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校場比武
燕順和鄭天壽打了個激靈,一轉頭看到王英已經兩眼泛着綠光,就差化身成獸了。
這可是塌天大禍,但王英更是難纏,清風山聚義,不能因為一個外人或是未知的因素,自己人火併吧?
燕順腦子極速轉動,又和一樣心思的鄭天壽使了個眼色。
“二弟,哥哥答覆你的心愿,但是你也要答應哥哥的條件,第一,人家夫妻和睦,你要給人家一月的和離時間,這期間你不能強迫與無理取鬧,第二,放這位英雄離開,他雖然傷了你,可他忠於朋友之事,我們綠林好漢當敬重此人。”
鄭天壽在一旁也勸道:“二哥,大哥說的對,不然我們清風山可就壞了名頭,讓綠林好漢不齒!”
兄弟兩個左一句綠林右一句好漢,把這個矮腳虎架在火上反覆烘烤,讓他根本招架不住。
李清照已經看透這兩名賊匪的意思,一個月就是她的期限,既然你那麼拽,是司徒的兒媳婦,那必然能夠通過段景住傳達訊息,這樣也有轉圜的餘地。
只要來人能夠開的出條件,或是治的住那個矮子,這兩名賊人就不會阻止。
這兩名賊人好算計,既不壞了名聲,又把所謂的兄弟套了進去。
“段兄弟,你只管離去,就對趙虞侯說,我們夫妻去寨子做客,自有人會接我們出來,數日後必然前往莒城與其會晤,讓他不要急於一時。”
段景住有些懵懵懂懂,聽了個一知半解,除了自己也就一個車夫知道他們的行蹤,難道還有別人趕來救她們夫婦?
強忍着腹部的疼痛點點頭,剛要伸手去牽黃驃馬,王英一刀劈來,嚇得他急忙收手。
“快滾,要不是哥哥阻攔,你已是刀下亡魂,還想牽走這匹寶馬。”
其實,段景住又怎麼知道,此次全是因為這匹黃驃馬惹的禍。
王英從前是車夫,接觸的馬匹多,識得此馬不凡,而燕順更懂行,因為上山前他做的就是販賣羊馬的買賣。
段景住只能捂着腹部,蹣跚着走了百餘米,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把左手中指和拇指相連,放在口裏吹出一個響亮的口哨。
原本被王英牽着的黃驃馬,一下人立而起,響起一聲長長的嘶鳴,弄了王英一個措手不及,而黃驃馬也已瞬間掙脫韁繩,向著段景住飛奔而去。
當黃驃馬近身時,段景住一個飛身上馬,對着王英鄙視的一笑,一騎絕塵而去,遠處空中響起了他爽朗的笑聲。
……
一切就緒,只欠東風!
他之所以花精力去請李清照,可不是為了美色,主要原因是要藉助對方的名氣。
有人會問,你怎麼不藉助別人的,比她有名的男人有的是,為什麼反到找一個女人呢?
其實,我們也說過,北宋從王安石變法后,新黨舊黨之爭就沒有停歇過,他不想自己刷聲望的傑作因為某個人畫上新舊之爭的符號。
而且,黨爭雖然已經接近尾聲,可是朝廷奸黨橫行,如果用名臣作序,弄不好就要被奸黨陷害,他們陷害忠良的絕招就是扣帽子,趙挺之就是冤死在了這上面。
至於李清照能不能來,他還是有信心的,因為從歷史資料來看,李清照雖然沒有太多抱負與野望。
可她對於大宋的愛國情懷絕對不比一般人少,而有可能還要高於大部分官員,從堪堪一首《夏日絕句》,就能顯露她的性情。
趙泓正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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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矛攻子之盾,借這首詩來打開對方的心門,又借鑒梁老的《少年強則國強》一篇雄文,直擊對方靈魂深處,這種震撼則無以言表,唯垂首拜服已!
當然,梁老原文絕不可用,不然何以解釋歐洲、地球等字眼。
少年智則宋智,
少年富則宋富,
少年強則宋強。
少年茁壯則宋茁壯,
少年獨立則宋獨立,
少年進步則宋進步。
少年勝於外番則宋勝於外番,
少年雄於世界則宋雄於世界。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美哉我少年大宋,與天不老。壯哉我大宋少年,與國無疆。
為啟蒙華夏少年之心智,懇請易安先生為在下所書《蒙學集錄》作序,讓大宋赳赳少年能早日揚華夏之威名,開世界之先河。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北宋經歷四寇之亂亂,還要應對來自四面八方且常年的外番之戰,最後在金國的暴擊下,還能風雨飄搖、苟延殘喘上百年,說明它堅韌的意志不曾被擊垮,所以趙泓想要在這股意志上重建精氣神,揚中華民族之威名。
想法只是靈光閃現的產物,剩下就是腳踏實地幹事。
趙泓擦了一把汗水,今天本為禁軍操練日,他們被都頭樊令集合在城北小校場訓練。
禁軍訓練由教頭來管理,每個地方不等,就像虞侯一樣,一十二十都是常事,主要訓練的就是弓弩,會有弓弩教頭負責,還有騎射,這會由馬軍教頭負責,剩下的刀槍劍戟等等都由各自的教頭負責。
‘豹子頭’林沖就是馬軍教頭,王進是槍棒教頭。
趙泓看着百步外,掛在箭靶上飄蕩的銅錢,深吸一口氣,用右手中指食指勾緊弓弦,用力一拉,這三石長弓輕鬆就開了。
右手大拇指與食指夾緊箭支的尾翎,左手抬右手鬆一氣呵成。
百步外原本還在空中飄得的銅錢,被箭矢直接帶走。
校場內響起一陣叫好聲,最近幾天趙泓的轉變,也贏得一些士兵的心,不少人都願意圍着他轉。
不遠處十將韓子麟冷哼一聲,他根本就看不起趙泓,皇親國戚,我呸,還不是破落戶子,窮的叮噹響,還不知上哪找了個親戚,居然學人家做生意,你是哪塊料嗎?
