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感言
太陽是最勤快的,無論春夏秋冬都會生起。從來不會遲到,也不會早退。隨着太陽升起南陽城外的驛站慢慢的熱鬧了起來。
這間驛站的位置是相當的妙,妙就妙在驛站掌柜的把驛站安置在離城二十里地的地方。城裏趕早出城的人城外要進城的人都會路過這座驛站,所以驛站的茶水生意一直不錯。店裏的小二,一般早早就把驛站的門牌支棱起來,方便來往歇腳的行人。
這一日早上,驛站外遠遠的就迎來了他的第一波客人。一波經常路過此處的商隊,商隊是做南北生意的。南方的貨物販賣到北方,北方的貨物再流向南方。
商隊一般在接連數日的趕路之後,到達驛站后選擇稍作休息整理一下,進城準備好要交易的貨物,有的跟隨着商隊的個人或者小隊,到達各自的地方也就跟商隊交接好之後離開商隊。
商隊的人進入驛站調整休息,喝着茶水,人閑的時候就想嘮嘮閑話。一人端起桌上的茶碗兒茶還沒進口裏,嘴上的話就已經說了起來。
“我們這次從江東那邊兒過來,路過柳郡那塊地方的時候,聽聞了件大事。”
旁邊兒有一起路過的,有半路加到商隊裏邊兒的。真正知道其中故事的其實並不太多,有人就忍不住就趕緊追問了起來。
“別急,我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那人喝了口茶,慢慢說道着:
“我有個遠方親戚是在東柳郡那地大戶人家徐家的二管家,這事還有我們路過柳郡的時候跟他一起喝酒,他給我娓娓說來的,還招呼着我別往外瞎說,我這不是看着出了柳郡許久了。就想起這事兒來了。”
柳郡位於中洲的東邊兒,那是百流匯入的地方,多平原多船業生意自古富饒。都說窮思衣食飽思妻,這事兒還是在色心上頭來的。
旁邊兒的人忍不住了,催促的端茶的人趕緊進正題,別賣關子。
“滋滋滋,那陳家先人百年前就是個泥瓦匠,後來生了二個兒子,大兒子陳震其人如名,長成之後修武有成入了四境為當地的保長,手裏捏權可是了不得了…….”
“打住,打住,像你這麼說太陽都下山了,還進不進城做不做買賣了。”
“得,那就直接說重點,陳家老二,叫陳知的念了三十年的書混不出個名堂,快四十齣頭才混出來個頭,這陳知年輕的時候什麼都沒,他大哥花錢給他討了媳婦兒,想着娶妻之後能長進些沉穩點兒,可這陳知沒過幾年又討了個小老婆。日子本身過的就很不錯,偏偏不知道他怎麼撞了邪又看上了武家的小丫頭,這武家是個日落西山的士家。原先武家家主武蒼伯是入了四境的武者,但偏偏這力強好莽的腦子總是差根弦。在當地被陰人彈劾之後,丟了保長的位置,偏偏武家人都好武不喜文。武家武大武二也都是莽漢子,遇事都是拳頭解決。用武蒼伯的話說,玩的那些個陰謀詭計,老夫就算年長也一棒給他打翻了。直愣愣的家庭教直愣愣的人,這武家小妹長的頗為上眼,年才十五就被這個這陳知給盯上了,陳知又仗着陳震是現在的保長,料武家不敢動他。就耍了個計謀,找了幾個跟武小妹交好的姑娘,把武小妹給哄騙了出來。打算來個霸王硬上弓,偏偏這個霸王成了王八,被弓給抽翻了。”
估計是話說的太多口又渴了,端在手上的茶碗兒又放在嘴邊兒嘬了一口。臉上一副滿足的表情感覺好像品出來個春秋柳郡,完了又開口說到。
“這事,所有人都以為這麼完了。可是沒想到,武小妹這藏不住事的性格回家幾句就把事兒給抖擻出來了。武蒼伯雖然下了位置,但是江湖朋友甚多每天應酬不停,偏巧不在家裏。家裏窩着武大、武二,這武大單名一個強字,不喜喝酒,就喜歡耍那套雙股劍。一劍長一劍短,配上三境一品的修為在柳郡年輕一輩算上前幾號人物。武二單名一個進字,修為剛入三境三品之地,但為人更為莽撞下手無度,經常出去跟人打架,武蒼伯因為武進年年不少給別人道歉賠錢。”
“都說打虎親兄弟,上戰父子兵。武進性子直莽,聽完武小妹梨花帶雨的哭訴。提上長刀,把折棍背上就要出門,武強本想等着武蒼伯回來之後再去陳家,偏偏武進怒髮衝冠已經領着武小妹出了門直奔陳家。”
