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3535
朱滿堂不在,金腚煩悶不堪,看着天已大亮,金腚想着回去也是一個人沒啥意思不如就在外面轉悠一會吃點飯算了。就在此時電話響了是金柱。
“姐姐你快回來吧田不平出事了嗚嗚嗚---”
“又咋了?”金腚頗為不耐。
“她昨晚遇見鬼了,嗚嗚嚇病了。”
聽說有人在楊樹林填埋了一些患上禽流感的死豬,田不平趁着晚上趕緊去挖,沒想到就遇見鬼了。
“唉!好了好了知道了。”金腚這才看到手機上有金柱的好幾個未接電話,大概是晚上連驚帶怕的沒有聽見。
田不平果然病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吊著營養液。金腚沒好氣的問道,“嗬你還怕鬼呀?在哪裏遇見的?”
“楊樹林---”
金腚心裏咯噔一下,她也是在那片楊樹林遇見那個人形怪物的。“他怎麼你了”
“咳,他從後面拽住了我的腳脖子,我一回頭看見了一個鮮血淋漓的骷髏頭。”
“拽住了你?用手嗎?”金腚訝然,她清清楚楚的看見那個鬼屋沒有手的。
“是,呃不是他手背都沒有肉了,是血爪子。”
“然後呢?他說什麼了?”
“然後---然後我就條件反射抽出剔骨刀砍斷了它的爪子跑回來了。”
“你把他的手砍斷了你害什麼怕?害怕的應該是他吧!”
“不是,我原以為這世上沒有鬼所以做事才百無禁忌,可是昨晚我真真切切的看見了鬼,我害怕--呃,呃,要是這些惡鬼天天晚上來找我可怎麼辦啊?”
“這不是杞人憂天嗎?世上人兒千千萬,你和惡鬼又沒有什麼仇怨他們為啥來找你呢?”
“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有的鬼心胸狹窄愛記仇怎麼辦?”
“你做什麼虧心事了?”
“呃,沒有,沒有,我不虧心。咳咳--呃就是,就是咳咳-我好心好意借給王瘸子一些錢讓他看病,可他們家一直還不上,我就,就,就把他兒子放進地窖保護起來了,王瘸子上個星期想不開就跳樓了。”
“借給他多少錢?月息幾分?”
“算50萬,月息四分五。”
金腚心裏暗罵一聲媽的比我還黑呀!算50萬就是實際出借了477500,但是要按照50萬來計算利息。別說低保戶王瘸子了,就是一般的工薪階層也負擔不起啊。她呼出心裏的一股濁氣,“還有呢?”
“其他的算不得虧心,用病死肉加工的又不是我一家,別家也都這麼做的。況且,我家的肉質量還是有保障的,都是得了禽流感和口蹄疫的家禽肉,我從來沒有往裏面添加過其他的肉。”
“還有呢?”
“還有,嗯---我也想不大起來了,不是什麼血海深仇,都一些小的經濟糾紛。”
金腚嗤笑一聲,“既然不虧心那你在害怕什麼?”
“現在這世道有備無患以防不測嗎!我想求你從樂善堂給我弄一台機械人做警衛。”
“機械人做警衛?嗬--你可真敢想啊?”金腚嗤笑,有些高層確實喜歡用機械人做警衛,可人家是什麼身家?田不平你一個賣病死肉的配嗎?
“家裏老的老小的小有病的有病,我仇家這麼多萬一有誰想暗算我,這個家就只能指望大姐你來替我支撐了!嗚嗚--”田不平乾嚎了兩聲。
“好了知道了。明天叫人給你送一台。”
“送一台年輕帥氣的啊!”
