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飛仙 第90章 十大天兵
華山論劍的勝利,使得大瑀上至朝堂,下至江湖的人,全部歡喜鼓舞
然而作為劍魁的顧飛雪,自那之後,便沒了蹤跡。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一時間,無數的人都想要找到他
“唔,你找錯人了!”
在一座茶棚內,一個年僅七歲的小孩子,手持一封請柬,站在一張桌前,大呼道:“不可能,你就是白魔!別不承認了!”
顧飛雪一把捂住孩子的嘴巴,生怕被旁人聽見,“你小子···故意的吧,好吧,我承認了···”
幸好這時人流量不是很多,只稍稍驚醒了正趴在櫃枱睡覺的夥計。
一旁的沈星流三人,強忍着笑意,卻聽孩子又道:“還有你黑俠,也別笑了,我師父有大事,要請你們呢!”
“怎、怎麼,還有我的事啊···”沈星流指了指自己。
孩子掙開顧飛雪的懷抱,從懷裏掏出另一封紅紅的請柬,道:
“我師父就是神機妙算的天機老人,他要在景州舉辦大會,特派我來送請柬,還請一觀。”
一聽到此名,四人立馬打起精神來,搶過孩子手中的請柬,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
“小老兒有請黑俠於七月十五來凌雲山下一敘,聽天機品評十大天兵。若你不來,天機便將你小時候的糗事公佈於眾!嘿嘿!”
龐駿德驚訝道:“七月十五日,那不就是兩天後嗎?”
而唐萱萱則一臉好奇地看着沈星流,到底他還有什麼糗事啊?
最後落款處還畫了個笑臉。
“這、這真的是請柬嗎?”沈星流呲了呲牙,有些難以接受。
顧飛雪則也是一樣的表情,心中很是納悶,這老頭兒怎麼知道自己偷過酒?
“小屁孩,你知道讓我看請柬的後果嗎?”顧飛雪咧開一口白牙,裝作十分兇狠的樣子,陰森森地說道:
“我看你是屁股癢了是吧?”
說罷,便要伸手去捉小孩子,怎料那小孩一個貓腰閃過,“噗”的一聲遁入地中,等到再出來時,早已在十丈開外了。
小孩子撣了撣頭上的泥土,笑嘻嘻道:“我才不叫小孩呢,我叫土行者,記住啦,我可是把請柬送到了!哦,對了,還有唐姐姐,這是你的請柬!”
看到顧飛雪還想追來,土行者大叫一聲,丟下請柬,再度遁入地中,消失不見了。
“哼,算你跑得快!”顧飛雪氣呼呼地坐回位子上。
沈星流眯眼笑道:“看來這天機老人真是名不虛傳呢,連小小孩童,竟然也會土行術,我對他越來越好奇了。”
土行術雖比水遁只多一字,但卻是小五行遁術的一種,屬於小神通,而他所學的水遁只能算是秘法。
與此同時,還有好些收到請柬的人,也有同樣的想法。
施展它們所需的方法,雖相差無幾,可小五形遁術,卻要在體內同時運行陰陽兩種氣息,修鍊難度相當之大。
即使修鍊者天賦異稟,也需名師指導,否則氣息如果行錯一點,就是身死道消。
......
兩天匆匆已過。
十五日一早,凌雲山下,突地現出一座小鎮,小鎮名喚“雲夢”。
重新來到鎮中的三人,感嘆不已,沈星流若有所思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座小鎮會移動!”
“嘶,會移動?”龐駿德倒吸一口涼氣,“是怎麼做到的?”
沈星流搖了搖頭,沒能給出個解釋,只知道小鎮外被高人布了一座陣法,而龐駿德拍了拍腦門,快步向著一方向走出。
顧飛雪三人不知緣故,於是跟了上去,不一會兒后,卻看到龐駿德垂着腦袋,表情有些失望,從小巷中走出,顯然沒有找到他想找到的人。
難不成···真是南柯一夢?
