殺了小真和李叔，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意義了...你快動手把我也殺了吧，算我求你。”
高銘嘴唇一動，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他很想強行把曹文佳拉開，但又擔心她會做出過激的舉動。
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好幾道人影迅速將整個客廳圍住。
“不許動，警察。”
黑壓壓的槍口一齊指向高銘，高銘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即使他早就知道有人過來。
“是誰報的警？”為首一名冷若冰霜的女警厲聲喝道。
一名下人慌慌張張地走了過來，指着高銘，道：“警官...是我，那個男的...他殺人了...”
曹家別墅離警局很近，這名下人早在曹陽被高銘抓住的時候就報了警，儘管他也很害怕那頭殺人的凶獸，但良心和正義使他勇敢。
女警官點點頭，手槍指着高銘喝道：“你，雙手抱頭，轉過身來。”
接着，女警官又吩咐警員前去查看曹陽、小真和李木的情況；小真和李木都是重傷，警員迅速聯繫了救護車，不過查看曹陽的那名警員，卻是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搖了搖頭。
再次確認了一遍父親的死亡，曹文佳的眸子黯淡無光，最後的希望也消失殆盡。
面對女警官的命令和警員們的反應，高銘充耳不聞，他對擋在身前的曹文佳說道：“你快讓開，我可以救他。”
聞言，曹文佳一愣：“呵呵...人都死了，你還要捉弄我么。”
女警官這才注意到高銘從始至終都沒有遵從她的命令，當即怒道：“小吳小劉，把嫌犯帶走！”
“是！錢隊！”
兩名警員快步上前，一把扣住高銘的肩頭，就要將他拽起。
心中略一掙扎，高銘還是放棄了抵抗。不過他再一次對曹文佳說道：“我能救你父親，相信我！”
曹文佳轉頭看向高銘，他的眼神清澈決然，讓人有種想要信服的念頭，吃驚之下，她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你喊什麼？殺了人還滿嘴胡話，乖乖跟我們回去接受處罰。”
小吳說完，和小劉一人一邊，把高銘往上拉拽，只是這一下竟然沒能將他拽起來，反而讓兩人一個趔趄，差點跌坐在地上。
二人對視一眼，手上加大力度，又是沒能將他拽起...
“嗯？”錢警官美眸一凝，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快把他押過來？”
二人發狠，使出全身力氣，終於將高銘拽了起來，只是拖動他極為艱難，兩位警官都是漲紅了臉。
高銘雙手握拳，準備強行睜開，因為他知道再不救人可能就真的來不及了。
“等一下！”曹文佳忽然站了起來。
小吳、小劉兩位警官腳步一頓，一看說話的不是自己的上司，便不想再做理會，只是當他們準備再次拖走高銘時，竟發現高銘如同磐石，無論如何也再難移動半分。
既然拖不動，二位警官只好假裝停在原地，緩解尷尬。
看到二人停下，錢警官也看向這個雙眼通紅的美女，驚訝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猶豫了一下，曹文佳還是開口說道：“警官，讓他先救救我父親吧！”
聞言，高銘頓時鬆了口氣。
錢警官俏臉一變，“你請節哀，你的父親已經...救不回來了。”
“讓他試試吧...”曹文佳堅持說道。
“你冷靜點，且不說你的父親已經走了，就算還有一口氣在，你也不能讓他救啊！報案人不是說他是兇手嗎？”錢警官莫名其妙，只好耐心解釋。
“我知道他是兇手...”
“那就不要妨礙辦案了，帶走！”
曹文佳糾結地說：“警官...對不起，我不想失去我爸爸，無論如何...求求你讓他試一試，就算是讓我徹底死心...”
