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山水百轉

第三十七章 山水百轉

“咦?她是怎麼從我們兩個手裏逃脫的。”張純鈞將巨劍扛起問道。

周老聖人說道:“她的那個掛墜,似乎能夠增服修為。還有她的功法,老頭子總覺得似曾相識,卻又不記得在哪見過了。”

“別想了,老窮酸,此次是我救了你一條命,你要如何報答於我?”張純鈞對着周老聖人問道。

“不知道道兄要什麼?”周老聖人發問。

張純鈞飛身而去,說道:“等你處理完這天石再來找我。”

待張純鈞走後,幾人也準備離開此處,待出小鎮時,只見小鎮門口全是被周老聖人給揍怕的人。

在周老聖人的領頭下,幾人並未被阻攔。等到和容映嵐張思瑤二女合會後,周老聖人也獨自帶着螢惑之石離開。

那張思淼與玄同也上來與林慎之四人高別,臨走之時,張思淼和玄同還不忘再蹭一頓飯。

林慎之四人送走這兩活寶之後,長孫昱收到傳書,便也要離開了。那張思瑤,自然也跟着長孫昱一同離開了。

如今就又剩下林慎之和容映嵐二人了,二人商量好,便決定去同州。同州有一名山,名為秀山,風景絕美,盛名在外。人言觀秀山,天下無山。

二人本就欲踏遍山河天涯,商量了一番,便決定先去看看這秀山。

二人風餐露宿,流轉于山林之間。每日清晨,林慎之都不再行劍,只重複的拔劍,每日都要拔劍百次以上。

“林哥哥,為何從齊雲山走後便不再每日清晨練劍了,而只是拔劍?”容映嵐問着前面開路的林慎之。

林慎之一邊開路一邊說道:“從我六歲起,便開始習劍,天下劍宗的劍法我已經不記得練習了多少遍了。”

許是累了,林慎之直了直腰,接著說:“自從我領會了一意統萬意之後,發現練劍對我來說不如磨劍意。我每日拔劍千百次,總有一日,我的出劍會很快,那些沒我快的人,便會敗給我。”

容映嵐跟在他身後,輕輕說道:“原來如此啊!”

林慎之休息好了便繼續拿劍在前砍草斷枝的開着路,繼續說道:“其實也不僅僅是這樣,還有就是藉著反覆的拔劍磨練我的本意。”

二人穿過山林,終於來到了一條小道之上。偶遇一農夫,問清此地離池城不遠了。

池城因秋浦池而得名,山青水秀。林慎之,容映嵐不多時便已到了池城。

“不知不覺的我們都入了同州了。”容映嵐邊走邊說。

“是啊,之前我還以為我們還在吳州的大山裡呢!”林慎之牽着容映嵐說道。

容映嵐看着林慎之,“林哥哥,好在今夜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這些天穿行山林之間,都不曾好好休息。”

林慎之示意容映嵐不要說話,自顧的往前走。容映嵐跟在他後面,不明所以。

直到林慎之停下腳步,尤在環顧四周,似乎尋找着什麼。

“怎麼了,林哥哥?”容映嵐問道。

林慎之回過神來,“沒什麼,可能是我看錯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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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慎之容映嵐身影消失於這條長街之時,一頭戴斗笠身背畫卷之人出現在人群之中,而後又隨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消失。

林慎之容映嵐隨便找了個客棧對付了一晚上,第二日一早,兩人便繼續往秀山而去。

嘉禾江從岷山而下,至同,吳,湖三州之時,水勢已緩。

那嘉禾江便如一條經三州的玉帶,而這條玉帶正中點綴這一顆明珠,一塊翡翠。明珠是山,秀山的山!翡翠是水,嘉湖的水!

渡過嘉湖,便是百里竹海,竹海往上,俱是奇石怪松。林慎之撐着小船兒,容映嵐坐在船頭與林慎之說話嬉鬧,二人渡過嘉湖,便拾階上山。

而此刻湖對面,那個身背畫卷之人瞧着嘉湖小舟,瞧着秀山入雲。接而轉身離開,隱沒山林。

林慎之牽着容映嵐順着石階一步一步往山上爬去。

容映嵐說道:“林哥哥,我們一定要扁舟輕渡每一片水,跬步慢登每一座山!”

林慎之側身一把抱住容映嵐道:“嵐嵐,我定當帶着你東至扶桑樹下,西至昆崙山巔,北至太白山門,南邊就不去了,中州也沒有比越州更南的地方了!”

容映嵐杏口映在林慎之臉畔,嬉笑說著:“有你在身邊,便是九嶷崑崙,玄冥北海,何處我都能至。”

林慎之一把抱起容映嵐,拾階登山,容映嵐叫道:“林哥哥,你放我下來,別胡鬧!”

“嵐嵐,我便抱着你去看看九嶷崑崙,玄冥北海!”