就在龐駿德愣神期間,沈星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行四人在鎮上尋了個客棧先行住下,等待着夜幕的來臨。
小鎮似是好久沒這麼熱鬧了,鎮上的商販格外熱情,招呼着來自四面八方的客人。
這些人有接到請柬的,還有些人是前來湊熱鬧的,當然也有某些人,心裏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其中就有來自影衛的影子。
一時間,不大的小鎮人影憧憧,吸引了整個江湖、朝堂所有人的視線。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娘的,老子這些人都快將這破鎮子翻遍了,都未曾找到那天機老人!”
“要不是那人出手大方,我才不願意來呢···”
一旁的絡腮鬍大漢放下酒碗,一巴掌拍在此人頭上,沉聲道:“這也是能說的?”
“···”
客棧大堂內傳來聲聲怒罵,更是驚動了房內的四人,幾人放出靈識緩緩探去,卻發現不僅是他們,還有好些高手也在探查。
大堂內彙集了一眾亡命徒,皆是些粗枝大葉的漢子,絲毫不懂得隱藏自己的行蹤。
這些人受雇於大顧客,或是企圖找出天機老人的行蹤,或是想攪亂此次品評大會。
“嘩啦啦!”
突然不知何處刮來的大風,將客棧的門窗通通吹開,燭火熄滅,正在堂內吃喝的眾人,一把抄起身邊的武器嚴加防範。
“何人在此作祟,還不速速現身!”眾人也知道小鎮的詭異,都不敢大意。
只聽得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呵呵呵,你們為何不來見我呢?”
絡腮鬍皺了皺眉,分辨出聲音的方向,下令道:“小的們,隨我走!”
很快小鎮上的所有人,都行動了起來,朝鎮子北邊的一座水榭趕去。
......
水榭中,有一小湖。
亭中坐着三名老者正在推杯換盞,他們一人青衣長衫,一人披紅挂彩,還有一人的衣服則破破爛爛,甚至帶着補丁
絡腮鬍帶着人將水榭團團包圍,一把鋼刀拍在石桌上,“哼,老頭子,你可將我們耍得很開心吶!”
“聒噪!”
天機老人咂吧着嘴巴,將杯中的酒水向後一倒,酒水潑在絡腮鬍的胸口,好似有着千斤巨力,又如一頭髮狂的公牛撞來。
“砰!”
絡腮鬍還未反應過來,胸前遭受重擊,整個人倒飛出數十丈,待到停下后,已不知斷了多少根肋骨,奄奄一息地躺倒在一片廢墟中。
“嘿嘿,真不好意思啊,韋老頭,”天機老人笑了笑,稍稍拱手作揖道:“將你的地方打破了。”
韋廟祝翻了翻白眼,“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葛老抿嘴一笑,打起圓場,道:“好了,小輩們都來齊了,別讓他們看了笑話。”
話音剛落,旋即從四面八方飛出數十道身影,落於亭子四周的水面上,當然隱在暗中的人更多。
“葛老?韋廟祝?”
沈星流早就察覺到有熟悉的氣息,沒想到還真是兩人,想來是他們故意露出的吧。
不然以二人的實力,他又怎能輕易探知到?
可即使如此,沈星流依舊很驚訝,“你們怎麼在這兒?你們和天機老人認識?”
三人未曾回答,大笑着起身,面朝四周,齊聲道:“諸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請勿怪!”
眾人眼眸一動,他們要麼是宗門的少年天驕,要麼是各派的宗主長老,竟都無法探查出此三人的修為。
難道他們已入天人之境?難怪無人能知道天機老人的來歷!
這些年,很多人都在猜測天機老人的容貌,卻沒想到是個滿身補丁,頭髮凌亂的模樣,若是混跡在人群中,怕真是無法一眼認出呢。
“晚輩不敢!”眾人恭敬回禮,便連一宗之長也將姿態壓得很低。
天機老人笑道:“都別太拘謹了,今日是小老兒邀諸位前來的,來來來,原來即是客,先飲一杯!”
而後,他大手一張,只聽得“噗”的一聲,亭中有一酒罈,應聲打開,酒香四溢,瞬間飄滿整座水榭。
“這是···好香啊···”
顧飛雪的心臟狂跳不止,好似見到絕世佳人一般,此酒僅嗅上一嗅,便令他晉陞至七轉金剛境了。
如此美酒,必是百年佳釀!
