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如果我真的殺人了呢!
殺人?!
難道行首是個殺人犯?
花彼岸剛剛這麼想,就聽到行首問她:
“花醫生,你不會去報警,讓警察來抓我吧?”
好在她平時善於隱藏情緒,內心再怎麼想,也不會在臉上顯現出來。
要是剛才她把自己心裏的想法露在臉上,行首看到,還真的以為她現在就要報警抓他呢!
她淡定自然地溫和微笑着,以此來撫慰行首變得緊張的心。
“不會,先不說,你也說了那些是夢,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殺了那些人。
再說,你要是真殺了那些人,還跑來這裏跟我訴說,那就是純屬挑釁我了,可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什麼要來挑釁我呢!
按照你所說的,殺了很多人,這是要被槍斃的,你不趕緊逃跑,難道還要跑到我這裏來自投羅網?
最重要的是,我從你的眼神中,並沒有感受到你對我的挑釁,而是真的在向我表達你內心的痛苦,從做着“殺人夢”以來,給你帶來的疑惑和痛苦。
而且,一般人遇到這種夢,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殺了那麼多人,且你還有記憶空白的存在。
我想,你能來到我這裏,應該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吧。”
行首聽着花彼岸不疾不徐,沒有責備,沒有嘲弄的話語,對她又更加敞開心扉起來。
他肯定地點頭:“是的,這件事情,我非常糾結,也不敢和家裏人說。
花醫生,謝謝你沒有看不起我。”
花彼岸道:“只要你相信自己,不會看不起自己,那就沒有人會看不起你。
我們醫生,是必須要保護病人的私隱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行首想了想,又問她:“那花醫生,如果我真的殺人了呢!你就不怕嗎?你就真的不報警嗎?”
花彼岸正經道:“如果你真的殺人了,那麼,我會勸你去自首的。至於怕不怕你的話,不瞞你說,我曾經就和犯罪分子接觸過,保命的能力也是有的。
況且我這裏,監控很多,不存在死角的監控。”
但……如果行首真的殺了那麼多人,就算真的自首的話,可能也……
行首估計是覺得他提的這個假設,不太禮貌,先是跟花彼岸道歉:
“花醫生,不好意思。我就是內心比較緊張,也……害怕,事情真的就是那樣。”
花彼岸:“無事,你不用太緊張。對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介意我給你看看手相嗎?”
行首腦袋微微一愣:“你們做心理醫生的,還會這個?”
“這個僅限於我,其他人醫生,我就不知道了。《易經》你知道的吧?”
《易經》只要是華國人,應該都知道它的存在,就算沒有讀過這本書也好。
只見行首思索着搖腦袋:“《易經》?那是什麼?”
花彼岸收斂神色,微微含笑着眼尾開口:
“就是一本簡單的心理書而已。”
花彼岸裝作不在意地盯着行首看,只見他沒怎麼在意應聲說著:
“原來是書啊!不過你們心理醫生讀心理書也很正常。”
“你把你的右手伸出來,我看看。”
花彼岸又是微笑地對他伸出左手手掌。
白皙的皮膚,細嫩的觀感,纖長的手指,乾淨透亮的指甲,彷彿在釋放着溫柔地微光投擲到行首的眼裏。
鬼使神差的,行首就把右手的背部搭放在花彼岸攤開的左手手掌上。
行首的五指微微緊繃,她裝無意搭在他手腕上的中指也號出,他現在心跳很快。花彼岸輕聲細語着開口:
“別緊張,放鬆。你要是實在緊張,我們聊聊天?”
行首好像很少看到花彼岸這麼漂亮的人,漂亮得,他不敢直視,他微微撇過和她對視的目光:“好……聊什麼?”
花彼岸用右手邊摸着他虎口的位置邊說:
“就談你們年輕人都喜歡的話題吧。你有女朋友嗎?”
“啊?”
行首沒想到花彼岸問的居然是這種話題,他差點沒反應過來,感覺自己臉有些燙,估計是臉紅了。
他溫吞地說:“沒有。”
花彼岸又問:“那前女友有嗎?”
行首仰頭想了兩秒:“好像沒有,應該沒有吧。我應該……沒有談過戀愛。”
在行首回答她問題的時候,她已經翻看完他的五指和手掌手背。
行首的五指比較粗壯,也不長,和他帥氣的面容挺不搭的。他虎口的位置雖然如今摸着沒有繭,但他那裏的肌肉力量沒有減弱多少。
難道行首以前,真的拿過槍?
