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猴子
不過即使如此,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他們終於找到了機會。
眼下即將開始的西行就是機會。
如來看着諸佛的反應,繼續開口說道。
“我有《法》一藏,談天;《論》一藏,說地;《經》一藏,度鬼。三藏共計三十五部,該一萬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是修真之經,正善之門。”
“我待要送上東土,又恐那方眾生愚昧,毀謗真言,不識我法門之旨要,哪位菩薩慈悲,去東土尋一個善信之人,教他苦歷千山,遠經萬水,到我處求取真經,永傳東土,勸化眾生,誰肯去走一遭來?”
諸佛都沒有說話,因為這已經是內定好了的。
果然,觀音上前一步。
“弟子不才,願往東土尋一個取經人來求取真經。”
如來微微點頭,笑道:“別個是也去不得,須是觀音尊者,神通廣大,方可去得。”
“弟子此去東土,佛祖有何言語吩咐。”
“這一去,路途遙遠,想那取經人肉體凡胎,但恐善信難行,我與你五件寶貝”
如來剛說完,立在一旁的阿難、迦葉就端來了錦襕袈裟,九環錫杖。
觀音看着這兩件寶物,眼中閃過莫名的神色,隨即上前接過。
這時如來繼續說道:“這袈裟,錫杖可與那取經人親用,若肯誠心來此,穿我的袈裟,不墮輪迴;持我的錫杖,不遭毒害。”
“是。”
觀音低頭稱是。
如來又取出三個箍兒遞與她。
“此寶喚作緊箍兒,雖是一樣三個,但卻各用不同。我有‘金緊禁’咒語三篇。若路上撞見神通廣大的妖魔,你須是去勸他學好,跟那取經人做個徒弟,若是不聽使喚,可將此箍兒與他戴在頭上,自然見肉生根。各依所用的咒語念一念,眼脹頭痛,腦門皆裂,管教他入我門來。”
說是神通廣大的妖魔,但早在西行開始之前就已經物色好了,孫悟空,豬八戒和捲簾大將。
選這三個其中孫悟空是如來點名要參加的,豬八戒和捲簾大將則是天庭那邊派出的。
可以說這場西行的人選就是各方高層的代表。
觀音聞言內心欣喜接過,隨後退去。
事情到這裏也就完了,實際上如來召見諸佛前來就是這件事。
觀音拿着這幾件寶物就退下,她最近比較忙。
出靈山後,觀音心念一動,喚來惠岸行者隨行,遂將錦襕袈裟和九環錫杖收入儲物空間裏,隨即又取出了和這兩個寶物一模一樣的讓惠岸接去令他背了。
觀音繼續想了想,又把三個金箍拿出兩個放入袖中,把剩下的那個丟給了惠岸。
惠岸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他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菩薩,這……”
“嗯?”
觀音瞥了他一眼,嚇得他不敢再言。
“此行回去后,就在紫竹林內閉關修鍊吧,下次讓龍女出來與本座身前伺候。”
惠岸雖然是李靖的兒子,但腦子終究有點不好使,不如龍女用的順手,如果是龍女在,根本不會多說什麼。
“是。”
惠岸點頭稱是,噤若寒蟬。
離開靈山後,觀音和惠岸兩人一路騰雲駕霧來到五行山前,觀音看着此山,怔怔出神。
五百年前,山下壓着的這位,手持一根哭喪棒,殺的整個天界仙神魂飛喪膽,天翻地覆,那展現出來的力量令她也心驚,就算被如來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至今天界仙神提到它也是心有餘悸。
觀音定了定神,看向山腳下,朗聲喚道:“孫悟空,你可還認得我?”
聞言,山腳下的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探出頭來,抬頭望去,眯起了眼,看清是誰后,隨即冷笑一聲。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
觀音聞言,也不生氣,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到底是齊天大聖,五百年也未磨滅你的心氣。”
猴子聽到這話反而更加煩躁起來。
“你找俺老孫幹什麼,沒事別來煩我。”
看來猴子還是對佛門很抵觸,完全就是一副拒絕交流的態度。
觀音也不跟它繞彎子了,她很忙,等會還要去高老莊和流沙河。
於是直接開口道:“我奉如來佛旨,到東土大唐尋一取經人到西天拜佛求經,你可願意做取經人的徒弟,保他西天取經?”
“本座保證,只要你願意,將來給你一個佛門正果。”
猴子聞言並沒有說話,反而沉默起來,只不過氣息變得暴戾起來。
這五百年的風吹日晒都彷彿歷歷在目浮現在腦海中,喝銅汁,食鐵丸,這五百年來昔日被它打過的眾天神屢次下凡對它進行欺辱,尤其是武德星君,看管它的土地也對其視而不見,時常來對它進行嘲諷辱罵。
良久后。
“呵呵。”
“就是如來把我壓在這裏五百年,現在你要我做你佛門的狗?”
猴子語氣低沉,卻透着一股暴戾的殺意。
觀音面無表情。
“當初是你冥頑不靈,屢犯天規,才有這五百年的災難,如今我佛如來仁慈,願意給你入我佛門的機會,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猴子呵呵冷笑。
“執迷不悟?我如果真的答應你才是執迷不悟。”
觀音聞言皺了皺眉,她沒想到五百年來孫悟空還是如此不屈不撓,不肯屈服。
她略微提高了一點聲音。
“你難道還要在這五行山下再待上五百年嗎?”
“哈哈哈哈。”
猴子不僅沒有被嚇到,反而猖狂大笑。
“別說五百年,再來一千年,兩千年又如何?安慰絕不做你佛門的狗。”
觀音怒了,厲聲斥道:“你這冥頑不靈的畜生,只因你沒收沒管,欺天誑上,才受這五百年的磨難,難道還沒讓你明白?”
猴子冷笑地看着觀音,深吸一口氣,卯足了勁。
“滾——!!!”
空曠的山野不斷回蕩着猴子的咆哮聲。
觀音不再說話了,面無表情看着猴子。
惠岸什麼時候見過自家菩薩被人這樣辱罵過,即便是如來佛祖對觀音菩薩也是尊敬三分,剛出靈山時就被觀音敲打的惠岸此時更加不敢說話,死死地低下頭去。
“妖魔就是妖魔。”
觀音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幾個字,便轉身飛走,惠岸緊隨其後。
後方山腳下傳來癲狂的笑聲,笑的肆無忌憚,觀音飛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