“嗤--”金腚一撇嘴走了。
緗綺在大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花了十六塊錢到了倉巷街。從東頭走到西頭再從西頭走回東頭沒有找見74號。她不死心又走了一遍,這才驚奇的發現這條街的編號是間斷的,是跳躍式的。窩草還能這樣?老街盡頭最後一家是117號,門頭上寫着:灰灰小吃店,下面幾行小字,營業範圍:不確定,營業時間:不確定;緗綺心裏笑道:還有這樣懶惰任性的?吃啥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吃也不確定?這能賺到錢?嗬--怪不得門可羅雀呢!呵呵。門口有個水龍頭,緗綺一邊洗手上的血跡一邊亂想着,捲簾門從裏面打開了,一個迷迷瞪瞪的年輕男人打着哈欠從裏面走了出來,看見緗綺站在門口問道,“吃飯?--諮詢?--打架?”
緗綺迷惑,年輕人指了指旁邊她恍然大悟,小吃店的門口還豎著兩小塊白底黑字的招牌,一塊寫着:倉巷街病蟲害諮詢中心,另一塊寫着:倉巷街特殊安全顧問中心。緗綺打量了一下這家小吃店,兩間房三家公司絕了!年輕人看出了緗綺的疑慮說道,“地方很大的,從這裏進去裏面還有好幾間屋呢!你想-”
“我想吃飯?可以嗎?”
“噢!可以,進去吧--老郭,郭定安,有人來吃飯了,再加一碗水。”年輕人沖屋裏喊道。
“喊什麼喊知道了知道了,趕緊去買油條吧!”那個叫郭定安的男人長的強壯精悍他粗聲粗氣說道。看見緗綺進來了,說道,“坐吧馬上就好,今天喝豆漿。”說話間就見他把兩碗豆漿倒鍋里又添了一碗水煮了兩分鐘,關火,盛了三碗放在桌面上,接着又端來八個雞蛋和半碗鹹菜。緗綺有點局促,這情景不像是開店賣飯的呀!
年輕人提溜着一兜子油條進來了,郭定安說道,“小灰灰去給我拿顆蔥。”
“嗯-不要叫我灰灰,叫我秦灰,作家秦灰,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叫我大名就是記不住。哼。不理你了。”他把油條放在緗綺面前的桌子上,去裏面的房間拿了一個大蔥出來。郭定安不理他,咬了一口蔥,剝了一個雞蛋一口吞下,又咕嘟咕嘟喝了兩口豆漿。“切--還作家?嗬,天天在店裏干坐着可不是座家嘛!哈哈哈-”秦灰噘着嘴反駁道,“你又能好到哪裏去?還不是和我一樣,天天干坐着一樁生意都沒有?哼哼往後別和我說話--”
緗綺啞然,一個男人叫灰灰?還撒嬌?嘖嘖,嗬-她隨口問道,“呵,我想和你們打聽一個事,你們這裏為啥沒有74號啊?”
郭定安和灰灰都停住了。郭定安問道,“你找誰?”
緗綺回道,“我遇見一個--人,他說要我來倉巷街74號找蒲公英先生。可這條街上根本就沒有74號啊?”
“他在哪裏?怎麼樣了?那個人。”郭定安和秦灰都站了起來。
“楊樹林。他沒有眼睛沒有手,腿也受傷了快要死了。”
“快帶我們去。”郭定安一把拉住緗綺的手穿過裏屋進了後面的院子,院裏停着一架小型的飛車,緗綺三人坐了上去,另有兩個穿戰備制服拎着槍的人不知道啥時候突然冒了出來。緗綺只覺得身體騰空而起猛地又突然落下,頭一暈幾分鐘就到了。那個人形怪物不見了,地面上也沒有留下血跡,緗綺額頭冒汗,她清楚的記得就是在這裏遇見那個人型怪物的。“真的,真的是這裏,我沒有騙你們。”
郭定安凝重的說道,“緗綺,別擔心,我們相信你。--用地毯搜尋儀試試!”兩個隊員從飛車上拿出一個球形物體摁下啟動鍵,上空忽然黑霧瀰漫天瞬間黑了,草叢間樹皮上閃爍着熒光點點,緗綺所站的位置出現一個人形光影。閃光的地方都是留有血跡的。“就是這裏,提純一下看看都有誰到過這裏!”
“呃?你們認識我?”
