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鼎商會
“玄子，這有一家藥草鋪，經常會賣一些比較少見的靈草，我常來這裏買東西，要不要進去看看?”
陸玄壓下心中的思量，稍加打量了這個鋪子，便同莫尋境進去了。
二人一進鋪子，一個中年男子便迎上前來，態度十分恭敬。
“莫公子您怎麼親自來了！誒呦您派人捎個話兒來，需要什麼藥草在下便給您送去了，何必您多跑一趟！快請到樓上歇着！徒兒，快把靈茶送上來！”
“趙掌柜，我這次是陪我這位朋友來的，他需要一些比較少見的藥草。”莫尋境見趙掌柜如此姿態，笑道。
那趙掌柜見着陸玄，偷偷打量幾眼，隨即道，“這位公子需要些什麼藥草?在下這店雖小，藥草還是比較全的，在下這沒找到的藥草，其他家斷然也是不會有的。”
那趙掌柜引着二人坐下，陸玄稍加思量，便列出一張清單，遞給趙掌柜。
趙掌柜細細地查看清單上的草藥，面色有些為難，“這清單上的藥草大部分在下這店裏都有，唯獨麟草、翎樹枝沒有，這兩種實在是太過罕見了，尤其是那翎樹枝啊！”
“無妨，其他有便好。”
趙掌柜的回答早在陸玄的意料之中，陸玄本就沒打算能買到這兩種草藥，先不說麟草的生長條件有多麼苛刻，需要在九旋麒麟火中浴火而生，就算是伴生靈獸也夠普通修士喝上一壺的了。
而翎樹枝更是傳說中的傳說。相傳翎樹生長在遙遠的無盡之巔，但是沒人知道無盡之巔到底在何處。曾有位修士在山中行走，誤入一片竹林，前行數百步，在盡頭之處發現一棵通天巨樹，通體雪白，有奇異的流光在四周環繞，宛若凰鳥翅膀上的金色火光。
那修士被這樹木所吸引，便折下一截小枝，在枝條斷裂的瞬間，那樹便劇烈抖動起來，發出陣陣嘯聲，只見那四周的流光急速纏繞旋轉，那樹便隱於一片白光。
那位修士一愣，回神過後發現又回到了山中，手裏攥着一截樹枝，上面還殘留着點點星芒，修士再去尋找，那樹卻再無蹤影。
而後，翎樹的傳說便被傳開來。有無數的修士想前去尋得翎樹的所在，卻無一人能成功。
那截被帶走的翎樹枝，也同那位幸運的修士消失了，但翎樹枝的神奇功效卻傳了出來，據說翎樹枝擁有強大的平衡力，任何相對立的兩種事物都可以被逆轉，從草藥的相剋，到不同力量的融合，甚至陰陽的對立，都可以逆轉，成為穩定的存在。
“這翎樹枝連我也只是聽說過，你怎麼想起尋找這虛無縹緲的傳說之物了?”莫尋境聽聞那清單之中居然有翎樹枝這種可聞不可得的神物，不禁疑惑道。
“自然有我的用處。”陸玄掃了一眼莫尋境，顯然不打算多講。
莫尋境扁了扁嘴，沒再詢問。
二人說話間，趙掌柜便親自將陸玄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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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草藥裝好，送了過來。
“公子，這是您要的草藥。”趙掌柜彎着腰，將手中的空間錦袋恭恭敬敬地遞了過來。
陸玄靈識掃過，清點了草藥，應聲道，“嗯，一共多少靈石？”
“您既是莫公子的朋友，就是在下這小店的貴客，那便收您二十萬靈石吧!”
陸玄聞言，手上的諸天之戒微微亮起，將二十萬靈石裝入錦袋中，遞給了趙掌柜。
“好了，走吧。”陸玄見草藥已經買完了，便不想多留，起身對莫尋境說道。
“好嘞！您二位慢走！”趙掌柜一路將二人送至門口，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一拍腦門道，“對了，金鼎商會後天要舉行一場拍賣會，在下聽說其中有幾件拍品是草藥，二位有興趣不妨前去看看，聽說很是熱鬧。”
......
金鼎商會，以煉藥、煉器、制符等副業為主，擁有龐大的產業，人力、財力雄厚，並且向修士提供可以存取靈石的晶卡，而且經常舉行一些大大小小的拍賣會，其中儘是些稀奇之物，所以在修真界有着很大的名望。
“......這商會的會長雖說不怎麼樣，但是從一個修為低微的普通人成為了頂尖勢力的創始人，也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了，聽說那位美艷不可方物的老闆娘，可是被那會長捧在手心上呢，這其中啊，嘖嘖嘖，可不足為外人道也，你既然是我的摯友，那我就勉為其難再給你講講也無妨，這位會長可是我的老熟人了......”
