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青山綠水的牛家村，發生了一件很悲哀的事情。牛大壯一家，自從閨女牛小芸病逝一年之後，媳婦黎娟因為心疼閨女而日漸憔悴，終於堅持不住撒手人寰，好好的一個家轉眼間支離破碎。失去女兒還沒回復過來的牛大壯再次失去了媳婦，連番打擊下竟然得了失心瘋，有人看見他披頭散髮跛足而去，又哭又笑，瘋瘋癲癲的，從此杳無音信。幸好的是牛成孝除了牛大壯之外，還有一個女兒和一個小兒子，不然真不知道這一脈是不是會就此除名。

事故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是事故，發生在別人身上的就只是故事而已。雖然村民們都很可憐牛大壯一家的遭遇，可是他們也無能為力幫不上什麼忙，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難以擺脫的殘酷。趙四娘也不見了，她離開的時候把孩子寄養在了牛成孝家裏，等成年後再自立門戶，承繼牛大薪的香火。沒人知道她去哪了，牛成孝也不知道，和當初她忽然就跟着牛大薪來到牛家村一樣，現在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了。

一切都發生的合情合理，所有的改變對牛家村來說就像村中間的小河裏忽爾出現又消失的浪花一樣，沒有任何的不自然。

然而，對於牛大壯一家來說，世界從此就不再一樣了。甚至對趙四娘來說，世界都不再一樣了。在她答應給牛小芸護道為仆之後，清虛道長當場就給了她一粒築基丹。困在鍊氣期多年的趙四娘已經沒有了，現在有的是築基期修士趙四娘。

益州犍為郡南安縣西南，有一名山名為峨眉山。峨眉山包括大峨、二峨、三峨、四峨四座大山。大峨山為峨眉山的主峰，通常說的峨眉山就是指的大峨山。大峨、二峨兩山相對，遠遠望去，雙峰縹緲，猶如畫眉，峨眉山由此得名。山中山勢陡峭險峻，有橫空出世的雄偉氣勢，又有“峨眉高出西極天”、“蜀國多仙山，峨眉邈難匹”之讚歎。峨眉山以多霧著稱，常年雲霧繚繞，雨絲霏霏。瀰漫山間的雲霧，變化萬千，把峨眉山裝點得婀娜多姿。

大峨山名山古剎，遊人如織。其餘幾座山峰卻要荒僻許多，山中多虎豹蟲蛇，也因此而人跡罕至。但此時在二峨山山腰上，卻出現了幾道人影，為首一人平天冠七星袍，仙風道骨儀錶不凡。身後兩個農戶打扮的一男一女，還帶着個粉刁玉琢的丫頭。最後是一個宮裝打扮的婦人。幾人在山間行行停停，朝山頂攀援而去。

這一行人，正是離了牛家村的牛大壯一家三口。為首的是清虛道長，最後的是趙四娘。幾人分別離開牛家村，又在縣城相會，再一路奔波輾轉一月有餘才來到了峨眉山。本來以清虛道長的道法神通，帶着幾人趕路是要不了這麼久的。但是仙凡有別的規矩讓他不好肆意妄為驚擾塵世，又有意讓從沒出過遠門的徒弟見見世面，所以才用凡人的方式一路奔波而來。

連着趕了一個月的路，又攀登如此險峻的山峰，清虛道長和趙四娘還好，牛大壯一家早就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牛小芸不知道已經第幾次的問清虛道長道：“師傅呀，咱還有多久才能到啊，你徒弟腿都快走斷了，怎麼還沒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