旁人都聽的起了性子都沒人打段,就等這個端者茶碗兒的主開下口。又喝了一口繼續道:
“武強一想老二的脾氣,怕老二出事就緊追着過去。卻說三人出門駕馬直奔陳家的功夫。陳知已經跑去找陳震說道此事兒。陳震看着陳知就泛起一陣噁心,四十多歲的人了,老婆都娶了倆個還喜歡靠小動作搞事情也不嫌丟人。但又是自家人只能幫着,我去找武蒼伯賠個不是,這個事就這麼揭過算了。”
“有道是,無巧不成書啊。這陳震領着陳知出門不久。就偏偏碰見直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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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武進,武強,和武小妹。武進,雖然功夫還不太行。但,因為常年在街頭巷尾跟人干架,罵人的功夫就厲害太多了。”
說到這,端茶的人忍不住笑了出來喝了口茶模仿起武進當日說的話。
“陳震,你陳家出的狗東西,把你二弟拉出來讓老子教教他怎麼做人。”
“本身這個事武家佔了理兒了,得理饒人還能顯的大度。偏偏,武進這一句話,把打算說好話的陳震給懟的丟了臉面,陳震以四境的修為對三境的下手。一時上頭,一掌將武進從馬上打飛了出去。武強都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武進被陳震一掌從馬上拍飛。武小妹楞在了馬上,平日裏打架沒輸過的武進讓人拍飛了。”
“從地上爬起的武進,本身心頭就是一股怒火,現在火上加油,扔下腰間長刀,抽出背後的折棍直接開打。武強看見老二被打,本身的那點兒理智也拋下了,雙劍出鞘人已飛了過去。”
旁人忍不住插口道:“這怕不是沒了,倆個三境的怎麼能打過四境的陳震。”
別急等我慢慢道來,端茶人又嘬了一小口開口道:“陳震使一套拳法,一套掌法,穩穩的架住了武進和武強。卻說武進武強雖然年輕,但是手上的功夫也是硬朗結實。可惜了武進武強修為比起四境的陳震還是差了許多,這個時候陳知想從中做梗威脅武小妹,武小妹此次回家不光喊了哥哥還拿了綉刀,一刀刺死了陳知。陳震,怒不可遏。但偏偏以一敵二無法出手相救,單一人自是好說。這個遲疑之間,陳知已經倒地只進氣沒出氣了。”
“武強,武進眼見要招架不住,武強只能打個眼色讓武小妹先跑,怕陳家家臣趕來一網打盡。”
說到此處商隊的人準備入城了,旁人都催促端茶人趕緊講完。端茶人看商隊的人催的緊便草草說道。
“後來,小妹找來了武蒼伯和眾朋友,陳震沒法發作。之後陳震領了家臣手下人外帶倆個無極宗的好手晚上攻向武家,結果撲了空。武家知道事兒大了已經在勸架之後帶着家眷跑路了。”
“徐三行了,行了別吹牛皮了。準備進城了,你這個話癆的毛病得改,萬一以後哪次碰見強人。把你給砍了也算做了一份功德。”
徐三賠臉笑着:
“茶餘閑話,各路英雄好漢也犯不上跟我這個小人過不去。”
言罷,準備着貨物商隊開始準備進城了。
驛站喝茶歇腳的商人旅客聽了故事,有的可惜陳家死了人,有的可惜武家丟了家業,但最終都是歸於平淡。最多也就是給自己以後的飯桌上加點兒笑料。然後各自都默默的按照自己的計劃執行自己的當下事了。
薛飛看了一眼,在旁兒聽了一頓故事的易進,見易進表情迷糊忍不住問到。
“怎麼了,深有感觸?”
“只是感慨,倆個家族之間的恩怨情仇最後就變成了過路旅人茶后的笑談。”
“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人生,別人的故事。”
旁邊兒,有桌從頭聽完故事卻其中未發一言的人。在這個時候才忍不住感慨到:
“道長的年齡不大,心性修為卻是不俗。敢問道長,你看我們這路人何處安腳才是?”
“北方多戰事,兵家坐鎮去那處便好安生。”
薛飛仔細看了一下幾人,開口作答到。
“謝過道長。”
言畢,一行人也出了驛站。
易進忍不住問到:
“道長不是不隨便開口的嗎?”
