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穿越異世
“次啦啦……”刺耳的剎車音、巨大的慣性和衝擊力使場面慘不忍睹,伴隨着金屬刮擦和撕裂的聲音,道路旁的行人驚叫呼喊着。
“撞死人啦!撞死人啦!”
張駿飛出十幾米后,重重地摔在地上,鮮紅的血以後腦勺為中心,向四周,慢慢地散開。剛才還鮮活的臉瞬間變得麻木,面無表情的看着那眼熟的車肇事逃逸。
他沒有想到自己最終的死法居然不是病死,而是如此之慘烈。
被車撞倒在地后張駿就沒有意識了,連最後的掙扎也沒有做到。張駿心想,這或許就是命運,或許就像自己爺爺所說的,命運總是捉弄着人,總是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冥冥之中,他覺得自己這樣也算解脫了,不用再強撐着強硬惡毒的表面外殼去與那些惡棍鬥法了;不用再每天提心弔膽的等着病魔把自己帶走了。
隨着疼痛的加深,他逐漸失去了意識,步入到無盡的黑暗中去了。
此時的天空,灰濛濛的烏雲再次聚集,纖纖雨絲洗刷着張駿屍體旁的血跡。
這座燈紅酒綠的城市看上去,除了多出一具死屍,與幾個小時前沒什麼不同……
不知過了多久,張駿只感覺四周黑暗的環境驟亮,然後自己的疼痛也消失了。
許久,亮光消散,黑暗再一次降臨,然後他便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再次悠悠然醒來時,只覺得周圍香氣瀰漫,迷迷茫茫中身子輕飄飄的好似飛了起來。
張駿再次睜開眼時,朦朧中入目的是一片藕荷色的輕紗帳,正隨着窗口吹來的風輕輕的擺動,宛若一泓碧水在擺動。
抬頭望去,看到的就是掛在古香古色的梨木雕花床上一個菱形牡丹綉緞面香包,空氣中瀰漫的淡淡梔子花香便是從這個香包里傳出來的。
這是哪裏,怎麼有種古代風格?難道是他被醫院搶救了出來嗎?
他還以為自己已經死定了,動了動肩膀,背部沒有如預料中傳來痛楚,身子格外的輕盈。
不可能啊,自己到底昏迷了多長時間?他全身骨架應該都被撞得快散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恢復如初了?
他想坐起來,可是他卻在下一秒驚奇的發現自己蜷縮在一個類似嬰兒床的竹籃子裏,而自己的四肢和軀體奇怪的縮短到了一歲幼兒的水平。
張駿徹底蒙了,他獃獃的看着這眼前古香古色的場景和自己的奇怪的身體。
一時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該想什麼,也不知道該坐做什麼。
隨着身體感官的逐漸清醒,張駿環顧四周和自己的身體,耳聽屋外的陌生人說著他聽不懂的某種方言。
他有了一種定論,那就是重生穿越這種電視劇和小說里才會發生的情節,讓自己給碰上了。
可張駿沒有像文藝作品裏的主人公一樣欣喜若狂或者莫名其妙的自來熟。
充斥在他腦子裏的是無盡的恐懼和迷茫,如果他不是現在腿和胳膊短根本就動不了,他真的非常想一頭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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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的牆上,趕緊再重新開一次。
張駿想起了遠在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橫屍街頭的下場和那幫有可能逃脫懲罰的惡棍,不由得焦躁異常。
他想張嘴說些什麼,想做些什麼,可是這些行為付諸實踐的時候,他卻發現他根本就做不了。
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符合他現今身體年齡力所能及的事,那就是哭。
張駿這一哭,門外那幾個陌生人的交談便停止了。
幾秒鐘之後,那青漆的檀木門被推開了,幾個身着綠白相間交領布衫的女子進來了。
她們見張駿啼哭不止,便擺出了笑臉,伸出略帶芳香的手臂,將張駿摟在懷裏,嘴上說著張駿聽不懂的話哄着。
張駿見這幾個女子,把自己當成吃奶的娃娃來哄,不由得的更加的焦躁了。
半個月來強撐着的強勢此刻蕩然無存,他哭的更大聲了,只不過這次是在被變故擊碎最後一道防線后真心的哭泣。
這個女子見這小孩怎麼哄也哄不好,面露難色。
就在她們糾結應該怎麼辦時,房間門口突然傳進來一陣帶有威壓的氣場。
這股威壓直逼張駿而來,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像被人揪住了一樣難受,小小的腦袋被一股氣場壓得抬不起來,他被震懾了,隨即止了哭聲。
這幾個女子看清楚來人後打恭請安,“無量天尊,卿璇太師安!”