看着莫尋境那眉飛色舞的樣子，陸玄只覺前路無光，人生暗淡。
這莫尋境身為妖族的二殿下，一妖之下，萬妖之上，大手一揮，世間珍奇之物皆可呈在其眼前，卻偏偏鍾情於各種八卦內幕，甚至連哪位大能被人劈了腿這種事情都能挖出來，獲取情報的手段堪稱一流，真不知該教人如何。
終於，陸玄忍無可忍，隨即向著莫尋境反手一點。
莫尋境正說到興奮之處，卻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嚨，聲音戛然而止，待反應過來聲音被封后，比劃着向陸玄做無聲的抗議。
陸玄不予理會，說道，“去鈐山。”
......
昨日，陸玄在鈐山尋找草藥時，在一處寒潭裏發現一朵即將成熟的冰蓮花，因為尚未成熟，陸玄並沒有取走，估計着大概在今日傍晚時分便會迎來採摘的最佳時機。
陸玄帶着莫尋境一路潛行，刻意避開了高階靈獸的領地，不時採集一些草藥，慢悠悠的向著寒潭行進。
看着陸玄這幅不緊不慢的樣子，莫尋境可是急壞了，不禁催促道，“那可是冰蓮花啊！走這麼慢幹什麼！去晚了可就被別人搶佔先機了！”
陸玄哼了一聲，毫不在意道，“你以為冰蓮花那麼好拿？那寒潭之下的幽浮巨蟒可不是好惹的。”
“幽浮巨蟒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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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也不過化神而已。”莫尋境見是幽浮巨蟒守着冰蓮花，更加着急了，“我說玄子，一會去晚了可連葉子都沒了！”
“不急，那冰蓮花尚未成熟，外面那層堅冰是不會消融的，沒人能打破這層屏障。”陸玄頓了頓，將一株四散草裝進空間，繼續道，“而且那不是普通的幽浮巨蟒，和冰蓮花生活這麼久，早就已經變異了，昨日我探查了它的實力，大概是合體後期，待冰蓮花成熟時，瞬間爆發的靈氣應該能讓它成功邁進大乘，尋常修士根本不是其對手。”
“那還等什麼！趁現在斬殺了它，到時會省事不少。”莫尋境見陸玄仍是不為所動，不禁再次勸道。
“無妨，昨日我已與它達成協議，傳給它一道離月靈氣，助它渡劫。在那之前，它會替我守護冰蓮花。”
“如此麻煩幹什麼？區區合體期，直接殺了便是，為何還要浪費一道靈氣？”見陸玄如此大費周章，莫尋境十分不解。
“那巨蟒經此達到大乘期已是極限，得了我的靈氣后，介時便會有望渡劫，況且那巨蟒早已有了靈智，我如此幫它，到時便能有個強大的助力，何樂而不為呢？”陸玄解釋道。
不等莫尋境開口，陸玄接著說道，“不要總是嚷着殺了便是，雖說沒有絕對的因果，但你還是要認真些。”
莫尋境本還想着再說些什麼，聽聞陸玄此言，將幾欲張開的嘴合上，不再言語了。
因果，他怎麼會不懂？
“善惡之報，如影隨形。”這是幼時母親總愛念叨的一句話，每次說完，母親總會用溢滿哀傷的眼睛看着他，“尋境，不要像母親這樣......”
小時候他總是不明白，後來長大了些，從旁人口中得知，母親曾經練功出了岔子，被無盡的殺戮之意蒙蔽了雙眼，造成了當時十分駭人的萬里血域。清醒之後雖未對身體造成傷害，但心神不寧，總會被冤魂所擾，最後終不敵心魔，隕落了。
母親之所以會失控，是因為那時尚在母親肚子裏的他有了異動，母親分了心，靈氣紊亂，失控了。
母親常常告訴他，這與他無關，可他明白，這並非偶然。
他在尚未出世時便有了微弱的意識，母親運轉的靈氣讓他感到非常渴望，雖說只是一個念頭，那股靈氣便真的如他所想涌了過來，母親突然流失大量靈力，一時靈氣逆行，便有了後來的事。
母親是十分相信因果規律的，莫尋境便是一因，他從小體弱，母親雖從未說過，卻害怕會有果降在他身上，常常以莫尋境的名義結善因，希望能減除他的果報。那些時日母親已經感知到了時限將至，便傾盡一己之力將他身上的天機掩蓋，當晚母親便被心魔侵襲，當場隕落。
那之後，莫尋境漸漸強大起來，小時候的虛弱全然消失，只有他知道，是母親用命護住了他，將所有因攬下，獨自承受了這份“果”。
陸玄見莫尋境有些失魂落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也沒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