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節
“一起上,儘快了結此事。”見兩人打消疑慮里垠趁機說道。
趁他病要他命,宗天誠此時腿上被插了一刀行動必然會受到影響,五人一起出手留下他的幾率很高。
“好!”
慕成已經認定了里垠自然無限所不從當即便答應下來,霜月和秦龍本就一心也點點頭。
見此,余良飛的神色有些複雜。
給里垠噹噹打手無所謂,但他不想摻和進地盤爭奪當中,這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余良飛此刻依舊是正岩崗的門主,幫着里垠清理一下拍賣行中的餘孽沒什麼,可招惹宗天誠就不划算了,更別說要去殺宗天誠。
他可是看着夏侯元傑長大的人,就算現在已經是上下級關係,但多年來的情分不可能不可能磨滅,殺了他等於變成了夏侯元傑的仇家,以後再也無法繼續當自己的門主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里垠的身份。
之前他並沒有懷疑過這個少年,能住在那個華貴的山莊,隨手便能拿出數件仙器,身份本應不會受到懷疑才對。
可秦龍身上卻出現了影殺門中人才會修行的功法。
里家的子弟怎麼會和一個人人喊打的邪道組織混跡在一起,這很顯然不正常。
化影訣的出現讓余良飛起了疑心。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有關百年前影殺門遭遇到劫難的事情。
“難道這個裏垠也像百年前那樣,是里家的叛徒?”
百年前,影殺門因為盜走了先天源土才遭到了滅頂式的追殺,而偷走源土的真兇卻不是出影主,而是里家家主的心腹手下。
據說那名手下早在還是少年的時候就投靠了影殺門,這才裏應外合將源土偷出。
“難道,里垠也投靠了影殺門?”
余良飛仔細想想真的很有可能,不然如何解釋他和秦龍走得如此之近,秦龍不是影殺中人?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思路千迴百轉其實也就發生在片刻之間。
余良飛自認他已經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不僅沒有對宗天誠出手,反而一劍刺向了身邊的霜月。
“余良飛,你在幹什麼!”慕成看到突然變節的隊友,一時間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幹什麼。”余良飛面目猙獰的道:“自然是幫城主大人滅了你們這幫為非作歹的賊人!”
和夏侯元傑比起來,里垠算得了什麼?
里家的子弟身份?都混到被屠剛軟禁了,這個身份不要也罷。
反觀夏侯元傑,得罪了蘭家都只落了個流放昌垣城的懲罰,來到昌垣城之後也是尊貴的城主,況且他的姐姐還是蘭家的正妻,如此背景難道不比他里垠強?
想明白了一切,余良飛當即決定幫助宗天誠。
神丹出手何其之快,慕成發現的時候,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余良飛自信地以為他的偷襲能得手,一擊殺死霜月。
這個女人的容貌很是引人想入非非,聽慕成說她是里垠被分配來的女人,奈何里垠似乎不是很喜歡她。
如此玉人居然不理不睬,余良飛只嘆這幫世家自己暴殄天物,恨不得自己代替他。
不過里垠雖然對霜月感官一般,但這女人和秦龍的關係卻有些微妙,總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感。
殺掉霜月,里垠或許不會心疼好,但肯定能讓秦龍片刻失神。
電光火石間,長劍直刺霜月心口,彷彿下一刻那冰霜美人就會命喪黃泉。
錚!
一聲劍鳴響徹全場,霜月一直掛在腰間的長劍脫殼而出自行禦敵。
雙劍交爭,余良飛只感覺自己像刺中一塊鐵板,手中的法寶長劍居然不能再前進一分一毫。
“好厲害的寶劍,難道這也是一柄仙器?”
偷襲被擋住,余良飛心中駭然,他手中的長劍已經是難得的寶物,再加上他神丹的境界竟不能破開此劍的自主防禦,除了仙器還有什麼兵刃能做到這種程度?
秦龍手中已經有兩柄仙器小劍,里垠剛才更是拿了一劍一盾,這女人明明不受寵愛為什麼也能得到仙器護。
余良飛心中不甘,霜月不過是個金丹而已居然就有一柄仙器,他比她足足高一個境界,卻連仙器都沒有摸過。
“給我死!”
靈氣爆發,惱怒的余良飛將土色靈光覆上劍身,那鋒利的長劍突然變得厚重了起來。
儘管只有三尺三寸,但卻給人一種面對了巍峨山峰的錯覺。
“這是靈氣凝兵?”
里垠看到他的做法有些意外,靈氣凝兵不是什麼高深的法門,尋常武火修士已經能凝出個雛形,余良飛此舉大有得到了寶劍,卻用劍鞘去戰鬥的架勢。
“不,這不是靈氣凝結兵,而是正岩崗的功法靈氣聚兵,能將渾厚的土屬性靈氣聚集到手中兵器當中,用來攻堅破敵無往不利。”慕成神色嚴肅的說道。
別人或許會小瞧這不起眼的功法,可他知道正岩崗如今的威名一大半都要歸功於這不起眼的功法。
正岩崗之所以叫崗,並非當初建立門派的門主起名隨性,用座下山崗隨意命名,而是當初正岩崗的勢力範圍僅有這片山崗這麼大,能擴展到今天的地步,全都是靠着余良飛和前任門主一刀一劍打出來的,而這種將靈氣聚集到兵刃中的功法,就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根本。
慕成心中戚然,能用出此功法說明余良飛已經動了真格,霜月怕是危險了。
然而一道聲音打亂了他的思路。
“靈氣聚兵嗎,看來也不怎麼樣啊。”里垠有些意外的說道。
只見那裹着厚重土色靈光的長劍雖然震開了月華,卻被一柄幾乎透明的長劍擋住,直直得停在霜月面前,很明顯這被慕成誇了半天的功法實戰效果有些差勁。
“這...這怎麼可能。”
慕成也將這一幕收入眼底,聲音顫抖的道。
余良飛的絕學被擋住了,而且看對方的樣子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太費勁的事情。
他也注意到了霜月手中的兵刃,晶瑩剔透的長劍看起來既空靈又華美,明明長了一幅易碎品的模樣,卻能擋住重如萬鈞的攻擊。
“難道那柄透明的長劍有什麼奧秘,這劍我好像在哪見過的樣子。”
霜月的實力不如余良飛,那麼問題的關鍵就出在這透明的劍鋒之上,那劍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與一臉困惑的慕成相反,余良飛此刻滿面表情全都變作震驚,他一眼便認出了那透明劍刃的真是身份,結結巴巴的道。
“你...你竟然是劍修!”
