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定亂
少陽回首出掌,綿柔掌勁化去罡風,看向大祭司。只見大祭司白袍無風自動,“一向超然的中州道門居然也來攪動塵世風雲,居然連道門九真人之一的少陽真人都參與其中了。”
“居然可以解了我的天華散,大祭司果然好手段生。久聞南巫大祭司盛名,老道倒是想好好領教大祭司的千年道行。”說罷便轉劍向大祭司攻去,大祭司依舊身形不動,只是抬起手掌直迎來劍,只見少陽手中刀劍在接觸到那如玉的手掌只是,從劍尖處開始寸寸崩碎,此刻想抽身,卻有一股無形吸力吸着自己往大祭司身前移動。待近身之刻,大祭司再抬手掌,輕撫其額,接而收回手掌,此刻少陽雖站立於大殿之中但已然氣機全無。大祭司接着又是氣勁爆發,秒殺了與星聖女戰鬥的紇顏,其他人見狀驚懼萬分,放下兵刃,再不抵抗。大祭司從陛下順着台階一步一步的走向王位,不多時便來到了巫王身前。巫王再無之前的自信神色,恐懼使他將身體往後側去。日聖女提掌殺來,卻連白衣的衣角都未碰到就被震飛出去,癱軟在地。“就為了他你就要背叛我,就要殺了玉兒么?”大祭司指着巫王向日聖女問道。
“你怎麼會懂?你永遠不會懂,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你懂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受么。哈哈哈哈哈!”日聖女狀若癲狂,朝着大祭司喊到:“你習慣了掌控審判,你是神,所以絕情絕愛,憑什麼你覺得對就是對!這偌大南巫,不過是你的掌中物,這南巫芸芸眾生不過是你可以言誅的螻蟻罷了,至少我愛過,我比你活的像個人,你不過是個活了千年的怪物罷了。來,殺了我!”大祭司神色黯然,抬了抬頭,“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會留你性命,畢竟你是我從小養大的。但你殺了同樣是我從小養大的熙兒,我便不得不殺你。”說罷手指一彈,一道柔光輕射日聖女額頭,日聖女終於徹底癱倒於地,再無聲息。接着大祭司轉頭看向巫王,“我知道我阻礙你的雄心壯志,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即便有西邊的回紇與北邊的蠻子與你一起對付中州,到頭來南巫也不會撈到好處,甚至會再遭滅國。南巫從六百年前復國到今天,雖然已經兵甲精良,府庫充盈,卻依舊不是中州之敵,南方的卻羅才是你的世仇,是我們南巫人的瘡疤,你應該做的是發展民生,積蓄力量,洗雪國恥,而不是無謂的招攬強敵。我不會殺你,王,請你整理下儀容準備大典吧。”
幾日之後,今日便是南巫最盛大的節日巫神節。經過數日調養,林慎之的傷也好了個七八,早早的桑朵便敲門招呼林慎之今日一起去逛逛,乘着走之前在感受感受王城的繁華與熱鬧。林慎之也正想出去走走,便和桑朵兄妹吃完早飯就出門去了。王城街道上人人盛裝打扮,慶祝着南巫國最重要的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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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東逛西逛,尤其桑朵買了許多小玩意兒,倒苦了哥哥給她拎着東西,幾人玩至天黑方回。
回到客棧時,只見乞力等人已經在收拾行李準備明日回程了。乞力見幾人回來,對着林慎之說道:“公子,客房之內有人正等候公子。”林慎之並未回話,轉身進房而去,待入得房內,只見星聖女坐於椅上。“林公子,你回來啦。”
“姑娘等我,是有什麼事么?”林慎之問道。星聖女擺了擺手說道:“沒有什麼大事,師傅讓我來找你有些話要說與你。”
“大祭司有什麼指教,還請姑娘說吧。”
“師傅說公子於她以及南巫國都是有大恩的,所以讓我送來她的修行心得以及天長一氣的口訣。”星聖女拿出兩本冊子準備遞給林慎之。林慎之看了眼,便推了回去。“多謝大祭司好意,只是這些對於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大用,更何況大祭司承諾過,哪怕將來我要和鳳其致動手,她也會出手相助,如此便夠了。”林慎之頓了頓,看向放在一旁的青螭劍。“況且還有姑娘贈的寶劍。”星聖女也不多說,收起冊子站起身來,拱手說道:“如此便不打擾公子了,山高水長,有幸日後再見了。”林慎之搖了搖手,星聖女便告辭了。