她在國外的時候,是拿過真傢伙在手上的,雖然那只是手槍,但從這也能知道,經常拿槍的人,虎口上與普通人的不同。
行首不知道她心裏的各種考量,期待地問她:“花醫生,看得如何?”
花彼岸當然沒有預測未來的能力,但能從如今他和自己的交談中得出,他是一個什麼性格的人。
這樣的性格,能辦成什麼事,又容易辦咋什麼事,如何規避發生不好的事等等。
倒是把行首這個外行虎得一愣一愣的。
看完行首的手相,她又不着痕迹地把他來諮詢的事情走向拉回來。
面對行首這種離奇的“殺人夢”,花彼岸很好奇,是很想對他進行催眠的,當然,也並不意味着,對行首進行催眠,就能到事情的真相。
如果他的潛意識裏很抗拒別人知道他“殺人夢”的真相,自我保護防禦機制很強的話,就會容易催眠失敗,還容易對他的身體造成不好的影響。
行首拒絕了催眠。
他很直白,說害怕夢裏的事情是真的。讓花彼岸給他考慮的時間。
花彼岸只是溫柔地跟他說,讓他別緊張,他既然不願意催眠,她也不會這樣做的,雖然催眠治療就能很快發現病因所在,並為此對症下藥,但他不願意,她也沒有辦法。
所以他們的第一次會面,交談的時間也不算很久,不到一個小時,他們結束了。
好在的是,行首與她約了下一次的見面時間,或許下一次……他就同意催眠了吧。
畢竟,沒得知事情的真相,她的疏導效果就會差很多。
……
此時,花彼岸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很疲憊的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秋水貼心地給她倒來一杯水。
“彼岸姐,這個行首也和你沒聊多久啊?怎麼看着,你挺累的?”
花彼岸抬杯喝了點水,才回秋水的話:
“是沒聊多久,不過他的情況比較特殊,有點棘手。
他有顧慮,我也知道。當相比他的顧慮,我心間的疑慮更甚。”
秋水不會問行首的病情是什麼,他只是適當的和花彼岸說說話,他怕她心裏的壓力把她壓出病來。
就是讓秋水納悶的是,這個行首不就是一個來諮詢的病人嗎?怎麼就讓她疑慮起來了?怎麼感覺這次,行首不像以往來諮詢的人,讓她得心應手呢!
“彼岸姐,既然你這麼累,那要幫你推掉後面的預約嗎?”秋水是真的心疼她的,雖然他的雜活多,但他覺得不累。
而花彼岸則是每天見着不同的人,想着不同的治療方案,秋水覺得自己要是也當心理諮詢師,怕是做不到像她那樣的厲害。
“不用推掉,都已經約好的事情,大家也都是排着事情把今天空出來的,怎麼能說推掉就推掉。
況且,我實際情況沒有你看起來的那麼糟糕,你就別擔心我了。對於行首,我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只不過需要請外援。”花彼岸說。
秋水不解:“請外援?你要把行首的病情告訴別人?”
花彼岸無奈地瞪向他:“當然不是,你想什麼呢?都說了要保護病人私隱,這是我的義務,我怎麼會那麼做。”
秋水:“嘻嘻,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就嘴快了點。”
花彼岸:“是是是,知道你沒有心。你先出去吧,待會後面預約的客人到了叫我。”
“哎!好!”秋水領命離去。
被秋水這麼一打岔,花彼岸心裏的愁緒還真散了不少,她翻來行首登記的資料,用手機拍了張他的一寸照,就發給孔覺新。
並注文:“學長,你有整容醫生的朋友嗎?你幫我問問他,能不能單從照片上看出來,他整容過?”
信息發出去,過兩分鐘后她想了想,再補充一條信息發過去。
“我的意思是,看他是不是改變了他真實的樣貌,整容成了別人。”
半個小時后,孔覺新回復了一個“好”字,並沒有再問她什麼。
看到他那個好字,花彼岸又覺得自己有點為難人,單單就看個照片,能看出什麼啊!
怕是站在行首的面前來看還差不多。
暗自吐槽自己幾下后,又很希望孔覺新的整容醫生朋友,能看出點什麼。
在花彼岸去見下一個預約的客人之前,她收到了皮特發過來餐廳的定位。
一整天忙碌下來,時間過得很快。她今天和最後一個客人聊得比較久,前院的診所都下班一個小時了她才下班。
秋水本來說要和她一起去吃晚飯的,因為要去見皮特,所以她只好讓他自己去吃了。
為表達歉意,她說她下次請他吃海鮮大餐,居然把他高興得不行,高高興興地就自己吃飯去了。
等她開車到餐廳,皮特已經把菜點好,也不知道他在這裏等了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