所有人無不驚嘆,再度看向酒罈時,眼中更是垂涎不已,但因忌憚三人的實力,所以才沒敢直接動手搶奪。
天機老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未見有何動作,只用手指輕輕一引,酒水便從壇中盡皆湧出,而後均勻地分為十碗。
也就是說,僅有十名收到請柬的人,才能喝到此酒,至於旁人恐怕就沒這口福嘍!
緊接着,他屈指輕彈,便有三碗酒水飛向沈星流三人,另有五碗酒水飛向暗處。
看得眾人的心頭瘙癢不已,只能將目光看向天機手中的最後兩份酒,期待着能得到恩賜。
“小友,但飲無妨。”天機老人見沈星流雙手托着酒碗,便知道他在想什麼,“有小老兒在此,我看誰敢放肆?”
說話間,天機也拿起一隻酒碗,一口飲盡。
“那···就多謝前輩了。”沈星流張嘴將酒水吞咽下肚,一股熱流在體內自行運轉,還未回過神來,他的實力便已達到金剛九轉。
暗中更有人輕鬆晉入了洞天境,可唐萱萱的實力並無增長,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顧飛雪眉頭一動,“這股氣息,莫非是天之涯?是了,一定是他,年輕一輩中,沒想到是他率先晉入了洞天啊。”
到了這時,見天機老人遲遲不給出最後一碗酒,有人開始坐不住了。
“前輩,美酒當給最尊貴的客人,”
一名身着金縷寒蠶衣的貴氣男子,緩步走上前去,微笑道:
“本王乃是大祺國的祺王,在場恐怕沒人比本王更有資格,喝這最後一份酒了吧。”
如今赤血失蹤,讓東祺國元氣大傷,可金茂已與北柔結盟,輕易還真動他不得,這也是他為何會來南瑀的原因。
“不,你不配。”天機搖了搖頭,輕聲道。
祺王皺了皺眉頭,“前輩,你說什麼?”
“哈哈哈,他說你不配哦!”顧飛雪捧腹大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傻的人呢。
祺王瞪了顧飛雪一眼,咬了咬牙,強行壓下火氣,問道:“既然我不配,那還有誰人敢喝此酒?”
天機老人聳了聳肩,直言道:“能喝此酒的人,今日未曾到來,他如今身在海島上,雖接到請柬,但礙于山川太遠,無法親自到來。”
眾人紛紛猜測這人是誰,同時也知道了今日的十大天兵人選,莫非就是此十人?
但見沈星流三人冥思苦想,天下間有何神兵能被這般重視?突然三人腦中靈光一現,難不成是他?
黑俠也就算了,天之涯實力放在這裏,可白魔為何也能入選?
“前輩,如此品評恐怕有失公道吧!”
此時,一名年輕弟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剛上前一步發出質疑,卻被門中師長拉下,“臭小子,你不要命啦,前輩自有道理。”
天機老人自然知道有很多人不服,笑道:
“小老兒才不管你們服不服呢,但都要記住一句,天下間最厲害的兵器就是情報,我自認第二,誰人敢認第一?”
眾人啞口無言,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就是你的拳頭大,你有理。
“嘻!”暗中傳出一道笑聲,天之涯笑道:“還請前輩品評,我願一聽!”
“我等也願聽···”眾人趕緊就坡下驢,齊聲拜道。
“那好,即無異議,那請諸位聽我品評,”
天機老人拱手回禮,朗聲道:
“世間萬物,奧妙無窮,所孕育的天材地寶,更是不勝其數,因此便有十大天兵問世!”
“第十名,瓊華學宮,大聖遺音鳴鳳琴,聖人奏鳳鳴,獨坐空幽處。”
話音未落,不遠處,飄來空靈的五弦琴音,令人心神陶醉,方才平復的氣息,再度自行流轉起來。
琴身上嵌有五色寶石,可短暫令聽曲之人的實力大幅提升,若長期聽曲,更可提升實力。
本是由儒家首位聖人,悟得大道后,仿照鳳鳴所制,因其不善攻擊,所以排行最末。
眾人聽此琴音,連連點頭,也就沒了怨言。
沈星流心頭一動,與顧飛雪對視一眼,自是知道來人便是李如玉。
“第九名,靈音寺金身舍利。”
言畢,一輪佛光顯現,由遠及近,一名十多歲的小和尚踏着清波走來,和尚生的面如冠玉,十分俊美,“阿彌陀佛,小僧悟空,見過諸位施主。”
眾人愣了愣,還未來得及回禮,便有人發難道:“好你個小和尚,剛才是不是偷偷喝酒了?”
