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 送上門的蕭若芙?
“聽畫兒的。”韓謹硯神情愉悅道。
韓老王爺眼珠子衝著韓謹硯轉了幾圈,韓謹硯歉意的摸了摸鼻頭。
風染畫見父子二人也不比劃,也不言語,眼神一來一往,有秘密。
瞧公爹的眼神時不時落在她身上,秘密與她有關,可眼神又極為滿意,不想說壞話呀?
“畫兒,父王說已經給既兒、靈兒收拾好了院落,這就是他們的家,他們就是韓王府的小主子。”韓謹硯道。
其實父王是說,當初不該讓三叔把畫兒丟在莊子上,否,現在何來這番周折,讓既兒、靈兒受他人污議。
韓老王爺眼裏似有淚光,點了點頭。
風染畫內心一軟,酸酸的,斂了斂心神,衝著韓老王爺笑宴宴道:“謝謝公爹!”
余老姨娘微微的嘆了一聲,她都不知道收拾的兩處院落,竟然是給風氏一雙兒女的;原來一直在防着她。
韓老王爺敏銳的望了她一眼,她神情一滯,而後溫馴的點了點頭。
翌日。
韓家族人沒上門。
到是傳說中的韓王的未婚妻,來了翼州四日的蕭若芙上門了。
“王爺,王妃,蕭家來了兩位主子,一位蕭侍朗,是蕭都督庶弟;一位就是蕭家嫡支二房蕭若芙。人已經安排在正廳稍做歇息。”
忠叔送上書信,回稟道。
韓謹硯掃了幾眼,眉頭微蹙。
風染畫接了過來。
“蒼王妃與賤內昔日曾言,若生子女各異,欲成姻緣。現家中有女若芙年芳十六,略識幾字,閨訓尚可。
為叔允諾,締兩姓之好,約同盟之意。
因戰亂峰火之際,禮節從簡,現我四弟與小女攜信物玉玲瓏一玫,嫁妝糧草二十萬兩,前往貴府共議此事。
燕武二十六年,十一月五日蕭成淮致”
風染畫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喲,王爺,這是馬上抱得佳人歸,還得一大筆嫁妝。”
韓謹硯咳了一聲,滿目柔光輕瞪了一眼畫兒。
“畫兒,你是主母,你且接待女客。蕭侍郎那裏,我且與他分說清楚。”
“爛桃花一朵接一朵,我下手狠了,可別怪我辣手摧花。”
風染畫摟着白狐,率先出了門子。
幾息后,隨風飄來。
“白朮,把人領到錦華廳。”
風染畫坐在上首,一手揪着狐狸毛,一手敲着茶蓋。
白狐認命的縮在風染畫懷裏,一動也不敢動。
很快,逆光走進來一群女子。
打頭的,正是一位面若銀盤的少女,珠翠滿頭,身段纖細,舉步抬腳間隱約能在裙幅下瞧見雲頭高底鞋尖兒,走得不慢,但滿頭的珠翠不搖不晃,身上的環佩不聲不響,端的是一副公侯貴女的模樣。
風染畫吃了一口茶,帶着欣賞的眼光嘆道。
她家相公,艷福不淺吶。
翼州還有一位弱柳扶風的謝家貴女,一直賴着不走。
這又來了一個明眸皓齒的蕭家貴女,帶着十里紅妝送上門來。
這身段兒端莊溫婉標準的世家貴女范,比之謝瓏衣,絲毫不差。
近了,細瞧面容。
秀眉清目,玉頰朱唇,唇角天然微翹,娟秀婉柔。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似九秋之菊。
風染畫歪着頭,憋半天,從腦海里翻出讀過的詩句。
“若芙,見過韓王妃。”
“請坐,蕭小姐端得是一副好相貌。”
蕭若芙迎眸一笑,淡淡的打量着她,比送到燕都的畫像更美,注入了靈魂和靈氣。
臨危不亂的氣場不像個隱於閨閣的富家千金,也不像偏居於農庄的怯弱千金,倒像是沐浴沙場而來的戰士,哪怕一臉平靜,眼神也是帶着殺氣的。
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不輸她見過的宮裏皇后和貴妃娘娘們。
大伯的信息有誤,並不是無根基,只得韓王專寵的草包美人。
蕭若芙就座后,笑道:
“王妃繆贊,燕都宴席中一直沒有機會識得風府的小姐們,因三哥哥娶了王妃二妹,有幸見過貴府的小姐們,與王妃比之,相差千里。”
“只是可惜,在燕都一直未曾與姐姐相識。”
呵,一來就宅斗?
顯擺她蕭家勢威,風家如泥。
風染畫不疾不徐地坐起身來,淡淡瞥她一眼:
“別說你,就是我都未曾見過我那一幫妹妹弟弟們,他們更是連我的面都未曾見過。畢竟,我要拜師學藝,哪有功夫混棘無聊的宴會。”
她一本正經的胡扯,也為自己的一身本領找個正名,找個理由。
而且日後,她非風家女,必是要尋個機會公之於眾。
蕭若芙暗下眉頭,風氏也有奇遇,與自己一樣?若如此,她進了門只為側妃,頗費些功夫。
“王妃在何處學藝?不知學的是何藝?”蕭若芙淺笑的問道。
風染畫側眸,漫不經心道:“學殺人,如何一招斃命,又不見血;如何鮮血淋璃,人卻有氣。這些都講究方法。”
蕭若芙臉色一剎微白,蕭家僕人身子一顫,一臉難以置信。
風染畫呲笑道,老娘貴為末世女魔頭,宰殺的喪屍不計其數。
只是蕭若芙有意思,那一剎的微白,只浮表面,不過幾息,臉色紅潤,可不像嚇着的閨閣女子。
“王妃……說笑了。”蕭若芙強自鎮定,清脆道。
風染畫紅嘴一翹:
“喔,不說笑。戰場只有敵人和隊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被人砍掉耳朵、被人砸出腦漿、被人刺穿肚皮……入眼之內全是血腥場面。
特別是腸子、肚子混在一堆,唉,可憐吶。”
刷刷刷!
蕭若芙身後的幾道身影衝出廳外。
“嘔——”
嘔吐聲在廳外外此起彼伏,一聲還比一聲高亢。
蕭若芙知道風氏說的是實情,她雖未見過,也曾聽過,可今日聽她一說,格外的毛骨悚然。
聞到廳外飄來異味,她憋得臉都青了,且見風氏身旁的丫鬟巋然不動,而她的丫鬟們全部嚇的在廳外嘔吐。
此番相比,高下立判。
韓王府的丫鬟們見狀,把門帘拉嚴實,往香爐里添了幾勺香料,很快一股蓮花的幽香瀰漫。
蕭若芙聞着室內幽香,長吸一口氣,沉眸道:
“姐姐好本事,身為女子敢與軍漢一道上戰場,聽說韓家營治軍嚴明,姐姐莫不是與士兵們同住同吃?”
喲,腦子轉得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