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回府

第二十四章 回府

一個時辰之後,韋堅一路將韋昭訓送到大門口,熱絡之情,令人嘆為觀止。

上了馬車的韋昭訓,還暈暈乎乎的,到現在也沒搞明白,這韋堅是個什麼意思。

論輩分,他比韋堅高一輩,但是在官場上,彼此身份差距有些大。

韋昭訓一個府兵郎將,在長安地位也就一般般,但是韋堅那可是刑部尚書,文官中數得上號。

“思柔,你手中是何物?”韋昭訓今日上門,自然不是空手,覺得女兒手中之物,可能是對方的回禮。

“父親請過目!”韋思柔心中有些忐忑,此物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收,但是拗不過對方的熱情。

“此物,太過貴重!”韋昭訓抽出三寸劍刃,就知道此物不凡,他這輩子接觸的兵刃,數以萬計。

“爹,你知道,後院是何人要見女兒嗎?”

“嗯,應該是韋尚書的妻子姜氏吧。”韋昭訓摸摸下巴,如今姜氏應該是韋家後院的女主人,既然對方如此禮待自己,女兒那邊也應該不差。

“不是,是太子妃!”韋思柔搖搖頭。

“太子妃回府省親了?”韋昭訓級別太低,不存在什麼耳目,後宮的事情那是一點也不知道。

況且此次太子妃出宮,排場並不大,長安城中知道的人也不多。

“是的,這柄劍,就是她送給我的。”韋思柔說完,看向韋昭訓,不知道他爹會是如何反應。

“那就怪不得了,這背後,應該是那位太子的意思。”韋昭訓將長劍握在手中細細打量,此物應該是出自東宮。

“太子乃是儲君,應該咱們巴結他們才是。”韋思柔不理解,太子就是日後的皇帝,太子妃就是以後的皇后,用得着交好他們嗎?

“回去再說!”韋昭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大街上,人來人往,不是談話的地方。

待回到家中,韋昭訓將女兒帶到書房,細細說起這其中可能的原因。

太子雖為儲君,但是在登基之前,處處小心翼翼,防止被皇帝猜忌。

可又不能沒有作為,那樣的話,很容易被其他皇子用手段趕下來。

所以,太子若想順利登位,就需要足夠的幫手。或許,壽王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眼下在諸皇子中,他應該是最沒有威脅的。

“爹,女兒到底該如何做?”韋思柔沒想到,這裏面居然有如此的彎彎繞。

“這事,關鍵還是看壽王的意思,以為父來看,是個不錯的選擇。”韋昭訓覺得,既然無望大位,交好太子,以後自然少不了好處,做個富裕的閑散王爺,那是最基本的待遇。

而自己的女兒,作為王妃,一輩子錦衣玉食,也就夠了。

這些爭鬥,韋思柔也不太懂,只能等婚後再與夫君說起此事,看看他的意思。

但是一想到李琩隱藏的身手,她覺得,或許,閑散王爺,並不是他的追求。

“你大哥,是個不安分的,爹也是越來越管不住他了。你嫂子已經懷孕了,若是誕下男孩,恐怕,他就要往邊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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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韋昭訓嘆口氣,年輕時,他也曾嚮往戰場,但是那些鬥志,後來都被歲月磨滅了,在府兵中蹉跎半生,一事無成。

“爹,什麼時候的事?”韋思柔一臉喜色,家中要添丁進口的,這是大喜事。

“昨天大夫來瞧過,說是有一個多月了,本想再晚些告訴你。畢竟你的婚事,才是咱們府里的頭等大事。”韋昭訓覺得,這也是雙喜臨門吧,府里該好好熱鬧一番了。

“這有什麼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就看看嫂子去。”韋思柔抱着裝有寶劍的木盒,一溜煙跑了出去。

看着離去的背影,韋昭訓想着,或許,嫁給一個清閑王爺,是個不錯的選擇,只要安分守己,總能過上好日子。

五天的時間,過的很快,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桃園外,拉車的兩匹高頭大馬,應該是西域良種,着實委屈了。

李琩搖着摺扇,從桃園中緩緩走來,一身輕薄的綢緞,分外亮眼,好些年,沒穿過這種奢華的衣服。

“老奴見過王爺!”彎腰行禮之人,是王府的管家,叫魏永安,人稱魏公公。

“魏老,這些年,辛苦你了!”以前的李琩,都是直接叫老魏的,而現在,他突然覺得有些叫不出口。

這魏公公原本是他娘武惠妃身邊的老人,後來李琩開府獨居,便將他安排到李琩府上,當個管家。有他照應着,武惠妃這心裏也才踏實。

後來武惠妃突然薨逝,魏公公突然就沉默了許多,只是每日盡職料理王府的事情。

“王爺,都是老奴應該做的,但是這身體,也不知道還能熬幾年。”魏永安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王爺居然會如此稱謂自己。