都頭樊令把一切看在眼內,笑着對韓子麟道:“韓十將,別自找不痛快,趙泓這小子最近可不簡單,你看看原來最弱的弓弩,現在也能百步穿楊,機會一來人家鐵定飛黃騰達。”
韓子麟三十五六歲,一臉鬍鬚,一米七左右的個頭,比趙泓矮了十多公分,但兩人身形體重差距很大。
樊令與韓子麟差不多年紀,也就一米六七八的身高,要比對方瘦弱一些。
“都頭,趙泓再厲害,上次比武還不是被我一棍抽下馬去,知恥后勇是好事,怕的是自不量力。”
樊令哈哈一笑道:“我看趙泓已經康復的差不多,不如你們今日再比試一番,讓我們兄弟開開眼界?”
韓子麟聞言正中下懷,豈料正中了樊令的圈套。
莒縣這一都禁軍,雖然樊令做的都頭,但此人本事沒有,連個末流都算不上,可勝在能說會道,彎彎心眼多的很,對上級也捨得投資。
這種人,只要當官就會極力的媚上欺下,可他又沒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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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副都頭王猛是名粗人,是他一手提拔的,所以不用擔心。
可十將韓子麟,心思捉摸不定,武藝又比自己和王猛高上一籌,聽說一個舅舅在京城禁軍做指揮,這讓樊令很是忌憚。
趙泓家世很牛,可勢力真的沒有,而且為人低調,武藝應該還可以,反正力量操練,穩居他這都的第一名。
力量雖然是武藝的基礎,但不是力量第一,武藝就能第一,那樣舉重的還不狂虐打拳的,真實情況豈是如此。
所以在他的挑撥下,韓子麟與趙泓之前有過一戰,最終在趙泓體力不支的情況下,被韓子麟偷襲一棍敲暈甩下戰馬。
樊令看到韓子麟心動的眼神,起身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道:“不少兄弟都說你上次勝之不武,這一次好好表現讓他們知道,我們這一都的武藝誰才是真正第一。”
“好,讓那小子知道我韓某的真功夫!”
樊令冷冷一笑,最好兩人拼個兩敗俱傷,到那時這一都自己才能掌握住,不然都快被兩人架空了。
比武,趙泓本不願意,他又不傻,融合記憶時,就知道他和韓子麟被樊令耍了,要不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要不你就百忍成精,變成忍者神龜,要不你就我心飛揚,一往無前。
這個神龜趙泓是不願意當的,那隻能張揚跋扈一回,在這小小縣城裏面再憋屈的活着,那還談什麼偉大的理想抱負。
整個縣城也就禁軍有十匹軍馬,被供養的膘肥體壯。
大宋真的缺馬,要不然一匹駑馬都能賣五六十貫,因為產馬的北地和西北被外番死死的控制着。
趙泓翻身上馬,這只是一匹比駑馬稍稍強一點的田馬,按照正常也就狩獵用的,軍馬必須要用戎馬。
儘管如此,已經非常奢侈了,南方一些縣城只能用駑馬來練兵。
比武較量,所用器具必須經過特殊處理,就像習慣使用槍棒的必須用厚布包裹槍尖,習慣刀劍的也都換上木製武器。
韓子麟騎在馬上,看着對面的趙泓突然心底有些打怵,月前的那場比武還沒有這種感覺。
武藝比試,拼的就是心態,他急忙穩定心神,一提手裏長槍,大喝一聲,提馬前沖。
趙泓前幾世還真沒學過武藝,這一世融合記憶,有了不菲的收穫,老趙家確實給子孫留了些好東西。
《太祖長拳》、《騰蛇棍法》就是趙匡胤奪取天下的資本,《新宋傳》開篇曾言“一條鐵棒等身齊,軍州路府換龍旗,天下豪傑論座次,趙宋太祖排第一。”
趙泓就像沒有看到瘋狂衝擊過來的韓子麟,心神沉浸在《騰蛇棍法》的招式里。
第一式,騰蛇乘霧。
只見,安坐於馬上的趙泓手裏的木棍一陣急顫,翻跳間,就像江面升騰出的水霧,讓人看不到木棍的蹤影,突然,一條黑線從趙泓手裏躥出。
“嘭”的一聲
正好擊中飛馳而來的韓子麟前胸,就像是他一下撞在了趙泓手中的黑影上。
“嗷”的一聲
韓子麟仰面朝天跌下坐騎,一下子落塵飛舞。
而趙泓還是穩坐不動,可他手裏的黑線已經化成一堆碎木屑,跟着韓子麟身體濺起的塵埃融為一體。
在場之人無不動容,這是啥招式,剛剛要不是趙泓緊抓着木棍尾部不撒手,恐怕韓子麟就被木棍穿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