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聽牆角
周司一臉哀怨的瞧着浮生抽手兩張沒捂熱乎的銀票,還倒貼兩百兩,輕飄飄的進了胥輕的口袋!
兩行熱淚?雙目傳情?
還…………虐他這條單身狗。
他氣呼呼的故意撞了一下浮生,才走。
浮生吐出兩字,幼稚。
胥輕剛從溫泉山莊回來,懵圈的望着手裏的四張銀票。
“跟周大傻打賭贏的,快過年了,你買衣裳用。”浮生一張面無表情的冰塊臉,軟了音調說。
胥輕爽快的收入兜里。
見胥輕要走,浮生拉住她衣袖,“孔嶺都要成親了,我比他還大五歲。”
胥輕一怔,一紅,“那……”
“喲,妹妹回來了,幾年未見妹妹,長得清麗可人,母親和父親知曉定是欣慰。”
是胥歌。
冷嘲熱諷。
胥輕臉色一變,浮生往前站了站,擋住胥歌惡意的視線。
“怎麼?外二叔母這般教導妹妹?見到親姐姐都不願意喊一聲?”胥歌見浮生護她,臉色越發陰沉。
“胥輕已經過繼出去,何為你妹妹,為何要稱呼你?”浮生冷聲道。
浮生是王爺身邊得力副將,亦為獵影衛首領之一,胥歌也曾對浮生示好過,待知道他與胥輕關係后,平日裏只有一份面子情。
她到不好正面飢諷浮生,轉向胥輕:
“無媒無聘,苟且偷合,與妓子何異?難怪母親父親不要你!”
胥輕背脊一僵,冷冷的望着胥歌:“我父親、母親品性端正,不像有的人賣女求榮,與土雞瓦狗無二議。”
“好你個胥輕,幾年不見,牙尖嘴利,我就替父親、母親好好教訓你!”
胥歌鞭子一抽,揮向胥輕。
浮生抱起胥輕閃退一旁。
這時!
一道紫衣如閃電幻影疾馳而來,遠遠跳過牆頭,拾起牆頭上一把葫蘆瓢砸在胥歌臉上。
“啊嗚——”
短促的慘叫。
胥歌八爪魚撞到旁邊的牆壁上,成了壁虎一隻,險些摳不下來。
風染畫青衣蹁躚落地,美目中煞氣滾滾,嘴裏嚼着清菱剛炸好酥肉條。
“慣得你,毛病!胥輕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動手!”
胥歌廢了好大力氣才把自己從牆上摳下來。
王爺中了這妖女的蠱,如今唯她是從,已嚴令上上下下尊她為王妃。
胥歌吐出一口血水,低頭間眼眸怨恨叢生,心裏暗暗賭咒,待她進了韓家門,待逮到機會再來收拾她。
那一日,老王爺在場,她父母在場,允下納她入門。
眼下,她只得示軟:“王妃誤會了,我與胥輕是雙生兒,我是她姐姐,胥輕言行無狀,我不過教她幾句。”
風染畫把嘴裏酥肉條上沾的辣椒渣渣一吐,慢騰騰的走到她跟前。
“我可聽得一清二楚,胥輕被你家當貨物賣掉了,跟你家半毛錢關係也沒有。如今,她是我的人。”
“且我瞧你好幾天了,不僅到處敗壞我名聲,還像只發情的鳥,翹着尾巴盯着我的男人看。你記住了,水星村是我的地盤,韓謹硯是我的男人。
我沒有與他人共用男人的習慣。”
胥歌臉色一剎難看到了極點,氣得俏臉都在顫抖:
“當年老王妃和老王爺把我許給了王爺,待有了王妃后,再納我進門,此事,王府的老人誰人不知!”
“喲呵,還有這一出呢,可惜老娘我是個善妒的,且看有沒有命進了門子。”
風染畫撂下話,扭着小腰傲慢走人。
韓謹硯聽聞,特意找了雀姨,望她約束胥歌,且他無意納側妃、妾室。
雀姨神色複雜的勸慰胥歌,直道,謹硯如今連她也怨上了,實在說不上話。
待她一走。
胥歌臉色鐵青,抽出鞭子,房間內陣陣巨響,不消半刻,滿屋碎片。
風染畫聽了回稟,面露出幾分輕蔑。
很快,隨着孔軍師帶着聘禮到來,又不斷有將士上門送禮。
人來人往。
水星村蕩漾在一片歡聲笑語中。
眨眼,成親當日,清菱辭別義母荷姑,繞着村子走了三圈。
在親朋好友見證下,拜了天地、高堂、入了洞房。
午夜子時三刻。
新郎官酒醉后,被人送回到了新房。
墨隱拉着周司正埋伏在屋頂,掀開了瓦片。
“喲,同道中人了。”風染畫帶着一身醉氣,爬上了屋頂。
墨隱與周司趴在原地,齊齊一凜。
唆的一下,周司飛走了。
風染畫紅撲撲的臉蛋,半眯的美目朦朧,“哪位兄弟?戲還沒開始就跑了。”
待她慢騰騰的爬了過來,見是墨隱。
“呃……是墨隱呀,咱倆老相識了,我見你來水星村好幾日了,怎的一直躲着我?”
風染畫打着酒嗝,過來重重的拍了拍墨隱肩膀。
老相識?
這是啥詞。
他哪敢往前湊,當初他可沒少說王妃的壞話,還逮着人說王妃一張大黑臉配不上主子。如今就怕王妃秋後算賬。
墨隱冽着嘴苦笑,欲哭無淚。
啪!
風染畫湊近洞口瞧得有趣,一會兒又是重重的一掌啪到墨隱肩膀上。
“快快!……來了。”
“哎喲,兩個愣頭青臨刀磨槍,瞧畫冊那畫質,太抽象了。早知道,我給清菱的嫁妝多備幾本春宮逼真圖,那圖,纖豪畢露。”
“上呀!哎呀,急人,連顆扣子都不會解!一對笨蛋。”
一旁的墨隱瞠目結舌。
王妃好這一口?
他瞥了一眼壓在他肩上的手臂,怎的心慌慌,冷颼颼。
忽然覺得遠處燈火一暗,餘光撇見一道人影斜飛而下,藍白二色的衣袂凌空鼓盪,似踏雲而來。
近了,來人身材高挑,修長勁瘦。
一張神顏!
正臉色泛寒,冷睨向他。
主子!!!
墨隱身子一緊,雙腿往後一蹬,人跑了!
風染畫眨巴下目眩神迷的狐狸眼,喃喃道:“怎的走了?下面一對廢材,剛學完畫冊呢,正在交流心得。”
眨眼間,風染畫被人攬腰抱起,耳畔響起。
“畫兒,要交流何心得?”
風染畫今日酒吃得多了,沒覺得韓謹硯咬着字說話,還含着怒氣。
她還上前勾住韓謹硯的脖子,哈着酒氣:
“嘻嘻,你放我下來,我還沒瞧夠呢,快,正精彩部分。”
聽人牆角?
韓謹硯有一種把小媳婦抓起來暴打一頓的衝動,這般想着,重重的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
風染畫吞了口唾沫,把手扇開,醉眼狂眨,“相公,我大姨媽來了,不興十八摸。”