打門口外飄進來一把輪椅,上面坐着一個披頭散髮、面色慘白的妙齡女子,正是方卿璇。只見這方卿璇並不理會他人的請安,直衝着張駿飄了過來。
張駿被她的威壓和這輪椅懸空漂浮的場景嚇得抬不起頭來,餘光瞟到這似是女鬼的女子離自己越來越近,別說抬頭痛苦了,連動彈一下都不敢了。
說來也奇怪,張駿沒了動靜,這方卿璇便也沒了動靜,獃獃的站在原地,僵持了下來。
這幾個照顧張駿的女子似乎是對這詭異的情景早已熟悉,也不開口干預什麼,而是陪着這倆人一起靜靜的等。
大約小半柱香的功夫寂靜之後,那方卿璇見並無異樣,這才轉動輪椅飄浮着離開了房間。
方卿璇走遠后,那股威壓慢慢散去,張駿被壓迫的心靈再次釋放,正準備繼續大哭來發泄一下緊張的情緒。
結果又是一股特殊的氣場由遠及近向著而來。張駿趕緊忍住了哭泣。
“無量天尊,殿主安!”這幾個女弟子向從後窗溜進來的方遠行禮到。
張駿抬頭定睛一看,後進來的這人是個不算太高的小老頭,從頭髮到過胸的鬍鬚一片花白,一雙眼皮有些發皺的丹鳳眼炯炯有神的與張駿對視着。
他內着白色曲領衣,外穿灰色大袖道袍,腰間繫着紅色牛皮腰帶,腳踏黑色綉紋布鞋,整個人看起來雖然老卻精神抖擻。
這老頭雖然氣場比剛才那“女鬼”弱了很多,但從頭到腳,自帶着一股張駿前世在政府大領導身上才看出來的從容之氣。
這讓習慣對權貴卑躬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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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的張駿,條件反射似的忸怩了起來,怯生生的不在看這個老頭。
那老頭與抱着她的這個姑娘聊了幾句,說得什麼張駿也聽不懂。
老頭邊聽邊點頭,時不時還看自己幾眼,像是在若有所思着什麼。
久了,張駿便覺得無聊,望着屋子中的蠟燭一點一點的燃燒。他看着這蠟燭,有了一絲怪異的感覺。
蠟燭?這東西是蠟燭?為什麼這東西會燒着?唉,燒又是什麼?怎麼回事?我怎麼什麼也不懂了?
張駿發現這具幼小的軀體已經無法承受自己作為成年人的智力和思維。他的心智已然退化了。
現在的自己,記憶變得模糊,感情變得遲鈍,認知低下到已經無法有效的辨認周圍的事物。只有些許本能還殘存於他的神志中。
張駿很快就疲勞了起來,將小腦袋埋進了女人帶着些許芬香的胸脯里進入了夢鄉。
從小父母雙亡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母親特有的溫暖懷抱。
睡夢中的張駿有時會模糊的感覺到自己周圍一陣天旋地轉,時而覺着自己在天上飛,時而覺得自己又在地上爬。
漸漸的,張駿感覺到自己離過去越來越遠了……
咦?好燙!真難受……嗚嗚嗚!怎麼這麼難受呀!
張駿再一次清醒是被燙醒的,這次,他面對的是一間炙熱陌生的房間,其裝飾精緻但溫度不知為何像火爐一樣高。
此時的張駿的智力已與幼兒無異,只剩下了本能的反應——哭。
溫度越高,他就哭的越響亮,到最後嗓子都哭啞了。
就在張駿絕望時,房間的溫度突然降下來了。
小孩心態的他並沒有居安思危的意識,見危機解除,立刻不管不顧的樂了起來,高興的滿屋子亂爬。
爬着爬着,他便停住了,因為他的視野里出現了一位女子,還是位美麗的女子。
一張秀麗的鵝蛋臉,配上了柔順的長直發。高挺的鼻樑、淡紅色的唇瓣和精緻的雙眼皮搭配着纖長的眼睫毛,微斂住深褐色的桃花眼。
她看到張駿后,眼中閃爍着驚恐的光芒,但光芒的深處,是一股濃到化不開的憂傷。
並且,這女子全身上下散發著讓張駿熟悉的味道,好像他們最近見過面一樣。
如此神色兼具的女子,即便是小孩狀態的張駿已經沒有了旖旎的心思,也還是被眼前的美景所迷住了。
於是,他高興的向她咿咿呀呀的打着招呼。但那女子卻一動不動,死死地盯着他,眼神此時只剩下了滿滿的敵意。
奇怪,這個人怎麼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嚇人了?在害怕我嗎!
“啊啊啊啊啊啊!”女人一聲凄厲的慘叫,打斷了張駿的思考,也讓他受到了驚嚇。
“哇哇哇哇!”伴隨着女人的尖叫,張駿也跟着哭了起來。
這下好玩了,房間裏哀嚎尖叫此起彼伏,這小閣樓迎來了自己在這半個月裏最熱鬧的時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