被秦龍刺中了腿部,宗天誠逃開的同時,順便將那金劍奪了過來。
小劍卡在傷口中的感覺十分不妙,但這可是一柄仙器!別說疼一段時間,就算丟掉一條腿將它換來也值。
畢竟就算腿徹底沒了嗎,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幾顆丹藥的事情,那種東西對普通修士或許有些難找,但有夏侯瑩在根本不用擔心。
但能用一道傷口,換來仙器的機會可不多。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宗天誠一臉詭笑容摸向大腿處的劍柄,心中遺憾沒能將另一併也拿過來。
“嗯?不見了?”摸向傷口的手微微一頓,傷口的疼痛還咋,但上面的金色小劍卻不見了蹤跡。
這怎麼可能,明明在自己退開的時候,金劍還留在傷口當中呢,怎麼轉眼之就間消失了。
難不成掉了?
他低頭向地面看去,拍賣行前平整的地面上什麼都沒有。
“嗤...”
秦龍看着他那又怕自己偷襲,又想找到金劍的動作只覺得相當滑稽。ωωw..net
他的金劍通體都是由陰陽魚構成,心念能到達的地方都可以直接收回金劍,剛才之所以讓宗天誠將金劍帶走,只不過是為了讓金劍更好的封禁他的經脈。
宗天誠聽到笑聲正要喝罵,卻突然間感覺自己的靈氣無法流注到受傷的腿中了,傷口處像是多了一堵無形的牆將靈氣盡數擋在外面,並且還在逆着靈氣流而上向他的丹田快速前進,沒一會功夫就從腿側鑽入了他腰部。
“這是那金劍?!”
感受到那能阻擋靈氣的奇怪牆壁,宗天誠終於明白為什麼他能輕易得手金劍了。
那金劍並不是他靠着實力搶來的,而是秦龍特地送給他的陷阱,就這麼片刻功法他的整條腿已經失去了靈氣的供養與斷掉無異了。
不,比直接斷掉的結果還差,那牆壁只阻擋了靈氣流通並沒有影響到別的功能,在作戰中這條肉體凡胎的腿將會成為他的累贅。
此時想要斬斷傷腿已經來不及了,那堵牆已經進入了腰中,直奔丹田而去。
“這金劍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從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兵器,一時間後悔自己託大搶奪仙器。
不能讓它繼續前進了!
宗天誠心中一緊,用大量靈氣將那堵牆抵擋在原處,若真等它進入丹田內,恐怕失去無法使用靈氣的就不是一條腿,而是自己了。
廢掉了宗天誠一條腿,秦龍壓力大減,正要招呼幾人一同出手的時候,卻聽到了慕成的一聲驚呼。
轉頭望去,余良飛已經和霜月打成為一團。
對拼一劍之後,他的劍鋒上裹滿土光盪開月華斬向霜月,隨後卻一柄透明的長劍擋住了。
“又一柄法寶?”秦龍心中疑惑,霜月身邊的長劍只有月華一柄,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東西?
他倒是沒有擔心霜月的安慰,金丹境的她已經能與神丹修士一爭高低了,余良飛在她面前只能算在能帶來危險的範圍內。
看清了霜月手中的兵器,余良飛心中叫苦,她是什麼修士不好,為什麼偏偏是個劍修。
整個修真界中威名最盛的,不是豪門世家,也不是各個帝國的帝王,而是劍修。
作為一個將自己修真路親手打斷的傳承,劍修的名號威震兩界,當然凡人界就是湊數的,但凡是個修真者都能讓凡人震驚。
不過劍修的確當的起此名,一人一劍走天才,越級挑戰的事在他們身上屢見不鮮,所以才引來了世家和皇權的嫉妒,不惜一切代價將劍修成仙的功法徹底滅絕。
余良飛別提多後悔了,自己本想挑個軟柿子,沒想到一腳踢到了最硬的板,和她比起來,拿下慕成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經打到一半了,總不能停下手來,和顏悅色的跟對方說剛才就是一事技癢,想找人切磋一下吧。
就在此時,秦龍的增援也到了。
雖然大敵宗天誠當前,走脫不開,但他有別的手段,秦龍身上別的東西或許沒有,但唯一不缺的就是兵器。
伸手一摸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把大鎚,對準余良飛就甩了出去。
“又一把仙器?”
大鎚一出,濃郁的靈氣把對面的宗天誠都看呆了,這麼一會兒功法秦龍已經拿出三樣仙器了,而且還豪橫的用大鎚當飛刀扔,這到底誰才是神丹修士,搞的他都已經想要跳槽去里家了,夏侯元傑到現在都沒有送他一把仙器。
還好余良飛不會讀心術,不然知道宗天誠的想法,得直接氣死。
不過他的危難並不僅僅之有這一條,背後汗毛直立,死亡的危機讓它下意識回頭望去,風聲呼嘯中一柄碩大的巨錘在他瞳孔中迅速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