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墓口
大夥圍過來,瞧着石塊和牆上刻畫,看出名堂,唏噓不已。“邪門!”一個講。
“是人還是鬼?”說著站起來,四處看看,視野非常開闊,沒有鬼,除非躲在遠處的黑暗裏。我這隻半吊子鬼眼不會失靈吧,媽的,說不準。
趙坤也站起來,看向大夥,“應該是喜神。”
“他想幹什麼,怕我們在祭坑裏沒領悟到,再提醒一次?”
大夥圍作一團,都不吭聲。
孫正突然急拍我肩膀,“快看,那些鬼火好像在追我們。”
慌忙調頭瞧——鬼火正朝我們這邊飛涌,鬼火本來斑斑點點分佈,現在飛成一片,洞頂、石壁、空中,到處都是,潮水般趕來,空氣中好像燃着藍火,同時,聽到隱隱的“哧哧”響。這景象詭異得難以形容,大夥竟然愣住。要是真追我們,我們根本沒地方躲,除非跳進深溝里。
難道這鬼火是某種螢火蟲?
“怎麼偏偏這時追我們,它們會不會是受到了騷擾,在——逃命?”我皺眉講。
鬼火離我們越來越近,“哧哧”聲明顯,隱隱看到鬼火後面有大片東西在動。鄭剛從包里掏出個大號手電筒,看這圓剛剛的外形就知道不是俗品,像個炮筒。舉起來對準一照,一道強光射出,看得真真切切——千萬條蜈蚣狀的蟲子飛速爬動,黑壓壓攆着鬼火,可能突然遇到強光,亮斑處很多扒不住,紛紛從洞頂掉落。光一移,石壁、地上也黑黑一片,爬得飛快,離我們僅十幾米。
“跑啊,跑!”
不知誰喊了句,大夥慌忙往前沖。這蜈蚣從哪裏冒出來的?跑得氣喘吁吁,回頭一瞧,藍火還在潮湧般趕來。
“完了!”一個大喊。前面,藍火也飛速涌動——兩面夾擊!
又跑幾步,最前面的鄭剛突然停住,轉身盯住石壁,像在發愣。跑到跟前——石壁上有一扇朱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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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趙坤指着叫。
鄭剛抬起腳一蹬,大門“吱”一聲被蹬開,周圍電光趕緊照去。“趕不上了!”趙坤邊說邊快步朝里走,大夥迅速湧進。等最後面的何琳一進來,“嘭”一聲關上門。怕門邊有大縫隙,幾個人上下左右查。幸虧門縫卡合得很嚴,那些東西應該進不來。
這個室空蕩蕩,對面又有一扇朱漆大門,一尊鎮墓的辟邪石獸立在門口。
難道裏面就是大家苦苦尋找的主墓室?
“這應該是《本草》上記載的幽冥火!”孫醫生講,“這種蟲子生於至陰之地,陰毒重,喜歡往高處飛,被它咬了——很嚴重。”
大夥都怕起來,鄭剛又到門邊仔細查看,生怕它們鑽進來。
“這蟲子吃什麼?”我問。
“幽冥火喜歡吸食植物的汁液,有點像蚜蟲,一般不叮人。估計那深溝里有很多彼岸花。但比幽冥火更可怕的——”孫醫生苦笑一聲,“是專吃幽冥火的紅無常。”
“那蜈蚣樣的東西叫紅無常!”
孫醫生心有餘悸似點點頭,“這種東西渾身赤紅,劇毒無比,人被咬了一般過不了夜,夜裏去見閻王,所以叫紅無常。但紅無常也是難得的驅毒良藥,幽冥火和金銀花、魚腥草配起來也清熱解毒,這兩種東西《本草》上僅做了描述,世上難覓,想不到今天真見到了。”
“紅無常有沒有剋星?”一個問。
“《本草》上沒寫,按理應該有,這裏的生態自成一系,不好說。”
鄭剛好像聽到了什麼,把耳朵貼在門上。我們頓時靜下來。
“腳步聲!”鄭剛驚慌失措,驚恐無比,慌忙招手,幾個人迅速趕過去抵緊門。
難道又是喜神,想推開門害死我們?到門邊貼耳朵一聽,“啪”、“啪”,像腳步聲;“哧哧”聲深沉,往耳朵里鑽,顯然有大量紅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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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了門上。
“咚!”門一震。大夥一慌,連忙用力抵,孫正也快步跑來。“咚!”、“咚!”,門一下一下亂震。血霎時湧上胸口,頭腦一片空白。死沒那麼可怕,但被千萬條毒蟲活活咬死,實在噁心。這“咚咚”聲不大,沒有規律,力道也小,不像在推門。過了一會,大夥不覺放鬆下來,氣氛緩和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漸漸消失。大夥都垂下手,手臂已經酸了。但不敢大意,鄭剛和孫正依舊倚着門。他倆塊頭大,像兩方石墩貼住門。
“我知道那是什麼!”孫正講,“肯定是什麼動物在吃紅無常,像食蟻獸那樣,一步一步走着吃。估計它還會爬牆,腿上有吸盤,門上的紅無常也被它吃了。一物剋一物嘛。”孫正頗為得意,說完瞧着大夥。
大夥點點頭,他說得很有道理。
“這個東西不是更毒!”一個講。
大夥頓時泄了氣,像被戳到痛處,心跌入冰谷。這裏處處有殺機,我們雖然有現代化裝備,但仍處在食物鏈底層,稍有不慎便遭慘死。趙坤的臉上佈滿陰霾。他最該死。
“人定勝天,還沒到最後時刻,不能灰心!上甘嶺戰役時美軍的轟炸密度是每秒六發炮彈,志願*軍照樣挺下來,所以說信心最重要,千萬不能絕望!”趙坤突然頭一昂,振振有詞,“起碼我們還有地方躲。”他拿上包,走到那扇朱漆大門口,摸摸辟邪石獸。“漢代廣泛用橫穴式的窟窿作墓壙,用磚和石料築墓室,在形制上模仿現實生活中的房屋。西漢諸侯王的崖洞墓大多仿效霸陵,因山為藏,徐州的龜山漢墓幾乎將整個山體掏空,容積達兩千六百多立方,鬼斧神工,被譽為‘千古奇觀,中華一絕’,但和這裏比簡直是小兒科。你們看,門口僅放一隻辟邪,而且放在左邊,應該是個陪葬墓,不是主墓。”說完走到門口用力一推,“吱呀”一聲,門邊落下幾縷灰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