“魏老,你可不能有事,還指着你料理這一大攤子事情呢。”李琩拉着魏永安就往馬車上行去,他不在,王府的大小事務都是魏永安在料理,一切井井有條,他也省心不少。

裴無機帶着一眾麾下護衛左右,當年的半大小子,如今已經都是少年,個個孔武有力,腰跨長刀,左顧右盼。

“王爺,如今咱們府里,多了不少生面孔。”魏永安等到李琩在主位坐下,才挨着馬車門口坐下。

“生面孔,府中也沒多少事,請這麼多人幹嘛?”李琩打開摺扇,輕輕搖晃,如今正是最熱的季節,眼下還是上午,卻依舊有些燥熱。

“這一個月來,府中陸陸續續有人請辭,禮部說府中人手不足,安排了好些官奴。說都是朝廷安排的,等大婚結束,咱們自己看着安排即可。”魏永安覺得這事蹊蹺,背後肯定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咱們府里,月錢向來給的寬裕,怎會有這麼多人請辭?”李琩皺起眉頭,府中除了魏永安,還有之前武惠妃安排的兩名侍女,不是自由身,府中其他下人,都是從外面雇傭的人手,來去自由。

此時的長安城中,大戶人家的下人,一般都是買來的奴婢,李琩反其道而行之,也是出於武惠妃的心思。

蓄養奴婢越多,就越容易落人口舌,扣上一頂謀逆的罪名。話說武惠妃,就是用這個手段扳倒了前太子,自然不能讓自家兒子犯這個錯誤。

“老奴也百般詢問,大多都是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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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家中有事,脫不得身。”魏永安搖搖頭,這顯然就是託詞,真實原因不願意相告罷了。

“朝廷何時這般大方了?”李琩笑笑,這官奴,基本都是犯官家屬,在奴婢市場,最為緊俏。禮部一下子安排這麼多,沒有蹊蹺就見鬼了。

“老奴也是覺得奇怪,這事還得王爺親自過問才好。”這些個官奴,他還真不好隨便處理,雖然說這奴婢屬於王府的私產,但他自己也是這種身份。

“魏老,我早年便想還你自由身......”李琩再去守孝之前,便想過讓魏永安回老家去過些清閑日子,奈何對方堅持不肯。

“王爺,老奴這種殘缺之人,有什麼回鄉不回鄉的?當年發大水,家中就只有我一人活了下來,受盡了世間冷暖,直到娘娘出現,我才過上了好日子。沒有一個熟人,連熟悉的草木都沒有,這樣的故鄉,有什麼可回?娘娘待我有大恩,如今娘娘不在了,我能繼續服侍王爺,就是莫大的幸事。以後啊,去了地下,看見娘娘,我也無愧於心。”魏永安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他知道,娘娘是有手段的,但是在那后宮裏,本就是你爭我奪,沒有手段的,在那種環境裏,只能備受欺凌。

“魏老,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李琩一直對這事有懷疑,武惠妃年紀不大,正是得寵的時候,怎麼說沒了就沒了,他連最後一面都沒見着。

“娘娘走的時候,老奴離開宮裏已經有一年了,其中緣由自然是不清楚的。但是老奴在時,娘娘的身體是極好的,平日裏,也經常會請御醫來問診。但凡有些小毛病,也都注意調養,按理是不應該的。”魏永安露出思索的神色,自打武惠妃薨逝,他就一直在回憶宮裏的點點滴滴,但卻沒有絲毫的頭緒。

“當時我與弟弟妹妹入宮時,也被告知,我娘的病可能會傳染,早早就入了棺,身前用過的東西,全部焚燒得乾乾淨淨。魏老,你再想想,宮裏何人會知曉這些。”李琩覺得,自己必須將這裏面的事情給摸清楚了,否則,他心中難安。

不僅僅是為了真正的壽王李琩,也是為了自己,否則,這背後黑手指不定就要朝他動手。

“娘娘宮裏,何尚儀向來受娘娘倚重,而且是宮中老人,她應該會知道一些。還有內府局的林公公,他是娘娘一手提拔上來的,在宮裏地位也高,應該也能知道一些。”

宮裏權柄最大的太監,都是內侍監的人,也就是幫着皇帝處理朝政的,他們是處在權力中樞的一批人,後宮的娘娘們根本指揮不動,甚至還得巴結着。

而何尚儀跟林公公,一個負責懲戒宮中不懂規矩的下人,一個負責宮中的用度,武惠妃將這倆人拉攏在身旁,就是典型的胡蘿蔔加大棒,無往而不利。

“那,可有這二人的消息?”李琩多年不曾進宮,除了皇帝身邊的內侍監兩位大佬,高力士與袁思藝,其他一無所知。

“王爺,自打娘娘去了,咱們跟宮裏就斷了消息。昨日宮裏派了女官來府中,說是調教一下這新來的奴婢,老奴旁敲側擊,卻一點信息都沒得到。”魏永安說起這事,就感慨萬千,曾經他也是宮裏的紅人,如今就連一個七品的典賓,都不給他面子。

“回去看看情況再說!”既然一點消息都沒有,着急也沒用,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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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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