二人便這般嬉鬧着上了秀山之巔,只見雲海翻騰,數峰出岫,宛若大海之中的孤島。

林慎之見此景,脫口而出:“青峰斷於雲中間,竟似身在兩天間。”

只聽的一渾厚聲音笑道:“好意境,好氣魄!老夫來為你續上兩句,雲上峰巔碧玉偶,天下人間雙良人。”

林慎之容映嵐二人轉頭,只見一穿着粗布藏青長袍的老者,滿頭白髮,但卻儀容甚偉。

“老夫唐突了,還請姑娘公子莫要怪罪啊!”老人朝二人抱拳行禮。

容映嵐微笑道:“前輩說哪裏的話?還多謝前輩讚譽呢!”

老人搖了搖頭,說:“公子的詩眼界寬大,老夫倒是狗尾續貂了。”

林慎之說道:“這詩由着自己來,想怎麼做便怎麼做,管他大氣小氣呢?”

那老人哈哈大笑,“公子當真豁達,老夫姬淵陟,請教公子姑娘名諱。”

“原來是姬先生,晚生林慎之,這位是芳菲智絕容映嵐。”林慎之道。

“林公子識得老夫?”姬淵陟問道。

林慎之拱手而答:“先生乃儒家先教正,又是好友劍中君子李弘致之師,大名自然如雷貫耳。”

姬淵陟說道:“原來林公子是劣徒友人啊?”

容映嵐上前問道:“先生亦是來賞這秀山絕色的么?”

姬淵陟神色一寞,淡淡的說:“老夫在這等一個人。”

“既然先生在此等人,那晚輩二人就先下山,免得打攪先生了。”容映嵐說完拉起林慎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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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姬淵陟開口說道:“這秀山誰都來得,天底下沒這樣的道理,你們只管隨便即可。”

話音剛落,只見一女子款款而來。那女子身穿白紗,眉眼極是好看,真如那句山是眉峰聚,眼是水波橫!

“君婠,你來啦。”姬淵陟寒暄道。

“嗯,我來了。”那被叫做君婠的女子回道。

姬淵陟溫柔言語,“自從別後經年,已有四十七年了。”

“一切都是天意流轉,由不得人。好在如今,雖千帆歷盡,青山改移,卻終再相遇。所剩之年,我們便可拋去諸事,共看初陽明月,清風細雨!”

“仙鄉未必勝人間,山水百轉終有逢!兩位,老夫先行一步了。”只見那姬淵陟與那女子飛身入雲海,不多時便不見身形。

容映嵐見二人離去背影,喃喃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林慎之附在容映嵐耳邊,低語道:“深情怎可不朝暮,放心,我必不會讓你我有分離之日!”

容映嵐轉過身靠在林慎之懷中,“林哥哥,我們往北行吧,我想去看看太白山上的皚皚白雪。我這輩子只是從詩里聽過雪,卻還未見過雪呢!”

“好,那我們下山之後便往北行!”

林慎之容映嵐下山之後便向北行,此行向皚皚,山高水阻。

再說那日攜手飛下山去的姬淵陟與步君婠二人,他們這一路亦曾踏步多處故地。

步君婠說起當年曾在東湖聖地,那時二人都還是學子,一個跟着女先生在女院,一個是儒家聖人的關門弟子。

直致魔宗侵擾,那日初見便雙生情愫。如今不如去看看那個承載青蔥年歲的東湖聖地,重溫舊夢。

於是二人便朝着東湖聖地而去。

東湖聖地,那掛着君子慎獨匾額的樓閣前,老人已經不知過了多少歲月了。在這些歲月里,老人每天清晨都會拿掃帚清掃台基。

姬淵陟帶着步君婠緩步而行,看着正在掃地的老人,姬淵陟深深彎腰,作揖說到:“先生,弟子問先生安。”

老人停了下來,拄着掃把看着兩人,眼中含淚,說道:“你們回來啦!”

“是,先生,弟子回來了。”姬淵陟說道。

老人坐倒在石階上,說道:“這次回來,便不走了吧?幫幫先生,先生老了,你回來繼續做學正,幫先生我掃清這些塵垢吧!”

“先生,弟子實在不想在沾染這些是非了。”

“好吧,就隨你吧,終是儒門對不起你,你無愧儒門,先生卻有愧於你。”老人抹了一下尚未滴落的淚珠。

“人老了,容易落淚,你們自便吧,省的惹我落淚!”

姬淵陟帶着步君婠再作一揖,“先生,我們就先退下了。我們會在這東湖聖地呆上一段時日,等告別時,就不來找先生了。”

老人揮揮衣袖,說道:“嗯,離別多傷,留夠自去吧!”

姬淵陟三叩九拜后,帶着步君婠離開了這閣樓前,老人這才抬起頭,看着二人遠去的背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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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劍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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