“你當年以一敵六轟動青州誰不認識你呀?”秦灰在一邊說道。
“哦--那你和這個-人是什麼關係啊?”
“他是老郭的兄弟,我們找了他很久了。”
“兄弟?那你們當中誰是蒲公英啊?”
“蒲公英?--呃,--”秦灰看了郭定安一眼,郭定安說道,“這個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們很感謝你,如果將來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們好了。還有就是今天的事情希望你能保密。”
“能,能,我能,我可以走了嗎?”
“我們送你吧。”
“不用不用我還有事呢,再見!”緗綺擺了擺手趕緊走了。她雖然腦子遲鈍但也感覺出這幾個人不是普通人,她可不想招惹再什麼麻煩!還有就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阻止快樂泡泡繼續生產。
運氣比較好,緗綺爸今天在家,管事認識緗綺沒有阻攔就讓她進去了。緗綺爸剛吃過飯,正慵懶的坐在沙發上品茶。“大早起的什麼事?”
“快樂泡泡是青少年脆骨症的罪魁禍首,趕緊停產吧!”緗綺鼓起勇氣說道。
“什麼?咣---”緗綺爸把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茶水晃蕩着流了出來。“你聽誰胡說的?”
“我親眼見過脆骨症的慘狀還用聽誰說嗎?爸爸,不要賺那昧心錢了,亡羊補牢趕緊停產吧!”緗綺無奈的說道,昨晚親眼目睹那個小姑娘的慘狀,她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了。
“胡說八道。快樂泡泡是食品安全認證過的和脆骨症有什麼關係?你再敢胡說就立馬給我滾蛋,永遠不要回來了。”緗綺爸暴跳如雷。快樂泡泡現在有了一家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樂樂泡泡,他正愁的夜不成眠了,緗綺這死丫頭片子竟然想要快樂泡泡停產?這不是想要他的老命嗎?
“要是沒有關係你為什麼從來不讓我和顧紫綺喝快樂泡泡?爸爸,做人要講良心的,你為了賺錢坑害了多少未成年啊!將來會遭天譴的!”
“馬勒戈壁你教訓起老子來了!滾---”緗綺憤怒的跳起來一巴掌扇在了緗綺的臉上。緗綺沒有提防一個趔趄磕在了茶几上,嘴唇都磕破了。
楊青青聽到動靜從房間裏跑出來罵道,“我早跟你說過吃裏扒外的東西養不熟的,你就是不聽,看看外人還沒有說什麼她就在外面拆你台了!”緗綺爸更怒了,一腳跺在了緗綺的后腰上,緗綺噗通一下又摔了一跤,膝蓋青了一塊。
“吃裏扒外的東西滾滾滾---”緗綺爸抓起茶杯照着緗綺劈頭砸下,緗綺一側身躲過暴擊,但淋漓灼熱的茶水濺了一身,她咧嘴痛哼“嘶---”
楊青青捋了捋緗綺爸的心口勸慰道,“這種東西有她就當沒她好了,彆氣壞了身體呀!”
意料中的失敗,緗綺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本來想着身上還有六十多塊錢能給媽媽買點補品送過去,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只能免了,捨不得坐車花錢,她慢慢的步行着往家走。
“緗綺,緗綺--”
緗綺回頭見是小暉問道,“什麼事啊?”
小暉把緗綺拽到路邊說道,“我正要去找你呢,這邊--有事和你說---呀你怎麼受傷了啊?”
“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你找我什麼事啊?”
“呃--我媽絕食三天都住院了,她非要我娶謝梅婷。我-我--我真沒辦法了。”
“、、、、、、’”緗綺無語,你沒有辦法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不過你放心我即便娶了她也不會忘了和你的約定的。緗綺,你的秘密我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的。”
“緗綺嘆氣道,“謝謝。”
“還有就是緗綺不要再吃那種葯了,我在網上查了查那種葯副作用很大吃了對腦子有損傷的。停了它吧!”
“我知道,我媽生病以後我就不在吃藥了。謝謝。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