悟空輕輕一笑,不慌不忙回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
此詩一出,便讓眾人啞口無言。
“第八名,藥王谷,藥王鼎。”天機老人邊說,邊看向唐萱萱。
果然,唐萱萱一聽到,眸中一驚,喜悅之色頓時洋溢在臉上,“師兄,這是大師兄的氣息,可是怎麼會?”
“哈哈哈,小師妹,你又長高了,”只見一名青衣男子飛落於假山上,嚴青手托青色一尊小鼎,笑道:
“沈兄弟,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沈星流也沒想到葯老居然會讓嚴青下山,看來這天機老人當真不一般呢,他笑了笑,拱手稱呼道:“大師兄,小弟有禮了。”
“哦?”嚴青瞥了瞥唐萱萱、沈星流二人,臉上不禁露出一副值得玩味的笑容。
羞得唐萱萱雙頰飛紅,不過沈星流的臉皮很厚,卻無所謂地笑了笑
藥王鼎是藥王采煉百草所用,天長地久之後,竟誕出一療傷至寶,若是運轉青木訣注入其中,便會升起一團綠霧,可讓救人於瀕死之境。
眾人見來人與黑俠一行相識,居然還是其大師兄,心中極為驚駭,雖不知嚴青之名,但也從老人前輩那裏得知藥王谷的來歷。
“第七名,第六名分別是孔雀山莊孔雀翎和唐門暴雨梨花針。”
此言一出,眾人開始竊竊私語,“什麼?孔雀翎才排第七,還是在唐門之下?”
孔雀翎作為江湖至寶,雖久未使用,但這十年來,處處都是它的傳說。
“咳,別議論了,”一名大鬍子瞥了瞥不遠處的歐陽敬,開口道:“沒見正主都沒意見嗎?”
“第五名,也就是今日未到場之人。”說到這裏,天機老人頓了頓,看向沈星流等人。
沈星流心中一跳,感受到目光,心中猜測,莫非真是他?可孤月遠在黑域島,而且剛出現不久···
是了,他能知道,自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天機老人見沈星流抬頭看來,微微一笑,接着道:“十大天兵榜,第五名,鬼燈孤月!”
可眾人哪裏聽過此名,紛紛大笑道:
“哈哈哈,我們不說是走遍江湖,也算是遍識群雄了,這個名字,沒聽說,沒聽說過啊。”
“呵呵呵,沒想到天機老人也有出錯的時候啊,莫非是被奸險小人欺騙了?”
天機老人笑而不語,看了看沈星流,只見後者踏出一步,拱手道:“小子,願擔保此斧確實存在,而且當得起這樣的排名。”
“這···”
眾人將信將疑,可聽黑俠如此言之鑿鑿,心中也信了一大半,紛紛回禮受教。
“第四名,這位來頭可大,相信你們都聽過,”
天機老人賣起關子,講出一個故事,“此物本是一對,世人只知其一,不知有二,本是熔煉了青蛇蛇靈所煉,故名‘青霞劍’。”
天之涯睜開眼眸,很是驚訝,要知道紫青雙劍的存在,便連普通的蜀山弟子都未必知道。
紫青雙劍,一雄一雌,龍蛇一出,天地色變,可青霞劍太過鋒利,因此一直被蜀山封存。
眾人齊齊看來,天之涯無奈,輕點一指,旋即飛出紫青兩道劍氣,雙劍飛出有如龍蛇起舞,相互交纏在一起。
只稍稍露出的些許氣息,就讓一些實力稍弱之人顫抖不已,雙劍飛舞了一會兒,便被天之涯收回。
這也讓眾人看不懂了,就連紫青雙劍也只能排到第四,那前三是誰?
剩下的喝酒之人,僅剩黑俠與白魔,還有那天機老人,他們的武器又是何來頭呢?