曹文佳說出這番話時，不舍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曹陽，臉龐的淚緩緩滑落，我見猶憐。
錢警官眉頭緊鎖，自然不想答應這種任性的要求。
“讓開，沒時間了。”
這時，高銘忽然雙臂一甩，旁邊的兩位警官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徑直來到曹文佳面前，高銘沉聲說道：“相信我。”
曹文佳沒給高銘任何好臉色，不過卻期盼着有奇迹發生，念此，她還是側身讓出了位置。
蹲在曹陽身前，高銘伸出那隻被曹文佳抓得鮮血淋淋的右手，一把扣在了曹陽的心臟上。
曹文佳緊張地看着這一幕。
“錢隊，我們馬上去阻止這小子胡鬧！”小劉剛從地上坐起，尷尬中大聲說道。
錢警官看着高銘的背影，又想起他剛剛的手段，不由得有些頭痛。她淡淡地說道：“算了，已經這樣了，就給他幾分鐘吧。”
上司發話，兩位警員只能乖乖地退到旁邊，一臉不甘地瞪着高銘。
無心分神，高銘此刻雙眼緊閉，全神貫注地操控着體內的靈氣，漸漸，一道無形的氣體順着高銘的手臂緩緩進入曹陽體內，從後者的心臟部位擴散到每一個器官、每一條血管...
這種無形氣體和靈氣有所不同，它是從靈氣中抽離出來的，不過並不具備靈氣那樣浩瀚的能量。它的能量極其溫和，對普通人來說，具有溫養脈絡、增強生機的效果。
當然，這種靈氣的抽離極其不易，需要耗費修鍊者大量的靈氣和精神力。
曹陽的生機剛剛消散不久，身體器官還很完善，不過喉部的呼吸管道卻被高銘掐壞了；所以高銘只能先恢復他身體器官的正常工作，再進行喉部的修復。
一分鐘后，感受到曹陽的心臟開始跳動，血液恢複流動，高銘立即引導無形靈氣修復他的喉部氣管。
“哼，什麼都不幹，就摸着心臟就能起死回生？電視劇看多了吧。”
“就是，這樣有用的話還要醫生幹嘛？故弄玄虛！”
小吳、小劉二人看到高銘蹲在地上半天沒有動作，不由出言嘲諷道。
錢警官也是失望地嘆了口氣，準備下令將他帶走。
三分鐘后，高銘還是沒有動作，錢警官已經失去了耐心，她對曹文佳說道：“你也看到了吧？他逗你開心呢，別天真了，小吳小劉，抓人！”
“是！錢隊！”
二人早就想將這個兇手繩之以法了，聽到錢警官下令，當下三步並作兩步，朝高銘走了過去，再次拽住了他。
曹文佳將一切看在眼裏，臉上也是失望至極，這殺人惡魔為什麼要騙她，難道覺得很有意思嗎…
“別煩我！”
灌輸靈氣時最忌諱別人打擾，高銘左手一揚，兩位警官又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受到體內黑氣的細微波動，高銘也沒敢生氣，他可不想再次釀成悲劇。
錢警官美目一瞪，已經是忍無可忍：“三番兩次妨礙警察工作，你可知道後果？多上幾個人拷住他，強行帶走！”
聞言，幾名的警官一起上前，蠻橫地鉗制住高銘的手臂。
錢警官很奇怪，這一次，高銘竟然沒有反抗，警員順利抓住了他，不過一想到已經出動了多名警力，錢警官也有些釋然。
“咳，咳咳...”
這時，幾道咳嗽聲響起。
高銘身後的曹文佳激動不已，試探地呼喚着，“爸，爸爸？...”
當曹陽迷茫地睜開雙眼，卻正好看到了高銘的臉，他嚇了一跳，本能地縮了縮身子，“你...你...”
高銘苦澀地說道：“抱歉，都是我害的...”
曹陽還想說什麼，高銘卻轉過了身，他向幾位愣在原地的警員伸出了雙手，警員馬上反應過來，取出一副手銬將他拷住，往前押去。
才走一步，便對上了曹文佳的目光，高銘站定，輕聲說道：“對不起。”
曹文佳愣了片刻，沒理會他。
隨後，父女倆激動地抱在一起，哭訴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錢警官也從震撼中回到現實，差人將高銘帶上警車之後，又吩咐這幾日所有當事人要配合警察工作，沒有洗清嫌疑之前不準離開，這才收隊返程。
同時，救護車也將小真和李木送往了醫院。
天色昏沉，沒有風的夜裏，警笛聲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