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凡人安瀾?
隨着青年的暴怒,他身上的鱗片快速生長,直到將他整個人包裹住。
安瀾還在不停地射出風刃,可惜已經傷不到他了。
青年閃身,一擊龍爪劃過安瀾腹部,將她擊飛得見不到人影。他又縱身飛起,在尋找安瀾的位置。
安瀾此刻已經昏迷過去了,結丹硬抗真一巔峰一擊,若不是關鍵時候她頭上印記閃耀散發光暈抵擋了一下,安瀾早就就被那一爪撕成碎片了。
“嘿嘿,找到你了!”青年走向安瀾,打量着她的臉,身上的其他位置,露出淫笑。
這麼漂亮,直接吃掉可惜了點,不如玩夠了再吃?
藍色印記閃耀出刺眼光芒,彷彿受到了褻瀆,要降罰給褻瀆者。
青年被這光芒包住,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眼神一狠,扯下一塊鱗片。鱗片燃燒,化作流光拖着他飛快遁去。
“咳咳咳。”半晌,宇拓從坑裏爬出,他立即焦急打量起四周,這裏發生了激烈的打鬥。
在一個碎石坑裏,安瀾被他找到。
用盡最後一股靈力,他背着安瀾回到了宗門,剛落下,便倒了下去。
安瀾在他背上也咕嚕的滾了幾圈。
很快兩人被安排到了宗主跟前。白須宗主先是查看了宇拓的一番,點頭示意無恙,休息一下就好。
看向安瀾,他一手捏住安瀾沾滿鮮血和灰塵的小手,半刻,搖了搖頭。
“經脈盡斷,結丹被直接轟碎,而且她施展了一種燃燒精血的功法。就算能活下來,恐怕此生也無緣修行!”
宗主的一番話讓在場諸人變色,都搖頭惋惜。明明天賦驚人,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幾日後,宇拓傷勢無大礙,便急切地來到安瀾家。
直接推開門,望着床上躺着的嬌小身影,宇拓心中自責不已。
怪他實力不濟,還要師妹來救援。
其實也不怪他,黑蛟山隱匿着一頭真一巔峰龍族。
安瀾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講話。她在思考今後的路。
如今修為成空,她是不是回不去了。
想到這裏,便莫名地煩躁。
這裏雖然也有關心自己的人,可自己終究是個外來者,她迫切地想回到地球,那個生他她她的地方。
見安瀾翻身,宇拓急忙跑到床邊,“師妹,是我連累你了。”
“不怪你,怪情報有誤,山上還盤踞着一頭強大的龍獸。”
“我會尋到丹藥,讓你的修為恢復過來!”宇拓咬牙道。
“嗯,沒事的話,我想一個人休息。”說罷便不做聲了。
宇拓見狀,也只好退出屋內。
不能坐以待斃!
經過這次劫難,安瀾明白了,不能只依靠那神秘女子的傳承,她要自己開闢出道路。經歷過的才是自己的,憑空得來的實力,她不要也罷!
安瀾盤坐在床上,眉心印記發光,她在感悟的同時,銀白光輝籠罩全身。
歷經過生死之戰,她的意志更加堅定,精神力也愈發強大。肉體神通消散,不代表她不能思考。屋內的桌椅,院子內的一花一草,溪水裏躍動的魚兒,此刻被她盡收眼底。
直到她看到了空氣中瀰漫著的絲絲綵線,那便是靈氣。它們的屬性決定了呈現出的顏色,比如雷屬性真氣,便是藍色,火屬性便是紅色。
她甚至可以伸手捻住它們。
白丹爆碎留下的碎片還在她體內散佈着,此刻都在蠢蠢欲動,它們從身體的各個部位,重新匯聚在了安瀾的小腹位置,徐徐轉動,發散着白輝。
“之前我只會使用靈氣,卻不懂它們。”屋內的彩色絲線開始圍繞着安瀾,似乎很喜歡她,開始融入她體內。
院外,更遠處,靈氣也似受到了什麼感應,紛紛朝着屋子湧來。
“手中的絲線變換着顏色,靈氣也是可以變換屬性的。”安瀾喃喃道。
不像各種體質的人,他們只能吸收和自身體質相對應的靈氣。安瀾此時則已經將靈氣的使用融會貫通,甚至還可以創造出新的使用方法。
她抬手將一團靈氣收攏,顏色斑雜,再一揮手,便成了充滿生機的木屬性。穿過後窗,這團木屬性滋養催生着後院的花草樹木。果樹猛然躥起,成了參天大樹,樹上的金色果實變得和籃球一樣大小。一個足夠二牛吃一天了吧,安瀾想道。
她又伸手匯聚一團,將之轉換成水屬性靈氣,心念一動,一抔清水砸落在她的手心,再流到地上。
一柄風刃旋轉,擊向遠處,半空中又化作了團團火球。出其不意,倒是個不錯的攻擊手段!
這一刻,安瀾恢復如初,然後更進一步,腹中重新匯聚的白色彈丸已經慢慢融於身軀。
失去又得到,安瀾臉色無喜無悲,心中大透徹,對於今後的路也豁然開朗起來。
她要出歷練,離開宗門的庇護,去經歷生死大戰,體悟道理,才能使自己進步得更快。
安瀾飛在空中,周圍的靈氣都貼着她飛行,想要討好她。她成了這方天地的寵兒。
落在最高大殿前,弟子們見到安瀾,皆是詫異。
她邁步到大殿內,宗主,宇拓,諸位長老震驚,宇拓則還帶着欣喜之色。
“宗主,我想出去歷練一段時間。”安瀾平靜道。
白須老人沒有猶豫,“好!”
安瀾隨即走出大殿,看也沒看宇拓一眼。
宇拓追了上去,拽住她的手。
“師妹,外面兇險,你的境界又低。”宇拓勸道。
“所以呢?”安瀾反問。
“你還是留在宗門,外出歷練我可以在一旁護佑。”
“萬一再竄出一頭黑龍怎麼辦?丟下你跑?”安瀾冷聲道。
宇拓此時一臉尷尬,感覺師妹怎麼變了一個人,正要開口。
“我不想老是站在強者身後畏畏縮縮,我也要去拼殺,從生死中感悟,快速地變強大!”
她看了宇拓一眼,接着道:“我也有自己未了的心愿,為了完成它,不遺餘力,哪怕是死在外面,我也不後悔。”
“我可以幫你。”宇拓定定看着她,眼神充滿認真。
“你?您配嗎?”安瀾撂下一句很傷人的話,轉身飛走。
此時她臉上才露出不忍和愧疚。師兄是個很好的人,對自己有知遇之恩。可她也有難言之隱,不能再擺爛下去了。
宇拓眼神失落,站在原地。路過弟子皆掃了他一眼,也不敢過問。就這麼站到夜裏,望着星辰,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