“第三名,天山細雪劍,此劍一出,冰封千里,是由冰精所化,並且孕有劍靈,是也不是?”
顧飛雪眉頭一動,挑起嘴唇,承認道:“不錯,但為何才第三,前兩人是你?還是···”
“沒錯,第二名就是黑刀,內部也有刀靈,”天機老人點頭,皺眉道:“只是,此刀的來歷,我也不知。”
沈星流期待了半天,卻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忙問道:“天機老人,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那第一名···”顧飛雪有些不服,既然他今天來了,就是要爭第一的。
天機老人笑道:“沒錯,就是老夫的天機圖。”
說話間,他抽出腰間的鐵棒,隨便揚了揚,此棒普通至極,黯淡無光。
“噗哈哈哈,說來說去,天機老人你啊···原來是為自己揚名,未免有些不光彩呢!”
面對眾人的嘲笑,天機老人也不生氣,笑道:“小老頭剛才說過,最好的武器就是情報,這裏面藏着江湖上大大小小的秘辛,可有人敢一看?”
聽到這裏,眾人臉上極為難受,紛紛搖手,口呼不敢。
既然爭不到第一,顧飛雪便退而求其次,接着道:“二哥,可敢一戰?”
“嘿嘿,有何不敢?”沈星流也正有此意,昔日鏡心湖一戰,未分上下,兩人約定改日一戰,卻不曾想拖至今日。
“這裏空間太小,不如登上凌雲山一戰!”
說罷,沈星流率先飛出,顧飛雪緊隨其後。
眾人抬頭看去,稍愣片刻,便立即呼朋引伴,此一戰的消息,正在以奇快的速度擴散。
......
此戰,持續了三天三夜。
兩人未分上下,全身傷痕纍纍,當傳至瑀都時,某些人的心開始蠢蠢欲動。
黑俠白魔兩敗俱傷,西北戰事正酣,北柔也因華山失利,而企圖反撲南瑀。
一時間,江湖朝堂陷入了動蕩之中。
正在這時,有一夥賊人趁着瑀都空虛,潛入城中,粗粗一算,大概有萬餘人。
七月十九日,這一晚,賊人舉火為號,攻佔了東南西北四門,還以城中百姓為要挾,赤鷹等四衛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城中滿是哭喊聲,火光更是滔天。
金吾衛大半都已反叛,小部分人撤入皇城,韓燁正率領羽林衛奮力抵擋賊軍。
瑀皇閉目端坐在奉天殿上,未見有絲毫慌張,下面的臣子跪成一片,都在哀求陛下發出勤王的號令,召集各地大軍入京剿滅逆賊。
此時,殿外跑進一名渾身浴血的甲士,“報!啟稟陛下,成山王要求與您對話!”
“哼!果然是他!”瑀皇睜開雙眸,眼神銳利無比,“諸君可敢隨朕登上皇城,朕倒看看此賊想說什麼?”
“這···”
群臣面色蠟黃,身子抖似篩糠,就在猶豫間,卻聽見角落裏有一人出聲,“陛下,臣願隨陛下前去,願為陛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眾臣剛想附和,卻聽見一人譏笑道:
“柳光復!你想找死就去,可別拉着我們,你分明是想報復我等,說,今日是不是你串通賊軍,為了報你父柳二才之仇,蓄意報復吾皇?”
林中鶴的聲音,瞬間響徹整座大殿,柳光復惡狠狠地看着他,也不言語。
“呵哈哈哈,有趣啊,”瑀皇笑道:“林相,你有何想法,說說吧。”
聽到詢問,林中鶴趕忙拜道:“如今賊軍勢大,臣還請陛下撤離宮城,殺了此賊祭旗,以圖來日光復國祚。”
“哈哈哈,說的好!”瑀皇拍手稱讚,群臣放下心來,只要陛下不與賊軍硬拼,那他們就可見機行事。
很快瑀皇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林相好計謀啊,讓朕拱手送出江山,好令賊軍不戰而勝!真當朕是泥捏的嗎?”
林中鶴瞳孔一縮,跪倒在地,哀嚎道:“陛下,老臣都是為陛下着想啊!”
旋即,他的身後,便有一半的大臣跪地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