滄州是整個中州南邊門戶,毗鄰南巫國。為大滄山所隔,山南為南巫,山北為中州。多山而炎熱,從南巫王城出來后已經兩月有餘,林慎之剛剛翻過大滄山,帶着不知從哪弄來的斗笠,披着蓑衣,背着一細長條包裹,包裹里正是儒家聖劍,手提着青螭劍。突然山林之中傳來嘈雜之聲,似有一隊人馬朝此處而來。林慎之飛身上樹,決定看看熱鬧。
“他媽的,這兩人是真能跑,都仔細點,絕不能放他們走脫。”為首者說道,幾人稱是,接着搜索起來。林慎之覺得有趣,便偷偷的跟着幾人。
滄州另有一座大山,名為無量山,是中州劍宗名門之一無量劍派所駐之地。各大名門過些年便會舉行論劍之會,一來交流劍術,二來嘛,也是為了各自宗派掙取名聲在。此刻各派年輕一代都往無量山而來。
滄州城外的官道上有一茶舍,茶舍外樹有一旗幟,上書停馬茶亭。此刻最早到的一隊人乃是潯陽木家的人,潯陽木家脫胎於道門,木家初代家主因某些秘因脫離道門自成一派,只是江湖上都知道木家和道門的關係似乎有些微妙。不多時又有一隊人馬到來於另一桌坐下,乃是括蒼劍派的人。括蒼劍術以快著稱,與太白齊名。兩桌人都在此歇腳喝茶,忽然遠處傳來馬蹄聲。眾人尋聲往北看去,只見初時官道上塵土飛揚,漸漸一隊人馬漸行漸近,不多時也來到了這停馬茶亭。這些人身着儒衫,氣宇軒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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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家家主的小女兒木雲清盯着其中一儒衫男子怔怔出神,等回過神來便問家老。“這些是哪門哪派。”家老回道:“小姐,這些人乃是儒家的人。”
“那那個人是誰?”家老順着木雲清的手指看過去。“這人是儒家新生代的翹楚,人稱儒家六公子之一的李弘致。”只見此刻木雲清托腮看着李弘致又出神了。少女情懷總是詩,此刻芳心暗許,心想這是自己見過最完美的男子了,真真是姿容既好,神情亦佳。正愁着怎麼才能結識他呢,就此刻又一人來到茶舍之中,乃是一年輕道士,手持拂塵,背負道劍。停馬茶舍本就是供來往客商歇腳的小茶舍,未想今日突然來的這老些人,此刻已經沒有了空桌。小二迎了上來,“道爺,你看此刻沒有了空桌,不若和這幾位客官同坐。”說罷指着儒家眾人那張大桌。年輕道士拿拂塵杵了杵自己的下顎,對着小二說道:“給我一壺酒,再來碟花生米,我坐於你家欄杆上吃即可。貧道平生最怕滿口仁義道德的窮酸了。”一番話出惹得儒門眾人不快,有脾氣暴躁者欲動手,被李弘致按住搖了搖頭方才作罷。小道士只當沒看見,拿着酒和花生米坐在欄杆上吃喝起來。木雲清本就因剛才之事厭惡小道士,此刻見小道士用手抓着花生米就酒便說道:“有些鄉下牛鼻子,粗野低俗,卻好意思說人家溫潤公子是窮酸。”小道士聽言,轉頭看向木雲清,哈哈笑道:“哈哈哈,姑娘是在說貧道么?是了,貧道確實粗鄙,放屁也臭的很。不過呢,貧道放臭屁,他們放酸屁。”
“可是我等有冒犯道兄之處,為何道兄處處以言相激。”李弘致開口問道。
“你們從越州過來時可曾驚嚇到什麼?”年輕道人開口問道。
“不知可曾驚嚇到什麼?還請道兄明言。”
“當時貧道正在小滄山中看見難得現世的雪櫻子,正蹲守之時,你們牽着馬兒走過,給它嚇跑了。貧道可是一進山就發現了它,尾隨數日不敢動作,沒想到你們壞我好事!”眾人聽聞俱是一驚。
“雪櫻子是什麼?”木雲清悄聲問家老。
“回小姐,雪櫻子乃是天地精華所孕育,食之可避百毒,也難怪這道士如此氣憤了。”家老回道。
李弘致彎身作揖,“如此向道兄致歉了,我等無心之失害道兄痛失至寶。”年輕道人哼了一聲便不理會李弘致了,繼續吃着花生喝着小酒,李弘致見狀便也坐下不在多言。晌午已過,括蒼眾人率先起身朝滄州城走去,隨後儒家眾人也動身出發。那木雲清見儒家眾人起身,便吩咐上下緊隨儒家眾人也向著滄州城走去。年輕道人獨自喝完酒,付了銀錢,拂塵拍了拍身,也大步走向滄州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