“一群心善之人,有點兒小毛病。到了正確的位置才能發揮出光芒。”
話畢,薛飛領着易進。繼續向著南陽城行去,易進或許是想起了老乞子。
忍不住開口唱起了老乞子生前長念的那首無根樹:
無根樹,花正幽,貪戀榮華誰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盪來漂去不自由。
薛飛忍不住嘴起揚起了一絲笑意,心中暗自讚許。
卻說,經過了近一月的長途跋涉。兩道爺靠着那雙腿總算漸漸的逼近了南陽城。時進午時,兩人從南門進了南陽城。總算到了目的地,易進總算鬆了口氣。這一路上,跟着薛飛,沒有半點兒危險。就是走的路太長,忍不住腿還會打顫。倆人吃過下午飯。待到了申時,倆人從西門出城,向西邊的深山處行去。
待行走到了深山的幽谷之處時看了下太陽,此時剛好時太陽下山。黃昏之時薛飛拿出了一直帶在身上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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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念道:
天地玄明,陰陽相隔。見山非山,遇谷非谷。弟子歸門,山門顯現。
話畢,隨着黃昏線慢慢劃過。一條上山的路慢慢的顯化了出來,倆人隨着顯現的路慢慢的向山上走去。進了山路,腳下的卧龍山便越來越小,隨着一道白光閃現,倆人進入了另一方世界。
這個世界裏邊兒一座座山峰漂浮在空中,易進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嚇了一大跳,山居然在天上漂着。
雲霧間山戀起伏,遠遠的可以看見有仙鶴鳥獸飛走其間。
此時的薛飛和易進,腳下升出一塊巨大的石抬。抬着薛飛和易進向中心的那座浮山上飛去。
薛飛道:“我此次領掌門師伯之命下山尋人。按照掌門師伯的指令,我在中州最南邊兒停下便能找見我該找的人。如今歸來,你先隨我去見過掌門師伯。”
“是、是。”
易進還沒有從心中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心裏還在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為什麼從來沒見薛飛用過什麼法術。
“此山名蒼雲,乃是我蒼雲門的主峰,掌門師伯一般都在此處潛修。除非有事,一般不會輕易現身。”
隨着石抬落下薛飛和易進向著蒼雲宮走去。
到了殿外,薛飛手上捻起符紙。手指一點兒,便化為一道白光向殿內飛去。
不多時,薛飛就領着易進向殿內走去。走到殿內,便見有一身穿白色長袍的年輕男子站在殿內。易進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薛飛彷佛察覺到了易進的的舉動,輕輕的碰了下易進。易進會意不再多看。
薛飛全身放鬆,兩目向下,手掐子午結太極陰陽印向掌門師伯作揖道:
“薛飛,見過掌門師伯。”
易進,有樣學樣同樣作揖道:
“易進,見過掌門仙人。”
楊真被第一次見面的孩子搞的心頭一喜。忍不住開口道:
“不錯、不錯,薛飛這一路幸苦你了。此番遊歷可有什麼收穫?”
“此次下山一心找人,並沒有太多的收穫。”
“你呀就是太悶了,整日在山上就是一個勁的苦修,才故意排你下山去尋人。讓你下山本想讓你看未曾看過的風景說不得能有所感悟。結果你怕是心在山中,身在塵世,白白走了一遭。”
“師侄不敢。”
“也罷,你可曾為易進看過氣相稱過骨相?”
“看過氣相,不曾稱過骨相”
“氣相上佳,也罷趁着時日正好。便由我來測骨相吧。”
“掌門師伯,還是我來吧。”
“好,那便由你來。”
言罷,薛飛站到了易進面前。雙手運起陰陽,兩手交匯到一手之中。心中念道,天尊有令,安慰身形。弟子借力,查此骨相。
薛飛一手抓住易進肩膀向上提起,卻見易進紋絲不動站在原地。薛飛臉上流露出怪異的表情,以我現在的修為提不動其身形。心裏想着,便望向了掌門師伯。
道家不二算,掌門見過這般場景。便沒了再要稱骨的打算,對薛飛說道:
“天意如此,不要勉強。”
掌門心中想到,如此怎麼辦?收入我門下成為二代弟子?還是讓薛飛收入門下為三代弟子?
掌門師伯掐指不停,彷佛在尋找什麼,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易進。易進看見掌門的手術,想着自己會的那點兒八字術數。難不成掌門在想給我掐個命。易進忍不住心裏有點兒發慌,原先老乞子活着的時候有時候就會奇怪的看着易進。
說易進的命看不準,算不清,理不順。易進更沒辦法了,他自身所學基本全是老乞子的。在江湖上討飯不算太難,想算到深處卻是不行。
掌門師伯收手,見第一眼時便心中隱隱有種激動的感覺。忍不住暗想到,此子與我蒼雲門有莫大的關係。甚妙……
“薛飛,你先帶着易進入啟元峰住下。每日先隨你修行……”
“得令”
話畢,薛飛帶着易進出了蒼雲宮離了蒼雲峰,前往啟元峰。路上易進忍不住問道:
“薛師兄,蒼雲門門下有多少人啊?”
“弟子輩的不足二十人”
易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